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年的前一天武天賜、武行俠、武行舟、武夏至回到了賀州,同行的除了鄭文還有武天賜訂好的妻子陳歡和武行舟的未婚妻馮顏兒。ん
武天賜作為當朝大齡男青年,已在武天鎧的主事下,於帝都和陳歡成了親。現在帶著陳歡到賀州來給老爺子和其他家人相看相看,陪同陳歡的還有陳歡的父母和唯一的哥哥。按說該是男方先去女方家中的,所幸武天鎧並沒有仗著自己位高權重給女方家太多的壓力,反倒在親事前後盡心盡力,讓女方家沒有感到一絲怠慢。而陳家亦知武家老爺子年事已高,故以主動提出到賀州面見親家。
老爺子見親家如此行事,自是很高興。帝都和賀州距離一千多公裡,馬車要坐七八天,對於大多數婦人來說,一輩子都不見得會走這麽遠的路,為了孩子他們一家也是拚了。
和老爺子所料不假,陳家也是個寵孩子的人家,只是他們家中人口簡單,族人不多,對孩子自然更為上心。
武山遊跳著腳望向馬車上走下的人,拽拽他小姑姑的衣擺,悄聲問,“天賜爺爺和行俠叔叔呢?”在帝都時,武天賜和武行俠是最喜歡陪他玩的,回到賀州最想念的也是這兩個長輩。
“他們應該是騎馬,你看後面不是嗎?”武暖冬指了指幾輛馬車的身後,武家漢子騎馬前行,而馬車上的多是女眷。
第一輛馬車下來的是陳家夫妻,老爺子和武天德三兄弟迎了過去,兩兩行禮後,將人請進了府邸。
第二輛馬車是陳歡的兄嫂和他們六歲的女兒,小姑娘一雙眼睛很大,嘴巴小小的,可能是剛睡醒,眼角還掛著淚珠,神情呆萌呆萌的,一下子萌化了武暖冬的心,剛想上前就被人拽住了。
她一垂眸,正好看到武山遊不解的望著她,趕忙理正姿態,隨著大嬸娘他們走了過去。
這時後面的兩輛車上的人也走了下來,馮顏兒看到武暖冬很是開心,活蹦亂跳的跑到她面前,毫無疏離的拉住她的手,介紹著同她一路而行早已熟絡的陳歡。
“暖暖,這是你小嬸娘”馮顏兒打趣地指向慢慢走近她們的一個女子。這女子看起來二十歲左右,模樣清秀,舉止優雅斯文,一見武暖冬眸子溫柔的彎了彎,聲音好聽極了,“這是暖暖吧?真真是漂亮的姑娘!”
跟潭嬸娘的面癱不同,這女子一看就屬於理智型人格,笑意較淡,卻完全不失禮,也不會讓人覺得被冷落。
武暖冬更是對傳說中的小嬸娘有好感了,不理睬馮顏兒的促狹,甜笑道:“小嬸娘好!”
“真乖!”陳歡抿唇微勾,嘴角兩側有小小的梨渦,給她整個冷靜的面容裡增添了幾許俏麗。之後她接過丫鬟遞來的一個紅錦小盒並且將手腕上的鐲子退了下來,塞進武暖冬手中。
“謝謝小嬸娘!”武暖冬爽快的接了過來,眉目一笑滿室生香。
陳歡冷清的眸子亮了亮,輕描淡寫的說:“沒事!本來這盒裡的物件是給你的,但是看你很合我眼緣,所以才將我最喜愛的翠玉鐲子送於你,翠玉鐲子才是我的真心實意!”
武暖冬挑眉,沒想到這個小嬸娘嘴巴還真直白,一旁的馮顏兒笑得歡實,不停的朝她擠眉弄眼,想來是一路已有深切了解。
對陳歡,武暖冬有所耳聞,陳歡父親是從五品侍讀學士,陳歡的哥哥和武天賜同是正六品侍讀,一家子編修閑職,屬於專做學問的家庭。
而陳歡之所以年紀大尚未尚婚,實在是因這是個很有主意的姑娘。先前她是訂過婚約的,可是對方在她十八歲臨嫁前期鬧出小妾懷孕的醜事,
她聽後果斷退了婚。後來總是聽到哥哥提及同在一職、年輕有為的同僚,又通過哥哥多方試探,相中了武天賜的家庭和他的品性,才有了跟武天賜的兄嫂通過氣,相看的事情生。沒錯,就是陳歡自己找到了郡主述說了對武天賜的傾慕之情,而武天賜得知此事,對這個不拘一格的姑娘心生好奇,在郡主舉辦的賞花宴上,果真兩兩擦出了火花。
按說以武家如今在朝廷的勢氣和皇家對他們的寵信,陳家完全屬於高攀,之所以郡主沒有把過於直率的陳歡插出去,完全是因為陳歡主動爭取幸福的行為和她年輕時不謀而合,讓她由衷的欣賞。
武暖冬與小嬸娘和馮顏兒聊了兩句,後面騎馬的人下馬走了過來,她一見笑容越的真誠,擺擺手,“小叔叔、哥哥、鄭爺爺!”
陳歡忽然吐了三個字, “真可愛!”
她下意識的回頭看她,卻見她雙目閃著奪人的光,正在望向自己,頓時汗了下。原來小嬸娘竟然是顏控!
顏控的陳歡忽略了自家新任的相公,眨著眼睛呆呆的望著武暖冬,伸手杵了杵她一側肉嘟嘟的臉頰,“應該再吃圓些,會更可愛!”
武天賜真怕自己新婚妻子將暖暖嚇住,趕忙走過去握住她的手,哭笑不得的說:“歡歡,別鬧!”
武暖冬樂呵大了,覺得這個小嬸娘簡直太有趣了
正和武家兄弟和鄭文聊天的程子境與羅玉寒同時看了看一人不停傻樂的武暖冬,也不約而同地笑了笑。
馮顏兒眸光一閃,捅了捅她的腰眼,“哪個是妹夫呀?不是那個坐在椅子上的吧!不過那人長的真好看,就是有點眼熟!”
“呸,羞不羞呀!你和行舟哥過了年才成親呢!現在就喊上妹夫了,這麽迫不及待嫁過來呀!”武暖冬對馮顏兒其實不算太熟,但耐不住這丫頭自來熟,和行舟哥訂了親後便每隔幾天借用紫喙給她送一封信,基本上寫的都是些小女生的日常,還有街頭巷尾的閑談。
實則馮顏兒是憋不住話的那類人,自從她得了大肚子怪病後,和她相好的閨閣小姐都與她斷了往來,病好以後,她也沒有再和那些女子重修舊好,反而偶爾一封信,賴上了與她有救命之恩的小姑子。
“就是迫不及待,怎麽了?我高興我願意!”馮顏兒聳聳鼻子,被武暖冬說的也有些不好意思,不在執著於那看著眼熟卻身負殘疾的俊朗男子,反而聊起了帝都最新的傳聞等等雜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