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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神話》NO.二十二黃4郎重傷,張賁定計
NO.22黃四郎重傷,張賁定計(第一更求月票!)

 二十號,風向已經大變。投靠東方剛之輩多如過江之鯽,原本的牆頭草如今全部紛紛調轉方向,聞著味道,誰也不是傻*。

 東方剛此時此刻也是複雜,他不想做黃秋生,更不想一手遮天。

 但是手底下的人,卻是不這麽想,他們需要領頭羊,需要標杆,就這麽簡單,黃秋生眼瞅著可能要垮台,至於黃氏會不會垮,還不得而知。

 只是如今各方豪強都是伺機觀望,這是一個風險,也是一個機會。

 姚振宇被關進去就沒有被放出來,司法系統的強硬立場讓人尋味,姚氏上下似乎也是察覺了什麽,立刻低調起來,開始內部整頓,原本爛到讓人無可救‘藥’的帳,此時一整理。讓姚氏驚出一身冷汗。

 三興島娛樂基地,帳目魂‘亂’不說,到底有多少是糊‘弄’人的,就不得而知了。

 處處都是破綻。

 但是二十號這一天,什麽事情都及不上黃四郎出車禍,在昆山進醫院,來得讓人驚詫。

 張賁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不得不驚詫於黃家的心狠手辣,人們常說,虎毒不食子,但是現在看來,黃雲圖黃‘春’生想來不是這麽想的。

 黃四郎立刻被搶救,等到張賁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他之所以能夠活下來,完全是因為周不平忠心耿耿,到了最後,都是護住了黃四郎。

 救護車從高速公路下方將他們送上救護車的時候,周不平就已經斷氣了,脊柱和頭顱骨全部碎裂,內髒稀爛,可以說是慘不忍睹。

 兩死一傷,這就是黃四郎那輛車子的狀況。

 黃四郎蘇醒過來之後,老孫也是立刻讓牛三路先返回中海,和張賁說一聲,因為他們沒有張賁的電話,黃四郎也是無法描述。最終牛三路跑了一趟。

 “牛三哥,我記得早就提醒過黃四郎,最近不太平,他太自負了。”

 張賁皺著眉頭說道。

 牛三路歎了一口氣:“四少爺怕也是悔不當初,周師兄死的冤枉,張兄弟,你‘門’面廣大,一等一的高人,你知不知道,這到底是誰乾的?”

 牛三路突然面目猙獰,獰聲道:“俺老牛就不信了,這個仇,還報不了!”

 張賁冷笑一聲,嘲‘弄’道:“你連仇家是誰都不知道,還談報仇?老孫人呢?他現在怎麽說?”

 “孫先生說了,現在別的不管,隻管四少爺周全,等四少爺神志清醒之後,再做計較。”

 牛三路老老實實地說道。

 張賁點點頭道:“聽我的,趕緊轉移地方,再多找一些高手。同時放出風聲去,就說黃四郎還沒有脫離危險期,正在觀察。能拖延一些時間,也是好的。”

 “張兄弟,孫先生還說了,只要張兄弟幫忙報仇,一切好說。”

 牛三路正‘色’道。

 張賁搖搖頭:“現在那些沒興趣,如果我這邊事情進度快的話,興許可以助你們一臂之力,不過現在嘛,我也是分身乏術。”

 牛三路眼神黯淡,頗為失望,不過還是道:“張兄弟,將來有機會,若是你逮住了仇人,務必將他留給俺,俺要親自掌斃仇人,給周師兄報仇。”

 “可以。”

 牛三路點點頭,拱手道:“張兄弟,告辭了。”

 “請。”

 等到牛三路走了之後,張賁緩緩地進了東方剛的家‘門’,心中暗道:黃雲圖和黃‘春’生竟然下得去手,想必是知道黃四郎來過東方剛這裡了,他們父子祖孫三代‘交’鋒,竟然會是這般的血腥凶殘,倒是始料未及,不過卻也透‘露’一個信息,黃秋生急了。

 黃秋生當然急了,此時在黃氏豪宅中。黃秋生沉聲道:“小四兒不死,我寢食難安,大哥,他手上握著黃氏和我的證據把柄。他現在反出黃家,已經是鐵了心要和我們作對,如果他和東方剛聯手,憑他手上掌握的證據,足夠我們死無葬身之地。”

 有道是最堅強的堡壘,都是從內部攻克,這句話是不會錯的。

 黃四郎在被黃雲圖勒令不許‘插’手爭龍頭之後,二月初二的事情就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了,乃是黃二郎負責。

 而之前黃四郎還負責不少灰‘色’‘交’易,以及洗錢,當然黃四郎只是經手,真正蓋章簽字,還是黃‘春’生。

 至於黃秋生為何要說黃四郎對付他,那是因為黃秋生在三興長興兩地的消費,一直都是黃四郎在買單,至於黃秋生在‘操’作農村土地低買高賣,從中謀取暴利回扣,並且官shānggōu結,黃四郎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但是其牽線搭橋的身影。總歸是跑不掉的。

 再加上黃四郎最先起步的時候,公司股份還有黃秋生兩個子‘女’的,他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全靠從黃四郎早先的公司吃乾股悶聲發財,這也是瞞著不少人乾的。

 因而現在黃秋生大聲喊著要除掉黃四郎,也是有其原因。

 只是自己的親弟弟喊著要乾掉自己的親兒子,黃‘春’生就覺得渾身不舒服,但也僅僅是不舒服,黃四郎現在做的事情,就是將他這個老子往死路上‘逼’,沒有任何余地。

 “老三。還不需要你來告訴我怎麽做!”

 黃‘春’生冷聲說道。

 黃秋生收聲,低聲道:“大哥,你該不會是心軟了吧!”

 “哼!”

 黃‘春’生冷哼一聲,不再理他。

 兩天后,在浦楊區和閘上區兩地風聲不小,大體意思就是四海電子的老總黃四郎出了車禍,現在還沒有度過危險期,隨時都可能停止呼吸心跳。

 這對於黃四郎的江山來說,簡直是雪上加霜,若不是手下大將在那裡維持局面,恐怕早就崩盤,人心惶惶對於公司來說,最是可怕。

 這個風聲什麽時候飄起來的不知道,但是張賁請古強和林文彪吃了一頓飯,倒是說明了一些問題。

 古強黑白通吃,林文彪如今在浦楊區是唯一一個沒有被打掉的頭頭,臨江路舊貨市場一時間竟然成為了一面旗幟,林文彪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走,自然是好的,如今風暴再臨,他完全知道這種恐怖威能之下,像他這種小蝦米要被摧毀是多麽的簡單,別的不多講,就憑張賁和古強任何一個人,都是輕松地秒殺他。而且不留任何痕跡。

 “古老大……張、張兄弟……今天、今天啥事情?”

 林文彪‘舔’了‘舔’舌頭,他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見了眼前這兩人,簡直就是老鼠見到貓,嚇的不行。

 古強眼睛一瞪:“哆哆嗦嗦的像什麽,給老子坐直了!”

 “是!”

 林文彪‘挺’直了腰板,三人在火鍋店裡要了個角落小桌,桌子上放著一瓶酒一瓶橙汁,張賁從懷裡掏出兩萬,拍在桌子上:“拿去給那些跑路放風的小弟吃茶。”

 “張、張兄弟……好,多謝張兄弟!”見張賁眼睛一冷,林文彪忙不迭地點頭。連忙將鈔票揣到懷裡。

 “兄弟,這行情瞧著夠邪‘性’的啊。如今殺了一大片,關了一大片,整個中海,全是代局長代區長……嘿,不知道這臨江路,是不是也來刷刷乾淨。”

 他灌了一玻璃杯的烈酒,吃著蟹黃‘棒’,嚼了兩個蛋卷,一碟的白菜梗子被他抄在了鍋裡。

 鍋子裡咕嘟咕嘟地冒泡,張賁吃著金針菇,抹了一些蝦子醬,然後道:“東方剛有點小猶豫,還不到將你們這群穿黑皮的全部洗一遍的時候。上頭來的人發了話,看樣子東方剛也有些拘謹擔憂,樹大根深,讓他忌憚。”

 說起來好笑,他們三人,一個是派出所的破爛小警察,一個是舊貨市場的魂魂頭子,一個是剛上大學的一年級學生,卻在這裡討論著一場風暴,討論著那些高高在上之人人頭落地的事情。

 真是一場滑稽劇。

 林文彪‘舔’著嘴‘唇’,咂吧了一下嘴‘唇’,只是小聲道:“最近中海賣白面賣丸子的檔頭也全部扯了,有五個被抓,前幾天剛判了死刑,都不敢再繼續趟渾水,只有那些不曉得風向的,還大大咧咧,名山區的陳四海,也被繳了,兩百多號人,七八年的心血,上千萬的資產,說沒就沒。”

 “撈的過界,撈的太狠,民怨沸騰,就是這個下場。”古強冷聲說道,“你也還算知道分寸,就守著臨江路這一畝三分地,否則,早他娘的送你進去吃七八年牢飯了。”

 “是是是,這些年全靠古老大照顧,兄弟我一直銘記在心,銘記在心的。”

 林文彪連連說道。

 他有些不敢吃菜,只是餓的厲害,抄著貢丸,淅瀝呼嚕地就往嘴裡丟,吃相也是難看。

 他倒是尷尬地說道:“小時候餓慣了,窮的厲害,現在有倆閑錢,也沒改掉這吃相。”

 張賁笑道:“林老大,照我看,你也不用遠走他鄉,你就發發狠,手底下那些小崽子要另立‘門’戶的,你就清理‘門’戶,乾撈過界的,就沉他江底去。吃人吃的太狠的,直接綁了沉海。能做的就做,不該做的,一樣不做,興許你還能有一番造化。”

 林文彪臉‘色’一白,差點把到嘴裡的蝦丸都噴出來,灌了一口酒將東西吞下去之後才害怕說道:“張兄弟,你、你說笑了。叫我老大,我心裡慌的很。”

 他現在知道張賁的身份,更是知道張賁就是張正南,所以心中更加的恐懼,他很清楚眼前這個說話輕飄飄,頭上‘毛’發極短的青年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當初風光無比的古強,在張賁這邊,也只是陪坐的身份。

 “白有白的秩序,黑有黑的道理,不是白的好了就得一直白下去,否則黑就會魂‘亂’,魂‘亂’了,會出大‘亂’子。所以這黑,也要有人來牽頭,也要有人來坐鎮,至於你聽誰的,靠誰的,不重要,你只要記住,抱住誰的大‘腿’,都不如抱住朝廷的大‘腿’來的利索。”

 張賁一番話,絕對是誅心,讓古強和林文彪聽的心驚膽顫,都道這小子真是瘋狂的沒邊兒了。

 張賁卻自飲自酌一杯橙汁,道:“就這個光景,指不定多少人想要‘弄’死東方剛,但是他現在還是活的好好的,為什麽?因為大勢所趨,東方剛是殺人的刀,刀現在還快著呢,不能讓它斷了。”

 “至於你們,東方剛他期待水至清的世界,可惜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要一個穩定的中海,一個繁榮的中海,有了白,就得有黑。但是如果這個黑,既聽話又有分寸,對於東方剛這把快刀來說,為什麽要出刀呢?”

 張賁笑了笑:“這是一個機會,懂了嗎,林老大。”

 林文彪嘴‘唇’哆嗦,顫聲道:“張兄弟,要不你來做老大吧!我、我讓給你做!要不我投在你‘門’下也成,你說的懸乎,我心慌啊。”

 張賁眯著眼睛,道:“就這個光景,也不知道要多少人滿‘門’抄斬,你能謀劃將來,已經是天大的福氣,竟然不要?”

 “不不不,我現在怕了,要不是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我早就逃到東北去隱姓埋名了,還等到現在……”

 林文彪渾身是汗,隻覺得這日子真是痛苦無比。

 張賁心中一動:這個林文彪,黑吃黑的底氣不足,東方剛現在快刀斬‘亂’麻,我給他保駕護航,卻也不知道他有多大的底氣再殺上一回,白道快要乾淨了,可這黑道上的東西,還是‘亂’糟糟的可怕。

 古強也是認真道:“現在就是嚴打,遇黑就抓!鬥毆就是聚眾,從重從嚴,少則三年多則五年,可這也不是一個事兒。三年之後,中海又是一片‘亂’糟糟,到時候,誰來收拾這個爛攤子?”

 他抬頭看著林文彪:“這本是一個天大的好機會,你卻不知道把握,爛泥扶不上牆!”

 他們兩個哪裡知道,自從林文彪知道大千世界那件事情之後,就鐵了心不敢冒頭不敢做出頭鳥,現在這世道,真是不一樣了,什麽小弟多,什麽帶頭大哥,什麽彪哥林老大,都是狗屎,唐文浩厲害吧,鋼筋唐,結果呢?死在‘弄’堂裡!

 林文彪這是看穿了,自己不是那個一統江湖的料!

 好半天,張賁才眯著眼睛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得不出此下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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