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快到四更天了,明月已經西斜,耳鬢廝磨了一番後,武植和扈三娘也打算回去睡覺了,當然是各自回各自的房間,武植倒想今夜就把扈三娘給辦了,可是奈何這裡是古代,拉拉手已經是極限了,就算剛才卿卿我我那麽久武植也沒敢造次,他怕扈三娘一腳把他踹下去……
“三娘,一會我先下去,好幫你扶梯子。”兩人站起身後,武植笑著討好道。
扈三娘轉過臉,看著武植輕輕的搖頭道:“唉,從這麽矮的地方下去還要用梯子嗎?”說完,她得意的對武植一笑,一隻手便抓向了武植的肩膀。
武植正不明所以,只見扈三娘腳尖猛的在屋脊上一點,同時抓武植的手也突然發力,扈三娘的身形如飛燕一樣帶著武植跳下了房頂!
武植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中間的時候扈三娘似乎又借了一次力,待他睜開眼睛恢復清明的時候,自己已經毫發無傷的站在了院子中,身上的被子也依然整齊的裹著。
好功夫!扈三娘果然不是蓋的,難怪武植之前上房頂時候發現梯子壓根沒被用過呢,敢情扈三娘根本沒用梯子,人家是直接跳上去的……
看著身邊比自己還要高的扈三娘,武植心中突然有一種被保護小男人的感覺,“嘿嘿,三娘好俊的功夫,那我回去睡覺了。”衝扈三娘請示一下後,武植便收緊了下身上的被子,碎步小跑著往屋裡去了。
到門前的時候,武植還不忘回頭再看一眼女神,只是這回頭一看,倒讓武植奇怪了起來,只見扈三娘並未轉身回自己屋,依然筆直的站在院子裡,她面色凝重眼神警覺,見武植回頭後,立刻向武植使了一個奇怪的眼色。
武植依然沉浸在獲得女神芳心的喜悅中,並不明白扈三娘眼神是什麽意思,當下他轉過身來,準備問問扈三娘為何如此奇怪。
“武植!後退!”
就在武植剛轉過身時,院中的扈三娘突然發出了一聲驚呼後,便奔向了武植!
在扈三娘的聲音響起後,武植還未來得及後退,便感覺自己頭頂有一道凌厲的寒氣襲來,緊接著,他便見一個蒙面黑衣人從憑空的落在自己面前,黑衣人手中拿著一把寬厚樸刀,在落下來的同時,其刀尖也從武植的鼻尖劃過,只要再往前三寸,武植整個人就會被那樸刀一分為二!
好險!
一股極強的危機感襲遍全身,武植便迅速的退了兩步,他這才看清,那黑衣人右腳上套著一個紅棉套索,若不是剛才扈三娘及時的使出套索往後拉開了黑衣人,只怕黑衣人那從天而降的一刀武植是躲不開的!
“三娘,小心後面!”事發突然,武植被這明晃晃的殺人樸刀嚇的不輕,不過他還是強迫自己迅速鎮靜了下來,見頭頂的房上又跳下來一個持刀的蒙面黑衣人後,武植便大聲提醒扈三娘道。
扈三娘早有察覺,只見她猛的一提套索,將武植身邊的黑衣人給拉倒拽向自己後,便飛身上前,踩著那地上的黑衣人一腳,躍到了武植前面,也順勢躲過了後面黑衣人空中的那一記殺招!
“什麽人!”扈三娘擋在武植面前,厲聲對面前的兩個黑衣人質問道,“你們是哪條道上的,為何要深夜來此逞凶?”扈三娘也是闖蕩過江湖的,此番問話就算問不出什麽,也能拖延一點時間。
那兩個蒙面黑衣人使的都是一口背厚刃薄的鋒利樸刀,一人虎背熊腰,身似鐵塔,另一人相對瘦一點,這個瘦的正是剛才襲擊武植不成又被扈三娘拖到地上踩一腳的,兩人並列站著,那兩口樸刀像兩條毒蛇一樣的指著武植和扈三娘,武植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麽大的危險!
“哼!小娘子武功不弱,只可惜今日便要折殺在此了!”瘦點的黑衣人沒有說話,說話的是那鐵塔般的黑衣人,說完,兩人根本不耽誤半點時間,直接舉刀便對著扈三娘揮砍了過去!
這兩人正是西門慶和其請來的殺手王飛,雖然勝券在握,可是兩人還是謹慎的選擇了四更天人們睡的最深沉的時候來刺殺,可見他們勢在必得的決心,雖然來到的時候發現武植竟然沒睡,但兩人也沒有半分慌亂,從房頂悄悄靠近後,西門慶瞅準了一個機會,便率先對武植進行了本該必殺的一記偷襲!可惜卻被扈三娘給破壞了,之後又被其猛踩了一腳,所以西門慶恨極了擋在武植面前的這個女子,一出手便刀刀往要害上砍!
西門慶和王飛揮舞著樸刀來勢洶洶的攻向了扈三娘,扈三娘手中無兵器,卻絲毫不懼,竟也往前一步以掌為刀主動迎上了他們,一時間三人纏鬥在了一起,兩把泛著寒光的樸刀揮砍間帶起股股破風之聲,或劈、或砍、或刺、或挑,不停的向扈三娘身上招呼過去!
扈三娘雖然身材高挑,但並不笨拙,面對急如驟雨的刀鋒,她全力施展常人難以想像的柔韌身段和靈巧步伐,不但盡數躲開了那致命的刀鋒,甚至還可以在對方出招後抽空反擊,酣戰片刻後,西門慶已經吃了扈三娘兩腳,倒是那王飛武藝著實不凡,雖一時奈何不得扈三娘,也並未吃虧。
“呼呼~”
“撲撲~”
刀鋒急速劃破空氣的聲音和拳腳相撞的聲音不停的響起,也讓一旁的武植見識到了什麽才是真正的功夫實戰!
招有一六式,刀有二七路,步有三八度!外加四九身法,五十開合!這打的真是即精彩又驚險,扈三娘不愧為女中豪傑,以一對二都能與他們戰成平手,實在是厲害,不過扈三娘也並不輕松,她是空手,交手中若是出現任何一個破綻都足以致命!
武植沒心思仔細欣賞什麽功夫實戰,他早已冷靜了下來,也能看出來扈三娘現在雖然暫時與他們戰成了平手,可是扈三娘是女流之輩,體力畢竟不如這兩個體型都不弱的黑衣人,何況對方還是拿著武器二對一!
事實上,扈三娘此時已經好幾次差點就露出破綻了,其身上的衣服也已經被劃破了好幾道淺口子,武植雖然心中著急,可是他也明白,自己不懂武藝,貿然上前只會成為扈三娘的負擔拖累她,可是武植這裡除了扈三娘再也找不出第二個會武功的人了,這樣下去恐怕兩人都在劫難逃了!
“武植,快走!”
扈三娘一邊吃力支撐,一邊回頭對武植大聲命令道,此時她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拚死也要讓武植逃走!
聽了扈三娘的話後,武植鼻子一酸,剛準備堅決不走和扈三娘同生共死,腦海中卻突然靈光一閃,旋即,武植猛地轉身回頭,一把鑽入了自己房間中……
“哼哼!傻瓜!居然往自己房間裡面逃,難道躲在被窩裡就安全了嗎?”西門慶的主要目標就是武植,此時見武植轉身跑進屋子後,他心裡不由的暗笑了幾聲,想罷,他瞅準個機會脫離了纏鬥,便大步提刀也走進了屋子。
“武大郎!納命來!”
扈三娘見一人脫離了戰鬥要去殺武植,登時急著要去阻攔,奈何自己已經有些力乏,那對面和自己交手的鐵塔般的壯碩黑衣人又突然爆發,無奈,扈三娘不敢分心,只能邊打邊退的靠近屋子,以期能找機會脫身去救武植!
西門慶一腳剛跨入大門,便迎面遇到了從裡間慌忙跑出來的武植,那一瞬間兩人竟然都愣了一下,接著,西門慶緩緩舉起樸刀,蒙面布下的臉上露出了殘忍的笑容,不過就在西門慶舉起刀的時候,卻見武植拿著一個奇怪的東西指著自己,見武植緊張的表情,西門慶雖然沒有感覺到什麽危險的氣息,但是卻隱隱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預感。
“先不管那麽多了,武大郎就在面前,先殺了他再說!”西門慶舉起刀後,沒有多一絲的猶豫,立刻照著武植腦門劈了下來,他已經準備好了第二招,只要武植敢躲這一刀,那麽下一刀便能讓武植的腦袋和身體,分家!
武植緊張的看了一眼連連後退到大門的扈三娘,終於在西門慶那一刀即將劈下後,武植將手上的東西,迅速對準了將扈三娘攻的連連倒退的那名壯漢,“三娘,再見了,你要好好活下去!”大喊了一聲後,武植就欲扣下扳機!
是扳機!武植手中拿的,正是前段時間閑來無事,自製的一把土火槍!
武植手中的玩意,說是槍都算誇大了,其實就是一支鐵管用麻繩綁在一個粗略雕刻成手槍形狀的木頭上,再加上一個彎細鐵製成的俗稱“狗腿子”的扳機,這便是武植在這個時代,耗費數日才勉強製作出的一把土槍了。
武植也沒辦法,以他的動手能力和這個時代這個縣城的打鐵工藝,能做出這樣一把土槍已經十分難得了,武植會做它,主要是想實驗一下,研究一下,根本沒想靠它防身。
這種土槍實用性非常差,原理就是把火藥從鐵管口倒入裡面,鐵管的另一端開一個鑲嵌火石的小孔用作引爆口,然後固定在木頭上,最後將倒入的火藥擠壓搗實,裡面再放入鋼珠鐵砂等“子彈”,這樣一來,只要扣動扳機,引爆鐵管裡面的火藥,那麽在火藥爆炸產生高氣壓的時候,鐵管裡面的鋼珠和鐵砂什麽的就會高速射出去,成為利器!
這種土槍武植穿越前上初中的時候鼓搗過,缺點就是一次只能來一發,而且換彈藥的過程和時間太過繁瑣,不過威力倒是蠻強的,農村人以前打獵用的長管兔子槍就是這個原理,一槍能打爆一隻兔子的腦袋!
此時,武植手中拿的就是這種槍,不過裡面的“子彈”不是鋼珠,都是鐵砂,現在情況緊急,槍只能打一下,武植如果用來打面前對自己下殺手的黑衣人自救,那麽和扈三娘交手的那名更厲害的黑衣人遲早還會將他們全部殺掉的!
武植也明白,若是自己先自救,那麽扈三娘肯定會拚命拖住那黑衣人讓自己先逃命的,可是武植又怎麽忍心拋下扈三娘,讓女神扈三娘為自己殞命呢?
所以,權衡利弊之下,武植唯有不顧面前這名即將殺死自己的黑衣人,在最後一刻將槍口對準扈三娘面前那個厲害的黑衣人,打傷了那個人,以扈三娘的武功,打敗他們自保自然不在話下!
只是這樣一來,武植自己就活不成了……
“唉!我本是個猥瑣的小壞蛋而已,為何每次危機關頭都想著救別人犧牲自己呢?”最後一刻,武植想起了當初穿越來這裡之前落水救人的場景後,不由的歎息想道,“不過為了女神也值了!老天啊!求求你再讓我穿越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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