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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飄搖》84、呦!你還真聽得懂?
  “兩千萬?不可能吧?朝廷可是有三萬萬人的,一旦兩國開戰,必將是千裡的烽火、萬裡的硝煙,才死兩千萬人?你估低了吧?”  “差不多吧!——不過朝廷沒有三萬萬人,那是祥和年間的保齡候史公替朝廷吹出來的;你當過朝廷的七王爺,朝廷戶部的丁口數是一點八億,你應該知道啊?”

  “我在京師的時候是個閑散王爺,哪裡在意過丁口數!不過你的功夫做的也真是足,查了多少年了?包括老弱、朝廷有多少人口你也能算出來?

  “嗯,從乾平年間我就開始查了,不過一直沒查清,準確的數字還是鄔思兆來了後我才弄明白的。”

  “鄔思兆?嗯,他是帝師,知道這些不稀奇!他現在在哪呢?怎麽一直沒見到他?”

  “在國務大學教書呢;我有點看不透他,所以剝奪了他的政治權利;他平時也不怎麽喜歡露面,你要想找他的話我給你他的地址;要不我乾脆把他叫過來住得了?你應該能和他聊到一塊去。”

  “還是你把他叫過來吧!——擱京師的時候我就沒見過他,那時候他就神秘的很,好多人都以為根本就沒他這個人,結果卻都載他手裡了;我懷疑當年我大哥的太子之位被廢就是出自他的手筆,畢竟那時候就四哥得了好處,改天真得問問他是怎麽回事。”

  “這事我知道,就是他出的手。”

  金鋒一愣,不滿的看向傅寧,“切!你知道的還真多!”

  傅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金鋒沉思了一下又差點跳了起來,“我又被你繞過去了!怎麽又扯到鄔思兆身上去了!你繼續,還說剛才的話題;——對了,剛才我們說到哪了?”

  “說到鄔思兆了!”

  “嗯,鄔思兆……;——扯你的吧,不是鄔思兆、是前面說的問題!”;

  金鋒一把從傅寧手中抓回那張寫過字的紙,“剛才說的是什麽時候推翻朝廷、這個我已經知道了……;哦,下一個問題,你準備怎麽推翻朝廷、怎麽對待朝廷的讀書人?”

  “這還用問嗎?讓軍務司派兵碾壓就是了!先即俘即補,建立仆從軍,然後政務司和文化司負責跟進建立政權,負責安撫流民,防疫、救災、恢復治安、組織民眾、分田分地等等,總之是佔領一地就消化一地;至於朝廷的讀書人,全遷往中南半島就是了!”

  “就這些?”

  “就這些!你以為還能有什麽!——力量不成對比,所以隻管用軍隊碾壓就是了!缺人的問題就用俘虜轉化成的仆從軍解決,臨時過度一下;至於朝廷的那些讀書人,分田分地的命令一下,還有誰能蹦躂起來?!只要東海國的軍隊過去、分田分地不納糧的政策發布下去,勳貴士紳、官員、童生以上的讀書人、還有大地主,所有人不全都得束手,任由我們押著遷去中南半島!”

  “可那得有幾千萬的讀書人呢!不願意去的怎辦?”

  “哪有那麽多的讀書人!小地主和富農是不算的,劃在遷押行列的主要是大地主、官員和勳貴士紳、以及童生秀才等有科舉功名的人及其直系家屬,滿打滿算也就一千多萬人;情報司預估的人數數字在一千一百萬到一千四百萬之間,運送這麽點人,東海國有的是船和鹹魚!——至於不願去的,殺就是了;殺個兩三百萬,所有人就都老實了!再說分田分地不納糧的政策實行下去後,哪個大地主還敢留在原地不走!”

  “……?!我是說不過你!可你真沒人性!”

  “……?!”,這次換傅寧鬱悶了

  ————

  “嗯,說到哪了?”

  “我哪知道你說到哪了!”,傅寧鬱悶的看著金鋒;被金鋒鄙視了,所以傅寧很鬱悶!

  “哦,家國天下,以家治,以王亂,以地滅;你沒兒子,以後怎麽打算的,東海國怎麽避開這些問題?”

  “誰說我沒兒子!還早著呢,我又不是沒生過兒子!”

  傅寧火了;

  “好好好,你能生兒子!——我是問你對東海國的治亂承繼你怎麽打算的?聖人謀千古,我就不信你沒有安排?”

  “早計劃好了!憲律都修了四版了,你沒看過?上面不是都寫著呢麽!”

  “憲律上面寫了?憲律不是大誥麽?治亂承繼也往上寫?”,金鋒一臉的疑惑。

  “你……!”,傅寧氣憤的指著金鋒,“什麽大誥!憲律上對東海國的國體、政治構架、政權的承繼方式、公民的基本權利和義務、等等,都寫的很明白,你自己不會看!”

  “好好好,你別發火!”,金鋒按住了傅寧坐下,“回頭我再自己看憲律,不過你現在也閑著沒事,給我講講唄!”

  “講什麽?東海國又不是家國天下,一兩句話哪說的清楚!”

  “不是家國天下?胡扯吧你!東海國還不是你說了算,這不是家國天下是什麽?”

  “也就我一個人,以後不會是了!——東海國的總參司是東海國的最高權利機構,我是總參司終身總司長,也就是說,自我以後、東海國的總參司總司長將由總參司選舉產生,誰有能力誰上,五年一期,最多兩期,到期必須換人。”

  “禪讓?”

  “不是禪讓,是選舉!以我為過渡期,差不多的時候我就會退下來!”

  “那你還封王妃公主什麽的?將來你生兒子還不是王子麽?不繼你的位?”

  “什麽王妃公主的,弄個名義罷了,留個念想;兒孫自有兒孫的福,我把她們撫養教育好,以後她們大了後的路都得她們自己走,繼我的位、想都別想!”

  “那為什麽你又是終身的總參司總司長?”

  “我不是給你說了麽,我是過渡期;再說了,人人平等,可我是特殊的,所以憲律上我又規定了我有特別權。”

  “你這不是矛盾嗎?”

  “不矛盾啊!我還支持一夫一妻呢、我還支持男女平等呢,可這得分時候,還得有權利製約;人人平等、不分高低,是從集體的角度出發,為了社會良好發展而持有的觀點和願望;而自己不受任何約束、是從自己的角度出發所持有的觀點和願望,兩者需要現實來調和,沒什麽矛盾的!”

  “……?”,金鋒又被傅寧繞暈了!

  ————

  “嗯,又說到哪了?——哦,承繼的問題回頭我自己去看憲律想明白,那個以地滅的問題你怎麽解決?土地能養育的人口是有限的,嗯、就是你說的什麽土地的人口載荷量的問題,以後東海國人口也會增長,千百年後土地也會不堪重負,朝代更替還是會出現,你怎麽解決?”

  “簡單啊,總參司總司長是選舉的,十年換一次人,朝代的更替就變成了最高統治者的更替;傻子當不了總參司總司長,而聰明的總司長就必須根據時代的變化而不斷的調整國家政策,否則就坐不下去,這樣就解決了最高承繼和朝代更替的問題;——至於以地滅的問題,科學在不斷的進步,土地的人口載荷量就會不斷的增長,所以政權就不會因為土地負荷過重而滅亡;而隨著科學的發展、社會的進步,以後人們的負擔、將主要是學習和就業、以及撫養子女的任務,所以在三五十年後,多子多孫的情況將不會繼續,人們會不願意多生,社會人口總量將會維持在恆定的水平,因此土地就不會出現過大的人口載荷量,人口過多導致的政權更替問題也就沒有了!”

  “……?”金鋒又懵了,“你是說三五十年後人們會不願意多生?這怎麽可能!誰不希望家大業大、多子多孫?!”

  “那是人們現在的想法,以後就會變了!學習要學到二三十歲,工作忙的腳不沾地,為了兒女累的像狗,你還願意多生麽?現在東海國就有些人不願意多生了,有三四個孩子就忙不過來了,生一窩豬還不如生一雙龍鳳,生育的觀念已經出現了從數量向質量的思想轉變!生那麽多幹嘛?把兒女培養成才才更重要,誰想自己家裡有一群傻窮的小子?!”

  “……?難道養不起麽?東海國不是教育免費、不收賦稅的麽?還有誰養不起孩子?”

  “你也太天真了!不收賦稅哪來的免費教育?沒有丁賦田賦,可沒說沒有商稅工稅啊!不然的話你以為東海國哪來的錢?奴役異族不是變相的稅收?對外傾銷工業品不是變相的稅收?煙酒奢飾品的高價、增發的紙幣,這不都是變相的稅收?——以後國家會越來越大,異族會越來越少,稅收的主要來源會從外部逐漸轉變為內部,誰來負擔?還不是都由東海國的公民來負擔?!等負擔重起來後誰還願意多生孩子?養家不易,三五十年後、每家隻養兩三個孩子將會是社會的常態,沒有兒子也不會多生!”

  “……?”,金鋒的腦子徹底的轉不過來了!

  ————

  “這又說到哪了?”

  “不知道!”

  “嗯?”

  金鋒越來越覺得腦子轉不過來;

  “還是我來說吧!”,傅寧又從金鋒手中拿回了那張紙;

  “你這從二到九幾條問題實際上都差不多,問的其實都是東海國未來會怎樣的問題,也就第六條特別些!——第二條,你問東海國的人心是什麽,這點很好答,看東海國憲律就明白了;國體、原則、國家的目標和未來,就是東海國的人心構架,你看完憲律就清楚了;第三條是百姓什麽時候休養、怎麽休養的問題;這很簡單,人富裕了就會去休閑,想怎麽休閑就怎麽休閑;飽暖思霪雨、富貴有閑情,智多求權望、悟深走天涯,當人們都喜歡出走天涯去散步的時候,就是東海國休養之時,估計也就是二十年後的事;到時候東海國基本完成了工業化,全面步入第三次工業革命時期,休閑出遊的事也就成了常態。”

  “第七個問題和第九個問題實際上是一個問題,是社會興衰輪回的問題,問是是過去和將來,問的很大!——秦代以前的社會是遙遠的社會,人秉天地而生、以天地為母,從山林走向原野,從蠻荒走向奴役,從狩獵采集、刀耕火種走向農耕,依大江大河為伴,以草木漁獵為食;天地變暖則族群昌盛,水草豐茂、原野肥沃則族群強大繁盛;若天地變寒,則族群沒落衰弱;不過研究秦代以前的社會輪回沒有意義,一是因為那時的輪回太過漫長,以天地寒暖、自然更替為輪回,二是因為那時的人還不開化,近乎蠻荒,根本就想不到社會輪回的問題。”

  “秦代至當前的朝廷,都是封建社會;分封天下,其實爭的就是誰當最大的地主;而土地的載荷量有限,又常常變更主人,所以才有了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說法;人口多了,土地太集中了,天地便會割掉一茬人,換上一群小地主,三五百年一個更替,便是一個輪回!”

  “東海國和朝廷不同,機械力在逐漸取代人力,工業化取代了封建,所以也就跳開了興衰更替五百年的輪回,但東海國依舊有新的輪回,是生產和消費之間大規模衝突的輪回,俗稱經濟危機,每十年一次輪回,幾乎是無解的頑疾!”

  “比如說東海國的漁業,十年前鹹魚是高價的商品,因為沒吃的,所以官方必須限額發放鹹魚,同時急速的擴大海洋捕撈產業,但隨著社會的發展變化,如今的漁業又陷入了產能嚴重過剩的局面;不只是漁業領域,各行各業、商品的種類是繁多的,以後總會有生產和消費不銜接、大規模衝突的問題出現的。”

  “解決這種社會的輪回問題有兩種解法,一種是國家計劃經濟,但是這種解法副作用比較多,可以說治表不治本,總會有考慮不到的商品產能問題;第二種解法是高度的信息化共享,方寸之間便知天下之事,任何商品的生產和消費規模都可隨時查詢,以便及時進行調整;不過真的實現了第二種解法的時候,機械力社會已經轉變成了信息化和智能化社會,社會形態已經變了,已經完成了資本社會向共產主義社會的過渡了!”

  金鋒早已經聽傻了!

  傅寧問金鋒,“我早給你說說了你也不懂,可你非要我講,現在聽傻了吧?還要我講麽?”

  “講!——你說的很有意思!大部分我還聽不懂,可還是能聽懂一點點的!比如說秦代以前是以天地寒暖為輪回,來決定各種族群的昌盛和衰落;封建時代以土地負擔和集中的程度為天下輪回,土地集中、人口過多則天下亂,土地分散、人口稀少則天下安;而現在和以後則是天下物品的生產和消耗之間的輪回,物多物少則亂,供給和消耗相當則安?是不是?”

  “呦!你還真聽得懂?我還真小看你了,以為聽不懂呢!”

  “講!你接著講!有意思, www.uukanshu.net 我還從沒聽過這些說法呢!還有什麽?你接著講!”

  “好,那我接著講;剛才說的是小輪回,後面我給你講大輪回,各種各樣的大輪回!”

  ————

  “關於社會的大輪回,有三種比較經典的說法,直到預測社會的終極形態;另外還有一種關於人生的大輪回的說法,也比較經典,很有意思;不過自從我離奇的從原世來到了你們這個世界,我又觸摸到一種新的輪回理論,我都給你講講。”

  傅寧現在是徹底的聊開了!

  “我在原世裡曾接觸過兩種關於社會輪回方式的大理論,都是同一個偉人說的;其一,人類社會有五個階段,即、原世社會、奴隸社會、封建社會、資本主義社會、以及共產主義社會,這個說法我的原世裡人人盡知;其二、自然支配人類的社會、人類支配自然的社會、以及人類自我實現的社會,這種說法是在我上大學時的書籍裡一筆帶過,在意和相信的人很少,都是為了考試而臨時記一下,改版後的教材中便不怎麽見了;第三種理論是我個人總結的說法,即、人力社會、機械力社會、以及高度智能化的社會;這三種說法都有講究。”

  “還有一種是關於人生的生存方式的理論,也是我個人總結的。人活著的意義是生存、發展、以及傳承,兼具個人和社會兩種屬性,因此生存的方式,就是一種大輪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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