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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武暖冬閑散的開口。有孫氏那張利嘴,那婦人也沒討著什麽好處,誰能想到孫氏備著大藥鋪的止瀉藥丸,那藥丸即便是最便宜的一種也是有療效的,一丸下去,孩子果然不哭不鬧了,讓那婦人失了底氣,再說賠藥錢的話,鐵定孫氏是不乾的。但那婦人也不甘心,坐在鋪子前死活不走,就是討說法,不提藥錢,看樣子是想孫氏主動開口。孫氏才不管呢!搬著小凳,有吃有喝的,兩人打起了擂台。最最無辜可憐的是那個孩子,大太陽底下曬著連口水都喝不上,畢竟病沒有真正的好轉,只是勉強止瀉罷了,蔫頭耷腦的,很是沒精神。
“真是無賴碰無賴!”惜畫唾棄的罵著。哪個當娘的這般心狠,為了幾許錢財就狠心的看著娃如此難受,在她眼裡,孫氏和那婦人都不是好東西。
武暖冬笑了笑,人心複雜,最大的*便是貪婪,只是有的人被道德規范所束縛,有的人是無限縱然了自己的*,自古以來但凡沾著貪婪的,有幾個有好下場。
“看這樣子江家一時半會的,倒不了!”
惜畫一愣,有些不明白姑娘是希望江家生意敗了還是不敗,抿抿嘴終是沒有多嘴一問。
其實武暖冬不過是平常一歎,她要留出打算,江家若是生意無法在挽救,江淮才又會用什麽樣的巧言辭令哄騙她手中的金銀財物,而她,要讓他們家付出怎樣的代價才能持個平。
路過武行俠開的粉店時,武暖冬並未下車。店面門臉大開,雖不是飯點,裡面的客人也不少,很多是買現成的粉絲回家自己做的。
她想了想說:“去尚文私塾!”
果然,武暖冬在尚文私塾安放牛馬車的後院裡看見了武行俠,他穿著一件露出大臂的坎肩,底下是黑色練功褲,腳踏布鞋,跟個普通的家仆勞力般舉著斧頭砍柴火。此刻汗流浹背的,渾厚結實的肌肉在陽光下金光閃閃的,很有男人味也很打眼。
武暖冬眯眯眼,竟是在後院的偏房窗口處看到一抹翠綠的身影,似乎是發現她們到來慌慌忙忙的把窗子關上了。
惜畫先聲喊道:“大少爺reads();一級病患!”
武行俠一回頭,眼睛睜大,很高興的放下斧頭叫著,“暖暖,你怎知道我在這裡?”因為小山的事情,武行俠從心底認為對暖暖有些愧疚,時日久了,兩人竟是開始存了隔閡。他是笨人,根本不知道該怎麽緩和親人間的矛盾,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兩不相見,盡量讓田氏和小山不出現在暖暖面前,而他畢竟是小山的爹,不能棄他們而不顧,所以他和暖暖碰面的時間也減少了不少。時隔許久,真的很是想念。
激動的衝了過去,可到武暖冬的面前他不好意思的止了步,揪起脖子上的汗巾草草的擦了擦身上臉上的汗,之後一把抱起武暖冬,高興的說:“咱家暖暖都長成大姑娘了,哥哥都抱不動了!”
武暖冬抿唇笑著,“行俠哥哥,你怎得沒看店哪?我見店裡還有些客人呢!”
“你嫂子說人手夠了,她和我嶽父嶽母剛好忙的過來。我這不是沒事可做,便想起你的囑托,幫著兩位夫子乾些雜活!”
武暖冬眸光微閃,這哪是人手夠了,這根本是奪了行俠哥的掌家權。
“兩位夫子呢?”
“潭夫子在授課,女夫子下午沒課,在這……咦,人呢!”武行俠往偏房一撩,沒看到那抹嬌柔卻堅韌的身影,有些奇怪的摸摸頭,衝著武暖冬不解一笑,“剛剛還在這,怕我無聊陪我說話,或許是有事先走了!”
武暖冬怎舌,陪說話?這是說的女夫子嗎?女夫子可是半天都能不開口說話的大面癱,以前跟她學琴,她頂多是乾巴巴的把技巧講一遍之後就閉口不談,一上午只剩琴音悠揚,和武暖冬偶爾的討學之聲,女夫子的回答一般是點頭沒錯,搖頭不對,然後做示范。
或許是看在行俠哥義務幫忙的份上,所以才勉為其難的開了尊口?武暖冬難以理解,索性便不去想了。
“行俠哥哥,你也不能老這麽無事可做,萬一以後嫂嫂嫌棄你可怎辦?”武暖冬開玩笑的捏了捏他高聳的鼻梁。
“沒事,不是還有暖暖嗎?以後你嫂子和小山嫌棄我了,正好我就回家去!”武行俠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笑出一口大白牙。
武暖冬沉了沉。聽這話音,行俠哥也並非混事不知的二愣子,想來他心底有了些譜,只是礙於夫妻情面和兩人間的感情,做出了單方面的退讓。可他又怎知,不管愛情和婚姻都是雙方面的,長久下去,感情的天秤一旦坍塌,那方所求的會越來越多,直到他精疲力竭,再也沒有什麽可付出的為止。
“行俠哥哥,你那麽年輕,我可不養你,不如鎮上的兩間鋪子你幫我管管吧?我給你工錢喲!”大伯大嬸娘的贖金她是不會要的, 但是武行俠嶽父嶽母購房產的錢是必須要還給鄭爺爺的。這兩年行俠哥偷摸攢了些,大嬸娘也添了些,還了大部分,而今行俠哥不管事自然錢也輪不到他管,田氏怕是不會想著還錢。武暖冬算是另辟蹊徑的幫襯了武行俠一把。
“得了,暖暖培養出的掌櫃的,各個能乾,前段時間我看有那新來的小混混想鬧事,都被你那掌櫃風平浪靜的擺平了,哪裡需要我!”武行俠想都不想的拒絕了,他已經欠暖暖許多了,這哪還有當哥的德性,這輩子他最對不起的怕就是小妹了,怎麽還能讓小妹為他操心。
“那兩個掌櫃的我要調走呢!過不久要開新店,是咱家沒有的營生,正是用人的時候!”
“不是剛開了酒館嗎?”武行俠極為詫異的反問,現在鎮上大多數都在討論新開的酒館,連女子都不能避免,尤其是果子酒和紅酒,很受女子的喜愛,而啤酒是不分年齡、性別和貴賤,都喜歡痛快的喝上一杯,冰冰涼涼的似乎一天的燥熱煙消雲散。他家裡也有小妹特意給他們送來的酒水,其實他知道到店裡去取,二伯不會要錢,只是他實在有些沒臉。想著最小的妹妹越發能乾,心頭更是五味雜陳,又是自豪又是自卑,他這個哥哥真沒用,還讓小妹替他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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