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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神話》NO.二百零一莽漢謀國
NO.201莽漢謀國

 距離張賁入緬第一次大開殺戒,已經過去了半年多,如今國內外都在關注著緬甸內戰的情況,國際人權組織已經派出了觀察員,當然,已經有一些“有良心”的人權組織成員表示,有的地方正在發生大屠殺。

 西方世界支持的克倫聯盟軍和克倫民主軍瞬間給他們這些“有良心”的人士打臉,響亮的一個耳光。

 事情源於緬甸南部的一次衝突,有兩個村寨之間發生了衝突,結果克倫人中的‘激’進份子,將著名的少數民族聯盟領路人馬沙,槍殺於自己的住宅中。

 就在一張中國產的塑料椅子上。

 一向同情克倫人並且認為他們遭受重大迫害的西方世界,以及西方世界的人權組織,幾乎是統一保持了緘默,仿佛這件事情並沒有發生一樣。

 最重要的是,在馬沙被槍殺後三天,克倫人內訌以及對克欽族還有其他種族村寨城市的攻擊,導致了將近兩千五百人的死傷,其中包括了大量的‘婦’‘女’和兒童。

 內戰不僅僅在緬甸北部爆發,佤族聯合軍和政fǔ軍發生了‘激’烈的‘交’火,而在南部,少數民族反政fǔ武裝在幾個邦進行了‘激’烈的戰鬥,大小戰鬥超過一百四十次,互有勝負,死傷超過三百人,政fǔ軍方面則是宣布殲滅敵軍千余人,己方傷亡七十余人。

 種種動作,在滋生著戰爭暴力以及鐵血狂‘潮’的同時,張賁在南定城也在關注著這裡的一切。

 十六號見到了陳果,卻帶不走他,十六號很清楚,張賁可以讓他見到陳果,卻是不能夠讓陳果返回國內的。

 為什麽還留著?

 在張賁完全將國內力量刷新之前,陳果就不能死。

 陳家的死對頭或許會‘弄’死陳果,但是現在,不是那麽回事兒。

 中緬二號公路,高層的權力鬥爭且先不談,大方向的利益誰也不能夠做出出格的事情來,陳家還沒有蠢到自毀長城的地步,雖然陳果落在張賁手中,悲痛‘玉’絕的陳老爺子幾‘玉’吐血,可是,既然發生了,就要咬牙堅持。

 談,不斷地談判,只要保住命,怎麽都行。

 邵家的人也是這個態度。

 “錢不是問題什麽都好說”

 陳老爺子一輩子風風火火,刀山火海沒有皺眉頭,可是到了這個關口,快要入土的人,終究是服軟了。

 什麽叫做亡命之徒?

 這才是

 張賁就是要讓他們知道:陳果沒死,邵帥也沒死,但是他們吃著苦呢,他們隨時可能死呢,死了可就沒戲唱了

 要什麽?你能拿什麽我就要什麽

 實際上,張賁現在完全無法當做別的勢力來看,他現在就是緬甸國內的一支軍閥,而且實力不容小覷。雖然在緬甸國內錯綜複雜的大小軍閥中,不知一曬,但是論起戰鬥力和韌‘性’,南定軍如果說第二,就沒有人說第一。

 說穿了,還是軍隊骨乾的問題。

 優秀的戰鬥成員,更加優秀的士官以及下級軍官,有著多年作戰演習訓練的退役老兵,還有熟悉金三角和東南亞緬甸地區地形的西南悍匪。更是有廣西雲貴川一帶要討生活的山民鄉民。

 這一切,實際上是一種七十年前的老套路,但是,屢試不爽。

 拳頭槍杆子美好希望和大餅,一塊塊地撒,在國內,或許是處處掣肘,一個巨大的規則之下,張賁的拳頭,除了破壞,卻是無法建立任何秩序的,所以,他知道自己在國內,只有惡貫滿盈的一天。

 若是扔在人堆裡,他也算是殺人盈野罄竹難書的那種大罪犯。

 世界級的大罪犯總共就那麽幾個,張賁是誰?威遠堂家主張德功的重孫兒,哪怕張賁未必對威遠堂有什麽歸屬感,可是這種由張老三傳承下來的古樸卻不陳腐的氣質,讓人不得不歎服。

 “北鬥導航。”

 王宏圖擦著冷汗,將一堆文件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張賁的桌前,此時此刻,他才知道張賁的胃口多大,或者說,這人,究竟有沒有害怕的瞬間?哪怕是一秒鍾?

 王宏圖自認自己有著不輸給黃四郎的能力和才情,但是他也清醒地知道,自己的氣魄心‘胸’還有處事能力,被黃四郎甩開了十條街。

 雄才大略四個字。

 現如今,國內年輕一代身上,能夠套上這四個字的,唯有黃四郎爾。

 遠在加拿大的黃家老主人,現如今,也只能是從渥太華的收費電視屏道,才能夠知道,原來在國內,發生了這麽多的變化。

 這裡有人說著英語,有人說著法語,卻沒有人恭敬地用一聲中文喊一聲爸爸或者爺爺。

 他一敗塗地

 “是不是覺得我膽子很大?如果將來清算,我死無葬身之地?”

 張賁看著王宏圖,平靜地問道。

 他此時辦公的地方,是勝利賓館的後廳,外頭是個秘書室,裡面一共是七個秘書,身份駁雜,不過卻是‘精’明強乾,這些人來的時候興許還只是覺得好奇,有些人來自一些廣西的老堂口,四十年前堂口宗族祠堂被砸了個稀巴爛。

 於普天大眾而言,便是沒有比這更正確的事情了。

 皇帝不下鄉,家法大於國法。這樣的日子,便是再也不用去回味了。

 去蕪存菁,那好的,就要保留,不好的,就要斬去,這邊是浩浩‘蕩’‘蕩’的**,有了革掉自己小命的覺悟,便是可以毫不猶豫地革掉時代和世界的命,於是,成就一代偉業,成為一代偉人。

 有的人懂,但是他假裝不懂。有的人完全不懂,卻非要假裝懂。

 於是,聰明的人說了一句奇怪的話:你永遠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這樣做,會不會太大膽了一些?會不會讓國內的人懷疑你的舉動?”

 王宏圖問道。

 張賁搖搖頭,道:“不會,只知道打打殺殺爭地盤的小軍閥,落在他們眼中,格局就是這樣了,就算成氣候,也有限。”

 王宏圖眼睛一亮,說的不錯

 如今南定集團有了自己的獨立財務部,會計不少都是昆明財經請來的幾個講師,為首的幾個,卻是張家大院那些做算帳的,有一個老頭兒還是當年大隊上的老帳房,可別以為只是打算盤的破落會計。

 這年頭,會算帳和會做帳,那根本是兩碼事。

 只是別人無法明白,這南定城的人,還要做什麽帳?

 別人不清楚,王宏圖可是心中‘門’兒清,這是要玩一票大的。

 包德溫礦區,這裡紛雜的礦物且先不提,就憑它附近的兩個‘玉’石老坑,就能夠把人勾住。

 東南亞幾個股票‘交’易所可都是掛牌幾家大型珠寶公司的股票的。

 黃四郎指派來的幾個大會計師,可都是準備好了一手絕活,就等著張賁這邊生活,而他們就要在東南亞的股票市場上,做空‘玉’石公司。

 緬甸內戰,就憑他們那點兒存活,根本休想維系下去。

 必須要有強力的代理人在緬甸,可是,鮑德溫礦區,除了政fǔ軍和佤聯軍之外,真正有戰鬥力的,無非就是南定城而已。

 現如今,連芒市關口也落入了南定軍的手中,羅星漢為了養兵自重,所以也要養賊自重,再加上,張賁在王宏圖的建議下,給羅星漢在國內開了戶口,隨時可以在席丹瑞發飆之前,跑到雲南享福,誰也沒有一點點辦法。

 羅星漢將他的政fǔ軍從芒市撤出,基本上就造成緬甸東北部一塊大約七千平方公裡的地方,完全成了南定城的掌控范圍。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裡的‘交’通實在是太不方便了,到處都是山,又隔著一條薩爾溫江,一旦出現發難情況,全部都是苦戰。

 因此,為了保證中緬二號公路能夠穿越包德溫礦區,修建到緬甸第二大城市曼德勒,張賁決定主動出擊。

 而這一次,張賁背後的影子,讓人有些側目。

 已經將近十五年沒有看到中國軍方在東南亞地區的背影了。

 芒市落入張賁手中的第二個月,也就是農歷新年的正月,有一支友好互助‘交’流團出現在了芒市,二十名下級軍官,全部都是來自一線部隊。

 訓練武裝份子。

 因為情報的可靠‘性’,以及統治這片地區首腦份子的可靠‘性’,總參方面也下達了指示,這個指示是不會因為個人恩怨和矛盾衝突而改變的。

 號稱是印度洋出海口的宏大計劃,如果這個計劃有人保駕護航,並且有一支可靠的力量在緬甸做代理人,這是很容易實現的。

 唯一讓人頭疼的是,顯然,張賁是沒辦法控制的。

 尚和心給出的建議,遠超別人的想象。

 李牧之在咆哮的同時,也已經知道,事到如今,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大家都在等待這個小人的下台之日,數著日子過,便是李牧之的悲哀之處。

 不過事情遠沒有這樣輕易地結束,且先不說緬甸內部的反華勢力,或者說是親西方反政fǔ武裝份子,單獨就緬甸軍政fǔ而言,張賁出現在緬甸,也是眼中釘‘肉’中刺。

 席丹瑞可以放任張賁做大,那是因為反政fǔ武裝之間發生內訌,對他來說就是好事兒,張賁也確實如席丹瑞預料的那樣,將周遭的反政fǔ武裝料理的乾乾淨淨。

 可是,壞就壞再太乾淨了。

 七千平方公裡

 這是什麽概念?

 這差不多就是中國東部一些發達地級市的轄區面積了。

 想象一下,當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控制著一個無錫市面積大小的地盤,並且手上還有上千‘精’乾武裝份子,並且拿捏住了一國之重要礦區的要道,又有薩爾溫江這樣的天險擋在身前,背後就是偌大的中國。

 這種感覺,何等的霸氣。

 緬甸東北地區雖然‘交’通不發達,但是在芒市,還是有不少活躍的商貿隊伍的,再加上這裡不少華商都是有自己的安保隊伍,因此一般人到了這裡,還真不敢拿他們怎樣。

 但是很不巧的是,張賁自己也是中國人,自家人的底細,自然是清清楚楚,請了那些安保隊伍的頭目,二四六說開,那些腰纏萬貫趾高氣昂的富商頓時服軟,該‘交’的錢一分都沒得少。

 稅比國內重些,卻是賺得多,再加上張賁應該是這片地區最兵強馬壯最靠譜也最讓人放心的武裝份子頭目,而且知道底細的人,還知道張賁不遺余力為中緬二號公路保駕護航的原意之一就是,這廝在國內的身份,還拿捏著鼎鑫房產。

 王宏圖吹拉彈唱鼓噪一番,更有四海實業在國內斷其後路,這些在緬甸富商,平時為富不仁慣了,這緊要關頭還想囂張,就只有被摁在菜市口槍斃的份。

 南定城內一聲槍響,身家過億的六個老總全部歸西,連哭爹喊娘的機會都沒有。

 抄家,玩了幾百年的玩意兒,又是拿了出來,六個身家過億的老總,足夠讓張賁一口吃胖。

 王宏圖本來以為張賁這樣是不是吃相太難看了一些,卻不料前後不過是兩個禮拜,原本裝模作樣撤回國內的一些商業協會有灰溜溜地返回了芒市。

 這從頭到尾,本來就是一個笑話。

 揮著支票本喊著要張賁的腦袋?死在鮑德溫礦區礦場上的殺手和雇傭兵能拿腦漿嗆死你

 不過是剛到正月底,張賁的心狠手辣,已經遠超別人想象,可以說,和他老子張耀祖,已經沒有太多區別。

 芒市上下依然是繁榮一片,開著金店‘玉’石店手表店的老板該幹嘛幹嘛,保護費年年‘交’,唯一不同的是,‘交’的人不一樣罷了。

 只不過,現如今,也沒人說張賁吃相難看,在緬甸,本就是實力為尊,實力不夠的,只能自認倒霉,裝‘逼’不成反被打的,那更是死有余辜。

 逞凶鬥狠殺伐果斷這而都不管,這個地方,若是想要玩些‘花’活兒,還真是有名撈錢沒命享福。

 這就是虎皮,也是一張臉。

 這就好比明明是個出來賣的爛*子,但也受不了天天被人ji‘女’ji‘女’的稱呼。

 張賁自認還沒到爛*子不要臉的地步,心狠手辣之余,也終究是屠夫手段手下有懷柔之心,說句不好聽的,扔在緬甸東北地區這七千平方公裡的地面上,敢出來放狠話的人,恐怕‘毛’都還沒有長齊呢。

 “現在地盤已經有了,找個由頭,拿下鮑德溫,公路一定要修過去。”

 張賁看著王宏圖,如是說道。

 王宏圖點點頭:“工期不是問題,只要安全跟上,一切都不是問題。只是,最近在鮑德溫礦區附近轉悠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他的擔憂倒是真切的,原本被南定軍打散的人馬,湊齊的話,也能有五六千人,只是這五六千人完全就是散兵遊勇,成不了氣候,而其余的軍閥也吃不下這麽大的胃口,別的不說,吃喝拉撒五六千人,一天‘花’銷就是如流水一般。

 緬甸雖然是主要糧食出口國,可不代表底下的人真就吃的飽。

 魂個肚兒圓,基本上就是這邊人的真實想法。

 張賁在南定城打打殺殺,做的一系列事情,讓席丹瑞完全看不懂,羅星漢或許動了,不過這廝就是要裝傻,誰也不能說破什麽。

 而手底下大幾千人,都巴望著,等著,看著張賁到底什麽時候扯開大旗真的就搭起戲台唱大戲。

 誰來唱紅臉,誰來唱黑臉,林林總總,讓人無法理解,開堂之事,可大可小。

 比起這個,他老子張耀祖反倒是越發的瀟灑,讓人越發的佩服起來,也不得不承認,張耀祖此人,絕對是殺伐果斷到了極致,曾經做到的事情,是張賁如今也做不到的。

 張賁正在吩咐著房間內的十幾個帳房、師爺、會計,卻看到房‘門’一開,張大山張小山前後腳的進來,張大山一臉的‘激’動興奮,然後大聲道:“小老虎菲爾普斯這個*子養的終於動手了”

 “什麽意思?”

 張賁問道。

 張大山哈哈大笑:“羅星漢的人剛剛轉道緬北,克倫民主軍就打下了萬森,你說,現在席丹瑞坐得住嗎?北邊已經開打,那邊一七一區也已經公開和政fǔ軍開火,現在是一片‘亂’戰,到處都是槍炮。”

 “打開電腦。”

 張賁立刻說道。

 這時候,一張張衛星圖片在電腦上顯示了出來,只看到,在標注出來的位置,確實有‘交’火的痕跡,只是看上去,政fǔ軍還沒有下狠手,馬沙剛死,現在各方都是火氣很大,除了政fǔ軍和反政fǔ武裝之間,單單反政fǔ武裝內部,內訌也造成了幾百人的死傷。

 現在大半個緬甸,就是一個火‘藥’桶。

 人權組織觀察員已經撤到了仰光,或者轉道去了泰國,現如今,大戰可能已經無法避免了。

 或許正是因為察覺到了這一點,這些反政fǔ武裝在西方勢力的蠱‘惑’之下,準備先發製人。

 從策略上看,絕對是沒問題的,只不過,羅星漢前腳剛走,後面就起火,恐怕席丹瑞和羅星漢心中都不是滋味。

 席丹瑞不希望羅星漢做大,而羅星漢則是不想返回薩爾溫江,這裡面的說道,就是複雜了。

 只是,張賁知道此時此刻,他一舉站穩腳跟的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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