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智的凶妖,要是真一起出去了,那可是禍害。
命重要,可生靈塗炭也重要,不能為了自己的命便將禍害們放出去啊。
“祖父,我們想到一處去了。您使勁敲打一下它們,再要個合適的誠意,它們一定會同意的。只是不要再埋汰它們了,他們關此處不知道多久了,面子掉了一直想撿起來,要是您一再的打它們的臉,它們可能真的會不顧一切衝上來滅了咱們。”蘇淺若的聲音再次在蘇太傅心中響起。
蘇太傅習慣性地哼了一聲,“滅?我現在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蟻蟲了。”
蘇淺若無奈的聲音傳來,“祖父,我知道您現在自信滿滿的,您是得了那相繇的一身造化和妖力,覺得力量澎湃,可是您這副身子才剛長出來,要融合那些妖力可得花好長一段時間來吸收。所以,如果現在就真打起來,我們只有被全滅的份兒…它們忌憚的是混沌之力,可我心裡沒底啊。真的不要玩兒太過份啦…”
蘇淺若還真為蘇太傅這突然解放的自我,一瞬間爆發出來的玩心擔心起來。
對面的獸聽到這一聲冷哼,彼此交換了一個眼神,便又老實的趴回原位。
腓肋捏了一把爪子中心的冷汗,又僵笑道:“老頭兒,我們夠有誠意了吧?你想好要如何合作了麽?”
蘇太傅直接搖頭,“埋汰幾句算什麽誠意?這鼎叫萬物有汐鼎麽?聽說過一花一世界,花與世界相生。這一鼎一世界,是否與外面的世界是戚戚相關的呢?我們這要出去,鼎出現破損,影響到外邊兒的世界,到時候生靈塗炭,我們這些信因果輪回的人可背不動這麽重的罪孽。”
腓肋回頭看了看眾獸,眾獸齊聲道:“只要能出去,這打生打死的罪孽我們來背!”
蘇太傅還是搖頭,“說得輕巧,你們背便你們背得了麽?天道豈是你等說了能算的?老夫不信這個…你們還需要拿出足夠多的誠意來。”
****們抓耳撓腮,交頭接耳商議了好一會兒,才無奈地將意思傳遞給腓肋,腓肋盯著蘇太傅涎著臉問:“老頭兒,你到底想要什麽樣的誠意,你照直說。這樣繞圈圈真的沒意思,我們也不懂你到底想要啥。所謂漫天要價,坐地還錢,你擺明你的價碼,我們覺得能接受我們便直接點頭,直截了當的把這事兒平了,怎樣?”
蘇太傅換了個坐姿,將左腿和右腿換來換去的擺弄了一陣兒,有腿能擺弄的感覺真是好。
獸們耐心地等著,越來越心焦。
最不愛說話的那隻獸舉著自己的四隻腿開口嘀咕道:“我們四腿八腿兒的都沒你擺弄得那麽妖…”
蘇太傅頭也不抬,接口道:“我樂意。你們愛等不等。”
獸們便也不再嗆聲了,屏住呼吸眼巴巴地看著蘇太傅擺弄腿兒。看這死老頭兒能不能把腿給擺成一朵花兒。
混沌之力的氣息突然漫了出來,眾獸躁了起來,全都朝著蘇淺若坐的方向行注目禮。脾氣最暴的檮杌一下子站了起來,對著蘇太傅就是一聲雷咆,“你這死老頭兒,混沌之力在那個女人身上,你在這狗鼻子插蔥裝象,忽悠了我們兄弟半天,我一雷打死你丫的。”
其他的獸也都凶神惡煞地盯了過來,氣勢洶洶地準備攻擊。
蘇淺若適時地伸手,輕輕接住那雷咆,又伸出一隻手指像點一個泡泡般點破了它。
緩緩走到蘇太傅身邊,親昵地挨著他坐下來,挽著他的胳膊擠眉弄眼道:“祖父,那些是禽獸,說話沒有分寸,要是惹您不高興了,你還要胃口大一些,包…容一下。”
胃口大麽?
蘇太傅挑了挑眉毛,
祖父好幾年沒吃過啥東西了,這胃可空著呢。要多大?蘇淺若指了指被她一句話弄得麻了爪子的眾獸,壓低聲道:“人有多大膽,地便有多大產!”
蘇太傅臉色稍霽,微微點了一下頭,拍了拍蘇淺若的肩膀,順勢將她摟進懷中抱著。
蘇淺若也哽了一下,這幾天經歷的這些事,凶險無比,饒是她絞盡腦汁,付出了一切,迎來了現在的局面,也是像在半空走著鋼絲般心驚膽戰著。
幸運的是,一切的陰霾都要散盡了。
只要再出了這鼎,便是真的圓滿了。
老頭兒雖然沒有混沌之力,可有混沌之力的人還歸他管……
檮杌快被眾獸打成了如來佛,滿頭的包,密密麻麻。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夥啊。
這一下,這誠意可能又得膨脹了。
獸們打完,看向蘇太傅,又全都鼓圓了眼…那老頭兒現在不擺腿了,改數那女子頭髮絲兒了麽?
又是良久。
混沌終於忍不住了,悄悄對勾陳說,“來,你蹲下來,我給你找找這牛身上的虱子還有沒有。我看那老頭不把那姑娘頭上的虱子往下十八代找光是不會開口說話了。我們閑著也是閑著,我手有點癢,幫你捉捉虱子!”
勾陳白了它一眼,用蹄子將它扒到一邊,“滾,你身上才有虱子。我們都在這鼎中關了成千上萬年,天天為這鼎做苦力,把天地間的濁氣給淨化成清氣,就算進來的時候身上有虱子,哪個虱子還能活上成千上萬年?早就輪回了幾百世了。”
混沌眼轉骨碌碌轉了一下,默念了一聲變,瞬間變成一個嬌俏的小美人兒,羞答答地朝著勾陳嬌聲道:“大哥,要按一按不?小妹兒手很癢…呃,是手藝好,按一按百病消除,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上房頂兒上神馬的都有勁兒了。您,要不要試一試?”
勾陳趴了下來,嗯了一下,“來,按全套!”
檮杌被暴搓了一頓,正找不到地方發泄,看到眼前這倆個作死的活寶,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上去一拳掄倒一個。
混沌頂著被打黑的熊貓眼兒嚶嚶地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控訴:“檮杌你個不要臉的,你連女人都打,嗚嗚嗚……”
勾陳按摩沒享受到,白挨了一打,可檮杌這家夥平時就很凶殘,剩下九獸一直想打他想了上萬年,就是沒逮著他的錯處。今天好不容易拿捏住搓了他一頓,自己怎麽一時得意忘形又惹上它了呢。
晦氣…
白被它揍了。
蘇太傅觀察了很久,覺得時機終於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