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活姑奶奶,你可別出聲,被別人知道那還了得,我的小命就算玩完了。”吳金小聲地說道。
“你殺人了?這可是要被槍斃的,你有幾個腦袋,簡直是不要命了,你趕緊走吧?不要牽連到我。”韓玉秀顫抖地說。
“事已經辦了,還想那麽多幹嘛,這錢夠咱們倆花上一輩子了,你放心這事漏不了餡,誰也不會知道,你就瞧好吧。”吳金說。
吳金趕緊打開汽車後備箱,取出密碼箱,用改錐撬開了,韓玉秀一看裡面全部是現金,更加驚愕不已,不知道幹什麽才好。感覺自己好像是在夢中,麻木地跟著吳金進了她的臥室。
這時,吳君把工具車開進院裡,他們三人把趙友思的屍體裝入帆布袋,拖上了工具車,吳金好像想起了什麽,又打開帆布袋,取出趙友思身上的所有物品,然後將一枚戒指戴在趙友思手指上,吳君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不解地看著他,吳金什麽也話沒有說。
吳金告訴韓玉秀今晚不要睡了,把車裡清洗乾淨,並把車的座套全部撤下來燒掉,有什麽事情等他明天回來再說。說完便和吳君開車走了。韓玉秀按照吳金的吩咐,把皮座套扒了下來燒掉,然後把車衝洗乾淨,這一夜她沒有睡覺,自己一人提心吊膽地坐到天亮。
吳金二人來到工地,讓吳君把車停在隱蔽的地方,沒有他的話不要過去。他便去工棚找來兩名民工挖坑,挖好以後,他打電話讓吳君開車過來,把趙友思的屍體掩埋好,便讓吳君開車先回去,明天會去找他分錢的事。此刻吳金已想好獨吞巨款的辦法,吳君只是蒙在鼓裡。
吳金回想起和韓玉秀的溫柔**時的快樂情景。他的嘴角不由落出一絲得意的微笑,一想到趙友思和吳君死亡時的慘狀,不由的令他毛骨悚然,魂飛天外。這必定不是殺了豬狗之類的動物,而是殺了兩個活生生的人,你說他的心裡能安生嗎?
他知道吳海濤目前已是自身難保,原以為把趙友思的死栽倒吳海濤的頭上,公安局會對他進行調查,屈於他在縣裡、市裡的威望,也不敢把他怎樣。即使是調查出吳海濤有問題,吳海濤會把事情擺平,因為趙友思那天畢竟是在華夏公司玩完牌以後失蹤,公安局懷疑的首先是他,憑他的能量完全可以應付過去,對自己毫無懷疑,他畢竟是個沒頭沒臉的小人物,誰會想到他會殺人。
這樣安穩的過了一年的多時間,使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兩個民工參與了重大案件。兩個混蛋被抓把這事說了出來,讓他防不勝防。
他雖然把殺人真相嫁禍給了吳海濤,公安局是否相信,吳海濤是否能夠過得了這一關。他的心裡實在是沒有底,假如吳海濤出事,否認他殺死趙友思之事,必定他沒有殺人。說不出個道道來,沒有確鑿的證據,他們也動不了吳海濤。那麽趙友思死亡一案必然會引起公安局的懷疑,他們會加大對趙友思死亡的調查力度。
可是從表面看來,公安局好像對吳海濤還有所顧忌,只找過他一次,調查是什麽結果他不知道,但還沒有對他動手,他猜想主要是吳海濤的背後有大人物在極力保護。公安局對他也沒有辦法,在他眼裡看來,吳海濤有的是錢,有錢就有一切,一個小小的失蹤案很快被抹平,想到這裡,吳金的心裡又有一絲僥幸心理,一般人是辦不了吳海濤,只要他不出事,自己就會安然無事。
目前唯一的威脅就是韓玉秀,她知道事情的一切經過,就怕這個女人挺不住,如果她把事情真相說出來,那麽一切都完了。量小非君子,無毒不丈夫,必須把她的嘴封住,吳金狠狠地咬了咬牙,實在不行把她滅了,他對她已經有些膩味了,他現在手裡有錢,可以在找其她的女人,比韓玉秀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只要手裡有錢,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要活的瀟灑些,他想起了趙友思死以前說過的話。這個家夥不知玩了多少個女人,該享受的他都享受了,真是死有余辜,自己也是為社會鏟除了一個毒瘤。想到這裡,吳金驚嚇之余心裡又有一絲安慰。
黃麗梅根據吳金工地工人們提供的線索,對韓玉秀行蹤進行了秘密調查。據她的同行反應,得知去年有一段時間,她花錢很是大方,並聽說她帶著孩子去南方幾個城市玩了幾次,可並沒聽說她幹什麽賺了大錢,雖說有一個批發商店,但現在搞批發的多了,沒有多大的利潤。她說話的口氣和以前大不一樣,一副財大氣粗的樣子,這是一個反常現象,時間是在去年八月份以後,也就是趙友思失蹤以後的那段時間。
黃麗梅找到韓玉秀的鄰居賈繼光,除反映經濟異常外,他還反映一個重要情況,去年十一月份以後有一輛車從韓玉秀的車庫裡開出來,是一輛新奧迪車,由於款式新穎,所以印象很深。韓玉秀不可能有這樣高級的轎車,她也不會開車,她和吳金的關系幾乎到了公開的程度,但誰也沒有挑破,這種事現在根本沒有人管,只要雙方自願,誰還願意多管閑事。但他也沒有這麽大的實力,也不可能有這樣高級的轎車,韓玉秀或許是又靠上了什麽大人物,這樣的女人你只要有錢,她就可以把一切都給你,根本沒有一點廉恥,反而會引以為榮,但這也只是猜測,沒有任何證據。
“那個開車的司機你們是否認識?他是哪裡人?具體有什麽特征?”黃麗梅問。
“讓我好好想想,他是哪裡人呢?”賈繼光回想地說。
“請您好好想想,這個司機會是誰?”黃麗梅說。
“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們調查她幹什麽?”賈繼光問。
“她和一個案子有關,所以我們要調查她去年八月份以後的情況,這個司機是誰尤其重要。”黃麗梅說。
“我想起來了,那個人年齡四十來歲,留著胡子,他的工作服上印有華海汽修。應該是華海汽車修理廠的,你們到哪裡調查就會知道。”賈繼光想了一會兒說道。
黃麗梅馬上和孫耀章取得聯系,把自己得到的線索和他說了,讓他馬上到華海汽車修理廠調查那輛奧迪車的情況,這是一條重要線索。
黃麗梅來到韓玉秀孩子所在的學校,在老師的帶領下,找到韓玉秀的兩個孩子,他倆一副天真的樣子,這兩個孩子一個十二歲,一個十歲。大兒子韓蕾告訴黃麗梅,在去年暑假,媽媽帶著她和弟弟去海南、深圳、杭州幾個地方遊玩,他們玩得開心極了。
在去杭州旅遊,是吳金大爺陪著一塊去的,這個大爺很有錢,對他們也特別好,給他們買了許多的玩具,經常和媽媽在一起。這些情況也得到小兒子韓霄的證實。說明孩子沒有說瞎話。
通過調查,事情已經很明了,韓玉秀的經濟收入反常,這和吳金有著直接關系。那麽吳金的錢是哪裡來的?而且是在趙友思失蹤以後,他雖是一個帶班工長,每月收入二千多元,如果帶著家人遊玩。那別人無話可說,他可是帶著韓玉秀和她的孩子,他們之間的關系不明不白。是姘居關系,對她可以說是一擲千金,韓玉秀的錢應該是吳金給的,一個正常的男人是不會這樣大肆揮霍的,特別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這些都不是正常現象。
趙友思的死吳金有著極大的嫌疑,韓玉秀的批發商店,就是窩藏地點,趙友思被殺以後,首先把屍體轉移到批發商店,然後在掩埋屍體,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由於案發是在深夜,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加之她是一個寡婦,根本想不到她會做這種事。現在可以正面接觸韓玉秀,從她那裡了解吳金殺人的具體情況。
帶著一名女刑警找到了韓玉秀,韓玉秀一見公安局的人找她,早已嚇得魂飛天外。以為吳金東窗事發,被公安局抓住,因為吳金已經好幾天沒有找她了,華夏建築公司的事情她隱隱約約聽到一些,吳金會不會牽扯進去,所以她整天心驚膽戰,生怕公安局有人來找她。黃麗梅看到她那慌亂的表情,心裡明白的許多,鄭萬江的判斷沒有錯,吳金就是殺害趙友思的凶手。
“吳金你很熟悉吧,你把和他的關系要如實的回答,吳金的情況我們已掌握了許多。你要想清楚,不要有絲毫隱瞞,這樣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黃麗梅面無表情地說。
“我說,我說。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們。那事都是他和吳君乾的,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韓玉秀說。到底是個女人,沒有見過大的世面,她的心中有鬼,哪能不害怕,見到公安局的人,更加慌亂不知所措。
“要把你所知道的是全部說出來,這樣會得到寬大處理,不然的話罪加一等,這一點你要考慮清楚。”黃麗梅說。
“那是去年7月30日的晚上,吳金和吳君開車來到我這裡,我當時已經睡下了,他在此以前給我打了電話,讓我把門打開。”韓玉秀把知道的事情真相都告訴了黃麗梅。
“那次一共搶劫了多少現金?贓款存放在哪裡?”黃麗梅問。
“一共是一百八十三萬,他給了我三十萬,我們和孩子遊玩花了十多萬,還剩一百四十萬,吳金以他的名義存入開發區農行辦事處。存款日期是去年十月一日,他把存單給我看過,密碼是000612。”
“那輛奧迪車到哪去了?”黃麗梅問。
“事發以後,我的心裡十分的害怕,尤其是看到那輛汽車,整日裡提心吊膽,我讓吳金趕緊想辦法把車處理掉,省得擔驚受怕。吳金說是那車值不少錢,等有機會把它賣了。十一月份以後吳金托吳海濤把車賣了,價錢是八萬元,吳金說吳海濤黑了他一把,但是他又沒有任何辦法,不過卻了解了我的一樁心事。”韓玉秀回答。
“那車吳海濤賣給誰了?”黃麗梅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吳金也不知道賣給了誰。”韓玉秀回答說。
“韓玉秀,現在我們以窩贓、包庇犯罪嫌疑人對你拘留審查。”黃麗梅說著拿出拘留證。
“大姐,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為了生活不得不這樣,求求你們不要抓我,我還有年邁的父母和兩個上學的孩子,把我抓走了,他們可怎麽過啊。都怪我瞎了眼,認識了吳金這個混蛋,惹出這麽大的事來,可我是個女人,沒有錢無法生存,求求你們看在老人和孩子的份上,千萬不要抓我。我願把錢全部退出來,就是傾家蕩產我也乾。”韓玉秀痛哭淋涕地跪下說。
“一切都晚了,你和吳金犯的都是重罪,誰也無法幫你,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為了錢連命都不要了。當初你要把情況如實報告,吳金他們不會逍遙法外,你也不會有今天這樣的下場,你要如實的交代自己的問題,法院會給你公正的判決。”黃麗梅說著示意女刑警給韓玉秀戴上手銬。
“我不想活了,我的命怎這樣苦啊!幹嘛要遭受這罪!”韓玉秀說著就把頭猛地往牆上撞去。
黃麗梅立刻一把拽住她,麻利地給她戴上手銬。厲聲地說:“韓玉秀,你這是幹什麽,你以為這樣做就解決問題,你早幹什麽去了,不然不會有這樣的結果,你這是咎由自取,好好的一個家全讓你給毀了,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沒有把握住自己,貪戀金錢一點都不顧自己的廉恥。”
“我求求你們讓我在見上孩子一面,和我媽媽交代一下,我一走不知還能不能出來,他們還是個不懂事的孩子,不然他們連飯都吃不上。求求你們了。”韓玉秀哀求地說。
“我們會在適當時間安排的,這就要看你以後的認罪態度了,帶走。”黃麗梅把她押上了警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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