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若察覺到他的動作,連忙伸出雙手托著他的臉往上舉,不讓他看。他的臉倔強地扭著,想要掙脫她的手,他的聲啞到了極致,卻帶著低低的磁音,“我看看……有沒有傷著?” “不許看!不能看的……混蛋……”
商墨允想做何事,又豈是蘇淺若這些許微薄的氣力能阻止得住的?他沉默良久,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僵著身體懸空俯視著。
“下去……不要再看!”蘇淺若又羞又惱,全身氣力都被壓榨一空,身子軟軟的,甚至說句話也能清楚的感覺到這是一種極為耗神的行為。
“書上都是騙人的……我是有清風玉露勝卻人間無數的感覺,可是離從此君王不早朝還差著十萬八千裡那麽遠!”商墨允沉默半天,反思出來的結果竟然是這樣。
蘇淺若氣不打一處來,什麽?撲騰成這副慘樣,竟然還差著十萬八千裡?“商墨允,你這隻禽獸……你若再這樣胡亂撲騰,我要…我要毀婚!”
“不,不敢了。我下次會少撲騰一點點。”商墨允連連搖頭,見蘇淺若不為所動,又可憐巴巴地道:“那個,叫夫君……不要連名帶姓的叫,我喜歡聽你叫我夫君。”
蘇淺若側臉,閉上眼睛,被汗浸濕的烏發一絡一絡的搭在肩膀上,似一根根毛蔯蔯的勾子似的,勾得商墨允眼睛直直地盯。
經過這一番撲騰,他算是完全明白了那血往下衝的緣由。他這下看向自己身體的變化時,別提有多無奈。
他也很難受啊……
可蘇淺若這體力……
唉!精怪鬱悶地翻下來平躺著,強逼著自己入睡。可是兩人這麽汗涔涔的躺在一個被窩之中,隨便一個接觸,都能摸到不該摸的。
他只能怪她太滑,身體太香軟。
最後怪來怪去竟然怪自己太喜歡她!
蘇淺若剛開始是氣得不想搭理他,誰知道一閉上眼,著實累得夠嗆,沒過半息時間就沉沉昏睡了過去。自然沒有空去欣賞商墨允綠油油泛著狼光的眼眸和沒有得到滿足的幽怨。
足足睡了一個時辰,才緩過勁來。
她的氣息開始平穩下來。一直盯著她仔細研究著她氣息的商墨允騰地睜開了眼。
夢裡又見高山起,疾風斜雨總不停。
說不清的感覺,身體仿佛是飄在雲端之上,蘇淺若忍不住再次顫抖,在睡夢之中發出一聲細細婉轉的呻吟。
那風雨來得更猛烈,卻又忽停忽猛,或溫柔或綿軟的蕩著她。奇怪的愉悅一浪接著一浪打上來,令她輾轉低吟,卻偏偏有著陌生的無盡的快樂。她的喘息漸漸粗重起來,好幾次都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斷續感。
月光悄悄透過窗戶,斜照著。
商墨允眯起眼,細細地觀察著她的表情,耳朵中聽到的聲音令他血脈賁張,再也忍受不得,他撐著兩側,抬起腰身,加快速度。
更強烈的刺激如海潮般卷來,蘇淺若顫慄地收縮著身體,於睡夢之中忍不住低低的飲泣,商墨允吼叫著,將她送上了更大的海浪之中。
她全身一陣顫抖,竟昏迷過去。
商墨允有些意外地俯下頭,喃喃地低語道:“不疼的時候,我再討從此君王不早朝。今天就勉強填填肚底,天都要亮了,一會客人該起了。你記著呢,欠著我的……”
蘇淺若暈厥著,哪裡還能有絲毫的反應。商墨允說啥便是啥唄。
就算是夢裡,她也沒有得到安寧。她覺得他一直在撲騰著,
只是沒有第一次那般生硬,沒有再橫衝直撞,反而於激烈之中透出一絲綿軟。 也沒有那種痛到眼前發黑的感覺了。更多的是愉悅和一些無法言說的顫慄。真正有了勝卻人間無數的清風之感的,還是在多次驚濤駭浪之後的最後一次。她已經忘記他是怎樣撲騰著的,隻記得最後一刻似乎被送進了一種極致的巔峰感受之中。
醒來,渾身酸痛,似被萬馬奔騰碾壓而過似的,商墨允不在床上,窗外傳來他和小跋道別的聲音。
小跋說:“我還沒跟蘇姐姐告別呢……”
“操持婚禮很累人的,她可能要到晌午才會醒得過來。你要走的話,就趕緊走,你不是說有人要抓你麽?你不是說不能在同一個地方不能停留太久麽?”
“籌辦婚禮真那麽累麽?累到不能跟我說一句再會?”小跋疑惑地問。
“很累很累,累到軟得像癱泥一樣,別說跟你說再會,她這會兒可能連手指頭都動不了……”商墨允明明是在解釋這個累的狀態,語音裡卻暗暗透露出一股興奮。
“不會吧?成親這麽恐怖……哦,天啦,主人快逃。我們逃到一個老主人再也找不著的地方躲起來罷。 要不然蘇姐姐的現在,就是你的未來寫照!”小陰魚驚恐地叫道。
“那快走罷,商大哥,我們告辭了。替我跟蘇姐姐告別一下,告訴她,我會想她的。以後若是有機會,我會常來玩兒的。”小跋匆匆忙忙的踏上煙鬥,化為一道紅影消失在天際。
商墨允呲著牙,輕輕地揮著手,“不要常來玩兒啊,我沒工夫招待你啊……”
而飛出很遠之後,大陽魚才出聲提醒他這個糊塗的小主人道:“你跑到哪兒都能被老主人捉到的。我一直隱隱約約能感覺到老主人放出來的神識。但是昨天我們來到那處石室之後,卻一次也沒有感覺到。”
小跋撲通一下從煙鬥上栽落下來,氣急敗壞地吵吵道:“你怎麽不早說?我都告辭飛出這許遠了,你才來放個馬後炮!”
小陰魚唯恐天下不亂地附和著高聲尖叫,“馬後炮,馬後炮……”
大陽魚滿不在乎地道:“我準備說啊,可你們動作實在太快……我還沒醞釀完,你們就……”
小跋面皮薄,拉不下面子馬上回轉。只能聽從小陰魚的建議,在外晃蕩一些時日,裝作偶遇的樣子再去商家玩兒。
之後的山野之中便見著這麽一幕:一個紅衣的少年,一邊貓著腰往商家踱步,一邊問手裡的煙鬥,“怎樣怎樣?可能感覺到父親的神識掃描過來?”
“有……”
過了一會,又問,:“怎樣怎樣?是不是不消失了?被隔絕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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