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半。
大豐縣,游泳館外。
懲治了李孝安,接受了老百姓的謝意,董學斌沒有等救護車來就徑自去了更衣室換好衣服出來了,不一會兒,兩條裹著緊身kù的飽滿美tuǐ也從門口邁了出來,1ù出了徐燕笑孜孜的臉蛋。
“徐大姐。”董學斌笑著迎上去,“讓您看笑話了。”
徐燕瞅瞅他,“看什麽笑話?你這是讓我長見識了,呵呵,聞名不如見面,你小子的拳腳功夫還真不一般啊。”
董學斌謙虛道:“我那是hua拳繡tuǐ,上不了台面。”
“你就別跟我玩虛的了,改天你也教教我,咱倆有空練練。”
“別別,那哪兒敢啊。”董學斌搖手道:“我真不行,不méng您。”
“有什麽不敢的?能者為師,就這麽說好了。”說罷,徐燕低頭看了眼手表,“喲,逛dang了一下午,都這個時間了,行了,我那邊還有點事要處理,先走了,今天遊得很盡興,謝謝你了小董。”
“瞧您說的,我送送您?”
“不用,我的車也來了。”
為了吭要跟蹤董學斌的人,幾個國安人員一直在游泳館外面盯著呢,不過現在看來是沒人上鉤了。徐燕和董學斌又說了幾句後,才轉身走向了不遠處的一輛奧迪,上了車a6調了個頭,一直朝北面開去了。目送徐燕離開後董學斌也沒多留,上了凱美瑞,找了個飯館吃飯去了。
傍晚。
天sè徐徐一沉。
從一個京東肉餅的小飯館裡走出來,董學斌打了個飽嗝,主要是剛才打的太累了,他一口氣吃了不少,撐著了。
這時,手機響了。
一看號碼,董學斌一接順手拉開車門鑽進去,“慧蘭?”
“怎麽著?聽說你下午把大豐縣的投資商給打了?”
董學斌笑道:“你消息還真快。”謝慧蘭敲著二郎tuǐ靠在椅子上,好氣又好笑道:“你讓你謝姐說你什麽好?我這邊給你頂著壓力,不是讓你過去打投資商的,你要是這麽給我折騰下去,你謝姐就是再多長兩隻手也頂不住了,行了,大豐縣這回也讓你禍害的差不多了,該出的氣也出了,明天回來吧就這樣。”
董學斌無奈道:“什麽就這樣啊,我任務還沒完成呢啊。”
“你什麽任務?”
“他歷峰搶了咱們一個項目,咱們最起碼也得拉他們一個投資商回去吧?我來都來了,要是沒個收獲,我哪兒有臉回去?”
“呵呵,你還知道要臉?要臉你打人?”
“我打人是為了老百姓,下午那事兒你是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了,你當時也保不齊得動手。謝慧蘭眼角帶著笑,“別跟我扯皮,說縣經的明天你早點回來,你也去了兩天了,大豐縣的人一直在跟市裡告狀,這次你把他們拉來的投資商打了,把他們招商會méng了層不和諧的yīn影,大豐縣的人要是再告上去,咱們縣裡也頂不住了沒拉來投資商就沒拉來吧,差不多就行了。”
“話是這麽說,但是吧……”
“聽我的,好不好?”
最後,董學斌也沒熬過她隻好道:“得,聽你的聽你的,那我回酒店了,明天上午回去,行了不?”
“嗯,這還差不多呵呵。”
不過董學斌哪裡是那麽容易妥協的人?來的時候就認準必須要拉一個項目回去的,都到了這一步了,怎麽可能放棄?那不是這丫的風格!董學斌的風格就是人若折騰我我必禍害人!
兩手空空地回去?
扯淡!哥們兒丟不起這個人!
然而謝慧蘭的囑咐還是要聽的,慧蘭也是為了自己好想了想,於是董學斌一看手表,離明天上午也沒多長時間了,他必須在這期間找到一個投資商攻克下來,托也得把他托回延台縣。可這事兒有難度啊,找誰呢?那個北京的劉總?不行啊,那人似乎已經簽合同了,木已成舟,那別人還有誰?
一邊想一邊開車回了酒店。
瑞和酒店,大廳。
董學斌一進去,目光就在裡面掃了掃,他知道很多投資商都習慣在樓下休息區喝喝咖啡聊聊天什麽的,所以一開始就鎖定了這裡,可是他正尋找攻克目標的同時,大廳裡的所有人也幾乎同一時間齊刷刷地看向他,董學斌這時才現,兩個〖民〗警正和李孝安與一個韓國翻譯說著什麽,王博也在,顯然是下午那點事兒大家都知道了,不少投資商看董學斌的眼神都透著股驚奇。
得,哥們兒的名聲這是又臭了?
殊不知下午的事情被王博捅到了歷峰那裡後,整個大豐縣知道這事兒的幹部都震怒了,尤其是歷峰。楞是當場摔了手裡的杯子。投資商被打了?這個問題太嚴重了,縣委〖書〗記都一個電話打給了歷峰,最後隻說了三個字要穩定,意思就是你歷峰搞出的麻煩你給我盡快解決。
大調子定下來了,歷峰也冷靜了下來。董學斌這人是可恨,但卻不能抓,一來他畢竟是國家幹部,二來這事兒也不夠拘留的條件,真要抓了人事情就鬧大了,現在的要任務是捂住蓋子,不讓影響擴大。所以歷峰就下了指示,公事公辦,但也要最大限度地給韓國外商一個說法。
說法是什麽?當然就是醫藥費和相機索賠了。
同時,歷峰也氣急敗壞地又一次上報給了市裡!
之前歷峰還想著要懲治懲治董學斌,可縣委〖書〗記的態度卻讓他暫時打消了這個心思,現在看來,董學斌這丫壓根就是個無法無弄的主兒,要是再讓董學斌這麽折騰下去,大豐縣早晚得亂套,出了事情後就算董學斌要遭受處分,可受害的還是大豐縣,他歷峰一樣要被牽連進去,這是躲不開的,難免會被政敵拿出來做文章。嗯明白這一點,歷峰也不想跟這混人打交道了,現在要確保的就是招商會的順利舉辦,所以必須盡快把董學斌這瘟神轟走!
一層大廳。
看到董學斌回來,李孝安頓時jī動地指著他,“6…………又又又…………”
翻譯道:“就是他打的人,把相機摔壞的。”
王博望了眼董學斌,知道他肯定跟大豐縣呆不長了,下午打人的事情一出,市裡肯定不會再無動於衷,呼,這丫終於要走了,王博松了。氣,不然留這個定時炸彈在身邊,早晚得出事。
兩個〖警〗察走了上來,“你就是董學斌?”
董學斌笑笑,“是我,〖警〗察同志找我有事?來,坐下說坐下說。”他找了個小沙坐下,還招呼了招呼他們。他們的到來董學斌並沒有意外,決定揍人的那一刻,他知道就得有〖警〗察找上來,這也是正常程序,董學斌也沒想過打了人就算了。
其中一老〖民〗警臉sè一板,想喝斥讓他放端正態度,但一想到這人連投資商都敢打,連樸永喜都能打個不相上下,到嘴邊的話就趕緊咽了回去,嚴肅道:“下午在游泳館,是你摔壞了李孝安的相機?打了他?”
“李孝安是誰?”董學斌指指遠處,“你說那人?噢,沒錯,是我打的。”
老〖民〗警清清嗓子,“你的行為已經觸犯了法律,不過我們建議sī了,受害者提出要索賠十萬塊人民幣的要求,這裡面有醫藥費,有精神損失費,還有被摔相機和裡面丟失數據的費用。”那個相機牌子不小,連董學斌都聽過,知道應該是幾萬的樣子。
董學斌一抬頭,“他也打了人,賠錢了嗎?”
老〖民〗警道:“下午在游泳館的時候樸永喜已經sī下和被打的青年溝通過了,也賠付了五萬元人民幣。
”
“道歉呢?”
老民婺嗯了一聲,那個道歉還是樸永喜逼著李孝安道的,雖然李孝安很不情願。
董學斌微微點頭,這事兒辦的還像話。
王博以為他不會賠錢,十百可不是個小數目,對於董學斌這種剛進體制沒幾年的年輕人來說,付不付得起都是個問題,於是就給那個〖警〗察打了個眼sè,這事兒必須盡快處理,給投資商一個交代。
老〖民〗警一看,立刻道:“要是sī了不行,就請你和我們回一趟派出所吧。”
王博和一些招商局的工作人員都想看董學斌的笑話,要是能看到他賠不起錢打電話找人借錢的鏡頭就痛快了。大廳裡一些國內投資商也都望向了他們這邊,想看看這個混人怎麽處理這事兒。
可他們不知道, 董學斌看上去混蛋,事實上卻是很講道理的人,人被他打了,相機被他摔了,為的不就是給老百姓一個說法?李孝安賠了錢,道了歉,事情就算完了,董學斌敢作敢當,賠個相機錢又怎麽了?
至於有沒有這麽多錢?
這不是開玩笑呢嗎!
董學斌隨手抓起自己的包,一拉拉鎖,在所有人錯愕的注視下竟取出一個支票本來,這還是萱姨早給他的了。刷刷幾筆簽了張十萬的支票,董學斌甩給那老〖民〗警,“數額對了吧?”
老〖民〗警井愣地接過來一看,真是支票!
現金支票!
這一下,王博和不少投資商都傻眼了,誰也沒想到董學斌居然輕飄飄地拿出了一個支票本!
我靠!連支票都有?
這他媽還是國家幹部嗎!?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