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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奪明》第3卷 0騎卷平崗 第2章 針對楊瀾的暗箭
楊瀾一行前往范縣最佳的旅程乃是從京師往天津衛,然後沿著運河南下,到達東昌府的首府聊城,在聊城換了公文,印信之後,再繼續沿運河南下,到達張秋鎮之後,再乘船沿廣濟渠西行,前往范縣。

 在大明朝,要想從某地趕到某地,沿水路是最快的,輕松加快捷,比陸路快多了,也舒適得多,畢竟,要走陸路,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步行,步行的速度自然慢了許多,人也辛苦不少,除了步行之外,便是乘坐馬車,大明朝的馬車都是兩個輪子,這輪子沒有彈簧之類的,自然沒有什麽減震設備,再加上國庫空虛,官道年久失修,一路上,坑坑窪窪無數,在這樣的路上乘坐這樣的馬車,艱難程度可想而知。

 為了舒適,或是為了快速趕到范縣,楊瀾都應該選擇走水路,然而,他偏偏沒有這樣做。

 一開始,他是沿著官道南下,到達保定,在繼續南下,到了滄州之後,這才放棄了馬車,踏上了一艘客船,這才開始沿運河南下。

 這一路上,楊瀾到沒有什麽,就算路途再是顛簸,他仍然談笑風生,薇薇,張落,楊凌卻吃了不少的苦頭,他們可沒有楊瀾這樣好的忍耐和控制力,不過,在楊瀾說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等等陳詞濫調之後,他們也隻好悶著頭忍受著路途的顛簸和艱辛了。

 到了滄州,上了客船之後,三人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坐船走水路,比乘馬車趕路,從舒適的角度來說,根本就沒有什麽可比性,運河風浪又不大,所以,也不愁會有暈船的問題,就算是楊瀾。上了船,走上水路之後,他也不想再去乘馬車走陸路了。

 楊瀾為什麽會選擇那條艱辛的道路呢?

 其實並沒有什麽特別的理由,所謂查探民情,看看大明朝地方上的具體情況,這只是順帶的事情。其實一開始,楊瀾之所以決定先走一段陸路,是為了滿足他的旅行癖。

 在後世,作為殺手的他自然也是走南闖北,國內國外,天下各地,很多大城市都留有他地腳印,然而,每到一地。除了觀察地形之外,他都窩在臨時借住的房子裡,所謂臨時借助。是找一間暫時沒有人的空房子住進去,他很少住酒店,住酒店很容易暴露身份,雖然,他擅長化妝易容,手中的那些護照也真得不能再真了,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很多殺手都是因為露出了一些蛛絲馬跡,這才被人抓住。

 住在空房子中就沒有這樣的顧慮,就算刺殺事件發生了,那些警察也不可能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搜捕,所以,這樣做非常安全。不過,為了盡量減少出錯地機會,一般情況下,楊瀾都會窩在那屋子裡。哪兒也不去。

 所以。他雖然到過不少地城市。然而。對那些城市他留下地最深刻地印象便是一間普通地民居而已。

 骨子裡。楊瀾是一個喜歡冒險和四處旅行地人。這也是他在年幼地時候便離家出走。混入那個馬戲團地原因。也因此成為了一名殺手。

 到了這個時代之後。他仍然喜歡旅行。

 這裡地天空是那麽地蔚藍。出城之後。便是一片綠色。很少有光禿禿地山坡和原野。跟後世完全不同。到了後世。除了極少數深山老林之外。你在任何地方。都會瞧見人類。

 楊瀾喜歡這個世界。

 雖然。這個世界沒有電腦。沒有電視。連抽水馬桶都沒有。但是。對物質享受地極少地他來說。這些都並不重要。

 這個世界遠比後世要安靜,僅僅是這點,楊瀾便分外喜歡。

 張落,薇薇,楊凌三人自然不知道,就是因為楊瀾想看一看北方沿途官道的風景,便讓他們吃了這麽大的苦頭。

 幸好,楊瀾還想看看運河兩岸的風景,這才讓他們脫離了苦海。

 運河內,南下北上的船隻很多,時常便有掛著白帆的船只和客船交錯而過,這些船隻中,有運糧的漕船,有載人的客船,也有打魚的烏篷小船……種類繁多,來來往往,甚是熱鬧。

 兩岸地風景一片翠綠,河堤兩旁載滿了樹木,鬱鬱蒼蒼,間或可以瞧見一些田地,因為在運河兩岸的原因,所以就算乾旱,田地也不會缺水,故而,這裡的莊稼長得極好,和官道兩旁荒蕪的那些田地一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白天行船的時候,太陽光照射在水面上,波浪微微搖晃,漾起了層層金光,如絲如線,在水面上晃動不休,偶爾,有一條魚兒躍出水面,跳躍在金光之中,魚鱗反射著金光,晃眼得緊。

 到了夜晚,在港灣或是碼頭泊船之後,四下裡,細細的水波相擁的聲音,以及草叢中夏蟲歡快的鳴聲,反倒是夜色顯得更為安靜。

 月兒懸掛在空中,當雲兒擋住它的時候,水面上便一片黑暗,唯有港灣附近地漁火閃耀,顯得分外淒清,當月兒從雲層後探出頭後,水面上便漾起了一層銀輝。

 這運河兩岸的景致如此之美,讓楊瀾更是深有感觸。

 有一天,戰火必定會摧毀這片寧靜,有一天,鮮血必定會染紅這條河流,有一天,屍體甚至會讓這河水斷流……

 如果可能的話,楊瀾希望能夠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雖然,他明白,只要有人類存在,這殺戮便不可避免,但是,雖然看透了人類的本質,他仍然無法選擇放棄,仍然不可能什麽都不做。

 船行的速度果然很快,沒有幾日,客船便從滄州放到了聊城。

 到了聊城之後,楊瀾前往驛站安身,然而,因為聊城位於運河之上。乃是交通要衝之地,南來北往的許多官員都要在聊城打尖,因此,整個驛站人滿為患。

 楊瀾,只是一個小小的七品芝麻官,雖然是今科狀元。然而,他在士林中的名聲卻不好,嗯,讓我們用一句話來形容吧,那就是臭名昭著!

 東林黨掌握了士林地話語權,在他們地鼓噪和宣揚下,就連江南的士子們都曉得楊瀾是個利欲熏心地小人,以商賈之道治國,為了拍皇上地馬屁。竟然讚成征收礦稅,鼓動皇帝與民爭利,乃是個十足十的小人。

 有江南士子竟然鼓動所有的讀書人。一起向萬歷帝上疏,希望皇帝剝奪楊瀾狀元的稱號。

 聊城位於南北交通要道,士林的風聲穿得很快,楊瀾的形象也就顯得有些那個了,說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也許有點過分,至少,同樣為官地那些家夥是不恥與他交流的,如果,他是作為翰林院編撰離京。或許,還是有人會和他迎來送往,交流一下感情,談談人生,談談理想,可惜,他是作為一個七品芝麻官離的京城,這個,眾人自然要敬而遠之了。

 說實話。聊城的驛館雖然人滿為患,但是,騰出兩間屋子來安排楊瀾等人卻也不困難,畢竟,楊瀾一行只有四人,也沒有幾件行李。

 但是,某個同樣離京南下前往南直隸為官的大佬發話了,他讓管家告訴驛館的負責任,讓他不許楊瀾入住驛館。管家說。老大人有潔癖,不和銅臭之人同居一地。所謂銅臭之人,便是指的楊瀾。

 對方是正二品的大員,南京六部的某個尚書,楊瀾只是七品芝麻官,其間,該如何選擇,其實並不困難。

 所以,楊瀾沒能住入驛館。

 楊瀾並沒有發怒,也沒有軟語相求,他只是微笑著點點頭,然後便帶著薇薇等人離開了。

 他行囊中帶有不少銀錢,不住驛館,住客棧便是了。

 楊瀾非常清楚,要想創建一個新地天地,必定要將舊的東西全部摧毀,不然,就算他得到未來的天啟帝朱由校地信任,在三十多歲便入閣當首輔大臣,在那些文官集團的製約之下,他還是無法變革這個社會。

 體制的力量非常強大,你要在體制內反對體制,就算強悍如張居正,也無法做到,張居正的變革是不徹底的,當他死去之後,立刻遭受反攻打算,最終,一切又恢復到了老一套。

 以官僚地主為根基的文官集團就像吸血蟲一般牢牢地趴在大明朝這個肉團的身上,緩慢而堅決地吸著它的血,最終讓它失血而亡。

 所以,被文官集團憎惡,楊瀾並不在乎。

 是的,現在東林黨掌握了話語權,他們想怎樣妖魔楊瀾都可以,可是,楊瀾相信,這局面並非無法挽回,等魏忠賢上位之後,他地名聲便不會像現在這樣一般了,在裸的強權和利益面前,所謂堅持,所謂清高,所謂大義,什麽都不是!

 逐利而為,乃是人的本性。

 何況,楊瀾雖然沒有具體的行動計劃,但是,他非常清楚,他的未來不需要那些自命清高的文人,他不需要所謂的道德楷模,他需要的是那些能做事的人,能夠幫他做事地人,而這些人,是不在乎他的名聲如何的,只要他能夠帶給他們想要的東西,那麽,他們便會矢志不渝地跟隨著他。

 第二日,楊瀾前往府衙,準備拜見府尊大人,順便驗證公文,印信,然後,按照慣例聽府尊大人一番告誡之後,離開聊城,前往范縣赴任。

 他穿上了七品官袍,特意租了一頂轎子,坐著轎子來到了府衙前。

 轎子落下,一旁的楊凌忙跑上前去,將一張拜帖呈送到了府衙門前站崗的衙役手上,當然,一些散碎銀子必不可少。

 見了孔方兄之後,衙役們的臉上自然堆滿了笑容,他們中的一個屁顛顛地跑了進去,隨後,陰沉著臉行了出來。

 府尊大人下鄉勸農去了,不在府衙,所以,請回。

 楊瀾沒有說什麽,他點了點頭,然後。上轎離開了。

 過了一日,前往府衙的楊瀾同樣吃了閉門羹,這次,府尊大人是和本府地文人們到城外采風作詩去了。

 雖然,楊瀾在聊城人生地不熟,但是。在銀子開道之下,他也了解了一些這個府尊大人地底細。

 府尊大人姓黃,名禹岩,乃是北直隸保定府人士,和東林黨一點關系都沒有,勉強說來,他應該算是齊黨一員。

 楊瀾和齊黨並沒有瓜葛,也沒有恩仇,他被貶出京。那些上疏的言官中也沒有一個齊黨人士,那麽,這個府尊大人為什麽要這樣對待自己呢?

 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這樣做,未免太幼稚和小兒科了吧?

 對方到底想要做什麽?情報不夠,楊瀾怎麽也想不明白。

 不過,他相信任何陰謀總會有有跡可循,既然自己情報不夠,那麽便見招化招是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直到第四日。楊瀾才進入了府衙。

 然而,他還是沒能和府尊黃禹岩大人見到面,出面接待他地是黃禹岩大人的師爺,一個看上去頗有幾分君子的紹興師爺。

 那師爺見到楊瀾之後,立刻為他地東家道歉,說是他東家公務繁忙,每天都忙得不可開交,這不,今日臨時有事。前去了驛館,迎接他的座師去了,說到這裡,那個師爺很得意地說道,他的東家的座師乃是前往南直隸擔任禮部尚書的聞達有聞大人。

 楊瀾自然出言附和,說是他能夠理解府尊大人,並且,表達了一番對府尊黃大人的仰慕之情,他振振有詞地表態說。要向黃大人學習。當一個勤政為民地好官,做百姓的好父母。

 寒暄一陣之後。那個師爺便拿出黃禹岩的公章,在楊瀾的公文上蓋了章,隨後,便把楊瀾打發出去了。

 一般情況下,像楊瀾這樣的七品芝麻官上任,府衙應該派人護送到縣上,將他介紹給縣上的那些官吏。

 若是新縣令和府尊的關系很好,是友朋,或是同黨,同鄉之人,這個府衙派出領新縣令上任的官員職位便會很高,有時候,甚至會是府衙的二把手。

 若是新縣令和府尊沒有絲毫地關系,那麽,這個隨行人員便是府衙裡面可有可無的某位官員。

 那些縣上的官吏都是些老滑頭,從這個從府衙陪同新縣令上任地官員職位的高低,就可以看出新縣令在府尊大人心目中的地位高低,有了這樣的認識之後,是迎合新縣令,還是暗中排擠他,心中便有了盤算。

 這次,楊瀾前往范縣上任,東昌府竟然沒有派人陪他下去,更不要說向他介紹范縣的具體情況了,這其中,必定有蹊蹺。

 楊瀾可以肯定,這個黃大人必定有某個親朋好友對自己非常不感冒,否則,他決計不會這樣做的,這樣做,相當於他和楊瀾徹底撕爛了臉,用這行動明確地告訴楊瀾,小子,你千萬不要做錯事,一旦被我抓到機會,便決計不會放過你。

 然而,楊瀾不曉得的是情況比他預想中的還要嚴重。

 等他離開府衙之後,在師爺接待他的房間內,師爺和一個獐頭鼠目地家夥正在進行著一番交談。

 “多謝趙師爺成全,若非趙師爺幫忙拖住這個小子,我們當家的便來不及布下圈套,京裡的來人說了,這小子文武雙全,不要看他白白嫩嫩,武功厲害得很,等閑十多個壯漢近不了身,要是我們沒有時間布置陷阱,倉促行事的話,說不定這小子會逃出生天,讓京裡的大人失望,便是小的們的罪過了!”

 “呵呵!”

 趙師爺笑了笑。

 “這都是府尊大人的功勞,愚只是聽命行事罷了!拖延這幾日是小事,我只是擔心,你們當家布置的陷阱高不高明,這是個人物,雖然他身邊帶著地隨從是一些幼弱和婦孺,卻也不能小覷啊!”

 “趙師爺,盡管放心,我們當家已經有了萬全之策,決計能夠鏟除這個小子,只不過,一個縣令在上任途中被殺,府尊大人恐怕脫不了乾系啊!”

 趙師爺收住笑容,沉聲說道。

 “這個代價是必須的,只有在東昌府的地界,我們有著天時地利人和,這樣下手的把握便要大一些,換一個地界,很難捕捉對方的行蹤,更不要說布置陷阱了!府尊大人雖然會受到一定的牽連,不過,情況應該不嚴重,我事先已經在獄中買通了一些死囚,這些死囚會作為凶手頂罪,在短時期內邊抓獲了殺官的凶手,然後,在京裡那位大人的幫助下,府尊大人應該不會得到什麽懲處。”

 停頓片刻, 趙師爺笑了笑。

 “以我們府尊大人和京裡那位大人的關系,這點小小地風險還是能夠承擔地,就算因此獲罪罷官,有京裡那位大人的幫忙,東山再起也是輕而易舉地事情!”

 提到京城那位,那個獐頭鼠目的家夥也是滿臉肅穆,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京裡那位大人對我們當家,對我們兄弟有再造之恩,若非那位大人手下留情,我們這些人早就上了奈何橋了,我們這些草莽中人,讀書少,識字不多,但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還是曉得了,為了幫那位大人報仇雪恨,就算我們這些兄弟全折進去了也在所不惜!”

 “呵呵!哪裡的話,你們在暗,那人在明,又是勢單力孤,所以,你們一定會旗開得勝,我就在這裡等著你們的好消息了!”

 那人朝趙師爺拱拱手,笑著說道。

 “那就承蒙師爺貴言了,告辭!”

 (五千字送上,精彩情節,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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