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一切結束的時候,還不到中午,安頓下宋江後,武植又讓武松和‘花’榮帶兵去寨衙整頓了一些劉高的殘余勢力,並搜羅了許多劉高徇‘私’枉法的鐵證,光是劉高老婆的誣陷,這些定劉高的罪力道還不算足,現在加上這些傷天害理的罪證,足以讓他們刺配充軍了。--
當然,其中也發現了不少劉高貪汙受賄的罪證,不過這些都在武植的堅持下,當場銷毀了。知府慕容彥達就是個大貪官,用貪汙來定劉高的罪,這不是給知府上眼‘藥’嗎?
其實武植這一次也算救了劉高夫‘婦’,前世他們執意要害宋江和‘花’榮,結果還不是雙雙被清風山的王英燕順和鄭天壽擄上了山,慘死在賊寇之手!
晚上的時候宋江終於恢復了一些狀態,也梳洗乾淨換了一身素‘色’儒衫,雖然臉還是那麽黑,不過看起來已經‘精’神很多了。
‘花’府,大廳。
方形雕‘花’木桌上坐著宋江、武植、武松和‘花’榮四人,上面擺滿了酒菜,扈三娘自然由‘花’小妹在後房招待。
“這次宋江能逃過這一劫數,全靠武大官人從中運作,來,宋江首先敬武大官人一杯!”
武松已經將武植首先知道是宋江遭難,並從知府那裡求來手令的事情盡數告知了宋江和‘花’榮,所以宋江這第一杯酒自然要敬武植。
“哪裡哪裡,誰人不知道山東及時雨宋公明哥哥急公好義,專‘門’救人於急難,在下早就仰慕的很了,所以此時哥哥有難,在下又豈能袖手旁觀?”水滸裡面幾乎每個江湖好漢見宋江都是這句話,武植早就會背了。
“何況,公明哥哥既然是武松的結義大哥,那就是我武植的大哥,哥哥不必客氣!”武植雙手托著酒杯和宋江碰了下,深情款款道。
“好!果然是龍兄虎弟呀!”
宋江這句話倒讓武植十分受用,宋江說著,酒杯對向了‘花’榮和武松,道:“難得大家有緣在此相聚,‘花’榮弟弟,今日我們借著這杯酒,與武大官人和武松弟弟再結義為兄弟如何?”
‘花’榮鄭重的端起酒杯:“一切但聽公明哥哥吩咐!”
“好,喝了這杯酒,大家以後都是兄弟了!”
武植一看這是要拜把子的節奏,頓時來了‘精’神,連忙附和著共飲了杯中酒。
“武植賢弟!‘花’榮賢弟!”喝完酒後,宋江率先神‘色’‘激’動的對武植和‘花’榮道。
武植也兩眼一紅,也對著兩人重重道:“公明哥哥!‘花’榮弟弟!”
倒不是武植故意做作,關鍵是他能感覺到,宋江流‘露’的情義是發自肺腑的,他是真心把武植和‘花’榮當兄弟的,武植穿越前也拜過把子,那是圖好玩,拜完就去胡吃海喝,根本沒多少情感流‘露’。
再說能和這兩位鼎鼎大名的人物拜把子,武植確實很‘激’動,很興奮。
這邊‘花’榮和武松序了齒後,兩人都頓住了,因為他們倆竟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一時不知道該管對方叫哥哥還是弟弟了……
“今天的比武,武松哥哥勝了我,‘花’榮就叫你一聲哥哥了!”‘花’榮對武松道。
“那怎麽行?”武松還沒開口,武植率先反對道。
開什麽玩笑,‘花’榮可是武松未來的大舅子,怎麽能讓他叫哥哥?
“我看今天的比武明顯就是‘花’榮你讓武松的,你有如此‘胸’襟和氣度,理應當哥哥!就這麽定了!武松最小,還望大家以後多照顧!”
‘花’榮還想再推辭,卻被武植轉移話題搪塞了過去,他隻好認了。
……
“公明哥哥,不知你以後有何打算?”把酒言歡了一番後,武植終於問起了正事。
眼下‘花’榮已然沒有任何麻煩,擠走了劉高,又有武植這層關系,慕容彥達一定會任命‘花’榮當這個正知寨的。‘花’榮已經對武松佩服的五體投地,只等將來武松再晉升幾階軍職,那麽將‘花’榮收歸麾下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到時候不止‘花’榮,在濟州給武植當酒樓保安的林衝,武植也會幫他洗刷罪名,入得武松麾下!
當然,前提是宋江不要對‘花’榮動什麽歪心思,前世‘花’榮就是被宋江拐到梁山的,這會武植自然要探明宋江的意圖。
“唉!”宋江歎口氣緩緩放下酒杯,愁眉苦臉道:“如今我還是戴罪之身,又能有什麽打算?唯有四處遊‘蕩’躲避官差緝拿罷了!”
宋江此言一出,武松和‘花’榮都面‘色’凝重的放下了筷子。
“如今劉高已經被拿,不如公明哥哥就在我這清風寨中隱姓埋名常住吧,我‘花’榮保你一生無憂!”
“是啊,此處距離青州不遠,武松也能時常來看望哥哥。”
‘花’榮和武松勸道。
宋江沒有說話,武植也半閉著眼睛沒有說話,因為武植知道,宋江是個有匡扶社稷之大志向的人,絕不會苟且偷安的!
“如果,公明哥哥能夠落草的話,以公明哥哥的威望和號召力,自然能夠成就一番大事!”武植首先開口道。
武植話音剛落,宋江神‘色’一亮的看了武植一眼,而‘花’榮和武松眼神卻有些疑‘惑’。
尤其是武松,之前武植教導他要為強我大宋軍力奮鬥的話,他可還沒忘記呢,怎麽這會又攛掇起宋江造反了?
宋江眼睛一亮過後,又低下頭黯然道:“實不相瞞,落草一事這幾天宋江被關押的時候一直在想這件事,倘若能夠僥幸逃脫,一定去那水泊梁山落草為寇!可是……”
“可是如今我有驚無險的脫身出來,並未暴‘露’身份,怎麽敢做這種遺臭萬年的事情!”宋江捶‘胸’頓足道。
武植暗暗點了點頭,說來也是之前宋江是被劉高夫‘婦’陷害的,又吃了不少苦,最後被王英等人救出後,才會和他們一夥殺了劉高夫‘婦’和官府作對,可謂是罪上加罪,不得不上梁山了!
雖然後來又經歷過一番‘波’折,可是宋江正是在清風寨這遭遇後,才起了落草的心思。
如今武植成功解救他脫離陷害,他暫時也就不會起造反的念頭。
“說的好!”武植讚了一聲後,端起酒杯對宋江敬道:“如今我大宋國富卻兵弱,堂堂擁兵百萬的天朝上國,每年居然都要苟且的向遼國、夏國獻上大量歲幣,隻為買一時安穩;泱泱中國,人才濟濟,卻被四夷所欺,甘願受此奇恥大辱!我等身為大宋男兒,又怎麽能在後方造反禍國呢?”
武植的聲音不大,卻有力,聽了武植的話,幾人都沉下了心來。
宋江連連歎息道:“是啊,我大宋秉承漢唐一脈,非但沒有漢唐時候的萬邦來朝,八方來拜,不叫胡馬過‘陰’關的強國氣勢,卻連北方我漢人世代生活的燕雲十六州都淪為蠻族的馬蹄之下,久久不能收復!實在是讓人好生窩囊!”
“隻怪我大宋雖比漢唐富裕,卻沒有那樣強大的軍隊,所以才會如此被蠻族屢次進犯!”武松雖然也在歎息,可是眼裡卻閃爍著堅定。
“是啊,我宋軍之所以會如此不堪,全是因為軍中要職全都被一幫只會阿諛拍馬的小人把控著!”‘花’榮狠狠道,他似乎對此深有體會,“當朝太尉高俅,只是個踢蹴鞠的家奴而已!如何能領我大宋太尉之職?還有那個童貫,區區閹人,也敢妄稱大將軍!?”
‘花’榮說的沒錯,這些個朝中頂級武官,都是廢鳥一個!
“想我大宋這近百年來,為了討好遼夏這等蠻夷,都下嫁過去多少位公主了?可是嫁過去又能如何?我宋國金枝‘玉’葉的公主在那邊受罪不說,他們蠻族絲毫不曾有所收斂,反而因此得意忘形,對我大宋的索取更加的肆無忌憚了起來!”‘花’榮滿臉憤怒的繼續道。
提到公主,在座的除了武植外,他們都是一臉的悲憤,武植也是知道個大概,要說這和親本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漢唐也有此先例。
可是比起漢唐的公主,宋朝的公主簡直就是太悲慘了,人家漢唐的公主和親嫁的基本都是一國之主級別的,而且一旦嫁過去,那就會被奉為明珠皓月,不是皇后的話,生的兒子也必須是國家繼承者!
可是大宋朝,這個有無數蠻夷過來度種的天朝上國,所派出去和親的大宋公主,居然有半數以上嫁過去只是當個沒什麽地位的妃子而已,而且這百年來,大部分公主都不是朝廷主動派出的,而是遼夏過來討要的,可朝廷又不敢不答應……
甚至最近這些年, 一些遼國西夏的王爺將軍什麽的,也敢來大宋討公主做妾,似乎大宋的公主就是他們的后宮一般!
所以,大宋的公主是所有大宋子民永遠的痛,奪走公主有時甚至比割讓領土更讓百姓憤怒,尤其是那些五大三粗,百十天不洗澡不洗臉的蠻族大將軍也厚著臉皮來求親要娶我大宋纖瘦盈弱,‘精’通詩書的公主時,百姓們幾乎都快要氣炸了!
可是朝廷是文人和‘奸’臣當家的朝廷,官家是昏庸的官家,他們只知道忍讓求和,忍讓求和,忍讓求和……
提到這些國恥深仇幾天幾夜都說不完,“唉!”宋江又重重的歎口氣:“可惜我手無縛‘雞’之力,又是戴罪之身,滿腔的熱血卻無從揮灑,‘花’榮,武松二位賢弟,你們如今都已入得軍中,將來一定要成長成中流砥柱,揚我大宋軍威!”
說完他對著‘花’榮和武松敬了一杯酒,二人喝酒時候的神情滿是堅定!
“戴罪之身,可以洗刷!而且報國不一定要從軍!”一直靜靜聽著的武植突然開口,對著宋江意味深長的說了這樣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