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不僅僅是強搶民女這麽簡單吧?”
孫飛手指輕輕地敲打著玉石桌面,熟悉皇帝陛下的人都知道,這是他做出某種決定之時的征兆。
“哼,你算是什麽東西,來管本座?”洪特冷笑道:“你實力不弱,可惜,有此實力,也未見你為守衛伊度那城出過力,龜縮不出,還不如本座。”
孫飛聞言,微微搖頭,不願意再和他多說。
洪特見狀,心中更是大定。
頓了頓,他伸手指著狼吞虎咽結束之後拍著肚皮滿意地休憩的維多利亞公主殿下,哈哈笑道:“留下這個女人,今天這件事情就算結束,本座不會追究你們擅闖青石殿、打傷護城高手的罪行,你們兩人可以走了。”
他將孫飛當做成了某個流浪高手。
對於這種人,就算是實力在他洪特之上,他也不會有絲毫害怕,畢竟他在伊度那城之中經營時間不短,有著自己的陣營和勢力,圍攻擊殺一位極道流浪強者,根本不在話下。
在這個時候,他依然被色欲所蒙蔽。
事實上,眼前這兩個女人他都想要,只不過是為了暫時迷惑孫飛,等搞清楚了孫飛的來歷,如果沒有什麽來歷,他一定會邀幫手,徹底擊殺孫飛,將所有的美女都搶奪過來。
孫飛依舊是冷笑不語。
只是眸子裡的冷意,卻是越來越盛了。
洪特眼見對方一臉譏誚,如同看著待宰羔羊一般看著自己,尤其是那一對眼神,讓他極不舒服。
洪特心中難以壓製憤怒,正要再說什麽。
卻在這時,外面突然想起了一片喊殺之聲,接著有一位護衛,跌跌撞撞地跑進來,驚慌失措地道:“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洪特怒斥:“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慌慌張張的樣子?”
“啟稟……大……大人,外邊突然來了大量軍隊……包圍了整個區域,號稱是北域帝國遠征軍,我們的人快要抵擋不住了。”
“什麽?北域帝國?”洪特心中大吃一驚。
不過旋即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又快速冷靜了下來。
不再理會報信的侍衛,洪特轉身盯住孫飛,恍然冷笑道:“原來你是北域帝國的人,怪不得敢在本座面前如此放肆,怎麽,就因為前幾天本座拒絕了你們拋出的橄欖枝,現在就迫不及待地要動武了?看來北域帝國的氣魄和手段,也不過如此嘛!”
“與北域帝國為敵,就要做好在伊度那城消失的準備。”女羅格緩緩站起來,一字一句道。
“賤人,這裡沒有你一個小小月級武士說話的份。”洪特赤裸的目光在女羅格身上掃過,盯住孫飛,道:“北域人皇座下十二黃金聖鬥士,另有黑衣聖殿高手和隱殿高手,據說都已經進入極道強者之列,小子,說吧,你是其中哪一位?”
隱殿,是外人傳說之中一個隸屬於北域人皇的暗中組織,以亡靈魔導師哈塞爾巴因克的化身、以及四根刺、因扎吉等暗殺高手為主,行動神出鬼沒,再加上大陸之上的情報組織捕風捉影,以訛傳訛,傳的神乎其神,逐漸成為一個令人畏懼的可怕組織,號稱北域人皇的暗刃。
所以洪特才會這麽問。
財政大臣維多利亞殿下聞言,眼神憐憫地搖搖頭,搞了半天這個自大狂醜漢還沒有弄清楚自己面對的是誰啊。
說話之間,外面的喊殺之聲越來越清晰。
一道道強大的力量波動傳了進來。
轟!
一道可怕的氣息轟落下來。
青石大殿的穹頂轟然破碎,一道身影狼狽萬分地墜落下來。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
轟隆隆隆!!!!
青石大殿的穹頂就像是被隕石雨擊中一般,不斷有攜裹著鬥氣和魔法的身影墜落下來,空氣摩擦出火花,地面被砸開了道道裂縫,地基開始動搖,一根根巨大的石柱折斷……
轉眼之間,這座鐫刻了魔法陣紋極為堅固的大殿,就被徹底拆掉了穹頂,變得破敗不堪。
洪特隻來得及釋放出力量,保護住昏死在地上的【瘋狂野豬】埃爾頓,一切就已經結束。
下一瞬間,可怕如同山洪暴發一般的力量波動從上空覆壓下來,絕非人力所能企及。
洪特面色巨變。
他抬頭看去,只見一位渾身覆蓋著鮮豔如火一般的魔法盔甲、頭髮猶如火焰般飛揚,面色高貴冷豔,風華絕代的女武神,正凌空凝滯在殘破青石大殿的上空。
而那沛然莫禦的力量,正是從這個女武神的身上,源源不絕地釋放出來。
“北域皇妃!!”
洪特口乾舌燥,瞳孔中的曼妙身影,讓他第一次產生了畏懼。
他隻覺得自己那差點兒從胸腔之中跳出來心臟,像是被人驟然狠狠一棍子悶回去一樣,一股逆血直衝腦門,頭暈目眩,然後是一陣金星亂冒。
想不到北域人竟是如此大膽,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勢,毫無顧忌。
身邊陸續有人呻吟著站起來……
奧沃莫耶拉、舒爾茨、塔斯奇、馬克?岡薩雷斯、貝納永……
一個個都是洪特極為熟悉的身影和面孔,都是駐守伊度那城的極道強者,更主要的是,這些人都是洪特的盟友和同一陣營的夥伴,他們曾結成聯盟陣線,在伊度那城對抗格策為首的另一陣營。
他們,是親神聖教廷的陣營。
在這幾天之內,他們不但拒絕了北域帝國拋出來的橄欖枝,而且還在暗中聯合在一起,與神聖教廷走的很近,正在策劃一項重要的計劃。
洪特的心,一點一點地開始沉下去。
在選擇了親近神聖教廷陣營之後,他不是沒有想到自己可能會因此而遭受北域帝國的打擊,但是,卻萬萬都沒有想到,北域帝國的打擊手段來的如此霸道、如此囂張、如此毫不掩飾、如此赤裸裸。
這種撕破了一切虛與委蛇的表面的激烈手段,讓洪特瞠目結舌。
他霍然轉身,牢牢地盯住遠處主座上的孫飛,神色凝重地道:“你,到底是誰?是誰?”
這已經是他進入大殿之後,第三次問這個問題了。
但是這一次,顯然和前兩次截然不同。
這是他第一次,以一種情不自禁的仰視姿態來發問。
但是這一次的答案,依舊是和前兩次一模一樣。
遠處,主座之上那個白衣如雪、黑發如瀑的英俊男子,根本沒有絲毫說話的樣子,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俯視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