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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飄搖》第41章:有誰曾惜女兒家0古皆難聲聲淚
  賈玲和金兮被淮揚堂送到雞籠後傅寧曾親自問詢了一番,賈玲說乾平二十二年十月、自己突然被一夥神秘人綁架了全家,後來才知道是自己的夫君王宗然在金陵省海州的高公島“失蹤了”,神秘人向她逼問王宗然的下落,可她的確不知情,所以後來就被人殺了全家,自己也被人綁到廬州關到一個小村莊裡,直到一個奇怪的癩頭和尚上個月找到並救了她;至於其它的問題,是一問三不知。  傅寧很容易理解,王宗然有自己的秘密、那些秘密是不可能告訴他妻子賈玲的,所以綁架匿藏賈玲也就必然是王子騰了,目的必然是怕王宗然泄密。傅寧根據當初審訊王宗然時的信息可以推測,賈代善當年自殺的時候肯定是把自己的政治遺產都交給了王子騰,不然也不會讓王宗然帶著自己的遺信投靠王子騰;王宗然知道王子騰太多的秘密,所以王子騰不能任由王宗然的“失蹤”,所以綁架賈玲也就可以理解了。

  賈史王薛,那是祥和、泰豐、以及乾平初年的地位排名,乾平末年的地位排名已經是王賈史薛,很顯然、王子騰的崛起肯定依靠了賈代善的政治遺產,只是王子騰究竟接收了多少賈代善的政治遺產、傅寧很難確定。政事上的隱秘事情太多了,只是尋找一個賈玲情報司燕山堂就曾用過四五年的時間,最後還是癩頭和尚先找到的,所以傅寧從來都不相信人是“萬能的”;單是順和帝如何繼位的、傅寧到現在都沒有能夠查出頭緒來。

  封建社會的女人身不由己,除非她們能夠默認自己的現實並順從。傅寧已經按照癩頭和尚的說法去歷“霪貴劫”,所以是準備把自己所知道的賈府女人都睡上一邊的,期望或許能夠返回原世;所以寧可錯過不可放過,於是賈玲也被情報司下了藥,然後傅寧把其睡了一次,而賈玲在昏迷中根本就不知情。怎麽安排賈玲也是一個問題,王靈彬不是賈玲的親生子、有自己的生母,所以傅寧不可能把賈玲交給王靈彬,於是情報司把賈玲安置在雞籠廳的一個孤兒院去上班,只要不跑就一切自由、包括重新嫁人的自由。

  金兮的安排也是個問題,據金兮的述說,她自記事起就生活在廬州的一個小村莊裡,曾隱約說聽莊裡的管事說起自己的身世神秘,具體的就不知情了;傅寧不想去追查癩頭和尚是如何找到金兮的,但是金兮明顯還是個黃花大閨女,自己睡不睡金兮是一個問題。傅寧發現自己已經魔怔了,為了找到返回原世的方法逐漸變得“魔怔了”,只要是被自己懷疑是與紅樓有關的女人自己就會不由自主就想睡上一回。傅寧最後還是睡了金兮,然後把金兮和賈玲安置在了一起。

  安置賈玲和金兮的時候傅寧去看了一下那個安置點,是一個小孤兒院,位於雞籠廳郊區三十多裡的新埠鎮孤兒院;傅寧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麽一個小地方的孤兒院居然也有兩千多孤兒,其中九成九的是女孩、是棄嬰。

  傅寧一直就很關心琉求以及後來的東海國的孤兒棄嬰收養工作,也曾多次要求文化司大力向民眾宣傳男女平等、同工同酬、以及不要遺棄女嬰等工作;只是最近兩三年傅寧主要關注於科研司以及軍務情務和移民工作,所以關於減少遺棄女嬰的方面就沒怎麽關注,;現在看到一個小地方的孤兒院都收養了兩千多遺棄女嬰,傅寧很是震驚!

  孤兒院收養棄嬰這一塊一直有姚芸在監督配合文化司在做,現在又多了個抱琴在幫忙;傅寧年前還曾聽姚芸說孤兒院有三萬多人了,

傅寧沒有細問,當時還以為是整個雞籠廳的孤兒院有三萬多人了,現在看來當初的理解錯了,姚芸當時的意思應該是雞籠廳最早最大的那個孤兒院有三萬孤兒了;那麽以此推算、粗略估計的話雞籠廳的孤兒棄嬰總數可能得上十萬!傅寧大驚,急忙返回總參司,要情報司、政務司以及文化司立刻把整個東海國的孤兒院和棄嬰方面的數據資料趕緊送過來。  越看資料越是震驚,自己只是兩三年沒有關注社會棄嬰這一塊,沒想到現在整個東海國國收養的棄嬰已經達到了三十五萬,其中九成九的是遺棄女嬰!

  傅寧頹廢的躺在總參司辦公室裡的座椅上,一句話都不想說了。一七二四年初,瀛洲府三百五十萬人口,琉求府八百二十萬人口,其他屬地總人口不超過八十萬;也就是說年初的數據是東海國約有總人口一七二百萬,卻有孤兒和棄嬰三十五萬,其中有三十四萬女孩是被民眾遺棄的女嬰!數據讓傅寧感到恐懼,封建思想的頑疾讓傅寧感到恐懼!

  六七年前政務司律法部曾在傅寧的強壓下推行“遺棄女嬰犯法的宣傳”,結果處罰條例出台才半個月就不得不廢棄了;因為民眾遺棄女嬰是自發現象,不處罰的話民眾們普遍會把棄嬰交給孤兒院,處罰民眾的話反而導致了一些民眾把自家遺棄女嬰偷偷活埋掉、或著綁上石頭沉水的事情發生;以至於官方再也不敢出台處罰棄嬰父母的政策,只能通過文化宣傳促導民眾們主動把棄嬰送往孤兒院,由文化司撫養教育,從而減少棄嬰的死亡率。

  封建思想的血盆大口讓傅寧再一次領教了威力,傅寧走訪了一個曾遺棄了三個女兒的工人家庭,想去聽聽那個男主人的內心世界。

  這是一個小康的家庭,夫妻倆一個是煉鋼廠的工人、一個是紡織廠的女工,一個兩歲兒子有老人幫著照看。男主人看傅寧帶著便衣衛隊,以為傅寧是軍隊過來招兵的人。

  “俺可是想當兵來著,可是俺都三十多了,軍隊不要俺!”

  “呵呵,我不是來征兵的,只是從這裡路過,一直在外征戰的好久沒有回家看看了,路過這邊便過來看看,聊聊天,見到就是緣分不是?”

  “可不是得!那些廠裡的同事都喜歡到俺家來。俺們是山東人,聖人之鄉可是最好客的!”,男主人熱情的招呼傅寧往屋裡坐,還叫自己的妻子把好酒拿出來。

  五層小樓住了三十戶人家,男主人住的是一零一戶室,面積一百幾十個平方也夠用了,門前的樓道口旁邊種著一棵兩層樓高的樹,奇怪的是樹梢上居然還有一個鳥窩,一隻不知什麽名字的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著,傅寧隨口說了一句“這鳥窩離這麽近,你們也不嫌煩啊,打掉算了!”。

  “可不行!怎麽說也是一條生命,住俺家門口也是個緣分,打它幹啥!”,男主人隨口說到。

  “恩?!——”,傅寧呆住了!——再也不用聊下去了,傅寧刹那間一切都明白了;從來就沒有什麽狠心的爹,這個男人能夠善待一隻小鳥的生命卻遺棄了自己的三個女兒;不是人的心狠,而是封建思想的頑固!

  “把你的女兒接回來一個吧!男孩女孩都是你自己的孩子!麽讓自己老了才後悔!”,拍了拍男主人的肩膀,傅寧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必要再問下去了,帶著護衛回去了。陪同傅寧的有一個文化司的人員,張了張嘴沒有說出口,最後還是小聲在男主人耳旁低語了一句,“剛才那是傅王爺!你自己看著辦吧”,接著也走了。

  男主人“……?”

  ——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人不過是在世間掙扎的生命,忙忙碌碌隻為著一生的過程;生存、發展、傳承,享有權利、盡些義務,完成自己一生的過程,最後塵歸塵土歸土、不帶遺憾走就是了,人與人之間、唯一的區別不過是每個人所想所為存在差異罷了!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只要不是殺死自己的兒女,那麽兒女就無法憎恨自己的父母;所以即使是棄嬰,也沒有權利報復自己的生身父母;而那些善良慈祥的父母我們就更應感激了。所以傅寧沒有再制定懲罰棄嬰父母的律法,只能靠官方去承擔孤兒棄嬰的撫養和教育的責任,至於其它的、就只能期望於社會的進步和文化宣傳的推廣了。

  傅寧再次增加了文化司的撥款,除了文化司、其他的各司部都來找傅寧“抗議”,理由是文化司先前的預算已經夠高的了;傅寧發了火,發了很大的火,

  “你!——你!——還有你!——你們來告訴我!是不是想讓我們東海國的孤兒棄嬰都沒人管!是不是想讓我們的下一代目不識丁、向異族一樣被當做草芥處理掉!”

  “沒有女孩子!沒有普及教育!——你們真以為你們就能取得了現在的成就了!一個一個的就都當自己是功臣了!嗯?——沒有文化司的努力你們哪來的人幫你們建功立業!”

  傅寧的火燒的很大,官員們也都戰戰兢兢地;第一件事就是下令情報司,第一次對自己人展開了殺戮;這也是三年來傅寧的第一個特別令,情報司四處出擊,文化司的貪官們被殺了個血流成河,僅僅是雞籠廳就被公審剝皮了三百多人,貪汙公款的、霪辱幼女的、還有三個經常好心辦壞事的無能清官,緊接著滬尾、赤嵌、彰化、長崎、下關、馬尼拉都傳來了公審剝皮文化司貪官的消息。是的,文化司的待遇僅此於科研司,但是錢不好拿了,沒有一顆聖人為民的心就不好乾下去,不像其他部門那樣只是付出工作收獲薪酬。

  接著官場開始大規模清查貪汙和腐敗、以及不作為,嚴重貪腐的被確認後將會被抄家押往礦山服老役,貪腐不嚴重的會被罰款並處社會服務勞役時間不等,而不作為的也將會被清退並處以社會服務勞役;官員每年都有了淘汰率,即使沒有貪腐每年也要有清退一批低能的清官,傅寧最討厭的其實不是貪官,而是無能的清官,因為無能者浪費的是最寶貴的時間。琉求官員的待遇都是高薪,大許多數人還有官企的股份,所以沒必要去冒著風險去貪腐。

  再接著就是東海國成立了不管司,各部拖延的工作事宜、不管司有權接手監督甚至是強製接管完成後繼工作,但是只要被不管司強製接管工作、也就意味著原官員能不稱職了。情報司聽風閣本堂開始劃分為琉求堂、瀛洲堂、南洋堂三個堂部,擔當社會信息調查、統計、以及分析等職能。

  東海國的行政劃分也最終確定下來。分為國、府(同省)、廳(同市)、縣區、鄉鎮、村、莊,共七級結構;例如:東海國琉求府雞籠廳南行區新礦鎮三村新九莊。行政級別上分為總司、司、部處閣、科堂、院、等級別;例如,傅寧的職務是總參謀司司長,老嶽的職務是財務司兼商務司司長、兼總參司參謀,楊蘭的職務是、總參司高教處所屬、東海財貿大學兼東海師范大學院級大學數學教授。

  至此,東海國的政治區別開始最終的確定下來並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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