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上難道寫了‘‘色’狼’兩個字嗎?雖然早就知道陳發八成是國內安排的,可連這種事情都管。--”
不過,發姐的身材,貌似也不輸給本妹啊,而且還有幾分長得和長澤雅美相似……
胡文海離開熱海溫泉伊豆別館的時候,心裡的怨念幾乎直衝天際。那個身材好到爆的本妹,乃是岩崎家培養的庶‘女’,專‘門’用來拉攏至關重要的生意夥伴。似乎日本人從古到今都有這種傳統,古代的時候沒有這麽好的條件,就讓自己的妻子或者‘女’兒代勞,現在則是專‘門’培養的家族庶‘女’。
胡文海自信吃了岩崎家的糖衣,也一樣可以把炮彈打回去。再看那個被陳發踩在腳底下的本妹,可一點也沒有往常本妹的那種殘次品特征。大‘腿’筆直細長,等閑可以玩個五年十年,身材,‘胸’前簡直有白石茉莉奈的水準,面孔更是年輕款的酒井法子,是他最喜歡的那一型……
不過現在就不用說了,陳發雖然沒有直接表‘露’身份,但胡文海猜也猜得到,這位八成是國內安排的“工作人員”,至少是位兼職的“工作人員”。
雖然岩崎家的糖衣沒吃到,胡文海悶悶不樂的離開了伊豆別館,好在山崎正孝方面也訕訕的表示這是一個誤會,在日本是正常的溫泉服務文化——為此,他還特別找來了幾部真有這種內容的電影,為中方一行解釋了一下這種文化是真的存在的。
不過最不滿意的,其實還是蕭野芹。
雖然蕭野芹也能算的上是一位新‘女’‘性’,而且受教育程度高,家風素質也很不錯。不過對陳發的“多管閑事”,這位老媽也是耿耿於懷。自家兒子有本事,多點風流韻事怎麽啦?哦,蘇聯媳‘婦’不讓見面,連孫‘女’都沒抱過一下,我兒子另起爐灶都不行?
雖然沒有明面上直說。但看向陳發的眼神,根本就是“你丫壞我好事,欠我個孫子、孫‘女’”的樣子……
陳發也是無語淚先流,胡文海這個‘花’心大蘿卜。好‘色’的名聲看來都已經傳遍世界了吧?不然人家日本人,怎麽會上杆子送個大美‘女’過來。你要找‘女’人就正經在國內找個‘女’朋友談戀愛啊,雖然仍然有點早戀嫌疑,但想必國內願意給你介紹的人海了去了,你在國外怎麽也不知道收斂一點。
不過這還真是陳發誤會了岩崎家。八十年代好歹日本戰前老一輩人還沒死光,殘留點封建‘操’作手法有什麽奇怪。
只是陳發心裡也有怨念,瑪德,我堂堂“有關部‘門’”‘精’英,為啥要‘操’心資本家的下半身啊!
不過這畢竟都是一點‘插’曲了,時間滾滾向前,日本方面的瑣事最終也都進行到了最後。
孫廠長和胡文海留到了最後,蕭野芹則因為摩托羅拉的一些帳務問題,提前坐飛機回去了國內。
不過到了十月中旬,回國也提上了胡文海的日程。而他預定的回程‘交’通工具。此時也已經到位。
“熊本丸號載駁船已經完成翻修和塗裝,手續也全部完結,以後這艘船就是咱們中國的了!”孫廠長站在海邊,神氣活現的看著一艘幾乎是嶄新狀態的載駁船。雖然氣勢上載駁船畢竟沒有集裝箱船看著那麽震撼人,可這畢竟是一艘五萬噸級別的大型輪船,在國內都還是稀罕事物。
整艘載駁船已經被塗布一新,藍‘色’的船身和白‘色’的駕駛室顯示出日本人對這艘船使用中的‘精’心保養。而標志著這艘船新生起點的,則是它的艦首上那大大的“淘寶”二字。
“呃,說起來,胡總這淘寶二字是怎麽解釋啊?”孫廠長看起來有些耿耿於懷。
“還有其他四艘正在‘交’付的載駁船。這個取名的思路,讓人有點‘摸’不到頭腦啊。比如說還有這個什麽百度,騰迅、新‘浪’、京東……”
國內一般同級別船隻命名都是一系列的,雖然說民船隨意‘性’都很大。港台那邊更流行船東拿自家兒‘女’的名字命名的,可畢竟都是有跡可循。但胡文海起名這個規律,孫廠長琢磨了大半個月,愣是沒在這中間看出什麽規律來。
胡文海‘摸’‘摸’鼻子,總不好說這是未來中國互聯網的五大巨頭,隻好笑著瞎扯道:“這是我以後準備開設的五個公司名字。我這人起名困難,隻好先拿過來用一用了。”
正說著話的功夫,胡文海和孫廠長就已經通過舷梯上了船。沒錯,他們這次回國並沒有選擇方便快捷的飛機,而是選擇了這艘已經屬於胡文海的淘寶號載駁船。
輪船雖然旅途舒適‘性’肯定不如飛機,但淘寶號噸位畢竟不小,再說從長崎回國的距離又不遠。已經熟悉了船舶‘操’作的船員,半路上還會在蔥省的一家造船廠裝載一具萬噸級別的巨型總段,胡文海也是心裡沒底,乾脆隨船看個熱鬧。
當八千噸級別的巨型總段裝吊上船——八千噸只是滿載排水量,可不是總段的重量。實際上造出來的只是一個船殼,裡面的設備都還沒有安裝,更別說很多舾裝的上層建築了,這樣一個總段的重量連百噸都沒有。這對總載重量達到三萬多噸的載駁船來說,實在是很輕而易舉的事情。
隨船的吊車在鋪好的軌道上將分段吊起,輕而易舉的就把建好的一個總段提了起來。在隨船的日本工程師協助下,淘寶號的船員們沒有絲毫差錯的完成了任務,將總段完好的安放在了載駁船的載重平台上。
當總段‘精’準的落在準備好的基座上,‘操’作人員小心翼翼的松開鋼纜,現場頓時響起一片熱烈的歡呼聲。
孫廠長‘激’動的圍著總段的基座轉了一圈又一圈,幾乎不敢相信分布建設總段造船的最艱巨的問題,這麽容易就得到了解決。
不過工業之偉力,往往就在於能以違反直觀的震撼方式,解決人們認為無法解決的事情。
而這其中,尤其便是以吊機、鋼爐和火箭這些大工業的具現產物,最能體現出工業的暴力美感。
孫廠長拍了拍紋絲不動的巨大船舶分段,像是要重新認識胡文海似的,以完全陌生的目光看著他。
“我大概是在這麽小的時候——”
孫文學用手比了比,高度隻到了他大‘腿’的膝蓋處:“還不到十歲。我就已經在大港造船廠的工地上給人撿鐵絲和螺絲了。我還記得,當年大港造船廠管事的全都是日本人,他們那個總工程師人竟然還不錯,總是能在工地上看到他。如果他不是說日語。大概和普通的工人也沒什麽能分辨出來的地方。”
說到這裡,孫文學‘露’出了一副回憶的神‘色’:“其實說起來,日本大頭兵對人是最凶的,總想著辦法的撈錢、佔便宜。倒是這些總師、經理,對人反而和氣。當時年紀小。不懂啊。恨鬼子兵,可是倒不怎麽恨那個待人和氣的總工程師。”
“不過後來才知道,呵呵,鬼子兵也不好當。他們在前線打仗,說不定後方的父母要餓肚子,姐妹要被賣去南洋,早就被‘逼’的沒有什麽人‘性’啦。而高官財閥們倒是不用擔心這些,吃的飽肚子,才有心情‘露’出一張笑臉來。”
“可就是這樣,你知道。這個總工程師卻指使船廠的憲兵隊,把一個人給抓了起來,說他是*。”
孫文學不屑的奚笑一聲,搖頭道:“你知道為什麽說那個人是*嗎?”
“因為他偷了船廠的書來看,也不是什麽機密的文件,只是一本工藝手冊。你知道,當年大港造船廠裡能看懂圖紙的技工80%都是日本人,剩下的20%有朝鮮人也有一兩個寶島人,可卻一個當地人都沒有。能看懂圖紙的技工,每月工資是32塊。普通的力工一個月則是一塊二。那個工人,不過是想多賺些報酬而已。可對那些日本人來說,則是動了他們的命根子。”
“滿洲人還想學技術?當年那個總工程師就是這麽說的,你們滿洲人是劣等民族。是學不會技術的!”
“嘿,不過到了43年,日本人還是把原來的中國技工們都找回來了。沒辦法,太平洋上吃了敗仗,等著修理的戰艦根本忙不過來。我們中國人,這才有了幾個職長和生產組長的名額。”
“後來建國了。我們自己能造輪船了,甚至能造萬噸輪船了!那時候我們多麽光榮和驕傲啊,沒有日本人,我們也一樣能造船!可是改革開放,我們又看到了和國外的差距,國內能造的最好的輪船,放到國際市場上,不過是最低端的產品。我甚至真的以為,我們中國人是不是就不如外國人……”
“直到和胡總這次去了日本,我才知道我們中國人能做到什麽程度。今天我們能在低端市場站穩腳跟,有一天,我相信我們能拿到十萬噸、二十萬、三十萬噸巨輪,甚至是LNG船的訂單!我終於堅信,我們一定能夠站在這世界之巔!”
八十年代中國遠洋船上一般都是軍事化管理的,何況淘寶號船組船員,也都是胡文海通過關系直接從海軍找的轉業人員,船上管理的就更加嚴格了。
不過就在淘寶號裝載上巨型總段起航的那天,孫文學卻醉了個不省人事。
……
“到了,到了!”
進港的拖船響起霧笛,在十月中旬的一天早晨,淘寶號載駁船裝載著人類第一次建造的巨型輪船總段,駛入了大港造船廠的自有港口。
港口上人頭攢動,被拖帶進港的淘寶號上也同樣到處是‘激’動的身影。不等船舶靠岸,人群中便已經響起劈裡啪啦的鞭炮聲。
在清晨的薄霧和鞭炮的青煙之中,仿佛小山一般的淘寶號終於在泊位上停靠了下來。
兩個大港的海關人員還特意提前登船,為船員們辦理了入境手續。於是倒也免了胡文海和孫廠長的偷渡嫌疑,在熱火朝天的鞭炮聲中,舷梯被搭建起來,人群響起陣陣歡呼,作為地主的孫廠長第一個雙腳踏上了堅實的土地。
“我回來啦,同志們,幸不辱命啊!”
孫廠長又是敬禮、又是抱拳,簡簡單單便已是熱淚盈眶。
湧過來的工人們將他抬起來,扔上天,然後發出山呼海嘯一般的聲音。
胡文海站在船舷靜靜的向下看去。心中感慨莫名。
巨型總段造船法,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麽重要的項目,甚至可以說一直以來他的重心也都沒有放到在這方面過。畢竟他重生之前搞的是電子製造,而不是重工業。對於重工業的大投入、長時間、低回報。除了國家恐怕沒有哪個商人會真的感興趣。
要搞造船廠和巨型總段技術,更多的是為了給手上的光電技術和中國的巨型機找個出路,順便還有拽韓國人後‘腿’的打算。
他知道巨型總段造船法對造船業的意義,也知道孫廠長手上三百萬噸訂單對國家的意義,更知道萬億日元的貸款對中國經濟、對中國造船業、對中船總公司來說意味著什麽——但是他突然才意識到。刨除這些,他所做的這一切究竟意味著什麽。
它其實意味著,對千千萬萬如同這些造船工人一樣,普通人生活的改變。
在這之前,大港造船廠是陷入經營困境,工人工資都需要貸款,銀行看在政fǔ的面子上勉為其難才繼續輸血的負擔。
而在這之後,是無數人生活的希望,是未來更加美好生活的憧憬,是所有人臉上的笑容。
他突然才意識到。這個世界他所努力改變的“中國”,究竟是什麽。愛國,又是什麽。
是千千萬萬的普通人啊,是把他們從絕望,從改革的陣痛中拉出來。
胡文海並沒有加入到他們慶祝的行列中去,只是這樣遠遠的看著,只是這樣,他就已經覺得非常滿足了。
……
孫廠長脫下了在日本穿著的那身定製西服,換回了他的深藍‘色’工作服,出現在胡文海面前的時候。臉上仍然是紅撲撲的。
“嘿,耽擱的久了點,讓胡總等的著急了吧?”
胡文海擺擺手,忍不住笑道:“沒有的事。孫廠長看來在廠裡的威望很高啊。”
“嗨,那是你沒看幾個月前,工人們想要吃了我的眼神!”孫廠長說是這麽說,可卻哈哈大笑了起來。
困難都過去了,成功者不會受到過往困難的影響。相反,那時候的情況越是困難。越顯得他們身上的成功更加耀眼。
“哦,對了,胡總接下來有什麽安排?”孫廠長好奇的問道。
“我?先回家吧,這都走了好幾個月。說實話,當初孫廠長你來找我,我不是才剛回家。這兩年我在外地的時間,比在家可多多了。哎,你說我一個大好青年,學習成績‘門’‘門’優秀,可憐我連高考都沒有時間參加,上大學簡直成了奢望……”
“哈哈哈哈!”
聽到胡文海的抱怨,孫廠長笑的簡直上氣不接下氣,連連擺手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
你胡文海要上學?
呃,現在還真不知道哪所大學能裝的下你了。
“說來也是不好意思,本來省裡是下了通知的,說會有一位副總理來給胡總接風洗塵。”
孫廠長‘摸’著腦袋,嘿然搖頭。不說別的,三十多億美元的訂單啊,有個副總理出面,也還真就是一般般的待遇了
“不過臨時出了點事情,這位就沒趕上咱們回來的時間,現在在鋼城處理問題呢。”
胡文海笑笑,不以為意:“不瞞孫廠長說,我這輩子是沒有見大領導的命。平常有什麽事情,出面的都是各位領導的秘書。就是正主出面,也就是能見到省級領導到頭了,還得是沒什麽前途那類的。真要有個國家級的領導見到我,那非得出大事不可!就這命,有什麽辦法呢?不過鋼城出了什麽事情,竟然動靜這麽大?”
孫廠長苦笑:“這事兒說來也和咱們有關,三百多萬噸的船舶訂單,少說是三十萬噸鋼鐵的消耗量。就是拿走一半,給滬東和江南造船廠,著落在咱們渤海省的也要有少說十幾萬噸的鋼鐵消耗。這筆消耗可是計劃外的,鋼城那邊為了這批鋼材,幾乎就是要翻臉了。”
胡文海恍然大悟,不由跟著苦笑點頭。
現在是什麽年代?八十年代,十億人民九億倒,還有一億在尋找。
滿大街到處都是的倒爺,倒的就是計劃內物資到計劃外物資的差價。而鋼材作為重要的生產物資,十萬噸涉及到的利益,足以讓人跳腳的把官司打到去了。
“不過相信領導們會處理好的,畢竟咱們可是三十億!”
孫廠長拍著‘胸’口說話硬氣的不得了,說來也是,那是三十億,足以砸倒任何不服的勢力了。
胡文海點頭:“既然這邊沒有問題了,那我就準備回家了。還得麻煩孫廠長,幫我買張火車票。”
八十年代渤海省還沒修高速公路,省道是既不方便又不安全,劫道的甚至都不能說沒有!相比之下,還是火車更方便舒適和安全的多。
“嗨,這點小事客氣什麽?”
……
“孫廠長,我是說請你幫我買一張火車票——”
胡文海目瞪口呆,指著眼前這節車廂:“這是怎麽回事?”
“胡文海同志吧?”一個穿著鐵路製服的人從車廂裡走了出來,笑著說道:“我是付志恆,不知道放不方便搭個車。”
“你好付同志,呃,這究竟是怎麽回事?這是專列吧?”
“準確的說,是加掛車廂。專列是只有國家領導人能夠享受的待遇,胡總的身份還差了點。不過加掛一節車廂,還是沒有問題的。”
胡文海張張嘴,沒有說出話來。就算如此,這也是省部級待遇了吧?加上他的保衛力量配置,還真有全面向省部級待遇靠齊的趨勢啊。
他一個“資本家”,還真是有點“受寵若驚”。
其實還真是他見得少了,胡文海出來工作之後能接觸的層次比較高,也要到2000年以後,自然是不知道在這之前為了招商引資,這點省部級待遇很多資本家其實都享受過。
“那我就……謝謝鐵路上的同志了。”胡文海哭笑不得,隻好既來之則安之。
“發車的時間差不多了,請胡總上車吧。”付志恆做了請的手勢,先一步踏上了車‘門’的梯子。
胡文海轉身和孫廠長、以及一眾大港造船廠、大港的市裡領導和各種來送行的領導們告別,然後跟在付志恆的身後,踏上了他的“加掛專列”。
火車在他登車之後不久,就緩緩的啟動起來。車窗外的景‘色’慢慢的向後退去,偌大的火車車廂裡也只有付志恆和胡文海,以及早就在大港等他回來的秦凱。
“胡總,方便的話,是不是能聊兩句?”
付志恆從車廂裡不知道在哪翻出來兩瓶可樂,向胡文海做出了‘交’談的請求。
胡文海早就注意到這位穿的是幹部服,而秦凱對他也幾乎沒有什麽防備,早就清楚來人的身份多少有些不簡單。
“請坐吧,付同志找我有事?”
“有事,還真是有事。”付志恆點頭,啪的打開了自己手上的可樂,擺到了胡文海的桌前:“我就不繞彎子了,自我介紹一下,付志恆,鐵道部科技局的總工程師。”
胡文海略微一愣,隔著桌子再次和他握了握手,點頭道:“這麽說,付同志不是以個人身份找我談話了?”
“是也不是。”付志恆笑道:“我這是要回家探親一趟,也不是騙人的,我老家在海城。幾年沒回家了,這次請了個長假,在大港機車廠處理了點問題,正好順路回去。”
“那是‘私’事?”
“也不是‘私’事,找胡總算是談點公事。”付志恆擺手,笑了起來:“好了,我也不繞彎子了。找胡總有幾件事情,我算是代表鐵道部,希望能與胡總談談合作……”
胡文海想想,不由恍然大悟。自己這次搞的未免太大,看來終於有更多的人注意到自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