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山上一共有三個地點必須被我們掌握!”
宋柯看著手下三個排長,指著地圖上已經偵察好的位置說道:“子彈山長波預警雷達的天線被設置在山腰上,雷達的主體則在山體內部,這兩部分是必須要被摧毀的!它不僅關系到這次戰役的勝負,而且還充當著蘇修監視我國南方的眼睛,這是無論如何也要完成的任務。”
“一排長,你去負責摧毀雷達在山體內的主體工程。二排長,你引導空軍的滑翔炸彈摧毀長波雷達天線。”
“那連長,我們三排呢?”三排長嘴咧的簡直要變成了一彎下弦月,兩個主要任務沒撈到,這次可是吃虧吃大了!
“你們三排的任務更重要!”宋柯看了一眼三排長,手指向山頂的方向指去:“子彈山除了山腳一個守備連,本身也是有武裝力量的。一個防空連被設置在山頂隱蔽的防空陣地裡,他們的武器有高射機槍和高射炮,雖然對戰鬥機構不成太大的威脅,但對直升機的威脅卻很大!不消滅敵人的防空陣地,我們就算完成了任務,也全都得交代在這裡!”
“三排長,我和全連一百多號人的性命,可全交到你們三排的手上了,能不能完成任務!”
三排長打了一個立正,敬禮道:“連長你放心,我們三排一定完成任務!”
原以為三排任務是挑剩下的,沒想到被宋柯這麽一說,三排長感覺——咦,好像任務最重的還是我們三排啊!
一排、二排那對付的都是軟骨頭,三排要收拾一個防空連,這才是真正的硬骨頭!
沒說的,看來三排才是連長心目中戰鬥力最高的!
三排長帶著欣喜的意味,跑去集結三排戰士們。
一排和二排的人也不甘落後,轉身向著山上跑去。
宋柯看了看表,再看了看天邊的太陽。戰場已經逐漸陷入黑暗,按理說黑夜對熟悉地形一方更加有力,不過他卻沒有多少擔心。
“一班長、二班長、三班長,戰前會!”
一排長白展堂是個東北人,哪怕是蹲下之後,身高看起來也沒有多少改變。不過可別以為他的技戰術就不行了,戰場上移動起來身手驚人。
三個班長用蒙著布的手電筒照著地圖,找了一個隱蔽的位置和白展堂開起了戰前會。
“我們的任務是進攻半山腰的雷達天線陣地,然後引導空軍的滑翔炸彈將它炸掉!對這個任務有什麽想法,都說說!”
三班長皺眉問道:“排長,我們的激光指示器三百米的距離還是有的吧?只要找到天線陣地的位置,用拽光彈指示,在山腳下不就能引導空軍轟炸?”
白展堂搖頭:“我們的撤退點在山頂敵人的防空陣地,把誰扔到山腳下進行引導?何況我們的製導炸彈性能還要差一些,散布范圍可能會比較大。說不定要進行二次、甚至三次轟炸,如果敵人增援來的快,說不定還要引導對地攻擊,把人扔在山腳下怎麽行?”
“排長,那我看來不如進攻這裡!”一班長指在地圖的一個位置說道:“要我們在子彈山上引導轟炸,這個難度實在是太大了!山體左右兩側根本沒有合適的角度對雷達天線進行照射,轟炸的時候反而可能會誤傷我們自己,戰術手冊上可是明確要求不能把激光指示器設置在進攻方向上,激光指示器會讓兩個點產生誤判。”
一班長用目光征詢了一下眾人的態度,見其他人都在等著自己,這才接著說道:“所以我的建議,不如進攻子彈山旁邊的這座矮峰,它的山頂和子彈山山腰相差不大,又不在空軍的進攻路線上。
目前看來,這座山峰上敵人的防守力量不多,我們完全可以應付。等到任務結束準備撤離的時候,用激光生存指示燈提醒,我們的直升機在這座山峰單獨降落三架就可以把我們運走。”“好,我看一班長這個計劃可以!”白展堂迅速做出了決定,喊過來電台兵,迅速與連長宋柯進行匯報。
沒多久,白展堂掛斷電話,乾脆利落的開始分派任務:“連長同意了我們的計劃!撤退的時候,有三架黑鷹直升機將在旁邊的矮峰降落,接我們回去。下面,我來分配一下任務!”
“一班長,尋找合適陣地引導空軍對天線進行轟炸。二班長建立防線,清理矮峰上駐守的敵人。三班長,帶人登上頂峰清理出直升機降落的場地。動作快,通信兵和我跟隨一班行動,敵人的增援可能來的很快,一班和二班隨時做好戰鬥準備!”
“是!”
“行動!”
空突營二連的行動就仿佛是向著養滿了食人魚的水塘裡扔了一條草魚,僅是水面可見的部分就已經是沸反盈天。
探照燈,拽光彈和半座山都能聽到的安南人喊話聲,將子彈山徹底攪動了起來。這裡駐扎的安南軍隊絕非是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實際上,在安南也極少能找到沒上過戰場的士兵。他們按照正常的戰爭方式,從子彈山的坑道中衝出來,在黑夜中向著自己熟悉的駐防崗位跑去,然後向著任何一個可疑的方向發射出一連串的子彈。
他們當然知道這是在戰鬥中暴露自己,但安南人卻不得不這麽做。因為他們沒有夜視儀,沒有全息瞄準鏡,更沒有配備到每一名戰士的步話機。
曾經對美軍總結出來的戰鬥經驗,隨著科技的進步,早就已經變的不合時宜。
反觀空突營二連這一邊,山腳下守備連的兵力在被轟炸後已經逐漸肅清。
山腳下此時除了還沒有熄滅的火光,卻仿佛已經結束了戰鬥,陷入了一片安靜和黑暗之中。
不過,戰鬥並沒有結束。
安南人妄圖調動周圍的炮兵對山腳下的陣地進行覆蓋射擊,然而剛剛有炮彈打出炮膛,早已在天空中巡弋的強五強擊機就衝了下來。
每架強五戰鬥機攜帶的一點一噸炸彈,不肖幾個波次,就將炮兵陣地炸傷了天。
此時安南北方的天空中,強五、殲七、殲八和F14到處都是,召喚起來根本不需要從後方起飛,一分鍾內空突營二連就能呼叫任何一種戰機給與支援。
開火的炮兵陣地就和地底溶洞中的螢火蟲一樣顯眼。
共和國空軍,可以說是好多年沒有這麽出過風頭了。而這種能壓著一國空軍可心的往死裡揍的痛快,更是往日裡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其實說到底,不過是多了四架充當預警機功能的F14而已。
三代機的強大,讓參戰的空軍和陸軍都是心底一陣火熱和震撼。
如今這是共和國空軍壓著安南人揍,當然百般舒心。但如果是敵人掌握了這種製空權,我們要如何應對?
戰爭還沒有結束,這個問題就已經出現在很多人的腦海之中了。
火力覆蓋還沒開始,炮兵陣地就被炸上了天。子彈山上的守軍們,隻好將手裡的火力發揮到了極致,瓢潑一般的子彈向著任何可疑的目標進行射擊。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歡唱的火力點卻開始一個個的閉上了嘴巴。山腳下的黑暗,在不知不覺中向著山上蔓延。
空突營二連的士兵們對火力支配非常謹慎,在敵眾我寡的局面下,只有黑夜才是他們的保護色。
配置到班長的夜視儀,以及大量的狙擊手讓二連在夜晚如魚得水。
安南人雖然久經戰火,但素質上卻比從兩百萬軍人中拔尖選出來的戰士們差了不止一籌。
一邊是連飯都還吃不飽的安南軍人,另一邊卻是每頓飯不是牛肉就是雞鴨魚,除了技戰術鍛煉甚至連文化知識都有高中水平的空突營戰士。
雙方的差距根本不是一星半點,而是像高中生在吊打初中生一般。
“連長,一排長請求通話!”
通訊員將話筒交給宋柯,已經潛伏到了山頂防空連陣地底下的宋柯手捂著話筒,聽著裡面傳來的一排排長白展堂的聲音。
“連長,我們已經佔領矮峰,可以引導空軍滑翔炸彈轟炸,請指示!”
“按照計劃執行!”
宋柯將話筒扔回給通信員,轉頭看向身旁的三排戰士們,低聲用肩膀上的步話機進行最後的戰術安排。
“再有大概兩分鍾,空軍將要轟炸雷達天線。一旦轟炸開始,趁著敵人注意力轉移,我們就發起進攻!”
“明白!”步話機裡,七、八、九三個班的班長依次回復。
子彈山的正北方向,一架兩萬米高空的殲八II戰鬥機已經進入了攻擊航線。隨著命令確認,他將飛機的時速維持在兩馬赫,然後按動了投彈按鈕。
機翼下的防區外滑翔炸彈輕松的從掛架下脫出,原本高阻的設計能讓它在空中至少滑翔八十到一百公裡。不過河內北方的天空實在是太狹窄了,隻經過一分多鍾的滑翔飛行,這枚紅外製導炸彈就已經從滑翔翼上脫離了下來。
它氮製冷銻化銦的引導頭,敏感而迅速的發現了紅外激光打在長波雷達天線上的散光點。經過優化的飛控程序控制著這枚足有兩百五十千克的大號航彈,始終牢牢的將紅外激光散射點對準在自己的前進方向上。
轟!
隨著山腰響起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宋柯從隱蔽處猛的一躍而出:“就是現在,共產黨員跟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