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書庫][www].[774][buy].[] “大官人有所不知,這個高俅,不能去見啊!”周掌櫃焦急道。(燃文書庫(7764))
“人家指名要見我,我為什麽不能去見?”
“老周,你倒是說清楚啊!”鄆哥也問道。
“因為這個高太尉可是出了名的壞脾氣,尤其是喝酒以後,那可是一言不合就會打人的主。”周掌櫃解釋道,“他此番擺明了就是找茬,我怕大官人……”
聞言,武植皺了皺眉,他知道周掌櫃擔心的不無道理,俗話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自己若是過去的話,高俅萬一真的對自己動粗,那麽自己只能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裡咽。
高俅是太尉級別的高官,他打武植頂多算是酒後失德,而武植若是敢還手,那就是襲擊朝廷要員的重罪。
“大官人,那高俅是無賴,你去了難免吃虧,還是不要理他。”鄆哥沉思下後也對武植勸道。
“不行…”
武植搖了搖頭,面無表情道:“你也說了,這高俅是無賴,恐怕我不出面與他交涉,他說不定會做出什麽更過分的事情來,這樣我們吃的虧更大。”
“你們放心,我去會會他!”
說著,武植淡笑了下,大步向前廳走了過去。
武植猜測高俅就算知道了林衝那件事情的端倪,也不會有什麽證據證明是自己做的,他這次來找茬最多只是懷疑自己而已,對自己應該不會太過分。
“大官人,你不能去。”
武植才走了兩步,就被身後的鄆哥給攔住了。
“我在汴京待的時間長,而且當初樊樓開業的時候我接待過這個高俅,還是我去應付他吧。”鄆哥憨笑著拉住武植,“這種發酒瘋鬧事的人我處理的多了,大官人你沒有我有經驗,放心,我一定會對高太尉好言好語讓他心平氣和的離開這裡的。”
武植頓了頓,在說舒心話和人打交道這方面,武植確實不如鄆哥。
“嗯,好吧。”武植點頭同意後,繼續道:“我和你一起上去,在外面等著你,你小心應對。”
說完,武植和鄆哥還有周掌櫃就一同來到了二樓一間豪華包廂外面。
裡面依稀能聽到高俅罵罵咧咧的粗聲,武植不放心的看了看鄆哥,而鄆哥對武植安然一笑,便推門走進了包廂。
武植和周掌櫃在包廂外小心的聽著裡面的動靜,在鄆哥進去沒多久後,包廂裡面終於安靜了下來,頓時武植和周掌櫃都暗自安心了不少。
鄆哥的交際能力果然不差,一個十八歲的小夥子有這份老練的心性,也算不易。
聽包廂裡面好一會兒都沒有什麽大動靜,武植終於放心下來,準備抽身下樓去了。
啪!
就在武植準備離開的時候,包廂裡面突然傳出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音,緊接著便是一聲茶杯摔地的聲音響起。
武植心中一緊,暗道不好,就欲衝進包廂,誰知卻被身邊的周掌櫃緊緊的抱住了身體。
“大官人,越是這樣越不能去啊!”
武植回頭乾瞪了一眼周掌櫃,他知道周掌櫃是在擔心裡面高俅已經翻臉,武植去了不但無濟於事,還可能連自己都會被高俅羞辱。
啪!
啪!
啪!
包廂裡面的巴掌聲音一道比一道響亮的傳出來,武植漲紅了臉,一想到很可能是鄆哥在裡面被打,這每一道巴掌聲音都像是一記重拳打在他的心頭一樣。
“松開!”
武植怒發衝冠,再也不管不顧,掙開周掌櫃便一腳踹開了包廂門。
周掌櫃眼神炯炯的看著武植的身影,暗暗咬了咬牙,便也義無反顧的跟在了武植身後。
“我是武植,有什麽事衝我來!”
進了包廂後,武植便見到鄆哥正被兩個彪形大漢按著胳膊,一個滿臉褶子的老者正昂頭站在鄆哥面前,一手扶著衣袖,一手正不停的抽打著…鄆哥的臉。
“住手!”
武植見鄆哥竟然被人如此羞辱,頓時火冒三丈,立刻狠狠的對那老者衝了過去,可是還沒走兩步,便又有兩名彪形大漢欺身過來製住了武植的雙臂,讓武植動彈不得,只能咬牙切齒眼睜睜的看著鄆哥被那老者狠扇著耳光。
“我叫你嘴硬!我叫你嘴硬!我叫你嘴硬!……”
老者蓄著胡須的嘴角不停抽動著,每扇一下鄆哥,嘴裡就怪異的念叨一句,一雙三角小眼滿是血絲,裡面散發著殘忍的光芒。
“高俅!你放開他!”
武植知道這個老者就是高俅,這個高俅著實蔫壞,打鄆哥的臉,不僅下手重,打的響亮,而且他隻扇鄆哥左半面臉,沒一會鄆哥左臉已經紅腫,嘴角也已經有了血絲。
見鄆哥擰著眉毛咬緊牙關默默承受,武植簡直要氣炸了,若不是他此時也被人架住不能動彈,武植早掏槍嘣了高俅。
高俅一雙三角眼微微瞥了武植一眼,嘴角微微上揚了下,打鄆哥耳光的手也更重了幾分。
啪!啪!啪!啪!啪!
……
耳光聲不停的在包廂的房間裡面回蕩,這聲音像是尖刀一樣,每響一下,便會刺武植的心窩一刀,雖然打在鄆哥臉上,可是武植此時受到的羞辱,比鄆哥都要大,因為鄆哥他是為武植挨的這些耳光。
……
“高太尉,你不累嗎?”
怒極之後,武植反倒莫名的平靜了下來,他帶著一種輕蔑的語氣,不緊不慢的對高俅反問道。
架著武植的兩名壯漢,見武植不再衝動後,便放松了手力,武植猛的甩開他們,雲淡風輕的走到座位上,似乎對高俅打鄆哥一點都不關心。
武植知道,高俅之所以那麽狠的打鄆哥,就是為了看自己的笑話,現在自己裝作不在意,才能盡早的讓鄆哥不再受辱。
果然,高俅見武植悠然平靜的坐了起來,終於停了手,像扔死狗一般的一把推開鄆哥後,高俅紅著三角眼,雙手背在乾瘦的身軀後面,一步步的走近了武植。
“你就是武植?呵呵,果然和傳說一樣很年輕啊!”走近武植後,高俅皮笑肉不笑道。
余光見周掌櫃去扶起鄆哥,武植心中定了定,他現在一萬個想掏槍打死高俅,可是武植不得不忍住,因為一旦他衝動開了這一槍,那麽就是與整個大宋為敵,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無用功,甚至還會連累無數人遭殃……
所以武植不得不忍。
非但要忍住,武植甚至還起身對高俅笑著行了一禮。
“見過高太尉,在下剛才有些失禮了,太尉勿怪。”
表面上規規矩矩,武植心中恨意滔天,這筆帳以後一定要加倍奉還!
見高俅盯著自己在冷笑,武植知道他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現在不能給他留下什麽話柄,不然他很可能會借題發揮。
“不知小店哪裡讓太尉不滿意了,才會惹的太尉親自教訓我這夥計?”
“哼哈,武植啊武植,你倒真的有些不簡單啊!”高俅斜視著武植,抬手無力的指了指桌上的酒菜,道:“你們這酒菜太假,菜裡無味,酒裡兌水,你說我該不該發火?”
高俅反問著,三角眼裡面對武植閃著幾絲寒光。
“高太尉,您怕是誤會了,我們這酒菜……”
說話的是旁邊的周掌櫃,他還未說完,高俅冷冷打斷他的話道:“怎麽?你也和我嘴硬,是不是也想學他?”高俅淡淡的指了指鄆哥。
周掌櫃立刻臉色難堪的閉了嘴。
武植心中冷笑了一下,面上卻是一臉讚同道:“原來是我們樊樓怠慢了高太尉了!實在是不應該…武某在此給太尉大人賠罪了!”
既然人家就是來找茬的,那說你酒菜假,就是酒菜假,不假也假,武植又何必爭論,現在高俅不是他能惹的起的,武植只能順著高俅的意思來,好快點打發他離開。
不過武植話裡雖然帶著歉意,卻並沒有直接承認酒菜不好。
高俅找不到口實,也不好對武植發難。
見高俅臉色陰鬱的不出聲,武植自若的倒了一杯茶,奉到高俅身邊,陪笑道:“這一杯茶就當是賠罪了,過後在下會備厚禮登門拜謝太尉,還請太尉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則個!”
對高俅如此卑躬屈膝,武植心裡又豈能甘心,只是現在武植不得不這麽做。
現在,武植心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忍,一定要忍住!
“哈哈哈!”
面對著躬身奉茶的武植,高俅突然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陰冷和得意,還有……鄙夷!
“這樣就喝了你的茶,豈不是太乏味了些!”
高俅接過武植手中的茶杯,然後揚著頭, 漫不經心的將茶水都倒在武植的腳邊,便又將空杯塞到了武植手裡。
“要我喝了這杯茶後不追究你們也不是不可能,就看你們的誠意了!”
悠悠的說完這句話,高俅便轉身,走到了靠窗的一張椅子旁,端正的坐了下去。
“不知高太尉想要看到什麽樣的誠意呢?”武植低頭看著被茶水濺濕的鞋子,沉聲問道。
“其實也不麻煩。”高俅倚靠在椅子上,一副看戲的表情,指了指那邊抿嘴站著不動的鄆哥,“那廝據說是你得意樓的三大掌櫃之一,卻也十分不懂事,竟然惹的老夫動了肝火,打他這些耳光也算是給他長長記性!”
頓了頓,高俅繼續道:“讓那廝先來給老夫奉茶,他若是把茶給我奉到了,武植你就不必多禮了。”高俅意味深長的陰笑了下,像是在看耍猴一樣。
武植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他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高俅說的那麽簡單,只怕這裡面不知還有什麽別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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