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樣一來,他每日得忍受多大的痛苦?
一些眼尖的人已經發現,這位銀月騎士的胃囊內部,已經徹底發炎壞死,流淌著血水血塊,甚至連他的一些髒器,都收到了不可挽回的傷害。
三根卷軸,被皮亞松以自身的力量,封印在胃囊之中,每日每刻每時每分,他都將忍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表面上還得裝作若無其事,敷衍巴塞羅那人,虛以為蛇。
所有人都被震撼了!
要不是月級強者的生命力強悍,換做是一般人,只怕早就生生疼死了。
這需要多麽大的勇氣,才能做出這樣的壯舉?
城頭,每個人都倒吸冷氣。
而原本一些因為皮亞松委身敵營卻不大義就死而有些鄙視他的人,此時也慚愧地低下了頭。
這,才是真正的帝國勇士啊。
孫飛也被徹底震撼了。
伸手拿過沾著鮮血的密旨和卷軸,孫飛覺得從來沒有東西,能像是這三樣東西一樣,讓自己感覺到如此沉重。
一股純金色的光焰,從孫飛的手掌用湧出,湧進了皮亞松的身體。
孫飛不惜消耗自己的神力,治療這位震撼了所有人的銀月騎士,被劃開的腑髒緩慢地愈合,因為發炎壞死的胃囊和髒器急速地恢復了正常,流淌出來的血液也一滴一滴地回到了他的身體之中。
皮亞東整個人沐浴在金色的神力籠罩之中,如同接受洗禮的聖潔信徒一般。
只是三十多秒的時間,他身上的傷口,就全部都愈合。
整個人的精力,也恢復到了巔峰的的狀態!
“起來吧,勇士,從此之後,你的雙膝,將不用跪拜任何人,你,就是帝國的新一任大騎士長!”孫飛鄭重地道:“我向你保證,澤尼特帝國,一定會光複的!”
“澤尼特有這樣的勇士,世間誰能滅國?”沙拉維等人也不無感慨,都被今日見到的一幕給震撼了。
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之下,孫飛緩緩打開了密旨卷軸。
……
聖彼得堡澤尼特。
昔日美麗恢弘的澤尼特帝都,在經過了之前的城破屠殺之後,已經變得衰敗不堪。
四皇子克裡斯托在成為帝國的新帝之後,也曾組織人大力修葺城牆堡壘,不過在巴塞羅那人的大肆破壞之後,這樣的修葺只能是小修小補,這座曾經美麗的城市,再也回到昔日了。
由於民間的反抗鬥爭依然層出不群,所以聖彼得堡依舊實行軍事化的管理。
除了巴塞羅那人的執法隊每日在街頭巡邏,碰到可疑之人可以不問緣由逮捕和格殺之外,新皇克裡斯托的偽軍也組成了新的帝都治安所,在全城推行白色恐怖政策,整個帝都依舊被鬧得雞飛狗跳,人心惶惶。
更為可恨的是,巴塞羅那人自知之中都不曾將澤尼特人當人,具有隨意殺戮和欺凌的特權,就算是殺了人,也不受帝都的法律舒服,許多巴塞羅那人商人、流浪武士和傭兵,湧入到了澤尼特帝國之中,燒殺搶虐,強取豪奪,為所欲為。
聖彼得堡之中的數千萬子民,每日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在聖彼得堡的北城門,每日都有大量的澤尼特貴族、武士、軍官、商人、貧民以各種借口和罪名,被屠殺。
巴塞羅那人將人頭堆積成為大丘,足足有數百米那麽高,堆了數百座,用以警示和威懾其他人。
若是有家屬想要迎回親人或者朋友的屍體,就必須出巨額贖金。
這日,天色陰沉。
又有數百澤尼特人,被押送來到了北城門。
“冤枉啊,我是個瞎子,怎麽可能刺探觀察軍情,
我是被願望的啊……”“該死的魔鬼,畜生!你們強奪了我的家產,還要殺我全家,簡直是強盜啊,你們會遭報應的!”
“哈哈哈,澤尼特帝國萬歲!雜碎們,等著吧,早晚有一天,澤尼特人會復仇的!”
“媽媽,媽媽,你在哪裡,我不想死,我沒有做錯事啊……”
哭泣哀嚎之聲響徹雲霄,數百人被纜繩捆著,遍體鱗傷,在偽軍的皮鞭抽打之下,被驅趕到了北城門的屠殺刑台,有人在大聲喊冤,有人在憤怒地詛咒,也有剛剛不到十歲的小孩子抱著無助的母親哭泣。
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三波了。
還有更多的人,被強製驅趕到了這裡,觀看屠殺和行刑的血腥場面,巴塞羅那人殺雞給猴看,要以瘋狂的屠殺,來震懾還具有反抗之心的澤尼特人。
高高坐在刑台之上的,是十幾位看著澤尼特人苦苦掙扎而興奮地哈哈大笑的巴塞羅那軍官。
“這樣低等賤民,早就該毫不留情地全部殺光,留下來反倒是帝國的隱患。”
“沒事,慢慢殺, 慢慢玩,哈哈,老子昨夜,享受了一個澤尼特貴族處女,那滋味,嘖嘖嘖……北域雖然偏僻野蠻,但是這些野蠻人的女人,可當真是夠味道,哈哈!”
巴塞羅那軍官們的嘻嘻哈哈,和下方慟哭震天的淒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很快,一百多囚徒全部被推上了刑台,五花大綁跪在地上,身後的巴塞羅那儈子手高高舉起了行刑刀,臉上閃爍著興奮和殘忍的猙獰神態。
一位年輕的母親衣衫破碎,瑟瑟發抖,卻仍然在這個時候,用自己淡薄的身軀,將不滿三歲的幼子護在前面,期待著奇跡的發生,試圖以自己的血肉之軀,盡最後的努力來保護兒子。
“準備……”一位巴塞羅那軍官大笑著,開始宣布行刑:“斬!”
嗖嗖嗖嗖!
鬼頭刀閃爍出刺目的寒光,鮮血飛濺,一顆顆頭顱咕嚕嚕地滾到了地面上,在微寒的空氣之中,冒著白色的熱氣。
“媽媽,媽媽……”三歲的孩子大哭著。
但是,巴塞羅那軍官的獰笑,卻凝固在了臉上。
周圍被強迫觀看屠殺的澤尼特人,露出了驚喜的歡呼。
因為,滾落在地面上的人頭,並非是那些五花大綁的囚徒,而是屬於行刑的儈子手們。
不知道從何處到來的可怕勁氣,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削斷了儈子手們的頭顱,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數百名儈子手的身軀還站在原地,噴泉一樣的血水,從脖頸裡面噴了出來,衝天而起。
不知道何時,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刑台之上。
一襲白袍,黑發如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