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的身後,北域的疆界線上,站著密密麻麻不知道多少個高大巍峨的身影。
這些身影渾身激蕩這的暗金色氣流,使得身邊的空氣扭曲,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道道可怖的血紅色光焰,從這些高大身影的眼眸之中爆射出來,劃破虛空。
這一幕,仿佛是一群從刀山火海之中走出來的魔鬼。
【懲戒四神騎】之一如置冰窟。
令他驚駭莫名的是,以自己的實力,這麽大的一群身影出現在自己的身後,在對方發話之前,自己竟然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而更不可思議的是,在不到十秒鍾之前,他未回頭時候,身後分明連一個人影都沒有。
“你們……是……誰?”
他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嘴唇乾澀地問道。
回答他的是一隻閃爍著暗金色光芒的拳頭,拳勁交織著秩序法則,沛然莫禦,如同山嶽壓體。
轟!!!
白骨和鮮血飛濺,如同璀璨的煙花綻放。
這位神騎士在滿臉驚駭之中,化作了一堆血漿。
他的實力,是大日級圓滿巔峰階位,而香波城銀色晶石戰魂的平均實力都在半神級左右,雖然差距只有一個境界,卻是天人交隔,是人與神的區別,根本不是一合之敵,銀色晶石戰魂殺他,簡直就像是捏死一隻小雞仔一樣容易。
砰砰砰砰!!!!
幾乎是在同時,另外三位銀色晶石戰魂隔空遙遙轟出一拳。
暗金色的拳焰撕裂了虛空,交雜著秩序法則鎖鏈,隔著千米的距離,將正在逞淫威的【懲戒四神騎】之中剩下的其他三人轟成碎渣。
強橫的力量,引起了戰場上所有人的注意。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天空之中耐心幾乎要被消耗殆盡的考紹伊。
他幾乎是看到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從三百多銀色晶石戰魂撕裂虛空出現在北域疆境界限上,到手下四位忠心神騎士被殺,他竟然都來不及援手。
“香波城!魔法傀儡!”
考紹伊臉色難堪地說出這個令他最不想說出來的詞語。
他知道,隨著香波人的插手,局勢已經徹底逆轉。
今天想要徹底斬殺沙拉維、米利托、卡薩諾和帕拉西奧這四個神聖教廷的心腹大患,那根本就是癡人做夢。
別的不說,就眼前這三百尊魔法傀儡,單獨拎出來任何一個,散發出來的氣息,就絲毫不比他這個裁決神騎士團的副團長差不多,要是這群家夥一擁而上,只怕自己今天有沒有命回去,都是個未知數。
一念及此,考紹伊心中已經開始打退堂鼓。
而與考紹伊恰恰相反的,是近四十萬兩大帝國的殘軍。
當原本已經絕望的兩大帝國士兵,突然看到一群金甲戰神突然撕裂虛空出現在疆境邊界線上,在看到四個掀起了腥風血雨的神騎士被當成螞蟻一樣捏死的時候,短暫的寂靜,然後是震耳欲聾的瘋狂歡呼之聲。
香波人真的來了!
北域人皇的無敵大軍,正的在邊境線上等待著我們!
我們,得救了!
在最絕望的時候,看到難以置信的希望,這種無與倫比的視覺和心靈衝擊力,讓每一個兩大帝國的殘軍士兵,都有一種想要嚎啕大哭的衝動。
然後就看到幾尊金色魔法傀儡從儲物空間之中取出魔法組件,很快就嫻熟地組合出一座座閃爍著奇異光焰的魔法傳送門,緊接著,一隊隊全副武裝的香波城士兵,邁著整齊的步伐,仿佛是從時空洪荒之中走出來的神之戰士一樣,出現在了邊界線上。
一支氣勢森嚴的鐵血大軍,轉眼之間就出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局面,轉眼之間被毫無征兆地改變。
在二十裡之外,一場原本即將上演的一邊倒的大屠殺,也因為邊界線上的驟然異變而戛然而止。
仿若是決堤洪水一般從天邊泄來的神聖教廷裁決神使騎士團銀色大軍,驟然停止了衝鋒。
從高速運動到突然靜止,這支白衣白甲的騎士軍團,沒有絲毫的紊亂,數萬騎士和他們胯下的戰馬動作整齊劃一,簡直就像是同一個人在完成動作,令人眩目。
這的確是一支很令人顫栗的軍隊。
他們冷酷,殘暴,無情。
但是卻也強大,可怕,善戰。
相比較這支銀色洪流大軍,後面尤文圖斯的騎兵團表現可就差的太多。
因為前面的教廷大軍突然停下來,尤文圖斯人也不得不踩急刹車勒住戰馬,頓時出現了相互踩踏擁擠的場面,戰馬摔倒,騎士飛出去,自己人撞在一起……
看似人數更多更可怕的尤文圖斯大軍, 很快就亂成了一團。
人嚎馬嘶,塵土飛揚。
狼狽萬分。
而在神騎士軍團的最前面,一位身形異常魁梧的神騎士,緩緩地掀起了銀色面甲,露出一張劍眉星目的美男面孔,只是他的雙眸,沒有瞳仁,一片灰白,不帶絲毫的感情色彩。
這種眸子,不應該長在一個人類的身上。
它們如同死神之瞳一般,仿佛只要這一雙眼睛看你一眼,就會奪走你的生命。
他根本就沒有看距離自己不足兩百多米的衣衫襤褸的殘軍敢死隊,而是遙望著幾千米之外,那裡的天空之中,正在一點一點地蕩漾開來的透明如水晶一般的波紋。
波紋之中,緩緩出現了一個高高端坐在銀色王座之上的男人。
一個黑發如瀑、白衣如雪的男人。
他像是君王俯視臣子一樣,目光在大地上掃過,仿佛只要被他看過一眼,地面上那源源不絕從傳送門之中走出來的軍隊,就會徹底沸騰燃燒起來一般,釋放出無窮無盡足以摧毀一切敵人的可怕能量。
自從這個坐著王座的男人出現的一瞬間,天地之間的所有色彩,金屬被這一人奪走。
“北——域——人——皇——亞——歷——山——大——!!!”
白色駿馬上的銀甲騎士,雙眸依舊是一片灰白,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唯有當他一字一句地說出遠處天空之中那個男人的名字的時候,才能從他的低沉厚重的聲音之中,聽到一絲絲別樣的情愫。
第一更。
回到家,現在正在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