夜色已逐漸稀疏,天卻還沒有大亮,整個八裡岩鐵礦仍然籠罩在一層朦朦朧朧的昏暗之中。礦工以及看守礦工的清兵們都還沒有起床,礦區內靜悄悄的,除了偶爾傳出的幾聲犬吠,以及清兵換崗時的抱怨、怒罵或是玩笑聲,再無別的動靜。 礦區大門外不遠處,十幾條黑影靜靜地趴在草叢裡,殺氣外露,蓄勢待發,猶如窺視羊群的惡狼。
這十幾條殺氣騰騰的“惡狼”不是別人,正是鐵杆反清鬥士陳亞望和他的小弟們。
這一次,和身穿迷彩服的小弟們不同,陳亞望又穿上了剛來這個時空的時候穿過的那件僧衣。為防萬一,僧衣裡面還套了件凱芙拉防彈背心,顯得格外肥大。身上的裝備也格外牛叉,肩上背著一支AK47,腰裡別著6顆M67破片手雷,手裡還拿著一支德拉格諾夫SVD狙擊步槍。
“堂主,動手吧?”趴在一旁的曹繁達早就迫不及待了,小聲地說。
陳亞望點點頭:“再檢查一遍對講機,如果沒問題就準備行動。”
這次行動為了方便聯絡,每個小組都配備了一部對講機。對曹繁達等人來說,這種玩意兒雖然新鮮神奇,但是用起來也很簡單。
很快就檢查完畢,四部對講機都沒有問題。
陳亞望深吸一口氣,持起狙擊步槍,將大門邊崗樓裡的一個人影套進了紅外線瞄準鏡的十字叉裡。
看到老大準備動手,之前躍躍欲試的曹繁達等人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輕微的槍響劃破了凝滯的空氣,一顆7。62毫米的子彈從安裝了消音器的SVD狙擊步槍槍膛裡飛出,直撲崗樓。在一名清兵的額頭上開了個小洞之後,又悄無聲息地從其後腦杓飛出。
腦乾組織被攪得一塌糊塗的清兵在一刹那失去了所有的意識,剛才談論女人時的邪惡笑容永遠定格在了臉上。整個人就像失去了倚靠的麻袋一樣,無力地往下沉去。
“,你小子怎麽回事?怎麽平白無故地腳軟了?”旁邊的一名清兵還蒙在鼓裡,一邊罵著一邊伸手準備去扶。等到看清同伴身下一大灘粘稠的紅白液體之後,才如夢方醒。也就在這時,另一顆飛來的子彈讓他遭遇了同樣的命運。
剩下的一名清兵終於意識到不對勁,第一個反映就是去敲鑼,走到銅鑼前卻發現棒槌不見了。
敲鑼一定要用配套的棒槌嗎?當然不是。但這名清兵在極度緊張、恐懼之下,思路早已走入了死胡同。手忙腳亂地四下找棒槌的時候被從容而至的第三顆子彈撂倒。
礦區內部安靜如常。
“動手!”陳亞望發出了進攻指令。
以曹氏三兄弟為首的主攻小組立刻朝大門撲去,身手最敏捷的曹繁英利用飛爪和繩子翻過了無人把手的大門,打開門之後把其他人也都放了進去。
進入礦區,主攻小組按照之前的計劃直撲滿清狗腿子們住的那幾排平房。陳亞望親自率領的小組緊隨其後,奔向礦工們住的地方。再後面,是江茂才帶領的第一機槍小組,等所有人都衝進去之後迅速關閉大門,把機槍架到了崗樓上。
另外,還有龍廣田帶領的第二機槍小組,沿著圍牆奔向了後門。
一路上都沒遇到什麽抵抗,但畢竟是這麽多人一起衝進礦區,很快驚動了看守們養的狗,一時間,此起彼伏的犬吠亂糟糟地響成了一片。
“瞎叫喚什麽?再叫老子把你們全剁了吃狗肉!”一個披著號褂子的清兵從茅房裡走出來,
一邊系著褲腰帶,一邊罵著。他絲毫沒有想到是有人殺進來了,畢竟這裡不是什麽軍事重地,離南邊的拜上帝會亂黨也遠得很。 可是很快他就瞪大了眼睛,因為他看到幾個穿著花花綠綠的衣服和帽子、手裡拿著一種長長的物件的人正朝他衝來。衝在最前面的,是一個滿臉凶相的和尚。
“噠噠!”陳亞望手裡的AK47一個短點射就把這倒霉鬼打倒了。之後帶著小組中的其他人又跑了一段路,很快來到了礦工們住的地方。
礦工們住的地方是一大片破破爛爛的窩棚區,窩棚區外修了一圈兩人高的圍牆,目的就是為了防止他們逃跑。圍牆的門邊有一間平房,裡面也住了十來個清兵。剛才的犬吠、槍聲早已驚動了他們。已經有三個反應快的清兵拿起刀矛衝出來了。
“打!”陳亞望一聲令下,五支AK47一齊開火。衝出來的三個清兵被打成了馬蜂窩,第四個清兵剛從門裡探出了頭,看到這一幕嚇得趕緊縮了回去。
陳亞望讓王天龍等人用槍封鎖住門口,自己則大踏步走到窗前,一槍托砸開窗戶,從腰裡摸出一顆手雷,卸掉保險夾、拔出保險銷,扔進了平房內。
“轟!”一聲巨響過後,屋裡傳出慘絕人寰的哀嚎。
,居然還沒把你們炸死,陳爺再給你們來個痛快的吧!喪心病狂的陳亞望又扔了一顆進去。
第二聲巨響過後,平房裡徹底沒動靜了。
“堂主,裡邊的清狗全被乾掉了,一個活的也沒有。”進去查看的王天龍很快就出來了,興高采烈地道。
“再進去找找鑰匙,沒鑰匙咱們怎麽進去救人?”
“好嘞!”王天龍又折回了平房裡。
這時,礦區的另一個方向也傳來了激烈的槍聲和爆炸聲。
陳亞望聽在耳朵裡,就像過年聽到炮仗聲一樣開心,咧開嘴笑了起來:“看來,老曹他們那邊也得手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對講機裡就傳來了曹繁達那粗豪的笑聲:“堂主!幾排屋子裡的清狗算讓咱們撂倒了,那個八品頂戴的狗官被我親手打得腦袋開了花,地上可能還有幾個活的,弟兄們正在補槍呢!真痛快啊!”
“收到!你們乾得不錯,那邊的事情辦完之後趕緊到這邊來會合!”
“明白!明白!”
王天龍很快從平房裡清兵的屍體上摸到了鑰匙,打開了圍牆上的大門。
圍牆內的窩棚區裡,七八百衣衫襤縷地礦工聽到外面打成了一團,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圍牆上的門被打開了。只見五個穿得怪模怪樣的人走了進來,爬上了一處土台,領頭的是一個和尚。
“快看!那不是法望大師嗎?”一個眼尖的礦工很快認出了來人。
“還真是法望大師!法望大師可是個好人呐!”很快,響應的人越來越多。
陳亞望笑了,把手裡的AK47交給王天龍,正了正胸前的佛珠,又從甘四魯手裡接過擴音器:“謝謝鄉親們還記得貧僧!貧僧正是法望,但貧僧又不是法望,法望隻是我的化名。我的真名叫陳亞望,是天地會光複堂的堂主!”
天地會一詞既出,台下的礦工頓時炸開了窩。
王天龍端起槍朝天上打了一梭子,才把轟鬧聲壓了下來。
陳亞望繼續說:“這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我還告訴鄉親們,今天咱們來這兒,就是為了救大家出苦海,和咱們光複堂的兄弟們一起乾大事的!”
台下人群最前面的幾個年紀大的礦工立刻叫苦不迭:“法望大師……不,陳堂主,你就饒了我們吧!我們家裡上有老、下有小……”
“放屁!”王天龍氣得又朝天上打了一梭子,“救你們出苦海還說三道四,你們是給清狗當牛做馬當上癮了還是怎麽著?”
陳亞望皺了皺眉頭,正要呵斥王天龍,礦區大門口方向突然傳來一陣激烈的槍聲,是PK通用機槍在連射。
聽到這動靜,陳亞望心頭頓時一緊,難道清軍的援兵這麽快就殺來了?
仿佛是為了驗證他的判斷,對講機裡緊接著傳來了江茂才火急火燎的聲音:“堂主!不好了!不好了!清狗的援兵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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