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行舟臉色白了又紅,看著武夏至咬著唇又是委屈又是惱火的模樣,氣憤不已,真是欺負他家沒大人嗎?他擼了擼袖子就要衝過去卻被武秋止一把拽住,默不作聲地搖搖頭。如果這時候動粗不就等於承認理虧打人了嗎?這事到時鬧到村長那裡也不好說。 “呸!你們胡咧咧什麽!”宋二嘎突然掙開宋大噶的拉拽,站了出來,“武夏至這孩子不錯,不會打人!又是你家巧枝娘胡亂冤枉人吧!”
“冤枉個屁!當初宋大噶都把我媳婦衣服扒了,是你們死活不承認還打人!”二賴氣極宋家人出頭,想起那個不久前發生的舊事,就恨在心頭。如今好不容易找著個好欺負的,宋家又橫出一杠子,真是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不算算都不成。
本來不打算和二賴家再有瓜葛的宋大噶怒極反笑,上前一步把三個孩子攔在身後,摞高的袖子露出滿是肌肉的大臂,看的巧枝娘眼都不眨一下的癡了,可是接下來的話卻讓巧枝娘漲紅了臉差點沒臉見人。
“就你那婆娘,我宋大噶就是打一輩子光棍都不願意多看一眼,我嫌髒!”
“就是,你當我哥是你呢!葷素不濟,呸!”宋二嘎輕蔑的冷哼著,大拳頭一比劃,讓二賴嚇得哆嗦了一下,再也不敢把苗頭放在宋家兄弟身上,心頭的恨全衝著武夏至一人去了,不讓武家人出血不罷休。
“武家二郎把巧枝娘打了是真真的,當時鄭寡婦和禿頭嬸子都在!”二賴往後一指,人群裡的白頭髮老太太嘴一撇,當即說道,“可不是,武家二小子那衝勁,我都害怕!”
鄭寡婦幸災樂禍的接口,“巧枝娘胸口都青了,不信你們挨個看看!”
巧枝娘暗自瞪了鄭寡婦一眼,誰家媳婦能隨便撩衣服讓人看,這鄭寡婦明顯是恨了她勾引宋大噶的事借機暗罵她水性楊花、不守婦道。她自己不也是半斤八兩,肥也別說肥!
“那就看看呀!”
這時,清脆脆的童音響起,武暖冬扒開人群,鑽了過去,滿臉天真的問,“嬸子,胸口是我二哥哥踹的嗎?都青了,肯定是踹的!”
武夏至一聽,臉色頓時暗了下去,完了,暖暖誤會了!可是他真的沒打人!武夏至委委屈屈,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埋頭一臉失落!
武行舟和武秋止對視一眼,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暖暖信了外人的話,不再吱聲,拉著武夏至默默站在她身後。暖暖比他們都機靈,肯定是有了對策。
武暖冬拉起武夏至的手,捏了捏,武夏至眼一亮,腦筋也轉了過來,什麽情緒都沒了,先衝暖暖傻笑一下,繼續鬥志昂揚的怒視巧枝娘。
“對,對,就是踹的!”巧枝娘還未搭話,二賴先搶著點頭。誰叫武家人都嘴硬,好不容易有個傻的,他能不借坡下驢嗎?
巧枝娘見自家男人都說是了,自己也點了點頭,理直氣壯的說:“就是踹的我,現在我還起不來身,渾身發軟呢!別是把心踢碎了吧!”
踹碎了還容你瞎蹦躂!武暖冬輕蔑一哼,自動忽略她說的後半句,突然拉過大秋嬸到武夏至身旁,歪頭問著,“大秋嬸,您是不是跟地上的嬸子身高差不多?”
大秋嬸眼一亮,“沒錯,我和她一樣高!”大秋嬸的身形難得的高挑其實比巧枝娘這個風騷娘們要秀美多了,可惜就是一身的肉,圓滾滾的看不出清秀了。她應承的同時,摸了摸武夏至的小腦袋,看著巧枝娘取笑了起來,“哎喲,人家夏至這腿夠長,腿功夠厲害的,
居然能抬那麽高踢青了你。你那心還真是壞的離譜呐!” 這下還有誰不明白,巧枝娘比人孩子高小半個身子,腿抬得再高,身高不夠,也湊不到胸口的標準線,二賴一家準是想賴人家孩子的錢了。
年前這家人就辦過這種事,賴上人家宋大噶,可惜宋大噶一隻手就把巧枝娘丟出門外暴打了二賴一頓,如今又換了武家幾個小娃倒霉,他們可真是欺軟怕硬的玩意!
其實宋大噶的事可真是冤枉二賴了,巧枝娘是早瞄上身強體壯的宋家兄弟才在半夜摸到人家屋子裡去的,人家宋大噶是真真實實的看不上她,白送的都嫌棄不已。而二賴聽了媳婦的床頭風,以為宋大噶欺負他媳婦,反被他媳婦豁命逃了出來,所以才氣勢洶洶的去討公道,外加訛錢。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這次在河邊的事,巧枝娘確實吃了點虧,不過是被怒極的武夏至推了一把,腳一滑胸口磕在了河沿的大石頭上。當時疼的她差點喘不過來氣,可是沒一會就好了。她眼珠子一轉,作勢不起,叫鄭寡婦喊來二賴、巧枝和一眾鄉民,而禿頭娘扶著她去了武家宅地。
武家這麽有錢, 起了三層小樓,居然不請二賴做工,怎麽想巧枝娘怎麽暗恨自家男人沒出息,又嫉妒幾個孩子手頭有余錢,所以才賴上了他們。
只是沒想到武家的小丫頭片子這麽難搞定,巧枝娘一張厚皮臉生生氣紅了。
“哎喲!我的命好苦……打了人還不認帳喲……我可憐的孩子可怎麽活……”一連串刺耳的哭喪效果出奇的好,至少一半的村民不耐煩的趕緊離開了,邊走還邊罵晦氣。
武家三兄弟怒不可言,哪有人這麽搗亂的,人家蓋新房子,她跑到人家門口哭喪。要不是武家祖訓聲明不許打女人,三兄弟都想一起動手把這個混帳女人打怕了。
“這位嬸子,你先別忙著哭!”武暖冬一副好說話的模樣走到她身邊一蹲,瞥了眼始終裝委屈小聲哭的巧枝,小手一拽把她丟給了旁邊的二賴。
巧枝可有七歲了,比武暖冬高了小半頭,別人看不出什麽,學過些外家功夫的宋家兄弟倒是眯了眼。武家這個小丫頭真是深藏不露呀!
“我二哥哥真的打你了?”
不知為何,看著面前如觀音座下小童般精美可人的女娃,巧枝娘渾身發寒,尤其在她笑了之後,巧枝娘越發謹慎。
別說,在青樓待過的人還真是敏銳,武暖冬接下來的話絕對驗證了巧枝娘的直覺,“既然你認為我武家人打了你,而我武家人並未動手,怎麽算都是我武家人吃虧!”
村民們也察覺到不對勁了,這話怎麽那麽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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