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不要小看這些年輕人,他們的智商並不比你我差,形勢在不斷的發展,社會在磨練人,你我終究有落伍的一天,一切要小心行事,不能把自己套進去。”鄒瓊花叮囑說。
“這點事我懂,但也不能前怕狼後怕虎的,要有開拓和競爭意識,現在是競爭時代,適者生存,否則就會被淘汰,再乾上幾年看形勢不好就收手,只要手中有錢我什麽都不怕,誰也奈何不了我。”
“你先把基礎工作做好,我去找市農行,他們會答應的,還不敢不聽我的,這一點你放心。”鄒瓊花說。
“行,我馬上著手辦理這件事,你那邊一定要快,時間不等人,到時李萬鈞不要變了卦,這可是個大買賣,有著可觀的利潤,絕不能讓它黃了。”吳海濤說。
“海濤,市裡有幾個出國指標,要不要把孩子先弄出去,這可是個機會,以後有什麽事也好說。”鄒瓊花說。
“這倒是個機會,以前孩子還小不好辦,現在可以把孩子和麗娜先辦了,讓她們娘倆兒先出去,實在不成我也到國外去發展,我馬上著手辦理此事。”吳海濤說。
“我聽你的回話,不過要快,現在想出國的人多了,不要耽擱了。”鄒瓊花說。
吳海濤這天晚上一反常態,破例沒有在外面吃飯,很早地回到家裡,親自做了一桌豐盛的佳肴,他在廚藝方面還是蠻有一套,這也是他的特長,袁麗娜感到很奇怪,今天是太陽從西面出來了,只是他們在剛結婚的時候,吳海濤為了討她的歡心,他才這樣做。自從他事業有成以後,在袁麗娜的印象裡,這還是頭一次。
但她沒有說什麽,倆人話語不多,只是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吃飯的時候,吳海濤給袁麗娜和自己各自倒了一杯紅酒,這使她想起了剛結婚時的情景,那時的吳海濤是那樣溫柔和體貼她,她感到自己找到了真正的幸福。可是現在,……。
“麗娜,現在的工作怎樣?是不是工作壓力很大,你看你都消瘦了許多。”吳海濤關心地問。
“沒啥,就是目前的工作比較累,現在好些工作不好乾,這你是知道的。”袁麗娜說。
“我看要不然就不乾算了,省得受那些窩囊氣,現在競爭又是這麽激烈。人心叵測,說不定哪天被人算計了,那官當的也沒有意思,不如活得輕松一些。”吳海濤說。
“為什麽。我的年齡並不太大,正是乾事的時候,我可不想讓你養活我。”袁麗娜說。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看老胡。他的兒子都出國幾年了,我也想把吳皓弄到國外去讀書,這樣對孩子今後也有個發展。只是一個女孩子去我不放心。”吳海濤說。
“你的意思讓我辭掉工作陪孩子去出國,這我可不願意,再說,吳皓學習成績不錯是能考上重點大學的,在國內還是有發展的,吳皓這孩子自尊心特別強,她肯定不願意靠著父母的錢去國外讀書,這在上次吃飯的時候她是說過的。”袁麗娜說。
“我這不是和你商量嗎?去國外讀書費用是高些,但對咱們來說,還不是件容易的事。”吳海濤說。
“那孩子不願意怎辦?我看吳皓是不願意去的,他看不起胡治國的兒子胡亞東,說他沒有一點志氣,不是靠的真本事,她不止一次的說過這件事情,你是不是有了其它想法,想把我支開,你那點花花腸子別以為我不知道。”袁麗娜說。
“說說你就來了,盡胡思亂想,我哪有什麽想法,我只是感到現在的企業不好搞,說不定哪天政策一變,企業就會垮台,我想在乾上個幾年,掙些錢就收手不幹了,不如借此機會把孩子弄到國外去,把咱們的簽證也辦了,現在辦還好辦些,以後國家對出國人員控制一緊,那就不好辦了。”吳海濤說。
“你怎麽今天突然想起了辦這事,是不是聽到了什麽消息?”
“怎麽跟你說呢?麗娜,我現在感到左右為難,咱們是多年的夫妻了,以前我好些事情對不住你,這我心裡十分的清楚,你也受了不少委屈,今天下午,鄒市長告訴我,市裡搞到五個出國指標,因為都是老關系了,所以問我讓不讓吳皓去,這可是天大的好事,以後這樣的機會還會有嗎?咱們也為自己留條後路,實在不行咱們到國外發展去。”吳海濤說。
“可孩子不願意去怎辦?她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咱們得尊重孩子意見,她死活不去你也沒有辦法?又是一個女孩子,弄不好會出事的,咱們可就這一個孩子,不能因此毀了她一輩子。”袁麗娜說。
“那你就多做她的工作,她還小能懂得什麽,要和她擺明利害關系,這可是她一輩子的大事,她總會聽你話。”吳海濤說。
“現在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主見,我的話她不見得聽的進去,實在不同意我們也不能逼她去。”袁麗娜說。
晚上,夫妻二人躺在床上,仍在議論孩子的事情,袁麗娜發現,吳海濤今天的表現有些異常,這不是他平時的性格,是不是有事在瞞著自己,她開始羨慕那些普通的工人、農民,他們掙的錢雖然不多,但沒有煩惱和憂愁,夫妻二人相親相愛,一家人和睦過著自己的小日子,雖然偶爾有一些摩擦,吵吵架拌拌嘴,但過了一會兒就會和好如初,雙方之間沒有任何想法和猜疑,反而增添了感情,這也是一種生活享受。
不像她和吳海濤,有錢有地位,但沒有真正的感情,沒有一句真心的話。相互間各自隱瞞自己的心理,吳海濤肯定有什麽事在隱瞞著她,他有了自己的想法,雖然名義是為了孩子和她。可是給她的感覺不是這樣,是不是胡治國他們要出事,丁德順的死對她是一個重大的打擊,總感覺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在罩著她,使她喘不過氣來,現在她對誰都不相信,會不會是他們……。
袁麗娜不敢在想下去了,對於吳海濤的溫存,袁麗娜沒有一點情緒,只是麻木、機械地應付著,吳海濤也感覺到這一點,以為是袁麗娜是為了孩子的事發愁,讓她辭了政府辦公室主任去國外去陪孩子讀書,一時她還接受不了,更何況她還有希望當上副縣長。不像胡治國的愛人,只是個醫院的辦公室主任,還是靠他的關系辦的。袁麗娜對現在的官位有些戀戀不舍,那是很正常的事情,這一點他心裡十分的明白,得慢慢做她的工作。
看著身邊熟睡的吳海濤,袁麗娜依然沒有一點困意,她心裡十分的矛盾,吳海濤的話不無沒有一點道理,這對她來說也是一種解脫,現在官場上的一些事情也無法說清楚,實在是太殘酷了,出去也未必是件壞事。起碼心情可以安穩些,不像現在這樣整日提心吊膽,丁德順死亡的陰影把她攪得寢食不安。一旦真相大白於天下,那麽自己就成了人人唾罵的女人。吳海濤一旦知道這事,他會怎麽想,以他的脾氣,是不可能容忍的,聯想到吳海濤的種種行為,袁麗娜的腦袋快要炸了。
“我該怎麽辦?誰能為我想想辦法?”以後是什麽樣的結局,袁麗娜不敢想象下去。黃麗梅告誡的話語又在耳邊響起,這讓她左右為難,一時難以作出決策,這一夜,她幾乎沒有合眼。
吳海濤醒的特別早,他要去公司處理事情,簡單洗漱一番,急急忙忙出了房門,臨行前,他告訴袁麗娜,和孩子好好說說出國留學的事,市裡等著他的消息。 沒等她答話,吳海濤已駕著轎車走遠了,袁麗娜呆呆的站在窗前,兩眼流下了淚水。她面臨著兩種抉擇,這是她一生命運中最為焦慮痛苦的時刻。
“皓皓該怎辦?”袁麗娜現在首先想到的是女兒,丁德順的孩子也許就是皓皓的結局,她能接受得了嗎?她那幼小的心靈要受到多麽大的創傷,她會對自己如何想?會罵她一輩子,袁麗娜的心都碎了,此刻說什麽也都晚了。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一切都不能以她的意志為轉移,只能順其發展,可會發展到什麽程度,她感到茫然,她面臨著一生中前所未有的艱難抉擇。
胡治國下午沒有什麽事情,自己一個人靜靜的思索著事情,目前形勢對他極為有利,可以說是掃平了一切障礙,縣委對他有了新的認識,通過王文桐這一案件,把事情乾得乾淨利索,他們都極為滿意,自己的威望已經重新樹立起來,加之鄒瓊花在市裡幫助活動,可以說是萬無一失水到渠成,現在只是個時間問題。一旦自己翻過手來,上任後的第一件事,必須通過各種渠道把馬勇生辦倒,這個家夥實在是太可惡了,沒事盡找他的茬,企圖把他整垮,有好幾次差點上了他的套,自己的前途險些毀在他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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