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恩官的笑臉立時僵住了,臉上的濃痰擦也不是,不擦卻覺得惡心慌。 陳敬賢在一邊大樂:“這老頭真是好人,回頭得好好獎勵他,銀子得給,再弄個一官半職的。”
陳敬賢忍著笑,清了清嗓子:“劉恩官是吧?”
“是總長!蘭芳總長!劉恩官的名字也是你隨便能叫的!”
陳敬賢把眼一瞪:“我就叫劉恩官了,怎地?”
後面衛兵配合的上前一步,劉恩官頓時蔫了下來:“名字而已,咱們蘭芳國興民主共和,叫就叫吧!”
“你回來想幹啥?”陳敬賢問。
劉恩官一臉鄭重的道:“回來領導蘭芳國,帶領蘭芳國民過上幸福的生活。”說完,鼻梁上的那口濃痰逐漸流到嘴邊了。
陳敬賢很認真的問:“那就是回來當總長了。你當總長,那我幹嘛去?”
劉恩官考慮了一下,說:“你還年輕,我準備培養你一下,等幾年給你當大官!”
“多大官?能當總長嗎?”
劉恩官搖頭:“不行,總長得是我們劉家的人當!”
“啊呸!”
陳敬賢吐了一口痰,正好跟流到劉恩官嘴角的那口濃痰混到一塊。
“你丫的做夢呢吧!”
劉恩官一擦嘴角,滿手的痰,黏糊糊的異常惡心。劉恩官憤怒道:“你怎麽吐人呢?”
陳敬賢不搭理他,轉頭問趙亮:“海邊的鯊魚還多嗎?”
趙亮說:“前天剛扔到海裡二百多土著,鯊魚沒吃飽!”
陳敬賢一臉的高興:“咱們得有待客之道,鯊魚挺老遠來一趟不容易,起碼得讓它們吃飽。這樣吧,把這幾個人帶到海邊去喂鯊魚吧。雖然不至於喂飽,先墊墊肚子也是好的。省的槍斃還得浪費子彈!”
然後轉頭跟陳嘉庚說:“大哥,把那些文卷之類的東西就留下來吧。這小子過來一趟不容易,好歹給咱們帶來點好東西!”
陳嘉庚一點也不吝嗇自己的讚揚,衝著嚇得面色慘白的劉恩官道:“好人呐!大老遠的來一趟還送這麽多好東西。”
趙亮一揮手,立刻跑出來一群衛兵,拖著哭天喊地的前蘭芳國總長劉恩官還有一幫隨從救走。
劉恩官大喊:“總長,您是總長行了吧。我走,我再也不回來給您添堵了……”
陳敬賢不為所動,跟他說:“你看見哪朝的皇帝還留著前朝皇帝供著的?都是殺乾淨了事。為了蘭芳國百姓過上幸福生活,你還是到海邊跟鯊魚玩去吧。”
把劉恩官喂了鯊魚,蘭芳國的余孽們可謂沒了主心骨,這對陳敬賢穩定婆羅洲有很大的幫助。反正蘭芳國被荷蘭滅掉時,劉恩官扮演的也絕對不是什麽光彩的角色,很多蘭芳國民聽到劉恩官死了都拍手稱快。稱死得好!
處理了芳共余孽後,過了三個月,也就是1909年11月的時候,陳敬賢想起了自己倫敦的股票也要開始要處理了。倫敦的橡膠股票不同於上海,他的興起是在1908年,1909年末達到了高峰,至於頂峰則是在1910年的春天。
到了漲無可漲的時候,也就是1910年6月橡膠股票的泡沫破裂的時候,國際橡膠投機活動盛極而衰,世界金融中心倫敦橡膠股票行情暴跌。
所以到了現在,
也就是1909年末的時候,倫敦的橡膠股票漲幅已經不再像是過去那麽瘋狂了,真的想要在瘋狂一回到不如帶著錢回上海,上海的橡膠股票在1910年2月的時候不過是20兩一股,到了4月的時候就變成了50兩,當然到了兩個月以後這些股票也就比廢紙強上一些。 黃浦江和泰晤士河上也和印度的恆河一樣,漂著滿滿的浮屍…
陳敬賢現在是沒時間去倫敦了,芳共共和國現在還一堆事情要他處理。想來想去,陳敬賢決定把這件事情交給外情局局長趙彥明。把股票賣了的同時在歐洲建立情報網。
除了軍隊的急速發展外,坤甸的工業體系也在逐步完善,由於蘭芳政府大力扶持,婆羅洲的華人商人,農場主們紛紛將手頭的余財投入到實業之中, 一個個工廠撥地而起,其中婆羅洲華人尚靜忠辦的富華洋灰廠,已經達到了月產五萬桶的規模。華人富商李海明創辦的染料廠,製鹼廠也相繼投產,還有華人投資的糖廠,麵粉廠等等……
陳敬賢在婆羅洲的崛起的事跡通過德國的顧問匯報到德國,現在,德國方面已經注意到這個在亞洲悄悄崛起的力量。
沒有驚動任何國家,德國兩家擁有深厚背景的洋行在婆羅洲的坤甸悄悄建立起來。透過保羅.毛瑟和這兩家德國洋行的關系,陳敬賢已經與德國悄悄建立的聯系渠道。偷偷的把南洋的物資輸送到德國,再從德國獲得相應的工業機器以及技術等等。
隨著婆羅洲以陳敬賢為首的華人勢力悄悄崛起,到了1910年初,加上整個婆羅洲的在陳敬賢的精心打理下收獲了一系列的成績,光是新開的工廠就有五十多家,算上一百多家農場,十多個采礦點,創造的產值多達千萬。這還不算陳敬賢遍布婆羅洲種植鴉片和美國、德國的產業的利潤,如果算上鴉片的收入,這個數字更大。
婆羅洲逐漸的也成為華人移民,和南洋華人聚集往來之地,人來得多,漸漸的婆羅洲蘭芳國復國的消息也就泄露了出去,盡管荷蘭殖民當局百般掩蓋,可還是被荷蘭政府有所察覺。
經過一段時間的秘密調查,荷蘭政府終於發現,原來政府任命的印尼總督以及整個荷屬印尼殖民體系的官員都被華人收買了,幫著華人一塊期滿荷蘭政府,以至於荷蘭政府花了大力氣奪取的婆羅洲一轉眼又回到了華人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