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突破三百,唉,這數據爬的太讓人心酸了!
晚上加更一章慶祝下!
……………………
武行舟和武秋止陪兩人訂了一輛嶄新的牛車後,趕緊趕回了私塾。正好驢車留給下午有課的兄弟兩,武夏至和武暖冬坐牛車回家。
路上武夏至去了趟驛站,依然沒有家人的消息,這麽久了,武暖冬差點以為當初是他們聽差了相聚的地點。
“暖暖沒事,爺爺和爹肯定是被什麽事絆住了,別怕,他們會找到咱們的。”回程,武夏至邊趕車邊抱著武暖冬死死不肯撒手,把暖暖的小臉緊貼在自己的胸膛,下巴頂在她的頭頂。
武暖冬回抱著武夏至,沒有開口說話,任由頭頂被熱熱的濕氣打濕,知道二哥極為好‘男人’的面子,即便是想哭也不想讓自家妹子發現,索性裝作心情低落,小手輕輕的拍著武夏至的脊背。
畢竟還是不到十歲的孩子……
想著幾個哥哥努力的長大、努力的勞作,武暖冬心中又暖又酸,五味俱全!
一路足夠讓武夏至平穩情緒,隨後立即恢復了活力四射的個性,除了眼圈微紅壓根看不出這個小男子漢曾經掉過金珠子。
剛到村口,兩個小廝守在了此地,一見到武暖冬兄妹,眼通亮的跑了過來。
“武家小姐,夏至少爺,快去看看我家少爺,少爺出事了!”
武暖冬微驚,難道那個傻小子幾天不見又想不開要自殺?
“程管家呢?”武暖冬不解的問。有程管家不該出什麽大事呀!
“在鎮上鋪子裡呐!”其中一個小廝急得直拍腿,“您快去看看吧!誰勸都不聽!”
“走,還費什麽話,帶我們去!”別看武夏至瞧不上程子境扭捏的舉動,一聽他出事比誰都著急,拽著說話的那個小廝,把兩條牽牛繩丟給了另一個小廝,叫著,“快帶路!”
武夏至健步如飛,小廝三番五次的被拽的飄了起來,武暖冬跟在後面,不時的托托小廝的腰避免他跌倒。
小廝跑的臉色煞白,上氣接不上下氣,剛看清人影趕緊指著,“就……就在那!”
武暖冬眉一挑,先一步越過,來到滾到一起打的分不開彼此的兩人身旁,揮了揮滿天飛的塵土,她一手捂鼻一手左右開點,揮拳踢腿的兩個人立馬怔怔地不動了。
“打架?二二,你長進了!”
青著一隻眼的程子境看著似笑非笑的武暖冬,心裡打怵,有苦難言的扁扁嘴巴。
另外一個男孩十二三歲,身形瘦瘦的,白嫩的臉皮上青一塊紫一塊腫的看不出五官,比起程子境慘了不知多少倍。
“這人不是咱們村的。”趕過來的武夏至盯著那孩子仔細辨別著,“我反正沒見過。”他向來是孩子王,即便來到高門村沒什麽時間和村裡娃廝混,也把所有孩子認了個遍。那孩子盡管雙眼青腫、嘴角開裂流血,但輪廓姣好、膚質白嫩,一看就是別於村裡孩子的精致相貌,況且他目露凶光,陰冷冷的,完全沒有村裡娃的淳樸勁。村裡娃打架,打過去就過去了,誰打贏誰是孩子王,沒有恨誰怨誰、恨不得咬掉別人一塊肉的凶狠。
“暖暖,解開吧!這樣好不雅!”最終在這種相擁相抱的尷尬的姿勢裡,程子境受不了了,委屈的懇求著,“暖暖……”
看著程子境眨著那隻好眼拚命打暗示,武暖冬沉默的點點頭,知道他有話不方便直說,雙手拎起那陌生的孩子解開他的穴道的同時往外一丟,待那孩子滾了兩圈安然停下,她面色冷然道:“我不管你們因為什麽打架,如今也打了半天,該冷靜冷靜了。”隨後不理會那孩子吃人的目光,解開程子境的穴道,扶起他,後面的小廝急忙過來搭把手,往程家走去。
武夏至猶豫的看了眼那孩子,把懷裡武秋止時常給他準備的傷藥放到了那孩子的身前,“子境哥拳頭重,你拿藥抹抹。”交代完,追著自家小妹離開了。
李隱臉龐半垂掩了下眼底的恨意,握緊拳頭,緩了半響才拾起小藥瓶蹣跚的站起,扶著肋骨劇痛處,艱難的慢慢往家裡挪步,夕陽西落,把他那道瘦弱微躬的身影拉的長長的,分外孤寂……
等勉力的翻過一座土山頭,山腳下的茅草屋在光線下散發出暖暖的柔意,爺爺蒼老的身軀和焦急的神情瞬間溫暖了他寒徹的心,那雙染上陰暗的眼露出了一絲微薄的暖意。
程子境傷的不重,除了眼角淤青外,就是肩膀上那道血淋林的牙齒印看著有些唬人,比起李隱的傷痕累累好的不能再好。畢竟那一身怪力不是鬧著玩的,僅憑純身手,沒譜武爺爺都要甘拜下風。可是武暖冬在身前,程子境自然而然的恢復了嬌柔的一面,哼哼唧唧的跟快要斷氣了似的。
武暖冬扔下藥,轉身走到屏風後,讓程家小廝替他們少爺敷上。
程子境知道武暖冬心情不太美麗,沒有抗拒,推開小廝,咬唇忍痛的自己上了藥。
“下去,不用跟管家說!”程子境冷聲打發了小廝,待小廝關上門,氣氛有幾分凝重。
半響,程子境開口,“他的臉……是我的,是屬於我的。”
他的聲音風平浪靜,卻莫名的讓武暖冬聽出了一絲壓抑的瘋狂。
武暖冬向來護短,否則不會自動忽略那孩子臉上的慘狀,對那孩子的傷勢熟視無睹,可如今,她是被程子境氣笑了,心底有些發寒,出了屏風,確認的反問:“你就是因為他的臉,就能失控的動手打人?”
“那是我的,是我的!”程子境眼底醞釀著風暴,握緊胸口的衣領,歇斯底裡的喊著,“那是我以前的模樣,柔美、秀麗,不像是現在,五大三粗,醜的讓人害怕!”
武暖冬終於明白了,那孩子的相貌正巧是程子境在鳳翔國時的本容,她沒有說話,挨著程子境坐下,聽著他低低述說著在鳳翔國時的美好過往,即便是閨閣中那些看似無聊的繡花、撫琴的日子,都在他嘴裡變得絢爛難忘。而今,他拚命的學著掌管商鋪,強撐著程家大宅,可是誰知他的脆弱、他的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