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不要說那些奇奇怪怪的,你們告訴我,我到底是活著還是…?”
眾人聽了這個問題,一片轟笑,七嘴八舌地回答道:“活著的,不是幻覺。我們就是想說你身上那倆先天…”
所有人都頓了一下,好像是誰偷偷掐斷了他們說話的聲音。
大家神情各異地住了嘴,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我身上的什麽?你們都不說話了?”蘇淺若問。
所有人都古怪地震了一下,互相看了看,張了張嘴,卻又都訕訕地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蘇淺若看看這個,瞄瞄那個,越發糊塗起來。
大家到底怎麽了?
怎麽話說一半,就不再說了?
還躲避著她的視線,紛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扭開了頭。
最後,就剩下一隻反應慢了半拍,還被應礱故意用手推了一下的腦袋還留在蘇淺若面前。
因為她是躺在陣中的,大家不彎腰看她的時候,她就看不著人家的臉。
而這顆腦袋呢,沒有身體,又正好被推到了她的視角內,她眨了眨眼,打了個招呼。
“你是誰?你的身體呢?怎麽就剩下一個腦袋了?你又是怎麽進我的陣中的?”
白憀苦著臉,暗罵著應礱,然後一五一十的回答起來。
“我叫白憀,我的身體,我的身體被打爆開了,然後那打爆我身體的那個那個將我的腦袋扔進了你們的陣法裡!
其實…其實我們是見過的…”
蘇淺若串連了一下,立即會意道:“你不會是那隻金甲傀儡吧?”
白憀愣了一下,轉頭去看其他人,好像在問,她怎麽這麽會猜?
龍冥蝶忍不住了,吃吃笑道:“她心眼多得很,腦袋仁可能更多,所以你給她提示,她一般都能猜出來的。”
在確認自己還活著,夥伴們也還在,蘇淺若又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迷迷糊糊的偏了頭又睡過去了。
等到她睡著之後,大家才猛地長長地籲了一口氣。
“那獸好像不想讓她知道它們的存在?”
“很明顯啊,你們隻被封了一次嘴,我被電了兩次才明白過來,我開始那嘴為什麽會麻。
它一個不開心,直接一個雷咆就打過來,我現在說話那唇都沒知覺呢。”
“誰先認識的蘇淺若,來說說她之前的經歷,我們來推測一下她到底是何來歷。”
理論到最後,應礱和戰堂五怪及明少遐應該是差不多時間段認識蘇淺若的。
但是…他們都不知道蘇淺若之前是做什麽的,他們所知道的,都是在蘇淺若被突然列為長生門大姬之後。
“墨蓮之前就一直和淺若在一起,聽說一直在她身邊,她知道的應該會比我們所有人都多。
可是墨蓮受了重傷,留在那個小千世界養傷,由蕭凌衣照看著,也就是說,我們所有的人加起來,都不夠墨蓮一個人知道得多。”王知儀發話道。
“問本人不是更直接?”白憀也參與了進來,其實他也相當好奇,一個背著兩頭神獸的女子是何來路。
龍冥蝶搖頭,“我替她斬夢的時候發現,她的神魂被人纂改過,削去了一段記憶,最少是五年之內的記憶。所以,知情人,只有墨蓮和之前同蘇淺若生活過的人。”
“誰會削掉她的記憶?誰又能纂改一個身上背著倆神獸的人的神魂?”秦長庚調息告一段落,正好聽到龍冥蝶這話。
“宗主斬的。”
歡嘴快地脫口而出。
眾人一片嘩然,所有人都看向長生門的五個老者,震驚無比。
迫於眼神壓力,五張相同的面龐都不約而同地皺了皺,
交頭接耳了好一會兒,才由黎開口解釋道:“大姬彼時不知道因為什麽事情突然心脈俱哀,神魂崩碎,奄奄一息。因為傷勢來自於她自己的內心,宗主對此束手無策,長生門中的仙藥對她也不起作用,大姬危在旦夕。
後來朝天宗的花朝宗提議給她種無憂蠱,殘食掉了她最近幾年令她傷心和崩潰的那段記憶…她的神魂世界才漸漸複蘇。
而墨蓮在那之前就已經跟著她了,倆人情同姐妹,墨蓮卻一直以護衛自居。
宗主曾暗中窺伺過墨蓮的修為,發現她原本是大羅金仙境界,不知道什麽原因被打散了肉身,磨去了靈力,她身上那時候的修為實際是在元嬰後期的樣子。
她和蘇淺若來自同一個凡俗界的話,應該算是那處世界之中的頂級修真者了。
而且…她和大姬之間,有著心魔聯系。
所以,宗主最終確認了她的護衛身份。”
“那蘇淺若失去的記憶之中那段記憶一定至關重要,可惜的是,我們無人知曉。 ”秦長庚歎了口氣,微微垂眼。
一直沉默著的明少遐臉色有些難看,輕輕甩開了秦長庚的手道:“她是誰,是什麽身份,對我們來說真的重要嗎?
如果她的那段記憶傷心到神魂都要自我崩塌,難道為了要找回她的身份,你們就希望逼著她恢復這段記憶麽?
不管她是什麽身份,她對我來說,就是蘇淺若,一個心眼多,面冷心善的妹妹。”
一語驚醒夢中人!
是啊,她就是蘇淺若,是她們一起共過生死的蘇淺若,如果記起來,她會受傷,所有人還真的希望她記得麽?
“不,還是就這樣吧。
你們都管住自己的好奇心,別再在小姐面前多嘴了。
那鎮海神獸讓大家住嘴,也許就是出於對小姐的保護…
我們,就當什麽也沒看到,什麽也不知道吧?”風魂令凡開口道。
至此,眾人就達成了共識,開始將注意力放在這陣法的去向上。
陣法結界屏了一切的感知,他們甚至不知道已經飛了多久,經過了哪些地方,又要去向何方?
只是當他們抬頭看向頂部時,才發現陣法上的光芒越來越黯淡,好像是快到達落腳的地方了。
因為有過類似的經驗,所有還保存著戰力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站了起來,守住了各個方位,戒備地看向緩緩打開的結界。
他們落在一處凹地上,玄嶺獨高處,深入一片巍峨山脈,遠山左右各有泉水下流,水皆小赤色,此山下左右亦有小平處,有一片赤金色的森林,森林深處,隱隱露出一片宮殿的悄簷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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