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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神話》NO.五刀客
NO.5刀客

 河南伏牛山青雲觀。這兩日出了霧松,山上的台階冰厚厚的一層,來往的人也就少了,只有一些信奉香火的豪客,還是耐住‘性’子,老老實實地爬著山,在道觀裡頭燒上一炷香,迎‘門’落掛極為有氣勢,左邊寫著:山不是山。右邊寫著:水不是水。

 ‘門’頭金字牌匾:青雲觀。

 今天倒是有些熱鬧,剛過了正月十五,元宵佳節一過,就算是輕松起來,接下來的日子做禮節法事的都是程序輕松簡單的,遠不似做個開年大法事那般的難受。

 喝著茶,青雲觀演武堂的堂主清虛道長心情頗為舒暢,閉著眼睛,有滋有味地搖著頭,‘摸’了‘摸’山羊胡子,黑黑的皮膚倒是平整,不似那些老粗皮,皺皺巴巴坑坑窪窪。

 “英雄。你可是有陣子沒回過了。怎麽了?瞧著你像是受了傷似的。”

 他是京城裡頭的人,十四歲出家,今年三十三歲,小時候練的是架子拳,來了這伏牛山,就成了看山守山的道兵,這一帶很有名氣。

 “莊師兄好眼力,我確實受了傷。”這人竟然是華英雄。

 俊美外表,穿著一身長衫,外頭披著大氅,厚厚的皮‘毛’褂子,胳膊上繞著一圈厚羊‘毛’,腦袋上戴著帽子,上頭有個太極圖。

 “咦?既然受了傷,你不在武當山呆著,來我伏牛山幹什麽?可先說開了,你要吃喝住宿,都是要給錢的。”

 衝虛皺了皺牛鼻子,有些不悅地說道。

 華英雄正是哭笑不得,隻好道:“少不得你的香油錢。”

 “那便是好。”

 莊堂主本家是河北莊家大院的,後來搬到了京城裡頭,姓名叫什麽不知道,不過他的字卻是知道的,他字伯陽,家中自然是行大了。

 這邊小他一點的,都喊他莊師叔莊師兄,平輩則是喊莊伯陽。或者就伯陽的叫。

 到底不是正兒八經的出家人,這醃臢市儈脾氣,改不掉的。

 “你的那四個高徒呢?我要見見他們。”

 莊伯陽挪了挪身子:“我讓他們給觀裡掙錢去了。”

 “你瘋了!”

 “觀主都沒反對,你急個啥?”莊伯陽翻了翻眼皮,然後道:“你純陽劍如此厲害,還受傷,不是被人一槍打了吧。”

 華英雄搖搖頭:“被西洋鬼子傷的,打了個平手。”

 “我屌——”

 莊伯陽拖著長長的調子,“你也忒不中用了。嘖嘖,本事學到狗身上去了。”

 他滿臉的不屑,卻是根本不怕華英雄發飆發怒,自顧自地喝茶,華英雄也是只能乾笑。

 “他們去了哪兒?我師傅想要瞧瞧他們的資質。說不得要傳些本事。”華英雄正‘色’說道。

 莊伯陽卻是不屑:“又不教純陽功,學了幹啥?還不如跟我學三腳貓的功夫,好歹還能魂口飽飯吃,學的雜七雜八,高不成低不就,早晚還是個廢料。”

 “你就跟我說去哪兒了!”華英雄瞪了他一眼。

 莊伯陽道:“去了中海。”

 “告辭了。”華英雄起身就走。

 “不留著吃個齋飯?”莊伯陽喊道。

 華英雄從身上‘摸’出來一千塊錢:“就當我吃過了。”

 衝虛道長滿是歡喜,往手指上吐了一口唾沫,呸的一聲,在那裡數了起來:“一百、兩百、三百……一千。咦?這張瞧著不對啊。”

 “英雄!英雄!華師弟!有張假錢。有張假幣啊!”

 他在山‘門’口大聲喊著。

 華英雄差點一個踉蹌從台階上滑到下面去。

 “英雄!可記著了哈!你還欠師哥一百塊錢呐!”

 莊伯陽一臉嚴肅地喊道。

 華英雄吧嗒一聲,一腳踩滑,跐溜地往下就是竄出去三十多個台階,別人瞧見了,還以為他身手奇好,故意這樣的哩。

 ……

 中海,大千世界娛樂中心,二層的洗浴中心此時已經全部清空,聚集起來的人手都是個個‘精’悍,只是到底是否中用,卻又要驗收一下了。

 張賁和虎大高陳明亮進了大廳,迎面的幾個保鏢衝他們點點頭,張賁衝那幾個保鏢說道:“外頭開始堵車了,注意點,差不多就要開始動手。”

 他說的嚴肅,讓人頗以為他很關心這邊行情,保鏢們都是點頭,卻也知道今天真是一個坎兒,邁過去了,就是富貴拔一拔,邁不過去,那麽就歇菜吧。

 進了電梯,剛過二層,陡然之間竟然裡頭燈光忽明忽滅,啪的一聲,哐當,停電了!

 “怎麽了?!”虎大高驚道。

 張賁也是一驚,沉著道:“應該是關閘了。屌了,下手夠快。不知道備用電能支撐多大范圍。”

 “好像發電機那裡有人守著。”陳明亮突然想起來,又道,“那個唐文浩的人,大概有七八十個,都在地下BAR和發電機之間的過道走廊裡。”

 張賁思索了一番,笑了:“哈哈,這個唐文浩還真是夠厲害的,看來也是立馬轉身咬耿‘精’忠一口啊。琢磨著,這狗日的應該是給姚氏做馬前卒了,他是怕了啊。”

 拿出對講機,喊了一聲:“聽得到嗎?喂喂!”

 手機沒信號,不過對講機卻還能隱約聽到滋滋聲,張賁喊了一遍,那頭傳來聲音,大聲地喊道:“正南哥,你快點來吧,他們已經開始朝裡面衝啦!”

 這些人是在二樓的?

 張賁不解,卻一想:保不準是一樓的。

 虎大高道:“我們現在要出去嗎?”

 張賁搖搖頭:“不急,算算時間,差不多也該晾一會兒。一刻鍾後,我們上三樓。”

 他們三人就這般站在電梯裡,無所謂地等候著時間的到來。

 他們確實不急,但是耿‘精’忠卻是冷汗淋漓。瞧瞧地拉了拉窗簾,噗噗噗噗噗!那聲兒跟吐西瓜子兒似的,全部砸窗上。

 好在他裝的是防彈玻璃,狗日的,這老小子就是沒安全感。

 不過情況顯然不是那麽舒服。

 有人的身手好的變態,三下兩下就從外頭上了二三樓,這火力也是凶猛,讓耿‘精’忠看了攝像頭錄像,隻覺得背皮發麻。

 站起身來,喊道:“張正南他們師兄弟呢?”

 “好像被關在電梯裡了。”

 耿‘精’忠老‘奸’巨猾,監控系統他是獨立用了一套供電。備用電就在五樓中央機房,不可謂不隱蔽,所以,外頭什麽情況,他依然是了如指掌,可越是如此,他越是心驚膽顫,外頭黑壓壓的一片人,提槍拿刀的不在少數。

 大廳裡的吧台全部被當做掩體,雙方竟然公開‘交’火,那動靜絕對不小,只是這邊道路上的車子多半都是各路人馬圍攻的車子,被人根本就進不來,有些好事者想要瞧一眼,馬上嚇的魂兒都沒了。

 “備用發電機呢?讓人開起來!”耿‘精’忠吼道。

 那保鏢鬱悶道:“過道被唐文浩的人佔了,全部被雜物堵住,我們過不去。”

 “廢物!”

 耿‘精’忠低吼一聲,又叫罵道:“唐文浩這個狗*養的死賤種,‘操’他**的,完全就是隻白眼狼!吃老子的用老子的,反過來再咬老子一口,真他**的……”

 他罵的痛快,卻是悔不當初,心中又暗想:唐文浩那狗日的能這樣害老子,張正南那孫子會不會也有這個念頭?

 不過又一想,這張正南這樣的緊要關頭還進來護駕,絕非無情無義之輩,於是心中暗讚:這種傻*還真是好忽悠,江湖義氣……嘿,那玩意兒能當飯吃是怎麽地?

 他滿臉的不屑和嘲諷,有一種愚‘弄’別人的快感,卻不料,就在這時候,已經有人‘摸’到裡面來了。

 烏七八黑的,真要說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時間一刻鍾剛到,張賁沉聲道:“走了。”

 將電梯天頂拉開。三人魚貫翻了出去,順著索道,三下兩下就爬了上去,扣住了電梯‘門’,扯開之後,張賁一個翻身,上了三樓。

 虎大高和陳明亮有樣學樣,都是上來。

 這時候,對講機裡傳來聲音:“張兄弟,你走樓梯,快點!”

 是耿‘精’忠的聲音。

 張賁一驚:不是停電了嗎?耿‘精’忠怎麽知道我們上了樓?難道電梯裡我們發呆他也知道?

 耿‘精’忠當然沒那麽大能將電梯攝像頭供電都統一起來,只是他們一出電梯口,那邊的攝像頭就看到了。

 只不過,耿‘精’忠這麽做,反倒是暴‘露’了自己。

 在518,方竹雪一把將對講機關掉,然後尖叫道:“你瘋了!”

 “什麽意思?!”耿‘精’忠不解。

 方竹雪無奈地看著他,一邊搖頭 一邊說道:“你這樣做,不等於直接告訴張正南這個家夥,他你還能看到外面的情況嗎?”

 “這有什麽分別嗎?反正他上來了也知道。”耿‘精’忠還是不解。

 方竹雪這才知道,這男人早他**的廢了,就是一頭豬。

 “本來這樣還能再試探試探看這個張正南,現在好了,這個機會白白‘浪’費。”

 耿‘精’忠卻道:“你還在懷疑張正南?這種傻小子天底下到處都是,沒必要懷疑他!”

 方竹雪道:“傻小子?!哼!來中海才多久啊,就能夠爬到這種層次,唐文浩那種癟三還在底下BAR魂跡,他已經每個月白拿一二十萬不用出力了。你覺得這種家夥會是傻小子?”

 耿‘精’忠自己倒是怒了:“屁!我看是你這個‘騷’*子想要勾引他沒有成功,心生不忿,所以才故意找茬吧?!”

 方竹雪氣的臉白又‘潮’紅,好半天才道:“我懶得理你!”

 張賁反應也快,對虎大高和陳明亮說道:“你們兩個上去518,我在這兒。”

 他們兩人不解,卻見張賁拿起對講機,對裡頭吼道:“耿老板,你最好做好準備,還了不少走江湖的高手,我現在要去會會他們!”

 這一聲大吼,倒是很有威懾力,對講機裡頭嗡嗡嗡的響,讓耿‘精’忠愣了好一會兒,然後對那邊生悶氣的方竹雪喊道:“瞧瞧瞧瞧,我說什麽來著,傻小子就是傻小子,這種人就認了死理兒,懷疑他?你還不如懷疑樓下那票人能靠得住。”

 不過張賁倒是沒說錯,這時候,確實有不少江湖高手出現。

 張賁從三樓大廳的架子上取下一柄裝飾用的斬馬刀,這雙手長柄長刃刀非常的沉重,乃是唐朝重步兵所用,威力和三尖兩刃刀一個級別。

 對於像張賁這種孔武有力四肢發達的人來說,再好不過。

 之所以近身格鬥時候大多數都會換兵刃而不是手槍,那是因為手槍情急之下,很有可能連續開槍,最後子彈打光,來不及換彈夾,對方就能夠將你悲劇掉。

 而且魂戰時候,想要威力大增,還得手中有刀子。

 只是張賁懶得在前面和人火拚。

 不過上了三樓來,從窗戶裡頭竄進來的人倒是有幾個。

 其中一個,竟然握著一把一把秀‘春’刀。

 “屌了,這麽巧。”

 張賁認得這個刀客,不就是正月十五那晚上被他一下子就撞飛四樓的刀客麽?

 心說那個快劍小妞也會出現,正想著呢,外頭又‘摸’進來三個人。

 四個人各自拿著兵器,將圍堵在樓梯口一帶的人,順勢斬殺的乾淨,下手乾脆利落,十分凶狠。

 可以說是出刀必死。

 張賁在角落一端,冷冷地看著,雙手持著斬馬刀,這刀的刀鋒已經開光開鋒,微弱的燈光照耀在上面,折‘射’出妖異的光暈。

 那刀客瞧著這邊, 大喝一聲,衝了過來。

 張賁不慌不忙,心中暗道:嘿,不來找你麻煩,卻反過來找我了。

 他刀式很簡單,刀背過肩,貼著自己的後背肌‘肉’,雙手持刀,整個模樣看上去很怪異,但是那蓄勢待發的感覺,讓人渾身一顫。

 宛如一頭猛虎肌‘肉’緊繃,隨時要暴起傷人。

 秀‘春’刀上光亮整潔,血珠子全部落的乾乾淨淨。

 這四個人都是分工明確,有個手持雙刀雁翎的漢子朝著這邊看來,竟然是認得張賁的起手式一般,喝道:“二師弟,收手,這廝不好對付!”

 秀‘春’刀刀客氣勢也已經起來,一刀落下去,眼瞧著就要砍刀張賁一般,卻聽到後頭雁翎刀刀客一聲大喊,他一緊張,不知道是該收刀還是不收。

 “扭扭捏捏猶猶豫豫,你吃屎去吧!”

 張賁爆喝一聲,呼的一聲,斬馬刀砍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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