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讓孟恬恬一怔,似有不解:“什麽?” “我說,你別他媽裝了!”我重複道:“這把戲騙不到我。”
孟恬恬的臉色開始有了種奇怪的變化,詭異而神秘,逐漸浮現出的笑容也讓人朦朦朧朧有些看不清:“安然啊安然,看來我還是低估你了,這麽快你居然就看出來了!”
“那倒不是,”我坦白道:“你開門時候的鬼冷,讓鎖眼位置的溫度降低留下水漬,所以我一開始就覺得不對勁兒…行了,廢話我們也說不少了,現在你來告訴我,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孟恬恬陰}}的笑了起來,聲音也開始有些漂浮:“這重要嗎?”
“別給我弄這套鬼聲鬼氣的做派,”我皺皺眉,很有誠意的勸道:“既然被揭穿,你就老實點行嗎?大家都省事。”
“好吧,算你贏了。”孟恬恬的聲音恢復了正常:“今天隻是來告訴你,你會死的,你家裡人會死的,你的朋友親戚也會死的…死!你們都會死,你們都會死…
這不知什麽來頭、附身在孟恬恬身上的東西開始誇誇其談大放厥詞,殊不知,它的話已經在我心頭掀起了滔天怒火,某種藏在心底的東西被觸動,加快了我的血液流速和心跳,太陽穴開始突突突的跳動――這是我的底線,也是我最不願意聽到的話!
少他媽威脅我!
龍有逆鱗,觸者必死;鳳有虛頸,犯者必亡!
我發過誓,不讓任何怪物有第二次威脅我的機會――隻是刹那,我心中已經動了殺機!
我怒喝一聲,陡然打斷了她的話:“如果你本事真大到能夠殺我,就不會選擇上孟恬恬的身了,你可以直接對付我或者我的家人,而不是選擇她這種才遭遇冥婚,三火尚未恢復的虛弱之軀!告訴我,就這點本事,你憑什麽來威脅我?”
如果對付鬼魂靈怪也有專業等級劃分的話,我這段話就等於從博士口中說出的專業術語,附身孟恬恬的精魂立刻被震驚到了,它忽然尖聲利嘯起來,忽遠忽近、忽輕忽重的聲音陡然在家裡出現,飄忽無蹤無定,悠悠蕩蕩朝著四面八方逃去…
“想跑?”我的瞳孔驟然收縮,眼中閃過絲寒光:“逃得掉嗎?”
我手中開始加力,紅木筷子緊緊把孟恬恬的中指鎖在其中,漸漸加重,按照常理來說,任何妖魔鬼怪隻要上了身,我用這紅木筷子鎖緊都是無法逃脫的,然後隻要我能用左手再次使用露鋒之言‘陣’字訣即刻――可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還不等我把左手舉起,孟恬恬周身猛然一顫,整個人癱軟倒在了地上!
雖然看不見,但我還是感覺到了,屋裡的溫度瞬間降低,某種東西從她身上逃逸到了空中,緊接著迅速從門口衝了出去,消失在夜空…
“你逃不掉的…選中你了…你會死的…你們都會死的…嘻嘻嘻嘻…”
聲音伴著淒哭慘笑遠遠的傳了過來!
“居然逃走了!”我心中一驚:“不會吧?”
自從我學習古書上的東西以來,紅木筷之法屢試不爽,從來沒遇到過鬼魂精怪逃走的事情,可偏偏今天遇到了,還是這樣個看上去並不太厲害的家夥――我心中一凜,開始重新正視起了這個找上門來的對手!
“看起來,這玩意兒不簡單啊!”
地上的孟恬恬突然哼了一聲,把我的思緒從九霄雲外拉了回來,這才發現人家大姑娘還穿個三點躺在我面前的地上,場面確實香豔誘人,可這也只等於個巨大的毒蘋果,
一旦醒來就說不清楚了。 這可比抓那玩意兒重要多了!
我想了想,還是把她從地上抱到床上躺著,然後拉過被子將她嚴絲合縫的裹了起來,跟著去拿了瓶冰凍礦泉水開始大灌特灌――這股沁人心脾的冰涼入肚屁用沒有,我仍然滿腦子漿糊,根本找不到任何合理解釋的可能性!無論我怎麽說,這事兒都有點黃泥巴掉進褲襠裡的味道,不是屎也變成了屎…
壓力往往也是動力,正當我差點把頭撓破的時候,一個天才絕妙的點子猛然竄進了我的腦海:“我他媽真傻啊!她不是沒醒嗎,我幹嘛不把安怡找來?到時候全部推她身上不就行了?”
我摸出手機準備撥打安怡的電話,不自覺的一轉身,卻發現一雙漆黑的妙目正動也不動的盯著我――我的天!她已經醒了!
孟恬恬半靠在床背上,拉起的被子遮住了大半張臉,露出的臉龐邊緣通紅,俏目望向了我,見我轉身,她嚶嚀一聲把被子拉了上來,整個人都鑽了下去…
“噢,!這下真他媽操蛋了!”我難得心裡罵了句粗口。
醜媳婦總得見公婆,躲是躲不過的,我趁著去關門的時間理了理思緒,輕輕走過去坐在床邊,咳嗽一聲開口:“孟小姐,咳咳,今天的事兒你還記得吧?”我開始正確引導:“你被個東西上身,然後來我家弄了些亂七八糟的事兒。你想得起嗎?”
“我隻記得…記得一點點…”孟恬恬的聲音從被子下傳來,混合著喜悅和羞澀:“我沒有…沒有穿衣服…我…我躺在你的床上…還有,你…你盯著我看…看我的身體…”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狼狽而惶恐的打斷她:“咳咳,你當時被上身了,我是為了迷惑那玩意兒才這麽做的!”
“沒關系,我…我喜歡你看…”孟恬恬的聲音柔美而誘惑,可是內容就不那麽討人喜歡了:“但是,你畢竟是第一個見過我身體的男人,你要是…要是…”她的聲音開始時斷時續,跟著變成了低聲抽泣,甚至帶起了哭腔:“你…你總不能…總不能說是為了救我…就這麽算了吧?”
見鬼!這真他媽是句大實話,我根本無力反駁!
我想了想,竭力拚死一搏:“孟小姐,你這麽說就有點賴皮了!首先,是你來到我家,破門而入,又自己在我面前如此如此,現在你總不能全怪我頭上吧?咳咳,更別說我是為了救你…”
“我賴皮,你才是賴皮!”孟恬恬從被子下面叫起來:“你告訴我那姑娘是你女朋友,開始我還以為是真的,她腳踏兩條船欺騙你的感情,可後來被那怪物上身之後我突然就明白了,這女孩兒是你找來故意騙我的――你承不承認?承不承認?”
“這件事我可以解釋……”
“不需要解釋,你個騙子,你個大騙子!”孟恬恬伸出頭來嚷嚷:“你要不承認,我明天就到警察局去調查她的檔案!”“好吧,好吧,我承認,我承認她不是我女朋友!”應對女人的胡攪蠻纏我確實沒辦法,隻能舉手投降:“不過,這並不能說明任何問題!”
孟恬恬的叫喊頓時停了,我轉過頭去,看見她臉上那有半點哭過的痕跡,反而有種狡黠調皮的笑容:“嗯,一人賴皮一次,算是打平了吧?”
算起來應該是這樣吧?我想了想,最終點了點頭:“好吧,平手!都別說對方是騙子賴皮,行不行?”“嗯!”孟恬恬重重點頭:“不過,既然我們打平,那麽現在偷看我…看我…這件事算你頭上,總不算是賴皮了吧?”
搞半天這裡等著我呢!
當夜我和孟恬恬糾纏不清了半宿,軟硬兼施恩威並重等等不可細說,反正到最後我們達成了個協議――這件事就此作罷,再也不準提及,作為交換條件,孟恬恬可以作為朋友經常來找我,而我非正當理由也不能拒絕…
孟恬恬的事情雖然解決,但另外件更重要的事情卻毫無頭緒,如魚在哽…上身在孟恬恬身上的東西到底是什麽,或者說,到底是誰?她警告我的又是那件事?
它和馬浩宇的事兒有關系嗎?
不得而知!
第二天一早,我按時來到了減肥中心,老陳派出的雖然隻是個才畢業的學生,但效力依舊,減肥中心的負責人立刻把方曉麗的資料給我找了出來――姓名、年紀、籍貫、身份證號碼一覽無遺,資料前所未有的齊全。
看上去似乎很普通,毫無異常,但我還是不放心,於是和這學生來到了市局資料科,輸入身份證號查詢她祖宗八輩的消息,這一找發現了點端倪。
方曉麗的情況很普通,可不尋常的是她的母親,她母親的家鄉是芸南省撫仙湖旁個小村莊, 名叫朵嘎妹妮喜,沒有漢名,像是個生苗――苗人經過數千年和漢族的雜居,逐漸分化成了兩大類,除了保持苗人身份,其他與漢人差別無二的叫熟苗;而保持苗人習慣傳統,居住深山,絕對不和漢人通婚的叫做生苗。
生苗中又按照居住地、生活習慣等等分為很多大類,比如紅苗、花苗、青苗、平伐苗、八番苗、清江苗等等。從我所知道的情況來看,裡面最神秘的應該是草鬼苗,也就是現代很多人俗稱的蠱苗,他們非但不與漢人通婚,就連其他非草鬼苗的人都不來往,大致可以分為四個大姓,朵斑、誇卯、格支和喀卯,其中朵斑是人數最多的大姓,也是現代存世草鬼婆的領袖。
朵嘎這個姓氏看著和朵斑有點相似,可究竟有何聯系就不清楚了,為了證實,我最後還是決定去蜀都大學拜訪下蜀渝民俗研究的高人,被稱為蜀都古文化活字典的索老先生。
索老先生是外人對他的稱呼,而我的叫法大家已經知道了,大九叔,老爸年輕的時候和他是鄰居,倆年紀差不多,一起招貓逗狗上樹爬牆,關系非比尋常,後來他調到蜀都大學做研究以後聯系也並未減少,年年都要聚聚,後來我在這裡乾上這行之後,因為經常去拜訪請教,所以關系又再次拉近。
要去見他老人家,投其所好,那骨製匕首是必不可少得帶的了。
(修羅、鯉魚龍套OK,請坐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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