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智在飛機上一直都在睡,越睡越深,像是昏迷了一般,對時間完全沒有了概念,最後還是鬼刀把他搖醒的,陳智但是的感覺,就像是在另一個世界裡被撈出來一樣。
他們已經抵達z市了,老筋鬥正在機場接他們,雙腳踏上地面之後,陳智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立刻給鮑平打了私人電話。
陳智此時心急如焚,那種不詳的感覺讓他心裡發毛,然而以鮑平現在的身份,想直接與他通話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中間需要很多關卡,但鮑平還是很快接通了他的電話。
在電話裡,陳智將他見到穆赫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包括穆赫頹廢的外表,奇怪的談吐,以及陳智自己擔心的事通通說了一遍,
鮑平一直在那邊沉默不語,沒有任何反應,隨後便掛斷電話,連再見都沒有說。
可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之後,鮑平回了一個私人電話給陳智,說他剛才給幾個要緊的朋友打了電話,詢問了一下穆赫現在的形勢和狀態。
穆赫前段時間捅的簍子太大了,這根本不是誰能保下來的,可能是要有些麻煩,上面派下來一個小組,要對他做一個審問環節,讓他回答一些問題,主要是問他這次行為的目的,看有沒有幕後背景。
但情況也沒有陳智想的那麽糟糕,穆赫的確沒有說謊,他這些年在上面樹大根深,已經成氣候了,想動他也沒那麽容易,剛剛傳出風聲,就有很多重量級的人物為他說話,現在還不至於有太大的麻煩。
而且到了關鍵的時候,鮑平的一些朋友,也會為他說話的!
反倒是組織這邊,現在一定不要和他接觸,這會表明穆赫的背後的確是有勢力在支撐。
包括陳智;胖威;老筋鬥所有相關的人員在內,現在過去幹預這件事情,就會等於是授人以柄,製造新麻煩。
鮑平的朋友已經向鮑平保證,這件事最終有驚無險而已,最起碼不會涉及性命問題,所以不必擔心,安靜等待他們的消息。
鮑平的話向來都是非常準確的,他的朋友也非常有分量,所以陳智不再那麽擔心了。
果然,在第二天晚上的時候,上面就有朋友傳來了消息,穆赫真的是被內部調查了,而且被秘密送到了一個地方,位置隱蔽,對外不公布。
接受內部審查是個很麻煩的事情,而且其中大部分問題都是在搞心理戰,很多人會在這個過程中精神崩潰而全部吐出來,甚至還有很多人會在獄中自殺。
這種審查看起來來勢洶洶,非常凶險,但到了後期,其實是沒有實質上傷害的,畢竟現代對高層的審訊不允許用刑和誘供,而且鮑平的那些朋友在這個時候出來說了話,對穆赫施加了幫助。
這件事情最後基本定性了,雖然凶險,卻不至於傷筋動骨。
穆赫現在的出入自由肯定是被限制了,但其他方面,據說還不算太糟糕,這對軍人出身的穆赫來說,完全可以應付。
聽到這個消息,大家也都把心放下來,陳智一直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下來,但不知道為什麽,想起穆赫那張頹廢的臉,依然有一種揪心的感覺。
穆赫的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說句老實話,他的這種行為雖然有些激進,但是卻非常的有效。
這種連根除的辦法徹底的擊垮了暗部的外界勢力,暗部從古至今在全國各地撒下的任何一粒種子,無論多麽的微小,都被徹底的被拔了出來,現在的暗部,就像是被砍了翅膀的飛龍,只能盤在本部了。
而那個傳說中的本部,應該就隱藏在某個特別的空間裡。
那裡與外面的世界規則完全不同,都是些最原始的鬼民,無論的外表還是形態,都遠遠的脫離了這個人類世界,只有組織這次將本部擊垮,那這個幾千年的暗部,就徹底的消失在歷史中了。
在這幾天裡,陳智能感覺到,就連外面的空氣都純淨了很多,四處都是組織的力量范圍,那些蠢蠢欲動的神裔都銷聲匿跡了,世界就這樣忽然安靜了下來。
組織作為最強大的勢力團體,再也沒有了任何爭議……
現在一切的事情都準備完畢,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了,行動的時間已經確定,在那一天,他們要組織一隻隊伍,護送鮑平先去赴犽摩的約,然後在暗部的本部,將他擊殺!
組織內的武士,在這些天已經做了各種各樣的嚴格訓練,阿索作為現在等級最高的武士,暫時代理了首席武士的職務,他排練了各種類型的陣法,可以應對各種突發情況,而最重要的工作,便是選拔武士!
這次的任務太偉大了,簡直是裡程碑式的標志性任務,在這次任務中立功,可以永遠的記錄在西岐的史冊上。
所有的武士們都躍躍欲試,想盡辦法在阿索面前表現實力,希望自己能夠被選中。
而阿索隻挑選最優秀的,然後是最有團隊經驗的武士。
就在這段時間,陳智卻也聽到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姬盈被血符營抓走了!
原因是這次白起神墓任務中, 她違背了首領的命令,私放白家的少年們,但估計馬上要有新任務,姬盈的身體狀態很重要,所以她只是被判處了一個很輕處罰。
她被送進了血符營,吊在木架上,三天內不許喝水和進食,靜思己過。
陳智知道姬盈受罰的消息後,沒有和鮑平提過這件事,武士有武士的規矩,陳智非常明白這一點,但姬盈接受懲罰的最後一天,陳智自己走進血符營裡去,看看姬盈,
血符營的武士非常特殊,他們從來不聽從任何人的調遣,他們只聽鮑平一個人的命令。
然而他們都認識陳智,看到陳智來的時候,竟然沒有人去阻攔,又過了一會後,這些武士們竟然都不約而同的出去了。
漆黑的血符營裡,只剩下陳智一個人。
而陳智沿著一條小路向裡面走,路過一個又一個的審訊室,終於在最深處的人形的木架子上,看見姬盈被吊在那裡。
姬盈本就是血符營出來的武士,對這種刑罰其實不太在意。
但她畢竟三天水米沒沾牙,氣力有些微弱!
在陳智進來的那一刻,她就已經知道了,
姬盈的頭髮濕漉漉的,混滿了汗液,貼在了額頭和脖子上,臉色有些發白且浮腫,看起來沒有原先那麽美麗了。
然而她卻沒有抬頭,隻輕輕地說了一句:
“族長,你來了!
很抱歉,讓你看到我現在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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