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6十八老禿驢(分類榜就差那麽一丁點兒……)
阿信一把抓住了張賁的手腕。仔細地端倪了一會兒,抬頭看著張賁,張口問著什麽。張賁聽不懂,扭頭看著海倫。
海倫道:“他問你這串佛珠哪兒來的。”
張賁對海倫說道:“你跟他說,這是西藏大喇嘛金剛多吉送給我的。”
他隱隱猜測,今天真的是鴻運當頭,這個老和尚,說不準和多吉有舊。
多吉說他有佛緣,他本是不信的,現在眼瞧著,可能還真是有那麽一點兒意思,後面的一群老頭兒都是滿身鮮血汙垢,凶悍模樣,和這個老和尚阿信住持比起來,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阿信的弟子們都是害怕,一些小彌陀都不敢朝前,遠遠地望著,躲在‘門’後面遠遠地瞧著。
海倫當然知道這串佛珠怎麽來的,於是連忙用生硬的泰語和阿信說清楚,一番話將阿信說的連連驚奇,不可思議地打量著張賁。
其實這串佛珠。來歷不小,其中兩顆是天珠,是沾了活佛佛光的。
六顆是南宗仁信大師的開光佛寶,另外的三顆,則是阿信當年和中國宗教界‘交’流時候,和多吉的友誼,那三顆,是緬甸紅翡翠。
這串佛珠,一共是十二顆,這最後一顆,是多吉自己幾十年磨出來的,原本是小半個拳頭打的珠子,被他不斷地磨了之後,終於磨成了指頭節子那麽大,最後和另外的十一顆珠子,串成了一串佛珠,平時都是攥在手裡。
張賁得了這串佛珠,也是一直戴在手腕上,沒想到,還真是帶來了好運。
佛緣如此,真是冥冥之中,有股天意。
松了口氣,那些年輕和尚都是明白過來,原來這些凶神惡煞的家夥,竟然還是住持的朋友嗎?
佛陀不殺生,但阿信並不是個鑽佛經牛角尖的人,將他們趕緊帶了進來。同時和那頭大白象說道:“阿‘玉’,去‘門’口轉轉。”
大白象走了出去,兩個年輕和尚跟著大白象阿‘玉’,正好遮擋住了狹小的‘門’口。
這二十人到了寺廟的後面,才松了一口氣,將武器都是支在了一旁,那些小和尚見了,都是害怕,不敢靠近,一雙雙大大的眼睛看著這邊,都是又恐懼又好奇。
這時候,正是他們要做功課的時候,小和尚其實還不能稱呼為和尚,有些人,可能是村子村民們的兒子,將他們送來了寺廟,接受佛陀的洗禮還有教育。
實際上,阿信在這裡,一直有著佛陀的尊稱,雖然他一直在降低這種傳言,可是還是有人對此深信不疑。
阿信知道這二十人中只有小姑娘海倫聽得懂泰國話。於是對海倫說道:“你們就在這裡休息,這個池塘和外面的小河是聯通的,可以在這裡洗澡,很乾淨。”
阿信雙手合什,然後退了出去,張老三問張賁:“小賁,這個老和尚怎麽對我們這麽好?會不會有詐?”
剛才張三賢手裡的步槍一直沒放下,這個凶神惡煞的老東西,身在險地的時候,什麽都是不相信。
張賁歎了口氣道:“阿公,我們現在沒有選擇的余地,不論有沒有詐,都只能選擇相信他。他和多吉佛爺有舊,這串佛珠,是多吉大喇嘛金剛佛爺送給我的。”
張賁晃了晃手上的那串佛珠,這串看上去不起眼的珠子,竟然是救了他們?
張三賢愣了半天驚道:“西藏夏魯寺大喇嘛金剛多吉?”
張賁點點頭。
“‘操’!張耀祖那個狗東西這輩子乾的最漂亮的兩件事情,一是‘弄’了你出來,二是和多吉有生死之‘交’!”
張老三‘摸’著一頭的短發,粗俗的話讓張賁嘴角‘抽’搐,周圍的老家夥們都是完全要累垮了,癱軟在地上,張丙生也是扛不住了,整個人躺下來,然後道:“娘的,不行了,再要折騰,老子真是扛不住了要,今天也是邪了‘門’了。難道老子也是‘精’神意志戰勝了‘肉’體力量?”
眾人都是不解,其實他們上了三樓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到了極限,瞬間‘交’火超過二十分鍾,對體力的消耗極大,一般來說,這種近距離‘交’火,巷戰還有運動,對體能的消耗之大,不可想象。
這並非是戰壕上的對峙,更不是發動衝鋒,消耗力是不一樣的。
這群老家夥都是‘精’兵出身,很清楚他們當時是什麽情況,可是很詭異的是,他們竟然撐了下來,這是為什麽?
唯一讓人惦記的,就是那據說摻和了紅牛的純淨水……
寺廟裡的和尚們倒是鎮定,在外面的正堂開始做功課念經,連小和尚都是十分的賣力在那裡朗誦**。
禮拜外,幾輛軍車開過,因為有白象路過,他們趕緊停車,並且下車雙手合什恭敬鞠躬行禮。
白象是神物。神靈的象征,泰國的國寶中的國寶,地位比之熊貓在中國,還要高上幾個檔次,因為這涉及到‘精’神層面的信仰問題。
兩個年輕和尚帶著大白象阿‘玉’緩緩地走開,軍車上的人本來路過,瞧了一眼白象寺內的正堂,裡面整整齊齊的幾十個和尚在那裡誦經,絲毫看不出有什麽魂‘亂’的跡象,軍車上的人都是張望了一下,最終沒有進去。和尚做功課,這麽和諧的一幕,又怎麽可能和一群手持大火力和泰南反政fǔ武裝成員‘交’火的中國人有關系呢?
軍車繼續向北緩緩開去,又過了半個多小時,他們折返,沒有停留,就繼續向南返回了。
雖然那輛大卡車就停在附近,可是他們並不相信那群家夥竟然就會躲藏在區區幾百米之內,但是事實就是如此,張賁他們是極其安全的。
阿信會一些醫術,他給張丙生稍微治療了一下後,建議送到醫院裡,不過張賁卻是找了個大缸,趁人不注意,就將裡面注滿了生命之泉,然後讓張丙生蹲進去。
“幹嘛?”張丙生問道。
張賁在裡面隨便撒了點葉子,然後道:“阿信住持的秘‘藥’,泡泡對傷口效果好,一個晚上應該沒問題了。”
“放屁!這世界上還有這種秘‘藥’?老子我……”
張丙生正要說話,張賁一把將他拎起來,丟到了缸裡:“叫你泡就泡,不許起來。”
“嘿,你個小細崽敢……”
還不等他罵完呢,張賁就轉身走了。
張丙生想爬起來,可這身上痛的厲害,再加上這泉水確實讓人感覺舒服,整個人放松地泡在了裡面。
阿信看到這幅情景,就問海倫這是幹嘛。海倫再問張賁。
張賁對海倫說道:“哦,這是在練功呢,中國功夫。”
海倫瞪大了眼珠子:這……就是中國功夫的一種嗎?這些老頭兒能夠這麽凶悍,難道就因為中國功夫?
妞,你是對的,但不完全是對的。
幾個老頭兒看到張丙生跟甕鵝似的泡在大缸裡,立刻取笑道:“丙生,怎麽,已經挑好了家夥,不要棺材要糞缸?”
“死遠點。老子這是在泡秘‘藥’動不動?那個戴眼鏡老和尚的秘‘藥’,嘿,你們幾個老東西還別說,這東西泡著真舒服,老子的‘精’神起來了。”
幾人都是不信,可是見這老小子真是‘精’神不錯,臉‘色’也不是那麽蒼白,都是驚訝無比,‘操’,還真有這種東西?
一群老家夥趕緊朝著阿信住持嘰裡呱啦地說了一通,張賁嘴角‘抽’搐,然後隨口道:“阿信住持說了,晚上會有的。”
然後張賁和海倫道:“你和阿信住持說,我們還需要這樣的大缸。”
海倫愣了半天,最終還是如實翻譯,阿信有些不明白,但是海倫和他說了,這是中國功夫,需要這樣浸泡……
阿信愣了半天,最後點點頭。
一群老家夥見老和尚點頭,頓時樂的眉開眼笑,張三賢狐疑地看著,心中暗忖:放什麽屁,這個世界上還有這種神‘藥’?
不過阿信還真是幫忙,從村子裡要了十二隻大缸,廟裡面本來就有七隻,加上張丙生那隻,正好二十隻大缸。
張賁和他們說要晚上,老東西們都是信了,然後圍觀張丙生,撥開水面飄著的樹葉子一瞧,呵,竟然‘肉’皮子不往外翻‘肉’了。
“‘操’!這什麽秘‘藥’,這麽厲害!老子當年要是有這個,還能死這麽多人?”
“屌了屌了,這屌東西很‘激’滾啊,怎麽搞的。神的一塌糊塗!”
張丙生也是整個人臉發黑,吼道:“看看看,看你們老娘啊,*子養的滾遠點,老子又不是猴子,沒看過老子的家當還是怎麽的!”
“喲,火氣不小。這秘‘藥’還‘挺’厲害,怎麽,這‘藥’水是讓你這個老棺材重振雄風還是比石頭硬,又不是什麽金貴寶貝,一刀下去也就是三兩‘肉’。”
“搓搓變大了還是有個半斤的。”
幾個老家夥都是哈哈取笑,張丙生火的一塌糊塗,懶得和他們多煩,整個人閉上眼睛,靠在缸沿上,舒服地休息起來。
阿信也確實很看重和多吉的友誼,既然張賁和佛有緣,他倒是‘挺’樂意渡有緣人。
雖然沒有什麽葷腥,但還是張羅了老大的豐盛大餐,本來白象寺裡是沒有辛辣物的,泰國的小吃都是‘挺’辣,不過佛陀不吃辣就是了。
為了招待張賁他們,阿信還‘弄’了不少調味料,這真是非常的幫忙了。
張賁連連感謝,洗漱乾淨的張賁也是面目晴朗,是個‘棒’小夥子,雖然談不上英俊瀟灑,但是硬朗英氣,和之前的猙獰凶惡相比,好了太多。
他吃的很快,隨後一個人慢慢地給另外的大缸都注滿了泉水,忙活完之後,他‘抽’出了一把短刀,對準了肋下的兩個彈孔,一刀一刀地割了下去。
將彈頭‘弄’出來之後,才咬牙切齒地重新用上了止血粉,然後整個人泡在大缸裡。
張丙生泡完起來吃過,也趕緊再回去泡著,其余的老頭兒們都是驚喜道:“這個老和尚真是好人,好人呐。”
張賁自己也在泡著,看到海倫後,道:“海倫,也過來泡一會兒吧,對身體有好處。”
海倫看著一群脫了‘精’光的老家夥爬到缸裡,面紅耳赤,張賁道:“早點恢復體力,明天再想著離開。”
海倫終究還是不能像這群壯男一樣把衣服脫個‘精’光,穿著‘胸’衣,在張賁旁邊的缸裡面泡著。
整個偌大的後院池塘中,就是這樣詭異的一幕,二十個人全部泡在缸裡,讓阿信住持也是十分的不解,他搞不明白這到底是什麽,既然說是中國功夫,那就是中國功夫吧。興許中國功夫就是這樣練的呢?
到了早上六點鍾,張賁才緩緩地爬起來,此時傷口已經愈合,只是留下了白‘色’的痕跡,受了點兒傷的老家夥們也是驚奇地看著身體的變化,然後嚷嚷道:“這老和尚的手藝太他娘的神了!”
張老三也是皺著眉頭,這缸裡一泡,還真是脫胎換骨一般,覺得身上體力充沛,和昨天完全就是兩樣。難道說,這就是沾了佛氣的緣故?
這玄之又玄的東西,還真是說不清了。
張賁道:“阿信住持的秘‘藥’用完了,走的時候,問他要個配方好了,到時候送點‘藥’材過來。”
幾個老家夥連連點頭,都說這樣好,然後有人問:“這‘藥’這麽神,萬一不給呢?”
“佛渡有緣人,肯定給的。”
張賁笑道。
過了一會兒,張賁琢磨了一下,想出了一個脫身的法子,他和阿信說了一番之後,阿信表示同意。
海倫也是驚訝張賁的腦子轉的如此之快,實際上,一個晚上下來,張賁都在想著如何脫身,現在,怎麽著也是要冒冒險的時候了。
吃完早飯……
“老子一世英明……”
“認帳吧,蔣光頭不也是腦袋上沒‘毛’嘛。”
“*子養的,老子我……”
“都老老實實的,小心一刀下去,割的你嗷嗷叫。”
包括張賁在內,十九個大男人跪在地上,後面是十九個阿信的弟子在給他們腦袋上刮‘毛’,邊上都是熱水盆子,這一刀下去,那就是老多的一撮,讓幾個老家夥臉皮黑的一塌糊塗,大光頭……
折騰了個把小時,十九個大光頭,頭皮碧碧青,阿信又讓人拿出來二十套黃袍袈裟,眾人穿上之後,乍一看,這群老家夥還真有股子江湖上招搖撞騙的老禿驢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