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徐恆在吃了早餐後,就迫不及待地進了遊戲。
上線,眼前一百,木屋出現在眼前。
徐恆看了身旁的左克一眼,臉色虛白,氣色極差,披頭散發,一副離死不遠的模樣。徐恆看了一眼就收回自己的目光,今天他得好好想想,如何才能從這裡出去。
實在不行的話,就只能自殺了。
徐恆暗暗想到。
嘎吱。
木屋忽然被打開了。
一個光著上半身,下半身穿著一條黑色短褲的黑風寨強盜就這麽大咧咧地打開房門走了進來。
黑風寨強盜進屋後,龐大的身軀就這麽站在門口,擋住了陽光,層層光暈從他的身體邊緣發出,以至於徐恆不得不眯著眼才能依稀看出強盜的身形。
進來的黑風寨強盜身軀龐大,裸露在外的肌肉極為魁梧,配合他黝黑粗狂的臉孔,活脫脫一個經典的反派龍套角色。
“嘿,死了沒有!”黑風寨強盜頂著粗大異常的鼻孔,甕聲甕氣地開口說話,聲如洪鍾。
死了沒有?說誰呢?
徐恆與被黑風寨強盜從熟睡中驚醒的左克對視一眼,齊齊臉帶疑惑。
“說你呢,還想啥呢?那個長地帥一點的!”強盜又開口。
“原來是在說我”徐恆這回是終於確定了,雖然不知道這強盜到底要幹啥,但是徐恆還是有禮貌的回了一句。
“還有氣。”
“嘿,看樣子還不錯。跟老子走吧,大當家的要見你。”黑風寨強盜咧嘴一笑,笑容中滿是淳樸,憨厚的笑容。
這憨厚的笑容一時間也是讓徐恆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搞錯了,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什麽窮凶極惡的強盜,而是隔壁一個普通的農村放牛娃。
但是很快,徐恆就為自己剛剛天真的幼稚想法感到惋惜。因為他看到門口的那個強盜笑嘻嘻地從背後掏出了一個巨大的鐵枷鎖。一把將鐵枷鎖套在徐恆脖子上,趁著徐恆奮力的掙扎空隙,強盜一彎腰,就將兩顆大鐵球從徐恆的腳上解了下來。然後大咧咧地嘿喲一聲,將面色漲紅的徐恆一把抱起,噗的一下,扛在了肩膀上。
“走咯,帶你去見大當家。”
強盜哈哈大笑著,就這麽扛著徐恆,呼哧呼哧地往外走去。
“帶帶我走。我是天山派精英弟子我是”眼看強盜的身影即將消失在門口,眼看木屋的大門在嘎吱聲中即將關閉,身軀已經極度虛弱的左克不知從何處爆發出一股力量,猛地一個前撲,在腳上鐵鏈的嘩啦啦聲中,撲在了門口,緊緊抓住了強盜即將邁離的左腳。
“我不要呆在這裡!放我出去!”
左克臉色漲的通紅,嘶聲怒吼著,聲音中滿是生存的渴望。
“嘿,去你的。”強盜一腳將左克踢到一邊,不滿道,“大當家可沒有說見你,你摸我腳幹啥?難受。”
砰。
強盜一甩手,重重地將木門關上,然後頭也不回地走掉。
不!不!不!
屋內回蕩著左克撕心裂肺的喊叫聲。
嘿喲,嘿喲。
強盜哼著小曲,發出愉快的嘿喲聲音,就這麽扛著徐恆,晃悠悠地出了木屋。
:你被套上了枷鎖,你失去了行動力!
徐恆趴在強盜的肩膀,失去了行動力,就像一條上了岸失去自由的大魚一樣,晃晃悠悠,被強盜帶著往山下走去。
關著徐恆的木屋矗立在山頂,從木屋出來,徐恆就發現有一條筆直的碎石小道,筆直地從小屋一直往下延伸。隨著強盜不斷地往下走去,小道旁的建築也是不斷地出現在徐恆眼中。
山頂往下數十米,有著一排木屋,看其排列布置,像是倉。
往下複行數十步,路過一處大平地,又見一排木屋。
此處平地極大,矗立著一拍徐恆一眼望不邊的木屋。不時有三三兩兩的,披著黑色頭巾的強壯漢子從木屋內走進走出,偶爾幾個嬉笑打鬧地孩子出現在徐恆眼前。
呼哧,呼哧。
當徐恆身下這個體型健壯,力大如牛的黑臉漢子將徐恆扛下山,路過一棟小道邊的木屋的時候,徐恆能很明顯的感受到身下這個黑臉大漢的呼吸急促了幾下,然後黑臉強盜忽地挺直了胸膛,扛著徐恆,雄赳赳地下了山。
步伐詭異地慢了許多。
很快,徐恆就明白了這個黑臉強盜的用意,幾個腰間挎著木盤的良家女子忽然說說笑笑地從一間小道邊上的木屋內走了出來,冷不丁地看到扛著徐恆往下走的黑臉強盜,齊齊捂嘴噗嗤一笑。
一個扎著婦人髮型,模樣也算潑辣的婦人,膽子比同行人大了許多,衝著黑臉強盜喊了一聲。
“狗娃,你背上扛著是啥?幹啥去啊。”
“是木蘭姐姐啊!”徐恆身下的強盜,狗娃,遠遠聽到那婦人的呼喚聲後,黑黝黝的臉龐一紅,臉上帶著諂笑,高聲道,“這是昨天抓上的小賊,大當家的說讓我帶過去給他瞧瞧。”
說完,狗娃有些意猶未盡地撇撇嘴,然後又粗聲地喊道:“木蘭姐姐,你明兒晚上有空嗎?我有幾個字不太記得清了,能去你屋內溫習下嗎?”
哈哈哈哈!
狗娃話音剛落,那木屋內走出的一行女子還沒啃聲,徐恆這個俘虜已經非常不厚道地哈哈大笑起來,也不管自己此刻小命正抓在別人手上,徐恆奮力地昂起脖子,惡作劇般地嘶聲大吼。
“哥哥哥哥晚上教你!你來我屋內吧,莫要害羞!”
咯咯咯!
狗娃對面的那群女子俏臉笑的通紅,紛紛笑著擁在一起,取笑那剛剛開口的木蘭姐姐。木蘭縱然平日潑辣,此刻也被徐恆取笑地臉色羞紅。
狠狠地剁了下腳,木蘭姐姐嗔怒地瞪了狗娃一眼,似嗔非嗔地啐了一口,高傲地昂著腦袋,一轉身帶著自己的小姐妹走了。
“唉,別走,木蘭姐姐。你還說這事成不成呢。”
狗娃看到木蘭姐姐離去,在原地急得抓耳撓腮,焦急萬分。
“成你大頭鬼。”
遠遠地傳來木蘭姐姐銀鈴般的笑聲。
哈哈哈哈!
徐恆在狗娃背上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砰!
狗娃惱羞成怒地一巴掌狠狠地抽在徐恆屁股上,怒道:“你這個混球,壞我好事!等下大當家要是殺你,遞出第一刀的準是你家狗爺爺!”
徐恆一怔,複而大笑,“饒命!狗爺爺!”
“你現在說這話晚了!”
“饒命啊!狗爺爺!”
狗娃絲毫沒有聽出徐恆話中的調侃,得意萬分地扛著徐恆,哼著小曲,順著那條筆直的碎石小道,又往山下走去。
順著往下的碎石小道沒有走出多久,一塊塊均勻分布的菜田出現在徐恆眼前,一株株嫩綠的蔬菜在田地裡茁壯生長著。
這是
眼前此情此景讓徐恆非常好奇,倉,居住地,小道,菜田,這一路行來,這洛陽北邊有名的強盜窩倒不像是純粹靠打劫為生的樣子,一路所見所聞,黑風山倒像是一處一處
徐恆沉思了許久,才緩緩地吐出兩個字。
據點。
複行數十步,徐恆終於看到了一片建築。三棟木製的房子,呈品字形,矗立在黑風山的半山腰處。不過讓徐恆好奇的是,三棟房子均是面對著黑風山的山頂,背對著山腳。任何人想要進入這屋子,都得繞行一圈,才能進入。
被房子的布局搞的一頭霧水的徐恆被強盜扛在肩上,往正中間的屋子走去。
呼!
三座屋子拱出的院子中,矗立著一杠大旗,此刻在大風下獵獵作響,一個黑色的字體在旗面上若隱若現。
徐恆用力抬頭,終於在被狗娃帶進屋中的最後一瞬間,認出了大旗上的字。
陸。
陸?
徐恆心中疑惑。
砰!
一陣劇痛傳來,徐恆被狗娃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狗娃大咧咧地拍拍褲子,隨意地衝著屋內的正首方向拱拱手:“大哥,這小賊我給你帶來了,你說吧,我們要怎麽對付他?”
“此事不急,先等等,你先下去。”一道渾厚的聲音在屋內響起。
“行嘞。”狗娃咧嘴一笑,然後惡狠狠地盯著正躺在地上揉著屁股的徐恆,故作殘忍地呲牙一笑,“小子,等會大哥要殺你的時候,第一個進來捅刀的,肯定是我。”
言畢,輕浮地拍拍徐恆的臉龐,狗娃大笑著離去。
嘎吱,大門被帶上,屋內瞬間黯淡了不少。
呼!
屋內的火盆被人點上,明亮的光芒再度出現在徐恆眼前。
趁著這一瞬間的空當,躺在徐恆掃了一眼四周,發現自己所處的似乎是一間會客室。入眼處兩排椅子,一盆被鐵叉子架起的熊熊燒的篝火,除此之外嗎,就再也沒有別的了。屋內的裝飾簡潔異常。
噠噠,噠噠。
沉重的腳步聲在徐恆耳邊響起,奮力掙扎著起來的徐恆能夠很清晰地感受到,伴隨著一陣沉厚的腳步聲,一個身影往自己這邊漸漸行來。
終是難逃一死。
徐恆暗暗歎息,心中做了最壞的打算,一旦等下事情真的發生到人格侮辱,刑事逼供這個階段,為了保全廣大玩家的尊嚴,徐恆準備大義自殺。萬萬不能為了幾層武功,而去做一些丟人的下三濫的事情。
砰。
腳步聲停止。
徐恆側眼望去,只見一雙灰色的布鞋映入眼中。
款式倒是挺不錯的等等!我在想什麽!
徐恆急忙搖搖頭,將心中忽然冒出的亂七八糟的想法散去,努力地保持住剛剛浮現的悲壯之意。
嗯。
伴隨一聲沉悶的聲響,徐恆入眼處的白色布鞋上方,身影的小腿處,緩緩地彎曲了下去。
彎曲。
彎曲。
再彎曲。
最後
砰。
膝蓋重重地磕在地上,一個魁梧雄壯的身軀跪在徐恆眼前。
啊?
徐恆一臉呆滯,驚詫失聲。
“信使,你終於來見鐵牛了。”
一道哽咽的,帶著絲絲江南吳語腔調的聲音響起。
信使?我?
徐恆嘴角抽動,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跪著的,已經雙眼泛紅的魁梧壯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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