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波光粼粼,金芸坐在船頭,雙腳懸空遙控,愜意得任海風拂面。 白鑫跌坐在旁邊,無神的兩眼直直望前,肥碩的兔子還在腿邊嗅來嗅去,居然還膽大的爬到了他雙腿上,趴窩在那。
腿上的重量驚醒白鑫,他到現在都不敢相信居然就這樣逃過了一劫。
腦子裡仍能浮現出當時的場景。
就見小妹妹將固定船隻的繩索輕輕松松得拽斷,隨手撿起旁邊的長棍,就是一甩。
入耳啪的一聲,礁石上面的壯漢就被擊倒入海,甩出的長棍帶著厲風,站到她身後的白鑫都能感受到它的銳利。
金芸挑著長棍抵在礁石上一用力,船隻隨著海水慢慢飄遠。四名歹人還能就此放過兩人,跳進海裡跟隨而來。
卻不想,小妹妹站在船頭,單手甩著長棍,如打落水狗般,棍棍擊打他們頭部,沒有一下是落空。
白鑫到現在還記得,那時的小妹妹,筆直站在船頭,海風吹起她的長發,英姿颯爽,原來女子除了柔弱嬌美還能如此。
離著碼頭越來越遠,金芸站起將長棍丟在白鑫面前,指使:“該回去了。”
白鑫看到長棍,身子下意思的就是一抖,他無措說道:“我不,咳,不會劃船。”
金芸剛皺眉頭,他又撿起長棍跳起來,說道:“我試試。”
白鑫家中富裕,從小遊船無數,可拿起長棍劃船卻是頭一道,他想象著以前船夫的樣子,擺出姿勢,長棍入水一用力,差點沒倒栽入水。他羞澀低頭,不敢往回看,就怕看到小妹妹的嘲笑。
深吸一口氣,再試了幾下,船隻居然真的向正碼頭的方向行去。
“妹妹你看,船動了。”白鑫大喜,差點蹦跳起身。
金芸忍無可忍,咬牙:“別叫我妹妹。”
許是馬上就能到碼頭,只要一上岸他便能獲救,心中大安,白鑫就動了心思去打聽:“那不知你的芳名?家住何處?等我一上岸,必定重謝。”
對於重謝金芸自然有興趣,可現在還不行,瞧剛才的情形,怕是有人專門來綁架這個白家少爺,金芸現在還沒有實力,不想卷進這個亂圈,等一上碼頭,她就會離開。
“妹,嗯,姑娘你也別怕,等到了碼頭,你先和我回府,我會安排人尋你親人,到時候你們就能團聚。”也不知道白鑫眼睛是尖還是瞎。
他能看出金芸的穿戴並不是很好,想來不會是鎮上的人,應該是家住附近的村子。可面無表情的金芸,還真沒能看出她害怕的意思。
白鑫的話雖然沒頭緒,可金芸分心聽起來,轉眼間居然也快到了碼頭。
碼頭附近的船隻不少,憑白鑫的技術根本沒法穿過重重船海,不是碰到這艘船的頭,就是撞到那艘船的尾,引來不少高聲大罵。
白鑫急的滿頭大汗之時,聽到了一個天籟之聲。
“可是白家小少爺?”來人遲疑的問道。
白鑫也不管自己是否是狼狽的樣子,抬起髒兮兮的臉,“是是,不知你是?”
“在下胡毅,乃玲瓏閣掌櫃,與白少爺有過一面之緣。”此人聽後比白鑫獲救還來的高興,他連忙倒出名諱,又說:“剛來碼頭路上就見白府在著急尋人,不知白少爺是否遇到難處?”
“不過是本少爺貪玩而已,難處倒真有,胡掌櫃能不能搭把手,讓我這艘小船能過到岸邊。”白鑫就是再傻也不會將綁架的事說出來,鬧得世人皆知。等回了府,稟告爹娘後吃的虧自會為他討回來。
“當然,小事而已。”胡毅招呼手下一手,跳到白鑫船上掌船。
不一會,小船左搖右擺船穿重重障礙穩妥的停在碼頭邊上。
許是湊巧,船剛停好,就見碼頭湧了許多人,打前頭的小廝對著白鑫就是哭喊:“小少爺,我可找著您了。”
引泉鼻涕眼淚就是往下流,見到了白鑫如見到親爹一般,就是撲上前跪地抱住他的雙腿。
小少爺不見,他難辭其咎,老爺夫人就是再好的性子,怕也會狠狠打罵將他發賣出去。再說,引泉很小就跟在小少爺身邊,除了怕被責罰的不安以外更多的也是擔憂。
“小少爺,下次您再出門,定要帶著奴才呀。”過多的害怕讓引泉忘記了身處何地,也不管臉上的汙垢就是往白鑫衣擺上抹去。
碼頭上人多的是,被這麽一鬧,所有的目光都望過來。
白鑫大糗,想將引泉拉開,可手腳被捆綁多時,再加上長時間的恐慌,發軟的四肢居然還拉不動比他還矮小的小廝, 他只能低吼:“夠了,快給爺起身。”
引泉本想起身,卻眼尖看見小少爺雙手手腕間的青紫,一下就明白過來,驚恐萬分,連忙招呼身邊的幾人將白鑫牢牢圍在船頭,並吩咐其中一人:“快快,快去通知大少爺。”
碼頭人多,不少過往的達官貴人,想來那些歹人不管輕易接近。如果現在帶著少爺回府,經過人少的地方再遇到歹人,怕他們幾人根本抵擋不過,還不如待在原地等大少爺的人馬過來一並回府。
而此時的金芸卻是大怒,十幾號人將白鑫圍在一起她不管,卻偏偏把那隻兔子也一並給圍住,她想將兔子捉回來,必須將這十幾人全部掀翻,可在這眾目睽睽可能根本不可能。
看見前方又有大批人馬過來,現在不走,等下根本走不了,金芸再次望了眼被擠得看不著的兔子,只能氣憤的轉身離去。
卻不知道她離開的背影被白鑫看到,他大急,連忙大喊:“妹妹,妹妹你去哪?”
離去的步子停都沒停頓,直徑向前,徒留一身背影。
白鑫推著引泉,直眉瞪眼:“你快給本少爺讓開。”
引泉哪會願意,見著大少爺帶著人過來,更是抱得緊緊,表明他的忠心,說不定回府還能少挨幾棍。
“白鑫。”一道溫和的聲音,如霹靂般在耳邊炸響,白鑫自小就體會後,如此溫和迷人的聲音,代表著的必是大哥的憤怒。
他僵硬的轉身,彎曲嘴角扯出一個扭曲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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