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父?”教堂的背景已被撤下,我靠在沙發上,端起杯子輕綴了一口咖啡。嗯,這種苦澀果然適合我現在的心情。 “啊?”間桐雁夜終於注意到了場合的變化。“這是在哪裡?還有你是誰?”
“坐啊,Master!”我說,順便打了個響指,一杯熱騰騰地咖啡出現在他面前,“要來杯咖啡麽?”
“Master?”他接過咖啡,坐了下來,似乎還沉迷於自己的夢中沒有回神。
“這裡是你的夢中。而我,就是berserker。”我說。
“夢中,怎麽會?”他難以置信,聲音不自然的高昂起來。
雁夜放下咖啡,盯著自己的雙手,拍打著自己的左腿,撫摸自己的臉龐。他在檢查自己的身體,毫無異樣,這是當然的麽。蟲子啃噬的是他的肉體,又不是靈魂。
忽然我看見他的嘴角揚了揚,隨機又癟了下去。給我一種詭異的感覺,都已經不會笑了麽。
我向壁爐裡扔著木塊,壁爐裡火焰翻卷著、騰躍著,那光景隨著我不斷的扔進木塊想要衝出壁爐一般。可惜,這絲毫擋不住我的寒意。
“喂!雁夜啊。”我無法解決好自己的事情,就先轉移下自己的注意力吧,“你得到聖杯想許下什麽願望呢?”
嗯,這件事情我好像知道過了。
“給髒硯吧!這樣小櫻就可以自由了。”雁夜抬起頭來看著我說。
“我覺得那是做不到的。”我說,“那個願望應該是由你許下,當你成為最後的勝利者,當我接觸到聖杯時。你不可能將聖杯真的捧回去。”
贏得勝利,我也知道這不可能啦,間桐雁夜的身體能撐到那一刻嗎?我主要還是想看看間桐雁夜有什麽打算。
“是讓髒硯永生不死呢,還是立刻就死呢?還是,讓自己活下去。”我用話題繼續挑逗著,“你也知道自己活不長了。”
“髒硯必須死!”間桐雁夜不假思索地低吼道。他的眼睛開始閃爍起紅色的光芒,拳頭緊握,又陷入了一拳一拳將間桐髒硯KO的幻想。
我可以通過他背後的大屏幕裡看見他的幻想,這裡畢竟是夢的世界麽。
雁夜全身燃起紅色憤怒的火焰,他仰天吼叫著,向髒硯衝去,一個膝撞頂向髒硯的腹部,將髒硯頂上天。而髒硯則瞪大了墨色的眼睛,他的姿態弓著腰如同蝦米一樣,嘴裡吐出蟲子。那蟲子掉到地上依然不停扭動著。
接著,雁夜彎腿躍上高空立刻給了髒硯一個肘擊將髒硯砸進土地。
然後,雁夜又重力加速度,如隕石一般從空中急速下降。配上那火焰真的很像隕石。那隕石與髒硯的接觸將髒硯的身體變成了U形,甚至向V形發展。
跟著,雁夜攥起髒硯的衣服用力地摔在地上,一下、兩下、三下······想摔泥巴一樣。間桐髒硯毫無還手之力。
最後,雁夜的手已化成了帶著火焰的惡爪,他蹲下來瘋狂地撕扯著髒硯的軀體,貌似嘴也用上了。撕扯著、分裂著,將髒硯的身體蹂躪成碎片。
嗯,還有,間桐雁夜一個響指,髒硯罪惡的一生及那些該死的蟲子消失在紅色火焰之中。雁夜仰起頭,又是一個美好的明天。
“你才是正真的狂戰士吧!”我指著間桐雁夜叫道。
“嗯,什麽?”雁夜意猶未盡的茫然地看著我。
“果然創作離不開豐富的想象力。”我拿出一本書指著題目給雁夜看。
“這,
這是······”雁夜突然就清醒了,“黑暗的魔劍士卡利亞!你怎麽會知道。” “你的處女作對嗎?”我突然貼近他,“Master和Servant本來就是用心交流的啊!你的所有我都知道!”
都知道才怪!我只是在雁夜你的夢中發現的。是不是人快死了,連做夢都開始回顧一生呢?
“所有!一切!”雁夜留著冷汗,“你想要怎麽做?”
“我沒想要怎麽做啊。”我說著,坐回自己的位置,抱起墊子,“那我們回歸主題吧!如何在你精疲力盡之前拯救小櫻?”
“你怎麽知道我······”他激動起來,忽然又像想起什麽不說話了,低下了頭。
氣氛凝聚著,我想了半天,終於說出了句:“只要殺了髒硯就行了。”
“那怎麽殺了髒硯呢?”雁夜抬起頭望著我說,那眼神好像充滿了希冀。我怎麽會讀懂眼神呢。
“嗯,我也不知道!”我說,髒硯那蟲子到底什麽原理啊,完全搞不懂。
“你是在逗我麽?Berserker!”雁夜咬著牙。
“怎麽可能?”我訕笑著,“那進行下一個話題,救出小櫻之後怎麽辦。送回家?”
“不可能。我不會把他還給時臣的。”名為間桐雁夜的男人又咆哮了起來,“時臣必須死!啊啊啊······”
他的眼球又開始充滿血絲,頭髮指甲開始瘋長,衣服被撐開······我一杯咖啡潑到他的頭上,這個世界安靜了下來。
“哦,抱歉!”雁夜用毛巾擦著臉。
“我該怎麽說你呢?蘭斯洛特的總結真是太精辟了。你這個放棄職務、尾行少婦、沒有儲蓄、一廂情願、殺人未遂的蘿莉控。哦,對了!還有思考做事不經過大腦。你才是真真正正的狂戰士吧!”我毫不留情地打擊著他,什麽時候我也開始狂躁了。
“難道這就是我的真實寫照。不可能,不是這樣子的。”雁夜痛苦的捂住頭。
“你認真想想遠阪時臣這個人吧!”我說。
“是我一生的敵人!”雁夜抬起頭說。
“還有呢,例如他的人際關系網什麽的?”我繼續提示。
間桐雁夜想了想,說:“我怎麽會知道遠阪時臣和什麽人有什麽關系!”
“唉!”我歎了口氣,說:“假如你殺了時臣,你要怎麽去面對小葵、小凜還有小櫻。”
“當然是笑著面對啊!”雁夜笑了起來,“小葵,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麽可以阻擋我們······啦啊!”
間桐雁夜突然用毛巾捂住臉哭了起來:“怎麽會這樣子呢。以小葵的性格······唔啊啊!”
“這就是衝動起來做事不經大腦的後果啊!真是悲劇啊!”我依舊喝著自己的苦咖啡,“獨立自強、自給自足、踏實工作、待人友善、熱愛和平,不吸煙酗酒還會洗衣做飯。性格又好,對愛情也忠貞不二。除了有點超越現實的空想外。唉,多好的男人給糟蹋了。”
“其實,參加這次聖杯戰爭的Master,除了韋伯還正常地活著外,沒幾個有好下場的。”我自言自語著,“時臣會死的,明明你只要在家裡等著就好。嗯,我可不是詛咒時臣啊!”
雁夜好像沒有聽見,依舊在那裡捂著臉。
“不要再想了,讓我們討論一下未來吧!要相信明天會更好!”我將雁夜的頭抬起來,“看著我的眼睛!”
“我該怎麽辦?”雁夜哭泣著。
怎麽辦?怎麽辦?我怎麽知道你怎麽辦啊!我可是Berserker啊!你見過動腦子的Berserker嗎?
難道我要說我們可以去睡個好覺,做個好夢?貌似現在就是。
去吃頓大餐麽?雁夜被髒硯改造的現在只能打葡萄糖啊。
在陽光下逛逛公園?雁夜已經改不了如同蟲子一般只能走下水道了。
啊,最近幾天我跟著他出去時,我站在陽光下透過地面看著雁夜在隧道裡穿行,總有種深深的無奈。神啊,你究竟還要怎樣玩弄這個男人啊。
“嗯嗯,好孩子!”我撫摸著雁夜的頭,“就算時運不濟,命途多舛!你也要勇敢地走下去。雖然只剩幾天的時光,想做什麽就去做吧。不要考慮什麽計劃了。Berserker我會陪在你身邊的。”
“知道了!”雁夜就這樣在我的懷中甜甜地睡著了。
呀,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給賣了!吾王啊,我對不起你啊!錯的不是我,是這個世界。為什麽我會變成幽靈一樣的生物啊!
“Master喲!做個好夢吧!”我看著雁夜說,“果然我還是覺得下次見面時應該討論一下作戰計劃!”
······
這是屬於自己的公寓,雁夜目前很滿意這套房子。現在,他正靠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爸爸。”小櫻哭著跑過來,“熊、熊······”
“熊怎麽啦?”雁夜將小櫻抱在膝蓋上,和藹地問。
“熊的扣子掉啦!”小櫻揉著眼睛,“我把它弄掉了,它一定不願意和我玩了!”
“那你把小熊拿過來,讓爸爸幫你說說話!”雁夜說。
“好的!”小櫻跑進了屋子。
雁夜從抽屜裡翻出了針線。
“雁夜君,你要做什麽啊?”一位美麗的女人穿著圍裙從廚房中走出來。
“啊!小葵!”雁夜解釋說,“幫小櫻縫一下布偶啦!”
“啊,快放下!雁夜君身為一家之主。 這種事怎麽可以讓雁夜君操心呢。”小葵說著就要接過雁夜手中的針線,“這應該由我來做。”
“怎麽可以讓小葵那麽勞累呢?”雁夜將針線舉得高高的,“況且,我答應過小櫻的。”
“哎呀,老公!你真······”
······
“雁夜,雁夜!”
“疼!疼!”雁夜睜開眼睛,發現髒硯正用拐杖敲打自己的手臂。雖然平時也沒有什麽感覺,但用力的話,還是會有刻骨的痛。
“什麽事啊!老頭子!”雁夜現在根本不可能有好心情和髒硯說話。擾人清夢會令人厭煩的。
“呵呵呵,這種情況下,你都能睡得著,不愧是我的兒子啊!”間桐髒硯無視了雁夜的怨恨。
“Servant也有了,聖杯戰爭也就正式開始了。除了一個Caster的Master尚未知曉以外,其他的都已經來了吧。”髒硯說,“雁夜喲!出去準備準備,可別陰溝裡翻船了。”
“嘁!”間桐雁夜或許只有發出這個聲音的時候才是最標準的,“我知道了。”
雁夜艱難地爬了起來,一步一挪出了屋子。而髒硯則依舊是那副冷笑的樣子。
“那終究還是夢麽?Berserker。”雁夜嘀咕著,雖然嘴型很小,但我依舊正確翻譯了出來。
夢雖是假的,但我確實是真的,可是你分得清麽?
“喂,不要再走下水道了!”我張牙舞爪著,雖然毫無作用。
什麽問題都沒有解決,我真是沒用啊!還真是頭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