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點出頭。
舞會已進行了年夜半。
一曲……三曲……五曲……
從跟謝慧蘭跳過那支舞後,董學斌居然就沒有閑著,先是胡思蓮,再是羅海婷,然後是一個民政局的四十多歲的女幹部,再是一個縣委招待所的三十多歲的女工作人員,接著一個縣文工團的年輕女孩兒年夜著膽量試著邀請了一下董學斌,見他承諾了,之後很多文工團的女同志也紛繁請他跳舞,一連七八支曲子,即使體力不錯的董學斌也被累得夠嗆,一腦門的汗。
對女人,董學斌一直很寬容,所以也沒好意思拒絕。
舞會上的眾人才現,原來董局長這麽受歡迎。
尤其是上了歲數的女幹部,怎麽好像都和董學斌跳過舞?
其實也不難怪,不董學斌是延台縣的傳奇人物,就他的年紀,便佔了廉價,周圍全是四十歲甚至五十歲的老幹部,男性幹部裡就董學斌最年輕,還是二十歲出頭那血氣方剛的年紀,所以比起那些年紀年夜舞技又不成的老同志來,誰不喜歡和年輕跳舞?也賞心悅目。
同樣受歡迎的還有羅海婷,其一是她風韻猶存的姿色和熟練的舞姿,其二是羅海婷來者不拒,誰邀請她她都不會拒絕,所以與其到謝慧蘭和胡思蓮那裡碰釘子,很多幹部還是選擇了羅主任。董學斌很滿意,看來招商局的同志還是很有戰鬥力的嘛,不過羅年夜姐,在跳舞上的熱衷什麽時候能拿到工作上?董學斌這兩天見羅海婷天天濃妝淡抹風姿萬千的服裝,早想批評她幾句了,可又有點開不了口,羅海婷的心思縱然沒全在工作上,但辦公室也沒出什麽問題,自己也欠好批評什麽。
“董!”有人叫他。
董學斌側頭找了找,才看到了謝慧蘭。
謝慧蘭笑著對他招招手,“來一下,可輕易下來了,呵呵。”
董學斌趕緊走過去,“謝縣長,有叮嚀?”
“找可不容易,我想叫好幾次,但看在舞池跳得正好也就沒叫。”謝慧蘭笑道:“是這樣,一會兒舞會就結束了,最後壓軸節目是文工團的一個群舞,但我和向商量了商量,覺得不敷壓軸,不敷分量,托不住底兒百度權財吧,所以要是有準備好的魔術,給我們年夜家來一個?文工團的群舞也當是給伴舞了,怎麽樣?沒有的話就算了,也是臨時起意,呵呵。”
董學斌眨眨眼,悄聲道:“舞會演魔術,這個搭調嗎?”
“有什麽不搭的?我看氣氛就很好嘛。”
“咳咳,我的魔術一般準備倒不消,什麽時候來都行,但……我該上嗎?”
謝慧蘭看看他,“跟幹部面前多露露臉,我覺得沒什麽欠好,呢?”
“那行。”董學斌知道這肯定不是謝慧蘭的主意,但既然謝姐沒什麽,他就也無所謂了,董學斌的表示有時候也是很強的。
八點半。
舞會進入了尾聲。
音樂一停,胡思蓮微笑著走上台,拿起話筒,代表縣政府致辭幾句後,她笑道:“下面就是最後一支曲子了,有請招商局董局長的魔術表演。”罷就下了台,把位置留給董學斌。音樂也隨之再次響起。
啪啪啪啪,掌聲很熱烈。
很多人一聽都很感興趣,那次幹部春晚上董學斌的單手劈磚給年夜家留下的印象太深了。
到底這次舞會固然還是以舞會為主,魔術表演只是調度氣氛的,在舞池裡跳舞的人都沒有停下,只是眼睛看過來,邊跳舞邊往後挪開一塊處所留下,那邊,幾個文工團的女同志上來了,在那個主席台下跳起舞,為董學斌陪襯著氣氛。知道這是最後一支曲子後,有些坐著的人都站起來,紛繁尋找舞伴,連向道也邀請了胡思蓮,胡思蓮笑著承諾,那邊的丁力也請了羅海婷跳最後一支舞。
董學斌上台了,手上還拿著一些剛剛叫人準備好的道具。
一塊很寬的布,一枚一元錢硬幣,一支水彩筆。
握了握話筒,董學斌笑呵呵道:“年夜家晚上好,很榮幸有機會為舞會開幕助興一個節目,因為是向和謝縣長臨時指示的,我也沒帶什麽道具過來,簡單湊了一些,就變一個魔術吧。”看看舞池裡邊翩翩起舞邊看向自己的眾人,董學斌捏起那個一元錢鋼鏰兒,高高舉起來,“這是一塊錢,正面背面年夜家請看,沒問題吧?是國家統一刊行的,可不是假幣和魔術道具噢。”
底下有人呵呵笑了。
眼神跟下面找了找,董學斌道:“沒有在跳舞的領導,有沒有能幫我個忙的?”
年夜部分人都在舞池裡,短暫的緘默後,趙興隆笑著走了過來,“我來?”
“謝謝趙縣長。”董學斌把硬幣遞給他,“請您先檢查一下硬幣,如果沒問題的話,這裡有隻水彩筆,您可以造神在上面寫上一些工具,隨便什麽都可以造神。”趙興隆看看,確實沒問題,於是拿起筆在硬幣正面寫了一個“趙”字,筆鋒很硬朗,很有他的風格。董學斌道了謝,舉起硬幣再給年夜家看了看,“趙縣長已經在上面寫好了,趙字百度權財吧黑大深手打,相信這枚硬幣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是唯一無二的了。”
正在跳舞的眾人見重頭戲要來了,也都放慢了節奏。
有些人甚至都不跳了,很關注地看向主席台,都想看看董局長這次又能弄出什麽花招。
“下面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董學斌把硬幣放在主席桌上,一抖手,將那塊紅色的布蓋在上面。手一撫,董學斌在紅布上蹭來蹭去,好像在施法,這一手他不是第一次玩了,很是熟練,見年夜家的興趣都被吊了起來,董學斌微微一笑。
時間凝固了!
董學斌看了眼被定住了人們,掀開紅布取出硬幣,下了主席台往一個人身邊走去,十幾秒鍾後他重新走回來,站在原來的位置輕輕一呼氣。
……
時間驟然恢復了!
台上的董學斌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突然笑著往紅布上一拍,“呵!”
年夜家目不轉睛,羅海婷也顧不上跳舞,睜著眼睛一眨不眨。
“成了。”董學斌一樂,慢慢掀開紅布,又在半空抖了抖,可下面的硬幣卻不知所蹤,再也看不到了。
呃,掌聲零零碎碎,不是很熱烈。
沒體例,這魔術不是欠好,實在是跟之前那個單手劈磚差遠了,那些磚頭可是十塊,硬生生在眼前消失了,對人們的視覺衝擊力無疑是很年夜的,可現在卻是換了一個硬幣,這就有點讓人失望了,磚頭沒法藏在身上,沒法用年夜家都知道的貓膩憑空消失,所以單手劈磚魔術才好看,可硬幣的話,稍稍用點技巧應該就能藏起來的。
董學斌笑笑,“怎麽反應這麽欠好?呵呵,我這魔術可還沒變完呢。”
“嗯?”很多人愣了一下。
董學斌道:“現在才是展現奇跡的時刻。”
年夜家的胃口又一次被董學斌吊了起來。
搓搓手,董學斌看看舞池裡的向道,“向,打攪您很抱愧,能不克不及請您翻一下右邊的西服兜口?”
眾人刷刷刷地全看了去。
還在跳舞的向道微微一怔,松開胡思蓮的手,狐疑地往兜口裡一抹,眉毛馬上跳了跳,手心居然有一個冰冷的觸感,是個硬幣,可他這個兜口卻是歷來不裝工具的,什麽時候多出來的?將工具拿出來,向道垂頭借著光線一看,愣愣,立刻就搖頭笑了,將硬幣遞給身前的胡思蓮。
胡思蓮拿過來一看,深吸了一口氣,苦笑著將鋼鏰兒舉了舉。
一時間年夜家都看到了硬幣正面的字——正是趙興隆剛剛寫下的“趙”字!
一聲聲淺呼此起彼伏,文工團的幾個年輕女同志有些更是捂住了嘴巴。
這怎麽回事??
趙興隆不相信,立刻過去頻頻看了眼,末了,無奈對年夜家道:“確實是我的字,也是剛剛那枚硬幣,不會錯。”完,他也帶頭鼓起了掌,這個魔術確實漂亮,不服氣不可。
很多人目瞪口呆,主席台離向有十幾米遠呢!怎麽剛才還在桌上的硬幣突然跑到向兜裡了?並且向和其他人都一點覺察也沒有?靠,怎麽變過去的?董學斌可一刻也沒有離開過主席台呀!這也太神了!固然,沒有人會猜到董學斌是停止時間後才放過去的,年夜家都隻驚訝於董局長高的魔術技巧!
見眾人的反應,董學斌就知道魔術年夜獲成功了,微微一笑,就準備下台。
可這個時候,一個婦女的呼聲忽然響了一下,“……”
是正在和丁力跳舞的羅海婷出來的。
好多人都看了過去,董學斌也是哭笑不得,心羅年夜姐您反應也太慢了吧?這個時候才驚呼?比他人慢了可足足半分鍾,誒,等等。董學斌突然現不對勁,羅海婷眼中有些氣憤,也不跳舞了,從丁力的手中抽回左手,咬著牙轉身走下了舞池,根本不是因為魔術才失聲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