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長,咱們這樣真的就行啦?”畢大崗將‘激’光目標指示器架在一塊突起的石頭上,手上好像端槍瞄準一樣一動不動,嘴上卻沒有閑著。。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別看他總是難免說怪話,‘性’子也不如其他戰士老實。但畢大崗做事很有一套,認真有毅力,大大咧咧的表象之下,其實有著一顆細膩的內心。
實際上這也是衡建雲將‘激’光目標指示器‘交’給他的原因,畢大崗是從小下地乾農活鍛煉出來的,手上、胳膊上很有一把力氣,端槍瞄準八百米從來不出八環。
有了這份手上的穩勁兒,這才能把‘激’光從2公裡外瞄準到那座鋼鐵大橋的橋墩上。否則一不小心這邊晃上一裡面,到了‘激’光的那頭,落點就要飄出大橋去了。
但即使已經這麽做了,畢大崗還是很懷疑,自己這樣不用過去埋炸‘藥’,不用和守橋部隊作戰,甚至連身影都不用暴‘露’。
只要拿手上這麽個東西照一照,然後就有炸彈自己飛過來炸掉大橋?這怎麽想,都有點天方夜譚的感覺嘛。
然而畢大崗不知道的是,就在這個時候,距離宋儒闕河五十公裡外的中國領空,一架強五攻擊機的飛行員已經完成了導彈發‘射’的所有準備工作。
軍綠‘色’的強五攻擊機是一款非常成功的攻擊機,它能夠完成從鐵炸彈到氫彈的所有作戰任務,然而對地‘精’確打擊任務,它今天還是第一次嘗試。
它的機腹下掛載的並不是任何一種已經裝備中隊的導彈,而是一種尚在研發過程中的空對艦反艦導彈,也就是後世鼎鼎大名的鷹擊8反艦導彈。
這種導彈是中國從七十年代中期就開始研製,到1985年已經接近定型的中國飛魚導彈產品。其空‘射’型鷹擊8導彈,‘射’程在40到50公裡,采用自動駕駛儀和無線電高度表進行中段自控、並采用脈衝多普勒主動雷達進行末端製導。
總後在拿到胡文海推出的‘激’光製導套件之後找遍了手上的項目,最後似乎還是鷹擊8最適合改裝成一款‘激’光製導導彈。
50公裡的‘射’程可以保證飛機處於大多數防空武器的防區外,自動駕駛儀和無線電高度表中控又能保證它準確的飛到目標附近。需要改進的,也只是把計劃中的脈衝多普勒雷達換成光電套件——這樣一來反而還更便宜了。
就現在看來。這次任務的最佳武器還真的非鷹擊8莫屬了。
好在鷹擊8導彈的絕大多數研發工作都已經完成,並且通過了最終的驗收測試,在試驗場上6次試‘射’全部直接命中目標。現在投入使用,已經沒有技術上的問題。讓研發單位緊急改裝出一發使用‘激’光製導的導彈。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對於鷹擊8的研發單位海防導彈研究院來說,如果這次表現出‘色’被伊拉克土豪看中,那當然是天上掉餡餅。陸軍雖然對鷹擊8的價格有點呲牙,但也不反對多一種‘精’確打擊手段——雖然等閑根本用不起。
反正有七十億外貿大單吊著,這麽點本錢國防科工委咬咬牙也就掏了。反正最後肯定是伊拉克人買單。多大的成本都能十倍、百倍的賺回來。
到了這個時候國防科工委和總後才發現,自己過去真是錯的太嚴重了。軍火‘交’易沒有十倍以上的利益根本就是在虧本好嘛,過去那種隻賺點體力活和材料錢的生意,簡直就是給五大流氓丟人。
雖然中國人賣給兩伊的武器,已經是在賺取100%的利潤了。但貨比貨得扔,哪有把成本翻一翻然後單位換美元這樣的生意舒坦?
所以為了能忽悠住伊拉克人,國防科工委和部隊這次可都是下了死力氣,打破了過往空軍不主動攻擊的慣例。
黑夜中的天空突然閃出刺眼的光芒,一枚鷹擊8導彈——暫且先這麽叫吧,快若閃電一般劃破了老山前線的天空。帶著呼嘯的身影越過了中越兩國重兵對峙的前線。消失在漆黑的夜空之中。
畢大崗嘴上雖然不住的輕聲念叨著,但卻一點也沒放松自己的警惕。
他突然低聲呼喊了一下,幾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間,一個天空中一道火光出現在地平線上。然後伴隨著火箭發動機的轟鳴,緊接著就是一聲巨大的爆炸!
宋儒闕河上的鋼鐵大橋猛的發出一陣,支撐它沉重身軀的水泥橋墩已經消失不見。嘎吱嘎吱的響聲從它身體各處響起,先是橋身出現傾角,然後是一根根鋼梁被崩斷散落,最後這座鋼鐵大橋的中段顯然已經不堪重負,宛若被巨獸啃了一口似的。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乾得好!”衡建雲狠狠的拍了畢大崗一巴掌,連忙招了招手。一個脖子上挎著照相機的戰士跑過來,二話不說開始對著燃燒的大橋哢嚓哢嚓的照起相來。
畢大崗則呆呆的望著已經徹底殘廢的宋儒闕河大橋,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衡建雲。問道:“我說連長,這真是我乾的?”
“不是你還能是誰!”衡建雲顯得眉飛‘色’舞,笑道:“要不是你,那導彈一個死物知道自己要撞到哪去?這大橋又不像飛機,雷達可沒啥用。”
“可是,我啥也沒乾啊。就拿著這玩意看了半天橋,然後就炸了?這可真是,神了……”
“以後的戰爭啊,可不再是端著槍衝上去就行了,有空多學點文化吧。”衡建雲自己也是唏噓不已,第一次對這種不接觸戰爭有了一絲認識。
“好了,結束警戒,準備撤離!”
“是!”一排的戰士低聲應道,最後再好奇的看了一眼仍然還在燃燒的大橋,手腳麻利的收拾起行裝,準備撤離。
然而宋儒闕河大橋被炸的消息就好像捅了馬蜂窩,安南軍隊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中隊的導彈能夠在五十公裡外準確的擊中一座橋梁的水泥墩,但卻下意識的開始戒備起來。
要知道,在此之前中隊的攻擊范圍,最遠也只有20公裡縱深。如果這個范圍擴大到50公裡,那就意味著原本安全的兩個後方城鎮,從現在開始也要進入戰時戒備狀態。擺在安南人面前的,首先就是確認這次攻擊,中國人能否複製。
‘弄’清宋儒闕河大橋究竟發生了什麽,對安南人至關重要。
來的時候雖然也稱不上是一帆風順,但衡建雲很快就發現了,看來回去的路程只會比來時更加難走。
原本應該安全的後方被莫名其妙的炸了一座橋,今天炸了一座橋,下一次是不是導彈就要落到前敵指揮部的頭上去了?至於這個下一次什麽時候來,也許是下一分鍾,也許是明天,也許是下個月,但終歸是沒人敢冒這個險的!
所以在安南老山防線的後方,一時間到處都是宛若地鼠搬家的越南人。從20公裡到50公裡范圍內的兩個小鎮,也開始全面動員起來。有的進入防空‘洞’,有的則乾脆就跑進了山裡。
進防空‘洞’的還好說,但進山的人一多起來,衡建雲的一排頓時舉步維艱起來。
“連長,這已經是咱們遇見第三‘波’進山的人了……”
畢大崗小心的趴在草叢裡,很難想象這是二月的天氣,對從東北來的“長白猛虎”來說,往常這時候早就已經大雪封‘門’十幾天了。
也幸好老山前線這邊是亞熱帶氣候,晚上仍然有十多度的氣溫,除了蚊子多一些以外,還不算是太難熬。
可即使如此,排裡戰士們之間的氣氛仍然顯得有些壓抑,因為突然之間森林裡的安南人就多了起來。原本預計日出之前至少趕到解放軍炮火有效‘射’程以內,現在看來可能是達不到了。
衡建雲招了招手,一個背著電台的通信兵爬了過來,他問道:“小程,能和總部聯系上不?”
通信兵小程默默搖了搖頭,低聲道:“連長,咱們位置不好,信號弱得很,除非上樹或者往山上爬, 否則收不到總部的信號!”
衡建雲抬頭看了看,點頭道:“找個機會,和總部聯系一下。”
此時此刻,不僅是‘春’城的前指在等待著衡建雲的消息,還有一個人也同樣在焦急的等待著。
燈火通明的營地‘操’場已經被徹底平整並清除了雜物,成為可以臨時起飛飛機的跑道。不過當然,這種跑道恐怕也只能起降初教六這樣場地要求不高、起飛距離短的風扇機。不過除此之外還有一種飛機可以在這種情況下起飛,那就是無人機。
一架將近五米長的無人機被漆成了啞光灰‘色’,背負式雙渦噴引擎讓它能在這種簡陋的戰地跑道起降。除此之外,這架無人機還裝備了自動駕駛儀和昂貴的高‘精’度機械陀螺儀,以便為它進行超遠程控制提供一定的輔助‘操’作能力。
胡文海再一次看了看手表,沒有注意到韓柏已經急匆匆的從營房裡跑了出來。
“小胡同志,前指傳來消息,衡建雲小隊的行動遇到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