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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七十年代蛻變》第617章 多雪的春天
宋雅萍以一個婆婆的身份,用著母女之間才能有的親密,教導也好,談心也罷,能做到不偏心葉伯煊去和夏天面對面的交流,夏天嘴上不說,心裡都記著。

 第二天她跑去給劉芸過生日,包著餃子還不忘感慨:

 “不是哪個婆婆都是明事理的。我啊,很幸運!

 平日裡啊,我恨不得瘋狂吐槽她,她對我不好的那些芝麻綠豆的事,我都能倒背如流。我和我親娘大吵過後,馬上就能忘了到底是因為什麽。

 唉!偏心,首先得問問自己的心是不是偏的。

 婆婆在婚姻關系中,是個非常重要的角色。這個角色,你可以說她做的不足,但是大方面,我婆婆做的很到位。

 我也生了兒子,捫心自問,幾十年後,我還不一定能做到這樣呢!”

 劉芸對於夏天的實心眼很無語。

 劉芸明白“吐槽”倆字是啥意思之後,她真心想告訴夏天:

 “你該繼續吐槽,因為你婆婆再好不是衝你。是怕你們夫妻感情不好,怕她孫子孫女不好。前段日子都把手指快戳你眼睛裡罵了,還好吶!傻不傻啊?”

 她認為夏天是那種給幾句好話,就會變的恨不得給人掏出心肝的人,所以對此保留了意見。

 其實夏天知道也會搖搖頭。

 心眼啊,衝外人使,別讓人使了手段欺負自己。

 至於對待家裡人,憨厚一點兒、挺好……

 夏天在那天飯桌上和宋雅萍溝通完,她自己回到臥室後也自省了。

 她盡量讓自己跳出妻子這個身份,以葉伯煊的立場去思考,想的雖然沒有多深刻,但是一聲歎息是有的。

 這天晚上,礙於宋雅萍在電話響起時,示意夏天去接,夏天面上表現不情不願,不過倒是挺聽話……

 葉伯煊聽到夏天的聲音愣了一瞬。

 “喂?”

 滿口酒氣。渾身散發著鬱氣的葉伯煊,確認夏天無誤,開口即是諷刺:

 “夏天,有勁嗎?你當初嫁我時想什麽呢!嫁我就該明白你一輩子是軍嫂。害怕別嫁我啊!現在給我整這一套?晚了點兒吧!你好日子過多了?你念大學念到忘記自己穿過軍裝了?”

 夏天的臉色漲紅:“葉伯煊!你喝多了吧你!”

 葉伯煊猛地跳躍站起,哐當一聲,腳邊的椅子倒地。

 夏天隔著電話都聽見了,她隨著椅子倒下的聲音深呼吸。

 “像你這樣自私的活著,我寧可選擇有軍人的尊嚴去死!你這種人。老子見多了!最諷刺的是,我的枕邊人我沒有看透!我要知道你這樣……”

 伴隨著葉伯煊的怒吼,斷線的聲音直達夫妻間的心裡。

 掛斷了,斷線了,亦如葉伯煊和夏天之間。

 夏天被葉伯煊的酒後吐真言傷著了。

 她在宋雅萍、葉伯亭、孩子們的注目禮中,哆嗦著兩手、哆嗦著心,表情平靜的扶著把手爬上了樓。

 我要知道你這樣,下一句就是不會娶了吧?

 害怕別嫁我。

 自私的活著。

 忘記自己那身熨燙進心底的軍裝。

 句句戳她心的話,滿滿地流露出對她的失望。

 夏天背靠著臥室門,她慢慢松開了緊攥的拳頭。

 樓下的葉伯亭快要氣瘋了。她撈起電話打給她哥。

 宋雅萍站在客廳中間壓製著情緒勸道:“亭子,你不要添亂!”

 葉伯亭和宋雅萍雖然沒有聽清那對小夫妻到底講了些什麽,但並不難猜。

 葉伯亭重複搖電話,對著宋雅萍大嗓門:

 “我哥是不是有病!人家夏天自始至終說過什麽過分的嗎?他有那個能耐,去軍區又喊又吵啊!誰欠他的啊?”

 葉伯亭煩躁,她反感所有男人在外面沒能耐、回家跟妻子使厲害!

 葉伯亭無論搖多少遍電話,都注定對方不會應答。

 葉伯煊帶著一斤半的酒氣跑到了後山坡上,他一圈一圈的繞場瘋跑,他清晰的記得他剛剛罵夏天的每一句話。

 ……

 原來夏天一直勸自己,他可能是逆生長。到了中二期,太過熱血,已經到了非要讓熱血開花結果的時期。

 他可能實在是太憋屈,尤其是實戰演習還贏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才如此反常。

 六歲開始結交,並肩作戰的好兄弟沈剛犧牲了,他伴隨了葉伯煊整個青春年華。

 童浩然那個似對手又似兄弟的人也離開了。

 那麽愛美的人,一聲不吭地就能剃成禿頭。當初是勝券在握吧。

 而自己在很多時候,沒有把握好勸他的分寸。

 可今天,夏天再也做不到如此勸自己,做不到替葉伯煊找借口。

 不一樣了。

 她的丈夫不是隻把負面情緒發泄給最親近的人那麽簡單,而是認為她夏天配不上他。

 認為她的思想品德有問題,認為他和她沒有共同話題,精神層次存在差異!

 她成了讓丈夫懷疑的人,成了那個“我和你說不到一起去”的那一位。

 夏天對著鏡中的自己哭著哭著笑了:

 “葉伯煊啊,你高看了我,是什麽讓你覺得我不是普通的女人?”

 從那天開始,夏天再沒有和葉伯煊說過一句話,葉伯煊也從沒有打電話找她。

 ……

 六月的天兒,葉伯煊滿頭大汗推開辦公室的門,正要拿著毛巾皂角出門衝個澡時,電話響了起來。

 “啊,張毅啊,行啊!你就說什麽時候過來。我晚上能出團三個小時左右,到了直接飯店見吧。”

 類似像張毅這樣的飯局,葉伯煊最近接待了三次。

 其實沒人來找他,他仍舊會每天晚上都喝酒。

 和普通戰士、和翟遠方、去馬大山家,只要晚上六點半給兒子、女兒打過電話後……天天如此。

 葉伯煊坐在辦公椅上,側頭看向窗台上的花盆,那是一盆野花被他家養著。

 他喜歡那幾朵小黃花,無論怎樣的風出雨打,它都能頑強地活著。

 不褪色、朝氣蓬勃。

 不像其他的花,長的美,卻無法觸及。

 他靜靜地瞧了幾分鍾,才看了看時間,拿起電話。

 夏天一手一個拽住寶寶們的小手:

 “來,鬧鬧、小碗兒,聽口令來,立正!稍息!乖,媽媽給你們量一量個頭嘍。”

 夏天手執著尺子,她要給兒子閨女做幾件衣服。

 電話響起時,夏天側頭看著電話筒。

 “媽媽,電話,你得說你好啊,嘻嘻。”小碗兒神秘兮兮地湊到夏天的面前,就差站不住直接臉貼臉了。

 夏天挪了下身子,回頭看向在院子裡醃蘿卜的王荷花和吳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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