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朗的座駕就猶如他這個人一樣――“霸道”,其實有時候看車也是能看出一個人的某一個性格特質的,林筱筱盯著眼前的霸道,此時就這麽覺得。 上車後的閆朗半椅在副駕座上,頭半靠在車窗玻璃上,虛眯著眼縫,看著正專心開車的林筱筱。
“你的傷,怎麽弄得?”林筱筱還是忍不住的問道。
“你的手如何了?”閆朗沒有回答林筱筱的問題,反倒是關心起了她。
“已經全好了,謝謝。”她看得出他並不想回答她的問題,或者不願說或者不能說,無論哪種都讓林筱筱覺得倍感壓力,此時種種糾結的情緒都轉換成了一種說不出的戒備。
車內又恢復了安靜。
十幾分鍾後車停在了林筱筱的公寓停車場。狹小電梯內,閆朗看著擠在角落跟自己保持距離的林筱筱,眉頭不禁緊皺了起來,他不是沒看出來林筱筱眼中的客套、疏離與抗拒。
進了房間後,林筱筱第一件事就是取出家裡的醫療箱,閆朗隨意的坐在沙發上,問道“怎麽沒見你開“哈雷”?”
“騎著它上下班不是很方便,而且A市的交通也比較便利。”林筱筱解釋道。
林筱筱將酒精、棉棒、紗布、膠布一一取出放在茶幾上,示意閆朗將傷口露出。林筱筱小心翼翼的將之前包扎的紗布一一退下,只見約長七公分的很是平整的傷口裸露了出來,林筱筱猜測這傷口絕對是被鋒利的東西劃傷所致。鮮血已經從之前已經縫合的部位源源不斷的向外滲出。
“我隻能簡單的幫你重新包扎一下,傷口估計是又裂開了,所以你還得去醫院進行進一步的處理。”林筱筱不敢遲疑,手中的動作也加快了許多。她用沾了酒精的棉棒輕輕的擦拭著傷口,之後她在醫療箱裡一頓翻找,找到了一個裝著粉末的玻璃瓶,她看到瓶子的一刹那,好像很高興,不禁氣氛歡快了許多。
“這是什麽?”閆朗看著林筱筱將粉末均勻的倒在傷口上,鮮血好似沒在流的那麽快了。
“這個可是寶貝哦,烏魚板曬乾後磨成的粉,有止血的療效。”林筱筱獻寶似的的說著。
閆朗喜歡聽林筱筱說話,因為隻有這個時候,他感覺她沒有離自己那麽的遠,也沒有那麽的冷。林筱筱小心翼翼的將閆朗的傷口用紗布進行了包扎,直到最後用膠布進行了固定之後,林筱筱才算是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
整個過程,閆朗一直都目不轉睛看著林筱筱。林筱筱看到他深幽的眼睛,小心髒不禁一顫,經過這幾次的會面,林筱筱深知這個男人太危險,本不應該與他有過多的牽扯,可是……
“給你的卡你沒動?!”閆朗進屋的時候就看到他的卡和墨鏡原封不動的還在壁櫃上放著。
林筱筱突然回過神,順著閆朗說的方向看了過去,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將醫療箱收拾妥當後,起身放進了櫥櫃裡,順便將在上面的鑽石VIP卡和墨鏡拿到了閆朗面前的茶幾上面。
說到這張鑽石VIP卡那可是大有來頭,如果將銀行卡分等級的話,那這張卡絕對是張土豪卡。不僅是一張不計額免密卡,同時最為重要的一點它是一種身份的象征,在全國持有此卡的人也都是鳳毛麟角。當林筱筱第一次從顧佳那兒聽說了這張卡的來歷時,她忽然有了一種錯覺,難道真的如八卦媒體所報道的那樣她被包養了?可是她自己怎麽不知道!無論如何今天都要一並還清……
“閆先生,
咱們談談吧!”她笑著說道,並將所有的情緒都埋藏在這個笑容之下,再也尋不到痕跡。 “看來,一定要說的非常明白了。”閆朗似是呢喃又帶著些許意味的話讓林筱筱皺了下眉頭,林筱筱不是個糾結的人,她知道自己需要什麽,也很清楚自己的位置,正因為如此她在心裡不斷的告訴自己,不能再退縮了。
“閆先生,你想喝點什麽?”
“叫我閆朗。”
“已經這麽晚了,就不喝咖啡了。”
林筱筱從廚房出來,就看到閆朗一直在注視著她,他的眼睛深邃,似要將她吸入,過分筆挺的身姿閑的格外迫人,林筱筱看得出來他並不是故意給人壓迫感,但閆朗的存在就已經是一種壓力了。她還是喜歡看他笑得時候,因為不會像現在那麽有距離感。可是她馬上要談的不就是拉開彼此距離的話題嗎?林筱筱將兩杯花茶放到了彼此各自的面前,她輕輕的端起茶杯啜了一小口,在想如何開口。
閆朗看著好似下了很大決心一般,挺直腰杆的林筱筱,突然笑了起來,問道:“這些天,想我了嗎?”
林筱筱將握在手中的杯子放到了茶幾上,沒有在躲避閆朗的目光,而是毫無扭捏的回答:“有想過,你呢?”
閆郎看著她,突然揚起唇角,揚起一抹淡笑:“我當然想你了,像個男人。”閆朗拿起熱茶慢慢的喝著,他看到了她眼中的遲疑與掙扎,所以他再給她思考的時間。
閆朗的話確實讓林筱筱的心裡泛起了層層漣漪,當她下意識的的撫摸著胸前掛在項鏈上的戒指的時候,她沒有再遲疑:“雖然認識閆朗先生才一周的時間,但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你是一個足以讓人所有女人都會心動的男人。”
“可是你不還是要選擇分開嗎?”閆朗似無可奈何的說道。
“沒在一起又何談分開?”林筱筱看著他本來柔和的目光,此時卻猶如受傷般眸色漸深,林筱筱不敢再與他對視,她怕她自己會反悔,“對於豪門,我沒有希冀,也沒有好感,至少現在我還沒做好將生活曝光在鎂光燈下的準備。同時,閆朗先生現在從事的工作應該是會有危險,甚至是危及到生命,至少現在這些都是我無法接受和適應的。閆先生的生活其實離我很遠,我們無法忽視……”
閆朗沒有想到有一天他熱愛的工作會成為他戀愛的絆腳石,“我是名軍人,軍人必須服從命令,我也會竭盡全力完成上級交給我的任務。這期間,我已經失去了與我並肩作戰的三位戰友,他們和我之所以從事這份工作,是因為總得有人去做這樣的事情,我和我的家人,你和你的家人,以及那些家人所愛的人,我相信這是為了守護他們生活著的這片土地的自由和平。”
“是用死亡來保護生命嗎?看來終究我還是愛自己比較多一點,抱歉,我想我們的相遇並不是彼此所期望的,至少不是我所期望的。”林筱筱沒有勇氣再看這個男人,捧起桌上的空茶杯躲進了廚房,水龍頭的水嘩嘩的流著,茶杯被刷了一遍又一遍。
“能夠認識你我很高興, 再見。”閆朗忽然發現上一次離開她的家也是望著這個女人的背影。
門,重新被關上的一刹那,林筱筱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
夜色迷茫,遠處暖黃的路燈,在不甚明朗的夜空下獨自綻放著寂寞的光暈。駕著車的閆朗不禁有些自嘲,第一次被女人拒絕,第一次未被女人留宿……
沿著面前僻靜的馬路漫無目地的開著,他突然有種想要喝酒的衝動,方向盤一轉,將車開到了“天空之城”,A市有名的高級會所,它不同於“藍魅”,這裡不是光有錢就能成為會員的,能夠進入“天空之城”那是一種身份的象征,所以無論是裝潢,還是風格,水晶燈、琉璃椅,這裡到處充斥著都是高端大氣上檔次。
音箱裡播放著藍調的旋律,閆朗坐在吧台的一個偏角落的位置,點了一杯加冰威士忌,他很少喝酒,更別說烈酒了,即便是休假他也要隨時做好備戰準備,這就是特種兵的生活。
因為洛梓鈺忙於給閆家三小姐設計訂婚禮服,不得不放了剛歸國的準未婚夫的鴿子。
常言道:“小別勝新婚。”可是略有些悲催的陸邵陽,可真沒這麽覺得。一進“天空之城”就注意到了,在角落一個人喝酒的閆朗,本身能成為“天空之城”的會員就少,而現在已進入深夜了,諾大的酒吧更是稀稀寥寥。
陸邵陽點了一杯布朗尼坐到了閆朗的身邊。兩個苦逼的男人相視而笑,突然有一種我們都是好基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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