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出生的第二天,病房裡異常熱鬧,貞哥抱著其中一個不肯放手,就是凌瀟瀟威脅都不管用,非說要借一點女兒氣,讓她自己也能生一個小姑娘。
蔣爺爺和蔣奶奶因為心中記掛著,來的也是特別早,凌爸凌媽剛梳洗好,換了身衣服,就見到老人走進病房。
“瀟瀟,怎麽樣,昨天休息好了嗎?”蔣奶奶一進門就湊到病床前仔細的打量凌瀟瀟的氣色,見她眼底雖然還有些青色,但比前一日好了很多,這才稍稍放心。
“好多了,我能吃能睡的,奶奶你就放心吧。”凌瀟瀟知道自己這麽說,老人也不見得會相信,但還是笑眯眯的對著老太太齜著牙。
“你這丫頭,”蔣奶奶湊過來,從口袋裡掏出兩個小盒子:“來,幫我們的兩個小寶貝收好,奶奶我沒別的,就是首飾多,攢了一輩子總有點好貨。這可不是給你的,你別私吞啊,我們小寶貝大了可是要用來做嫁妝的,有了這些東西,不管嫁到誰家,腰板都能挺得筆直。”
同樣是給東西,同樣是女兒家可以用到的飾品,蔣奶奶的話就讓凌瀟瀟覺得異常順耳,是呢,要給閨女們攢嫁妝,這樣大了才不會被臭小子們欺負。
“好啊,我幫她們收著,等她們大一點就告訴她們,這都是太奶奶給的,讓她們好好的孝順你們。”凌瀟瀟很不客氣的也不打開去瞅,直接塞到了枕頭下面。
“難道我不給她們好東西,她們就不孝順了嗎?”蔣奶奶抓著凌瀟瀟話語裡的漏洞,毫不留情的笑話她。
凌瀟瀟揉著鼻子傻笑:“人家說一孕傻三年,奶奶你看。我這一下子生了兩個,得傻六年,所以你不能這麽欺負我。”
“那還是我的不是了,是吧?”蔣奶奶笑的越發和善,臉上的道道皺紋,似是都帶上了最舒心的弧度。
凌瀟瀟拉著蔣奶奶傻笑著,一家人。一家人。此時的她們沒有血緣關系,因為情感,也是真正的一家人。
蔣爺爺看著嬰兒床裡呼呼大睡的小東西。嚴肅的眉眼全然放松,他扭頭問向蔣子卓:“這是姐姐還是妹妹?”
“這是妹妹,就是那個又讓瀟瀟多受了兩個罪的那個小壞蛋。”蔣子卓目光溫柔的看著她,小東西之前睡醒時睜眼。那大大的,滴溜溜圓的雙眼。與他記憶中那雙眼睛只有大小上的區別,這個發現,讓他傻笑了好久。
“小孩子有名字了嗎?”蔣爺爺看著小家夥,
心頭癢癢。
“瀟瀟隻給她們起了小名。大名還沒起,想讓你和姥爺一起來起。”蔣子卓看著小東西扁著嘴一副要哭的模樣,就知道她這是又餓了。
“瀟瀟給她們取的小名是小洋蔥和小玉米。姐姐叫洋蔥,妹妹叫玉米。”無視著蔣爺爺有些扭曲的臉龐。蔣子卓從嬰兒床中將小玉米抱了出來交在凌瀟瀟手上。
凌瀟瀟錯愕:“又餓了?”
她剛把孩子放下沒一小會吧!
“應該是餓了,我看了下,紙尿褲是乾淨的,”蔣子卓視線落在凌瀟瀟的胸口:“你要是不方便,衝點奶粉也行。”
凌瀟瀟抽著嘴角,隻半天她就對奶牛有了更高層次的體悟!
“我先試試吧,不行再喂奶粉。”凌瀟瀟抱著小玉米,開始寬衣解帶,房間裡,除蔣子卓外的男士都自動的退了出去。
“瀟瀟,你這樣自己喂兩個孩子太辛苦了吧。”蔣奶奶看著她被咬的直齜牙,不禁有些心疼。
“可是給她們吃奶粉我總覺得舍不得,”凌瀟瀟雖然疼,臉上的笑容卻是溫柔又燦爛:“能喂養她們的日子終歸有限,日子過起來其實很快的,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回想起來,她跟小男生在一起都已經七年,七年的時間仿如彈指一瞬,可她們的孩子都已經出生。
蔣奶奶笑著點頭,通透的孩子就是招人疼,誰說孕傻的,這不什麽都明白著。
到了下午,蔣媽媽拖著西裝革履的蔣爸爸過來,兩人看著雙胞胎,像是看到了蔣子卓的小時候,心中都有些難掩的激動。蔣爸爸難得的沒有坐一會就離開,而是拉著蔣子卓,聊了很久。
“爸、媽,晚上我在這裡照顧瀟瀟就好,你們回去休息吧。”貞哥已經蔫蔫的在一旁不停的點頭,蔣子卓看著凌爸凌媽帶來的行李,覺得兩人跟著嶽平軍的車子回去最好。
“兩個孩子呢,瀟瀟身子還不行,抱不了孩子太長時間,你自己在這裡不行的。”凌媽雖然累,但更多的是放心不下三個孩子。
“晚一點請的月嫂就會到醫院裡,原本昨天就應該過來的,但她上一家雇主家裡有事,就耽擱了一天。”蔣子卓笑著解釋,兩個小東西,他也不敢逞強的。
“那就好,有月嫂我就放心了。”凌媽拎起東西跟著嶽平軍一起出門,想到未來的一個月有人給她做幫手,心裡不由輕松了許多。
大部隊離開,房間裡驟然只剩一家四口,蔣子卓坐在窗邊抬手想去揉凌瀟瀟的頭髮,被她側頭躲過。
“很髒的。”凌瀟瀟嫌棄的皺著鼻子,她現在已經快無法直視自己。
“瞎說什麽,”蔣子卓將手落在她的臉上,輕輕摩挲著:“謝謝你。”
凌瀟瀟扭回頭:“你當初說不許我跟你說這兩個字, 那你也不可以跟我說。”
“好,”蔣子卓從善如流:“小東西都睡了,你要不要也歇一下?”
“不要了,再過幾分鍾小洋蔥就該餓了,我給她喂完再睡吧。”在凌媽和蔣奶奶的幫助下,硬是讓兩個小東西的吃奶時間錯開了一個小時,讓她可以休息一下,松口氣。
“為什麽不讓我進去?”蔣子卓當初是關心則亂,事情過去就已經明白過來。
凌瀟瀟嘿嘿笑:“生孩子有什麽好看的,你在外面等我不也是一樣。”
那怎麽一樣,蔣子卓眼神中全都是不讚同,不能在你身邊,就不能知道你到底好不好,那種擔驚受怕的感覺,他現在回想起來依然心驚肉跳。
“以後,我們無論做什麽都在一起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