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境界高出蘇淺若太多,是絕對的呈碾壓之勢,手腕間一麻,伸向發間的手軟軟地垂落下去。
能在仙君眼前隱匿而不被覺察到的人,自然非同小可。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蘇淺若也隻得認栽。
那人在製住她的同時,也點中了她的啞穴,似是極為忌憚她這張能翻雲覆雨的嘴。
蘇淺若極為慶幸,剛剛他們在房內的時候,根本沒有談及神器和解封一事reads();黑塔利亞基情史。
敵強我弱的時候,蘇淺若只能靜極思動,尋找突破口。
適當的示弱若能放松對方的警戒,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可惜,這人軟硬都不吃,甚至根本不去看蘇淺若,兀自一個人坐到窗台邊上朝外看,似乎在等人。
蘇淺若見他也沒有傷害她的意思,本就困極,居然閉著眼還就心寬的睡了。
三更左右,窗戶外突然悄無聲息地飄進來一片輕紗,約莫六尺長的輕紗輕輕地貼地落下,一個身著水藍色衣服的少女俏生生地顯身而出。
回雲髻上插著翠綠色的天青水碧玉釵,額頭光潔飽滿,未留留海,明眸皓齒,唇若塗脂,端的是生得明豔若棲霞,翩躚似輕水。
坐在窗台邊上的男子隨手關上了窗戶,又支起了一個結界,將蘇淺若所在的房間包裹了起來。
女子愕然地看著安之若素的蘇淺若,她醒來後,眼也不帶眨的盯著房中的不速之客,一點恐慌和害怕的表情也沒有。
“她一直如此鎮定?”
男子點頭,隨手解開了蘇淺若的禁製,道:“遙遙,我感覺這女子跟你有得一比,好像就沒有怕的本能。
她今天玩得一手權術,就摔了一跤,說了幾句話,便將十個大千世界裡叫得上名號的世家子弟們收服了,你說這人厲害不厲害?”
遙遙目露驚奇,坐上床,看著蘇淺若的目光活像她是生了三頭六臂似的,探究之中帶著濃濃的興趣。
“哎,我是羅遙遙,你怎麽一直不說話啊,宇文…你是不是還禁著她的穴?”
宇文諏聳了聳肩,將袖中的兩柄短劍取出來,擺到了面前。
“遙遙,她不說話是在觀察和判斷你,你要是不謹慎一點,一會給她賣了你說不定還會給她數錢。”
宇文諏平時就是個拽得二五八萬的家夥,他從來沒有用讚賞的語氣這樣形容過一個女子。
羅遙遙對蘇淺若的興趣益發濃厚,直接拖著她坐了起來,翻看著她的手掌,又仔細的找了找她的身後。
“兩隻眼睛一張嘴,手腳也跟我們完全一樣啊,也沒有多長一顆頭,宇文說得你好像是智多星似的,我有點不服氣哩。”
蘇淺若抽出手,撫了撫自己的發,順手便從頭上拔下了釵,肆無忌憚地把玩了一下,又旋開了釵頭,倒出裡面裝著的五顆傳訊彈,捏了一粒在手指間扣著。
羅遙遙終於服氣了。
這女人就如何判斷出她和宇文不敢殺她?
還當面拿出傳訊彈,挑釁麽?
“說吧,你倆到底要什麽?或者確切一點說,是要我替你們做什麽事,傳什麽話?”蘇淺若換了個舒服一點的坐姿,警戒徹底解除。
宇文諏也徹底服氣了reads();妖孽,別想逃。
羅遙遙指著宇文諏道:“其實我們自己也能辦得到的事,生生被他攪得複雜了一些。是這樣的,他為了討我歡心,就救了一個你們都討厭的渣,還打傷了你們的一個朋友。
但是現在,我必須要問你們那個朋友買一件東西,可是我們都知道宇文諏如果前來肯定會被你們打死。
我又舍不得看他死。
所以就親自出馬,想找個兩邊都能鎮得住場面的人。”
蘇淺若默了片刻便將這線串了起來,了然道:“路燦是你們救走的,蕭凌瑟是宇文諏打傷的,現在這個界沒有界王,實際算是掌控在蕭凌瑟手中的,你們搭不上話,又想要這個界?
那麽,問題來了,我是一個弱女子,宇文諏夤夜潛入我房間,又冒犯了我,你也是女人,定當知道名節對於女子的重要性,
他毀了我的名節,我為什麽要幫你們呢?”
話一說完,宇文諏立馬跳起來道:“什麽冒犯?我沒有…遙遙,你得相信我。”
羅遙遙怔了怔,看得宇文諏心中也七上八下起來。
“宇文不是貪圖美色的人,你,是不是誤會了?”
蘇淺若淡淡地掃了感動得一塌糊塗,已經快要趴到羅遙遙身上的宇文諏一眼, 垂眸道:“男人靠得住,豬也可上樹。你不是好奇我為什麽不怕你們殺我還當面挑釁你麽?
因為宇文諏早在你來之前便已經答應過我,要對我負責任,會保我性命無憂。
我本以為你是個窮凶極惡的,才信了他的話,委曲求全,沒能以死明志。
我剛才一直在打量你,你明明是個良善的女子,根本不是宇文諏口中那喜住青樓,水性揚花,善妒陰狠的女子。
我,我們都被這奸詐的桃花眼給騙了麽?人說十個桃花九個浪,剩下一個是為賤,他來的時候是什麽時候,你來的時候已經三更…”
宇文諏大呼冤枉,“蘇淺若,你到底想要做什麽?離間我和遙遙與你有什麽好處?”
蘇淺若瑟縮了一下,往床沿上一靠,無言地瞪著宇文諏。
羅遙遙不願意相信,可蘇淺若說的這一段話卻勾起了她心中的痛苦往事,許多的思緒夾纏著,令她有些錯亂。
宇文諏見她這副樣子,抬起頭看向蘇淺若,似要跟她拚命似的瞪著她。
看著宇文諏吃癟,蘇淺若這才哼了一聲,道:“宇文諏,你傷了我的朋友,我讓你焦心焦心,又沒讓你流血掉肉斷骨,算是對你仁義了。你把路燦交出來,這事就還有得談,如果不交,那麽你該還的還得要還。”
“對,該還得還得還,不止要還小吝嗇的,還要還你們吵醒我這個老人家的帳。”
太初的聲特別的困乏,他是真的有些想睡,這幾天,光顧著盯著女兒沒睡著覺。這好不容易放下操心的事,安排好了,想去眯會兒呢,又遇上宵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