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我錯了啊!若若,你別丟下我!”醫院外,徐傑西一路鬼哭狼嚎地跟在大步流星的劉晨若身後,亦步亦趨地像個委屈的小媳婦般。
最後在劉晨若利落地拉開車門打算上車的時候,他一把抱住對方的大腿,蹲著身子閉上眼開始了新的一輪鬼哭狼嚎……
劉晨若低頭,緩慢而艱難地將視線落在抱著她腿不撒手的男人臉上,已經很冷凝的臉色徹底僵硬和黑了。
“松手。”她冷淡地抽腿,使勁掙開,未果,冷淡地命令道。
徐傑西哪裡會乖乖松手,他睜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撇著嘴巴扮可憐地搖頭,“我不松!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了!我再也不敢懷疑和辱罵你的情商了!這是個誤會,我不是故意的……嗚嗚嗚……”
在病房裡,因為徐傑西主動認慫地改口,叫原本被宋言修噎得不輕的劉晨若更加沉下臉了。
不怕宋言修一樣的對手,就怕徐傑西這樣的隊友。
劉晨若當時就幾個來回的深呼吸,最後憋著一口悶氣,探完了毒舌的病號,出了病房。
如果不需要帶上腳邊這個正在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戲碼的男人的話,她覺得她開車出去溜達下的話,挺好的。
而現在,她抱著手臂,冷淡地任由徐傑西搖晃她的腿,居高臨下地說了句——
“徐傑西啊,你這智商是沒救了。”劉晨若因為智商高畫畫好長得漂亮家世又厲害而出名,但是情商上……總被人說道,一向不介意別人怎麽看到後劉晨若就急了。
徐傑西不明所以地抬著頭,一副忠犬模樣,眼神清澈(個屁)地問她,“若若,我怎麽覺得你就那麽討厭宋言修呢?”雖說表兄妹不能結親,倒也不至於結仇吧!
不止是莫曉和宋言修無語不解,這會兒徐傑西都納悶了。
劉晨若揚眉,索性都不理會腿上的巨物,不慕反笑的眼神有些無奈地說,“誰說我很討厭他了?”
被她這似笑非笑像極了某人的動作晃了下神兒,徐傑西艱難地吞了吞口水,“不用說……也看得出來啊。”
別人都生病住院了,你還能嘴皮子上陣和他鬥嘴,不是討厭難道還是喜歡不成?
握草,仿佛覺得自己想到了多麽誇張和恐怖的一幕,徐傑西按著額頭,隻覺得突突地跳。
而劉晨若似乎還嫌不夠,“你就不懂了,莫曉現在被宋言修吃得死死的,我不幫忙潑點冷水,宋言修怎麽會知道好好對她不欺負她?”
這話說的……徐傑西囧囧有神地表示好有道理,竟無法反駁。
可是若若你什麽時候也學會睜眼說瞎話了!你確定不是宋言修被莫曉吃得死死的?你看看他那個癡漢臉,看看再說!
也許是他臉上的情緒太外漏,叫劉晨若輕易明白要做什麽,她語氣輕飄飄地說道,“你也知道,宋言修太狡猾了,臉皮厚,在莫曉面前裝裝可憐,莫曉就什麽都聽他的了,根本沒有原則……一肚子壞水的家夥,不多給他使點跘子,也太便宜他了。”
說著就心疼,莫曉剛剛跟小媳婦一樣維護他的樣子呀,哎,某若抬頭望了眼天,戀出去的閨蜜,潑出去的水。
遙遠的莫父應該可以和她惺惺相惜好好探討下養白菜心得。
徐傑西默默聽自己心上人瞎辦,反正他家若若說什麽他都覺得對。她負責殺人放火,他就毀屍滅跡。
“嗯,你說得對!”再說了,這麽多年來,宋言修都順風順水,被人前呼後擁百依百順,好不容易出來一個讓他心甘情願不要面子的莫曉吧……現在又終於有一個不買他帳,有恃無恐地和他作對的劉晨若。
徐傑西隻覺得自己內心那個邪惡的小人兒終於能夠揚眉吐氣了。
“哎,你要去哪啊!”而劉晨若白了眼笑得有些傻氣的徐傑西,趁他不留神之際,趕緊抽回腿,上車,系好安全帶,打開敞篷,擰動車鑰匙,就要發動車子一走了之。
徐傑西說時遲那時快,嚷嚷著直接……跳進了副駕駛座。
劉晨若:……
這廝是耍雜技的嗎!
“你想幹嘛。?”她沒好氣地抿了抿唇角,一臉冰寒地看著徐傑西。
徐傑西委屈,“跟著你啊,你去哪我就去哪。”
劉晨若呵呵,“系好安全帶。”
典型的拿他沒辦法就帶上的意思,徐傑西立即樂呵呵地系好安全帶,笑意盈盈,“若若,我們去哪裡呀?”
劉晨若發動車子,只見冷豔的紅色蘭博基尼漂亮地化作一道閃電,離開了醫院。
此時醫院裡,終於趕走了礙事的兩人的宋言修,撇著嘴角看著專心削梨子的莫曉。
後者懶得看他,視線集中在手裡已經露出大半雪白梨身的雪莉。
“曉曉,你生氣了?”宋言修盯著她垂頭露出的發頂,微不確定地試探問了句。
莫曉將梨子削好,聞言白了他一眼,眼裡寫著“明知故問”,但是手裡的梨子還是遞給了他。
接過梨子,宋言修咬了口,隻覺得清脆香甜,他愜意地眯了眯眸子。
“別生氣, 我以後保證讓著你閨蜜,再也不和她鬥嘴,我發誓。”他咽下嘴裡的梨肉,然後舉起右手三根手指,作勢要發誓。
他將劉晨若氣得不輕……總之是別想從對方黑名單裡走出來了。
但劉晨若說不過他沒關系,她有恃無恐啊,徐傑西這個小跟班不足為患,可是莫曉……就是劉晨若最得心應手的好幫手啊,並且是宋言修的死穴。
看看,人是被他趕走了,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莫曉又不高興了。
莫曉看著他手裡的梨子,等他吃了差不多的時候才將梨核從他手裡拿過,然後扔進垃圾桶裡。再拿過一旁溫熱的毛巾,嫻熟地給宋言修擦去手指間黏膩的梨汁。
動作溫柔又細致,愛乾淨的宋言修便知道,他昏迷的時候,這個姑娘肯定也是一聲不吭地這樣溫柔細致地照顧他。
心底再次柔軟的一塌糊塗。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不高興你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