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這段時間的打磨,陳智已經學會了不從表面上來看人的意圖,人性複雜,擅於隱藏,表面看到的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但當他剛才見到這些人第一眼的時候就感覺道,這些人都是有備而來的。
豹爺叫這些人過來是別有目的的,前一段時間鮑家的控石倉庫被洗劫,三子等十幾個鮑家夥計全部被殺,而倉庫的鑰匙只有這個元老有可能弄到。所以,這幾個人中肯定有一個內奸。而同樣的,這幾個人也知道鮑爺叫他們來必是有特別原因的,只是不知道這個原因具體是什麽。
但在這幾個元老中,肯定有一個人知道鮑家前一陣子發生了什麽事情,知道控石和靈石這些秘密,知道來盛都會是一場鴻門宴,所以他一定會提前做好準備保護自己,而這個人,就是那隻內鬼。
人是處於神鬼之間的動物?人做事情是有目的的,鬼也有目的。
他們的車開的很快,駛入市中心的萬朝酒店,萬朝酒店是盛都一家著名的五星級大酒店,規模很大,裝修豪華,住宿;娛樂;休閑全都包括。是鮑家在盛都的商務據點,鮑家在盛都的生意眾多,往來的生意夥伴全都入住在這裡。而相對來說,避世閣是豹爺隱居的私人會所,只有陳智這些親近的人才能出入,基本不接待外人,所以鮑家的一切商業事務和合同簽訂,都在這萬朝酒店裡完成的。
當他們到達萬朝酒店的時候,老峰早已經把房間給大家訂好了,老峰告訴大家,豹爺臨死碰到了一些事情,正在處理,現在還不能過來,讓大家今天先酒店裡過一夜,休閑一下,明天豹爺會親自過來設宴款待大家。
馮斷子聽後,嘴中開始不停地抱怨起來,說年輕的豹爺擺當家人的架子,不把他們這些開國元勳放在眼裡。而那個小曹就在大廳裡不停的吵鬧,反反覆複的挑換房間,十分的鼓噪任性,胖威被他吵得幾乎要扇他幾個大嘴巴子了。
但最終大家還是住了下來,老峰安頓好所有人之後,急忙又去預定明天宴請需要準備的事情,還有晚上招待馮斷子等人的娛樂活動,陳智與馮斷子他們沒有什麽共同語言,也沒打招呼,就各自回房間休息了。
陳智和胖威、鬼刀三個人剛走進房間,豹爺的電話就打來了,豹爺急速調令鬼刀過去幫忙處理事情,胖威這時搶過豹爺的電話,報告他今天的所見所聞。
“豹爺!我已經完全能確定鮑家的內鬼是誰了,就是那個馮斷子,那小子當著我們的面就對你滿嘴抱怨,要說他不是內鬼,我的王姓就倒著寫”,胖威添油加醋的把今天的所見所聞和自己受的委屈,描述給豹爺聽。
“行了你,你那王字倒過來還是王”,陳智搶過電話繼續接聽,只聽見豹爺那邊沉默了很久後說道。
“馮段是有問題,他這次來盛都並不是一個人。”
豹爺說完後,又發了一段視頻給陳智,讓陳智看情況機變處理。
陳智把那段視頻看了一遍後,眉頭皺了皺,想著晚上的事情。
鬼刀被豹爺的調令叫走後,酒店裡只剩下胖威和陳智兩個人,胖威在酒店裡睡了一下午。
到了晚上的時候,老峰到陳智的房間請他們,說晚上安排了一些小模特陪他們唱歌喝酒,大家好好樂一樂,胖威本來對這種事情最有興趣,,但因為討厭馮斷子和小曹,所以不願意去。陳智雖然也不想見那幾個人,但要因為有豹爺的交代,只能赴約。
王朝酒店的地下,就是大型的ktv,幾個年輕長腿的女孩子圍坐在那裡,喧囂嬉鬧,陪這些人劃拳喝酒,
老峰正是這種場面上的人,他叫來了一箱箱的啤酒,滿臉油光的講著笑話,陪馮斷子他們開心。陳智以前從來沒真正接觸過黑社會的人,現在終於真實的看到了,這些果然是與他們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之前在電視中總是看到黑社會俠肝義膽,風度翩翩,每一個都像是豹爺那樣,但是現在徹底體會到,之前實在是把他們想的太善良純潔了,
老曹爺並沒有來,而其他的人都過來了,那個馮斷子酒品極差,喝了半箱啤酒之後,便沒了人樣,摟著兩個女孩子,嘴中不停地吹噓著自己在白龍江如何如何的一手遮天,殺過多少人,滿嘴的髒話不堪入耳。說笑時臉上帶著凶狠之色,女孩子們都非常怕他。
而那個小曹則不過來跟大家說話,從進來開始, 他就不停地跟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子k歌,跟女孩吹噓自己在北京認識多少大導演,可以捧這個女孩子去做大明星,唾沫星子橫飛,神乎其神。
而那個帶著小眼鏡的唐家女婿寧斌,跟著他們一起說笑話,但卻一點也不失態,他不停的給所有人敬酒,對所有人都很客氣,最後跟陳智攀談了起來。
“哎呀!小兄弟,真是幸會幸會呀!來,喝一杯。”,
寧斌的口音中帶著典型的南方腔調,給陳智敬酒。
“請問小兄弟是負責鮑家的哪一塊業務啊?”
“啊!我沒什麽具體業務,不過隨便跟著跑跑腿罷了!”,
陳智語氣平淡的笑著答覆,偷眼觀察著已經喝走了樣的小曹和馮斷子,那小曹滿嘴飛著吐沫星子,跟那個女孩兒牛b吹的天花亂墜,完全沒有顧及到這邊。而馮斷子好像也喝沒有理智了,對身邊的女孩子毛手毛腳的,滿嘴裡大呼小叫,葷話亂說。
“哎呀!小兄弟,你這是謙虛啦!我看人很準的,你絕不是等閑之輩。你在豹爺身邊,肯定是做大生意的吧?這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不妨交個朋友,對了,請問您貴姓啊?”,寧斌似乎對其他人並不在意,隻對陳智非常感興趣。
“啊!免貴姓陳”,陳智客氣的答覆著,依然偷眼看著其他人。
刷————
當陳智的聲音落下之後,房間裡立刻安靜了下來,那個抱著姑娘毛手毛腳的馮斷子,好像瞬間酒醒了一樣。他放下了酒杯,臉色嚴肅,雙眼緊盯著陳智沉默了許久,用奇怪的語調冷森森的問道。
“你就是那個陳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