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WELLBEBACK!”
領事館裡專門準備的會客室,亨特杜邦滿面興奮的張開手臂,用力的給了胡文海一個大大的擁抱。
“親愛的胡,真不知道應該怎麽感謝你,你真是我的幸運星!如果我有一個漂亮可愛的女兒,我甚至想要把她嫁給你!”
胡文海一臉懵逼,不懂為什麽上次還劍拔弩張,好像要生吞活剝了自己的亨特杜邦,轉臉就又想當自己嶽父了?
我湊,這哪行!
他猛的搖了搖頭,好小子,原來是轉著彎的佔我便宜呢!
“亨特先生,如果我有女兒的話——請放心,我一定不會把她嫁給你的!”
“anyway——”
亨特杜邦竟然有閑情和胡文海開起了玩笑,露出哀傷的表情:“這真是讓人傷心的回答,其實我倒是不介意叫你一聲嶽父的。”
“我介意!”
胡文海毫無風度的大喊。
一說到女兒,胡文海就想起了可愛的娜塔莉亞。可憐胡總這次回國恐怕被禁足的時間會更長,以後出國的手續和準備要更誇張,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再看到自己可愛的女兒了。
想到這個事情,胡文海的好心情就迅速的消失了。
“亨特先生,你可是姓杜邦的。有什麽事情,咱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不要再這麽兜圈子了。”
“OK,OK。”亨特聳了聳肩,一臉無辜的表情:“我只是太興奮了,讓我們說回正經事兒好了。”
亨特興奮的原因胡文海是心知肚明,為了在股災之後能夠拿到和休斯公司談判的籌碼,他始終在關注著通用公司和休斯公司的股票情況。
這次的黑色星期一股災,實際上情況恐怕比歷史上那次要更加嚴重。
其中一個關鍵的原因,就是杜邦家族亨特杜邦所在的這一系勢力的入場。和胡文海隻敢買股指不同,亨特杜邦或許是基於對胡文海的信任,或者自己也早有察覺。雖然不像胡文海這麽肯定股災爆發的時間,但亨特杜邦是抱定了一個念頭。
他相信,胡文海絕對不是一個狂妄而無知的暴發戶。正相反,他對胡文海的投資敏感性了如指掌。
十億美元或許不足以攻擊美國股市,但要衝擊休斯公司的股票還是有可能的,雖然很考驗操作手法。可亨特杜邦認為,一個能坑了摩托羅拉、組建服務器聯盟的人,對市場規則的理解和運用,一定是超乎常人預料的。十億美元在別人手裡或許不足以撼動休斯公司,但在胡文海手裡卻未必不能創造奇跡。
既然知道胡文海這次到美國來就是針對休斯公司,而他又非常熱切的想要得到胡文海手裡聚合物鋰電池的技術,當然要在這個過程中盡可能的掌握籌碼了。
只要胡文海與休斯公司談判離不開亨特杜邦的支持,那借此入手聚合物鋰電池技術也就有了希望。
所以在股災之前的這一段時間裡,亨特杜邦動員了他這一系杜邦家族手中掌握的一部分資本,大量而悄然的在市場上做空通用、休斯,甚至是與這兩家公司有關聯的其他企業。
誰想最終的結果竟然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有了亨特杜邦前期的賣空準備,黑色星期一來臨之後,休斯公司的股票簡直是雪崩一般從天上跌到了地下。
連帶著通用和其他關聯企業,以及黑色星期一整個大盤的下跌,亨特杜邦這一系杜邦家族的勢力,賺取的可就不只是胡文海20%左右的利潤了。
有杜邦家族的專業金融人才,市場上下跌了20%,他們至少能賺出7、80%的利潤來。
雖然投入的資本或許不如胡文海,
但亨特杜邦這次獲得的利潤,卻並不比胡文海來的少。但有人笑就有人哭,既然亨特杜邦賺了這麽大的利潤,那休斯和通用兩家的股票就可想而知了。
對於始終關注這兩家股票的胡文海來說,自然有相關情報流到他的耳朵裡。亨特杜邦的操作在股災之前還算得上是隱秘,但事後諸葛亮的角度來看就太顯眼了。
雖然猜錯了胡文海的布局方向,但亨特杜邦歪打正著的為家族拿到了幾十億美元的利潤,眼看著在家族中的地位又有所提升。
可大家都是水漲船高,亨特杜邦相較於胡文海來說提升的就很有限了。
如果說黑色星期一之前的胡文海只是疑似世界首富,那麽在這之後,華爾街上已經流傳他就是當之無愧的世界首富了。
一個月時間個人身家增長可能達到三十億美元,胡文海的個人財富保守估計恐怕要上四百億美元。
之前認為他在中國資產不能算數的人,態度徹底翻轉了過來。不僅將人民幣資產計入身價,甚至還將他的中國境內資產大大的高估了。
說白了,世界首富這個頭銜,難道真的要一筆一筆帳算過去嗎?除非是本人要求進行計算,否則“世界首富們”的資產是個很難進行精確統計的數字。那麽把這頂帽子送給誰,表現的其實是市場對這個人的信心。
像一個人如果擁有蘋果公司的一部分股份,那麽蘋果公司在喬布斯擔任CEO和去世的這個瞬間,身價就會產生明顯的落差。
難道是蘋果公司的資產在這兩個瞬間產生了什麽巨大的變動嗎?並不,只不過是市場對蘋果公司的期待發生了變化,於是某個股東的身價就產生了變化。
如今市場對胡文海的期待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於是他的價值也變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僅此而已。
亨特杜邦雖然在家族中地位上升了不少,但面對隱隱坐定了世界首富這個座位的胡文海,心理優勢反而是不如之前那麽強大了。
既然胡文海已經隱隱坐上了世界首富的寶座,自然也就不缺上門投效的投機分子。趙錫成和一乾老朋友,雖然之前對胡文海信心不足,但畢竟還是多少跟風做了幾筆交易。
一場股災下來,這些華裔商人們多少也賺了點錢。通過他們的渠道,亨特杜邦的動作根本就瞞不了人。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亨特杜邦手上雖然拿到了不少籌碼,但美國人被胡文海嚇破了膽子,連討價還價都沒有就撤銷了在科威特的乾預。
這麽一來,他手上的籌碼也就失去了意義。
那麽,他想拿到聚合物鋰電池技術的努力,就只能換一種態度了。
亨特杜邦對胡文海目前的狀態心知肚明,出了這檔子事兒,中國人在紐約搞出一場公路追逐賽來把他塞回了領事館。那麽接下來,胡文海回國肯定是短時間內就會成行。
留給他的時間,恐怕是不多了。
“胡先生,那我就直說了。”亨特杜邦點著頭,像是很有誠意的說道:“杜邦希望能夠收購聚合物鋰電池技術,鑒於你恐怕不會在美國留下太長時間,咱們的談判就盡量簡單一些吧,究竟有什麽是我們能夠提供給你的?只要我能做到的,這一切都可以談。”
亨特不再提什麽合資公司的事情了,因為他已經明白,過往資本對公司創始人搞的那些手段——對胡文海來說沒有意義。
這個中國人,能夠在他任何需要的時候,賺到任何他需要的金錢。
妄想利用合資企業,通過資本優勢將他擠出去?或許最後的結果,反而是杜邦被擠出去,為人作嫁衣裳也未可知了!
所以他改變了策略,不再寄希望於合資的方式拿到鋰聚合物電池的技術。 相反,他和杜邦家族已經認定,無論付出多麽大的代價,都要完整的拿到鋰聚合物電池的完整專利權。
胡文海沉吟半晌,說實話,杜邦作為世界知名的財團,實力和影響力就實在是太恐怖了。
真的要與杜邦為敵,他還沒有下定這個決心。
可另一個問題是,杜邦的利用度在一百億項目裡基本上開發的差不多了。
杜邦手裡當然還有好多讓人眼饞的技術,可要想引進這些技術可不是只要解決資金問題就行了。
說到底,還是要自力更生才行。
想到這裡,胡文海心底便有了決斷。
他伸出手來,豎起三根手指:“三個條件,第一個條件是五十億美元,可以分五年支付。”
亨特杜邦想都沒想就痛快的點下頭來:“沒問題,五十億,五年分期付款。”
“第二個條件,杜邦的科研體系要向新科公司開放,每年杜邦的研究機構或者關聯研究機構要接受五千名新科公司派出的訪問學者,安排五萬名本科、研究生進入美國的非社區大學學習。”
胡文海這個條件一出,亨特杜邦的臉就像是啃了一口檸檬一樣酸的皺成了一朵菊花,連忙說道:“胡先生這個要求也太高了,五千名訪問學者和五萬名留學生,中國目前公派留學生都沒有這個數量吧?需要消耗的資金不說,上哪裡去找這麽多學校去錄取這麽多中國學生?又哪裡有這麽多崗位安排這麽多的訪問學者?”
胡文海手指敲打著桌子,似笑非笑的看向亨特杜邦,不緊不慢的問道:“這麽說,亨特先生是覺得做不到這個要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