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明今年三十歲,省公安學校畢業,畢業以後被分配在公安局工作,開始在治安科做內勤工作,此人性格比較內向,少言寡語,從不在任何人面前議論是非,但他特別有心計,善於揣摩人的心理,尤其是領導的心理,自從丁德順當上科長以後,看到丁德順的所作所為,這個家夥嗜錢如命,什麽錢都敢要,分析了當前的社會形勢。這是一個大氣候,人們都在拚命似的撈錢,俗話說得好法不責眾,可以亂中取勝,不撈白不撈,白撈誰不撈,撈了也白撈,這是社會上流行的話。 認為自己發財的機會到了,可以乘機大乾一場,於是蠢蠢欲動,他處處迎合著丁德順,對丁德順百依百順維命是從,比對他爸爸還孝敬,每逢節日他都會給丁德順家裡送去一些貴重禮物,並單獨給丁德順的孩子放下一些買玩具的錢,他認為這樣是感情投資,早晚會得到回報。
這樣,逐漸得到了丁德順的歡心,有一次,丁德順有意識透露要把他調到治安科外勤工作,負責特行工作,這可是一個肥差,特行組管轄面比較廣泛,它包括新聞出版、裝訂印刷、汽車出租、汽車修理等各方面。可以說到哪裡都插的上手,油水也特別大,張景明得到確切的消息後,從親朋好友處借了五萬元錢,在一天的夜裡,趁著夜色給丁德順送去,見到這麽些錢,眼睛不由眯成一條縫,當時他並沒有說什麽,只是客氣的推辭一番,便笑納了。
時間不長,張景明被任命治安科特行一組組長,終於達到自己目的,他在上任以後,並沒有急於撈錢,工作小心謹慎,處處看丁德順的眼色行事。丁德順讓他幹什麽就幹什麽,人們都背後稱他是丁德順的一條狗,他知道以後,並不反感,表面上什麽也不說,可背後把實情添油加醋、無枝添葉的向丁德順匯報,這使丁德順大為惱火,這是在和他對著乾,那還了得,於是,想方設法整治了他們。有的同志什麽都不知道,就被稀裡糊塗的調離了治安科。或受到了嚴重經濟處罰,即使是本人知道是張景明所為,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沒有一點辦法,張景明成為丁德順一條忠實的走狗。
這樣得到了丁德順的絕對信任,有些事情都和他商量一番。至此,張景明開始利用手中的權力,甚至超越自己的工作范圍,大肆的掠取錢財,無論是什麽樣的人,他都不放過。同時他把搞到相當的一部分錢都送給了丁德順,這樣可以把丁德順牢牢地套住,不敢對自己說什麽,丁德順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若抓住某些人的**賭博行為,張景明更是獅子大開口,一些個體戶被他搞得苦不堪言,紛紛找到丁德順,狀告張景明,丁德順不僅沒有處理張景明,反而指責那些個體戶不明事理,如果按有關政策處理,那些罰款只能算是輕微的經濟處罰,真的按規定辦事,企業就得停業整頓,有的人就得進班房,完全可以判上幾年,這樣處理已經是很輕的了。
由於有丁德順的袒護,那些個體戶也沒有任何辦法,隻得自認倒霉,對張景明不得不惟命是從。千方百計的和他套近乎拉關系,把他當神仙一樣供奉著。張景明自以為是,利用手中的權力,大肆聚斂錢財。
其實,丁德順也知道這一點,但他沒有阻止,反而為他出謀劃策,丁德順只不過利用他撈取錢財罷了。他這樣做,不僅對張景明一個人,而精心培養了不少這樣的親信,使他們成為死黨,死心塌地的跟著他,為他撈取錢財鋪平了道路。
這次中層幹部工作調整,
丁德順調走了,張景明感到在治安科無法呆下去,肯定會有人想方設法報復他,找到丁德順要求跟他去交警隊,無論幹什麽都行。他有著自己的想法,丁德順現在是副局長,是棵可以依靠的大樹,如果丁德順以後能當上局長,那麽他的前途將是無限光明,弄個科長、所長乾乾絕對沒有問題。 丁德順則是也十分需要張景明這樣的人,交警隊他並不十分熟悉,沒有一個可靠的親信不行。所以他想辦法把他調進交警隊,沒有明確具體工作,因為丁德順一般在中午和晚上吃飯都有應酬,張景明自然而然成了他的專職司機。
然而,張景明做夢也沒有想到,到交警隊沒有幾天,丁德順突然被殺,而且他還目睹了殺人現場。回想起那天的情景,不禁心驚肉跳,那天中午快吃完飯時,政委胡治國給他打電話,詢問丁副局長在哪裡,說是有事找他,他的手機無法打通。張景明告訴他正在吃飯,由於丁德順那天特別高興,酒喝的特別多,便讓張景明把他送到別墅去,張景明早就知道丁德順在外面有一套別墅,是為和情人約會準備的。
張景明把丁德順送到別墅,並把他扶到臥室。然後開車回到單位。這時胡治國又打來電話,詢問了丁德順的具體情況,張景明隻得告訴胡治國,丁德順酒喝多了,在別墅休息。下午兩多一點,胡治國再次打他的手機,讓他馬上找到丁德順到局裡開會,張景明急忙趕到別墅叫丁德順,按了好一會門鈴都沒有動靜。
許是酒喝多了,這時以前常有的事,張景明心裡想道,便用鑰匙打開了門,鑰匙是丁德順為了方便給他的,可以看出對他的信任程度,到臥室一看,不由得魂飛天外,發現丁德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床上、地下有許多血跡,他用手試了試鼻孔,已沒有一點氣息,丁德順已經死亡。
他頓時慌了神,慌亂之中他把梳妝台上的鬧表碰落在地,開始他並不知道。丁德順突然死亡,第一嫌疑人就是他,因為只有他和丁德順在一起,他急忙打電話給胡治國,因為他知道丁德順和胡治國的關系,於是先告訴了他,胡治國告訴他不要慌張,暫時不要聲張,因為丁德順的經濟問題很大,一旦案發,後果不堪設想。並讓他立即回單位,看事態的發展再說。
張景明也想到自己的問題,如果對丁德順進行調查,必定會牽扯到他,對自己很是不利,他聽從了胡治國的安排。為了不引起別人對他的懷疑,他把地上血跡和腳印清理乾淨,順手把子彈殼扔到窗外,匆匆離開了現場。他這樣做把整個案情搞得更加複雜化,把偵查視線引向歧途。然而他的心裡十分不安,刑警隊早晚會注意到他,這只是個時間問題,可以說這是個大案,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他想到了自己的退路。
鄭萬江向他詢問丁德順的下落時,他突發奇想,不如來個將計就計,直接把丁德順住處告訴鄭萬江,這樣就可以免除自己的懷疑,即使是查到經濟問題,他可以死不承認,全部推到丁德順身上去,現在可是死無對證。於是,他把鄭萬江帶到丁德順的別墅。
在現場,張景明發現掉在地上的鬧表,忽然想起是自己碰落的,他不假思索地將鬧表揀了起來,然而被鄭萬江發現,並當場訓斥了他,於是張景明起了疑心,懷疑是鄭萬江對他有所懷疑,他心驚肉跳,不敢面對鄭萬江,怕鄭萬江向他提出問題,他回答不上來而露出馬腳。但是鄭萬江當時並沒有對張景明引起懷疑,只是覺得張景明違反了現場勘察紀律,以為他不懂刑偵業務,並沒有想到其它問題,之所以才訓斥了他。
當鄭萬江問到丁德順情人的情況時,他隨口編了一個女人的名字和職業,因為丁德順肯定有這種事情,這種情況很是普遍,不會引起鄭萬江的懷疑,張景明回到單位以後,越想越害怕。他知道鄭萬江辦案很有一套,當時會有些轉不過彎來,事後一定會覺察出問題,他一時沒有了可行的辦法。
這時,胡治國又打來電話,說話地語氣很是嚴厲,問張景明是不是他殺死了丁德順,因為只有張景明知道丁德順的具體住址,案發時又只有他一個人去過現場,無論如何脫不了乾系。聲稱自己發現了他的問題,如果是他殺了丁德順,馬上去投案自首,這樣可以得到寬大處理,不然要馬上安排警力逮捕他。
張景明聽後驚恐萬分,由於他在治安科工作時,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沒有一個知心人,沒有一個人可以說說心裡話。他在科裡是最被孤立和看不起的人,只有丁德順對他十分信任,但他已經死了,他十分後悔自己以前的行為,不該為了自己把後路堵死,到現在沒有一個知心朋友,這其中也包括他的愛人和孩子,愛人為了維持這個家庭, 為了孩子才沒有和他離婚,連自己的兒子在背後都罵他是敵後武工隊裡的哈叭狗。
那天晚上,張景明真想把事情的經過跟愛人好好說說,讓她幫著想想辦法,如何能躲過這次災難,幾次想張口,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怕她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但是愛人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表情,吃完晚飯後,便和兒子像往常一樣回到臥室,把他冷落在一邊,這使他心裡更加忐忑不安,苦苦地思考著對策,單獨在房間裡想了一個晚上,感到事情已到了無非挽回的地步,一旦事實真相被戳穿,無論如何他都逃脫不了乾系。
胡治國是個官場老手,明白這裡的是非,到時一定會把他當成替罪羊拋出來,讓他渾身是嘴也說不清,由於自己的所作所為,在單位沒有一個好人緣,這時一個機會,肯定有人會落井下石,檢舉他的問題,他感到四面楚歌,危機已向他走來,沒有了任何退路。想到自己的父母、愛人、兒子,他的良心發現,後悔以前的行為,但不想連累他們,讓他們傷心和恐懼。
想到這裡,張景明狠狠咬了咬牙,暫時出去躲避一段時間,時間久了事情就會自然而然的過去。於是,他把一張工商銀行的信用卡放在飯桌上,並把密碼寫在一張紙上,這張卡上有五十萬元,是他這幾年來的非法所得,足可以夠他們家人以後日常費用,至於他自己只能是走一步是一步了,生死自由天命,誰讓他太貪心了,斷送了自己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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