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除了你和陳局長以外,你們糧食局還有誰在場?”鄭萬江問。
“只有我和陳局長,沒有其他人,因為當時只有我一個副局長。陳局長已經死了,一些事情只有他知道。”趙亞欣說。
“陳局長是怎麽死的?他死時多大年齡?有沒有重大疾病?”鄭萬江問。
“他死那年四十五歲,是在一次酒後突發腦淤血,送到醫院時就已經死亡,據家裡人講,他什麽話都沒有留下,都是酒把他害死了,撇下孩子大人,看著也怪可憐的。他的身體沒有什麽毛病,平時的酒量也很大,對於他的死我感到惋惜。實在是太突然了,但是誰也沒有辦法。”趙亞欣說。
“他那天和誰喝的酒,這您還記得嗎?”鄭萬江問。
“他和吳海濤、胡治國一起喝的酒,自從變賣那塊土地後,關系十分親密,整天在一起吃喝玩樂。這也是應該的,吳海濤白得了那麽些錢,不吃他吃誰。他死以後,吳海濤感到十分傷感,給他家裡五十萬元,說這也是對他們贖罪,不該和他一起喝那麽多的酒,造成這麽嚴重的後果。人都死了,他家裡還能說什麽。”趙亞欣說。
聽到這裡,鄭萬江的心裡隱約感到有些問題,會不會使他們之間有矛盾,起了內訌,怕變賣土地的事情暴露,因為這筆買賣做得太大了,可以說是驚天動地,如果這樣的話。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在那家醫院搶救?”鄭萬江問。
“是在開發區的鐵路職工醫院,是他們那裡出的死亡證明,屍體火化後埋在永泉公墓。”趙亞欣說。
“當時政府部門牽頭的領導是誰?”鄭萬江問。
“牽頭的是鄒瓊花。一些事情都是她協調的。”趙亞欣回答。
鄭萬江把情況向馬勇生作了匯報,準備去鐵路職工醫院了解陳曉死亡時的情況,這時,馬勇生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通是政府辦公室打來的,讓他和鄭萬江馬上到政府小會議室開會。
由於縣農業銀行行長齊發突然死亡,在家裡查出大量的巨額財產。以報檢察機關立案偵查,這是一個經濟**大案,目前全國正在狠抓反**工作。市委極為重視,由市農業銀行、市檢察院、市審計局參加的專案組,對齊發案件進行調查,副市長鄒瓊花擔任專案組組長。工作組已到達縣裡。讓他們匯報齊發案件的有關情況。
鄭萬江一聽,說:“馬局,他們的行動夠快的。”
“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目前,他們已成了驚弓之鳥,惶恐不安,來的目的很明顯,會把一切罪責推到齊發身上。來掩蓋其它一些事情的真相,我們要做好充分思想準備。鄒瓊花會給我們施加壓力的,她這個人在一些場合可是不講情面的。”馬勇生說。
“難道,市委還是對她那樣信任,沒有一點疑心,有些事情已經很是明顯,足可以說明這裡面的問題。可為什麽還要這樣做,並且還讓她擔任專案組組長,我真有些不明白。”鄭萬江說。
“好些事情你還不明白,這就是政治,這說明背後有人在支持她,她所以才這樣有恃無恐,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無法說話。再進一步說話,我們暫時還辦不了她。”馬勇生說。
“為什麽,我不信她有三頭六臂,有多大的能水。”鄭萬江說。
“如果這案子是別人還好說,可要是牽扯到她,實在有些不好辦,她在咱們這個地區工作了一輩子,可以說是根深蒂固,各方面關系幾乎能通天,有些人會極力為她說話。要想辦她可以說是難上加難,談何容易。”馬勇生說。
“馬局,她的勢力也實在是太大了,我是怕她萬一對您實行報復,那可就……”鄭萬江說。
“這一點你放心,縣委這一點早已注意到,再者,我已有了思想準備,實在不行,這個局長我不當了,還看我的老本行,當一名刑警,聽從你的調遣,照樣乾公安工作,抓罪犯,一定要把這個案子查下去。”馬勇生滿不在乎地說。他是很想的開,只要把他們一網打盡,當不當局長他不在話下。
“我想安排麗梅他們趕到鐵路醫院,查找陳曉的死亡原因。我斷定他的死因有問題。他剛四十多歲,有沒有什麽病,怎麽會突然病發死亡。”鄭萬江說。
“一切工作由你自主安排,力量不夠可以抽調任何人,我都可以答應你,特事特辦,出了事我負總責,不要怕出事擔責任,你們要放心大膽的去幹,一定要查清案情的來龍去脈,不能讓一個人逃脫法網。”馬勇生說。
鄭萬江向黃麗梅和嶽自青交待了工作,命令他們馬上行動,如若屬實,馬上實施抓捕。情況變化的連他自己都不敢想象,為了錢他們竟瘋狂到這種地步,連續殺人滅口,說不定下一個目標會是他們。因為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這對有些人會產生極大的威脅,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一會兒我們把相關手續辦了,取得證據立即采取行動,這樣會節省時間。”黃麗梅說。
“完全可以,要當機立斷。情況一旦屬實,立即抓捕,我斷定這裡面一定有問題。”馬勇生說。
“明白,我們會把這事辦好,一有證據馬上把他們抓起來,絕不會讓他們的陰謀再次得逞。”黃麗梅說。
在去往鐵路職工醫院的路上。
“麗梅,對這案子是如何想的?這裡面真有問題?”嶽自青問。
“我覺得這裡面肯定有問題,你想想看,假如說是他們事先共同預謀已得到那片土地,吳海濤付出的代價可想而知,這一切都是由某個人具體運作,這一個人必定是吳海濤,因為只有利用他的名義,才能夠把那塊土地收購過來,這雖然是冒著極大的風險,但確有著相當高的利潤回報,可以說是暴利,吳海濤不傻,他得的是大頭,即使是有風險他也敢乾。何況背後又有人在支持他,可以無所顧忌,放心大膽的去幹。” 黃麗梅說。
“陳曉的死會不會和他們有關系,假如那樣,他們為什麽要下手把他置於死地,難道是分贓不均而起了內訌。”嶽自青說。
“我看有這個可能,從數字上看來,這可是好幾千萬,有著極大的誘惑力,這塊土地是糧食局的,可以說是白白給了吳海濤。如果陳曉貪心太大的話,得錢少了他絕對不乾,意見上會有分歧,肯定會拿這事要挾吳海濤。這樣,事情的內幕就會暴露,他們都會得不到一分錢,並且會受到法律的製裁。吳海濤賠本買賣是不會乾的,他是個什麽樣的人我們知道,頭腦精明,凶狠殘暴,為了金錢什麽事都會乾得出來。”黃麗梅說。
“我們要查清他的死因,這樣才能查出事實真相,可真要是酒後中毒身亡,這種事不是沒有過,又該如何開展調查?”嶽自青問。
“酒後中毒根本不可能的事,他們是什麽樣的人,更不可能會喝到假酒。我可以斷定這裡面有問題,他們都是個人物,久經沙場,有著一定忍耐力和自控力,即使是友情再深,也不可能喝得太多,他們是幹什麽的,為了錢不惜挖空心思,大腦整日轉個不停。沒有一個清醒的大腦是不行的,你看見胡治國喝多過酒嗎?還從來沒有過。搶救他那個醫生肯定知道詳細情況。找到他後就會真相大白。”黃麗梅說。
“還真沒有過,即使是喝的再多,他的頭腦也十分清晰,不像有些人酒一喝多就東南西北都不認得,到處胡說八道。”嶽自青說。
“所以我認為這裡面有問題,鄭隊想的比較全面, 從中發現了問題,這一點我不會想到,夠我學一陣子了。”黃麗梅說。
“真不知馬局是怎樣想的,胡治國問題已完全定性,可為什麽不采取行動,總是這樣下去,我擔心會出現其它問題。”嶽自青說。
黃麗梅說:“我看,馬局自有他的想法,他是要抓住一些大魚,弄清整個案件內幕,吳海濤在社會上是個人物,和胡治國的關系極為密切,如果抓了胡治國,肯定會驚動吳海濤一夥,他們的活動能量無人可及,可我們目前有的證據還不充分,現在只能這樣。”
黃麗梅感到馬勇生的壓力也很大,案件發展越來越嚴重,鄒市長和胡治國關系非同一般,不可能不暗中幫助他,從馬勇生上任胡治國就開始公開叫陣,這等於搶了他的位置,打破了當局長的美夢,你說他心裡能不急,這個人又是個官迷,為了能當上官,什麽事情都會做得出來。馬勇生早已看出這一點,不然也不會把他調到政法委工作,這樣可以避免對他的懷疑,減少工作中的阻力,以便更好進一步開展工作。如果不把他調出去,總是在他們眼皮底下晃,調查工作不可能進展這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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