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書局和忘憂居的生意已經走上了正軌,雖然國子監的監生們尚未返回,可是這名氣算是已經傳出去了,之後的生意還用發愁麽?
當然不用了。
等到國子監的監生們返回的那天,薛奇也是收拾好了行囊前往國子監了。
本來薛奇是打算一個人去的,畢竟這是去上學,又不是去遊玩,可朱玉蓮非說要陪著一起去,理由嘛也很充分,因為薛奇不了解國子監,萬一又遇到找茬的人呢?
薛奇心頭苦笑,你這位堂堂的郡主跟著我,這才是真正給我惹麻煩吧。
不過沒辦法,這位朱郡主跟她那位老爹燕王的性格實在太像,有時候溫柔和藹,有時候霸氣起來,你根本就攔不住。
所以只能讓她跟著了。
正如薛奇所擔心的那樣,雖然這北京城裡頭不是每個人都認得朱郡主,可是這位郡主的美貌與身材都是當世佼佼者,再加上跟常秀一樣從小習武,所以全身上下,就沒有一絲兒的贅肉,薛奇盡管沒透視眼,不過憑借他多年網上閱女的經歷,還是可以肯定的。
只是這位跟常秀的性格差別實在太大,常秀屬於那種有情有義,單純善良,而又勇猛果敢的女中豪傑。
這一位則是屬於真正的女王花,在薛奇面前還看不太明顯,可是到了外面,那簡直就成了高貴的女王了,正眼都不瞧路人一下的,那叫一個傲慢,那叫一個冰冷。
薛奇這會兒才知道自己有多幸運。
如此美女跟在身邊,認識的都是羨慕嫉妒恨,畢竟朱郡主那種性格,居然跟薛奇這樣的書生說說笑笑,簡直讓人無法忍受。
不認識的同樣是羨慕嫉妒恨,因為這樣一個大美女,就插在薛奇這麽一坨牛糞上了。
當然,在很多人眼裡,美女身邊的男人,除非是高富帥,否則那都是牛糞,薛奇顯然也被歸類於牛糞的行列了。
國子監雖然全大明就只有兩家,而且錄取的士子都不多,但算下來,南京國子監如今也有兩萬多名監生,北京國子監也有一萬六千多名了。
這人數其實並不算少了。
在這裡學習的學生叫“監生”,大致有三種來源:一是從全國各地秀才中選拔的正途監生,到此作進一步深造;二是外國留學生,大致來自高麗、日本、琉球、暹羅、交趾、俄羅斯等;三是“捐監”,掛名監生,只要交足銀子,就能領取“監照”,算是監生。
薛奇自然算是第一種了,屬於正途監生,而且還是舉監,在國子監裡面,算是地位最高的一類。
盡管如今北京國子監的繁榮還不如南京國子監,不過相差也是不多了,再加上我們這位燕王對這裡進行了擴建和修繕,使得這地方跟現代的大學也沒多大區別。
可是想要進來學習,卻也絕對不容易。
而且這地方跟薛奇以前了解的好像有點不太一樣,不過想想也無所謂了,自己來的這個大明本來就是不正常的大明,有什麽奇奇怪怪的事兒,那也能理解了。
到了國子監門口,薛奇說什麽也不讓朱玉蓮跟著了,自己這是來國子監讀書啊,可不是來幼兒園,幹嘛還帶個“家長”,進去之後豈不是要被人笑話?
朱玉蓮見他一臉苦相,就沒再強要跟著,薛奇總算是松了口氣。
本以為這一次要輕松了,誰知道剛剛進了國子監,就發現了一幕奇怪的現象。
在那寬敞的道路兩旁,懸掛著許多龍飛鳳舞的毛筆字兒,
寫著“xx社”。 比如詩社、書社、樂社、蹴鞠社、馬球社、武社、禮社等等。
那一瞬間,薛奇以為自己又回到了昔日的大學校園了呢。
他以前上大學的時候,開學那會兒就看到很多社團招人,跟眼前這景象實在是太相似了。
只不過這大明朝的社團看起來都有大明朝的特點,什麽詩書禮樂之類的,倒是跟現代的大學有許多不同。
薛奇一直以為所謂士子,就是死讀書、讀死書,把自己讀成書呆子的那種。
然而如今他才明白,這不過是後世之人的無端揣測而已,事實上後來他才知道,就那位會帶兵打仗的孫傳庭,原來也加入過一個叫“兵社”的社團,他的那些戰術兵法,就是在這個社團裡面學的。
大明朝的文人,可不都是書呆子啊,能人真的不少,有會作畫的、有書法出眾的,也有會音樂的,反正是五花八門,作為一個文人,你要是沒有一技傍身,那真得是一件丟人的事兒。
在這諸多社團裡面,有一個叫“錦衣社”的社團,當然跟錦衣衛毛關系沒有,只是這個社團裡面的監生穿著都比較華麗,屬於比較有錢的那種。
錦衣社成員不多,只有十個人,但是手底下養的人嘍囉卻不少。
如今的錦衣社多了一名新成員,就是來自西安府的陳俊逸,同時也剔除了一名老成員。
錦衣社始終保持十個人, 絕對不多增加一個人,剔除和增加的方法主要就是看這個人的財力和權力,如果不行,那就滾蛋,要麽成為錦衣社養的狗也行。
別小看這些狗,畢竟錦衣社的狗,吃的喝的都比很多人好得多。
當然,這些狗吃好的,喝好的,玩好的,那養著不可能只是做寵物用的,如果主人想要他們去咬人,他們就必須得義無反顧地去做這件事兒。
於是乎,得罪了陳俊逸的薛奇,就成為了這些狗的圍攻目標。
“俊逸兄,你如今既然已經是我們錦衣社的一員了,那麽你的敵人,就是我們錦衣社的敵人,雖然社長今天不在,不過我們就幫你出一出這口惡氣吧。”
說話的,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士子,不過這長相卻不似大明人,而更像是日本人,個子比較矮,穿著和服,還留著奇怪的發髻。
他正是日本來大明的留學生伊藤誠二,在日本那邊據說是個貴族的繼承人,因此特別有錢,不過就他這樣的,也只是排在錦衣社的第九而已,比陳俊逸高了那麽一位。
伊藤誠二說的是大明官話,雖然有點拗口,不過還是能聽得懂的。
陳俊逸笑道:“那就有勞伊藤君了。”
薛奇對於國子監能有如此活躍的學習氛圍,那自然是非常高興的,他可不喜歡一天到晚只是搖頭晃腦的“之乎者也”,那真得是太受罪了,酸到吃飯都不用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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