煥發著陣陣晨曦的朝陽照常升起。
像是一場安逸的大夢初覺。薄薄的暮光照shè在人的臉上,蘇醒過來並不是看到居家有木梁的屋頂,也非酒店裡透著陽光的雲紋窗格,而是一大片綠意蓬勃泛濫的古跡裡清新的空氣。
有白蝴蝶在濕腥的草葉間飛舞,長生藤滴落了一夜積蓄的露珠。軒轅鱈天從慵懶中睜開了惺忪的眼睛,一聲舒服的輕吟,其余三人就自然而然的睜開了眼睛。
軒轅晴朗從打坐中蘇醒,感覺大腿被軒轅鱈天枕著睡了一夜,從而有些發僵。紀靈兒清秀的眸子眨了眨,立即能感覺到依靠著的肩膀傳遞的溫度。隨即有些抬起頭來,坐直了身體,這時才發現楊澤早醒了,捋了捋青絲的瞬間,現出臉上淡淡的扉紅sè澤。
對面發現兩人狀態的軒轅鱈天張大了嘴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楊澤就這麽貪了一夜便宜的驚愕模樣,險些要口誅筆伐怒罵楊澤趁人之危佔紀靈兒便宜的卑鄙無恥。突然微微一怔,望向天空。
軒轅晴朗,紀靈兒同時抬起頭來,朝這處巨大的天坑頂上望去。
風輕雲淡,絮狀的雲朵在初升紅rì的照耀之下,宛如金鱗的sè澤。一切寂靜淡然無比。然而卻有一些飛鳥四下裡亂飛,顯出此番平靜下的某種不同尋常。
紀靈兒的目光驟然一凝。與此同時,軒轅晴朗兄妹兩人,神情也差不離其。楊澤還沒有從一夜的旖旎中完全回復,看到眾人神態,知道有某些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了。更重要的是,從昨晚深夜到今rì清晨,青墟的大型防護陣法,卻再沒有傳出任何異樣,更沒有外界的持續破壞,這種平靜足夠昭示著這一刻的反常。
唰!唰!唰!紀靈兒三人立即展動身法,朝天坑之上掠去。楊澤雖然不知道他們預兆到了什麽,但同樣的感覺到在這種雲淡風輕的環境之中,在那片長生藤覆蓋的天幕那一頭,在那些飛鳥離散的地方,有某種鈍重的氣息,正在逼近,正在無形中,從這片天地間壓下來,綿密而帶著重量的貼在他的心臟之上。
腳下用力,楊澤感覺體內的傷勢好了很多,一方面是因為從地玄九品上升至八品所帶來的體力提升之緣故,另一方面則是他隨身佩戴的靈寶和靈脈,有很強的恢復奇效。身法提縱,緊隨紀靈兒等人而去。
只是比起紀靈兒三人的修為而言,他的速度始終還是要慢了一大截。
直到三人已經立足天坑製高點片刻之後,他才趕到。看到的是青墟核心外部陣法的青芒依舊持續xìng的起著作用,帶著極光的陣陣光華,顯然盡管歷經歲月的風霜,但仍然老而彌堅,直至此刻仍然在強悍的執行著它保護此處的使命。維護青帝歸墟之所的最後秘密的使命。
可是這裡什麽都沒有啊!
沒有天地異寶,沒有青帝傳承,沒有墓碑沒有希望。
看著不可見的青芒那一頭,感覺到某種未知的巨大壓力似乎正在那頭聚集。楊澤皺眉問,“到底是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外面的那些人,有什麽異常嗎?”
軒轅晴朗兩兄妹都沒有回答。紀靈兒轉過頭來,道,“在外界的那一頭有大修行者來了。”
有大修行者來了。這句淡淡的話語,卻仿佛天地間無形的重錘,輕輕落了下來。
軒轅晴朗右手捏了捏手中的銅製古蕭,“原本以為還會有一段時間的,沒想到來得竟然這麽快到底,是誰?難道是十大宗派的某位出世的頂尖大佬?”
“來吧來吧,大不了魚死網破。一拍兩散,兩敗俱傷。先能不能過得了青墟的防護大陣再說吧!”軒轅鱈天不知道是否因為緊張,話語特別多。
三人一定從這天地的某種玄妙感應之間,察覺到了什麽,可惜的是自己始終無法知道他們到底察知到了什麽。
楊澤這才發現,就算是以自己無比敏銳的靈脈之身,仍然對遠遠超越自己實力的那些未知強大之事物,無法產生任何的感應或者預jǐng。就像是現在,他不知道在古跡的另外一頭,到底有什麽出現了。不安正在四人間慢慢的密布。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青墟之地的遠古大陣仍然在起著作用,那些澎湃如極光般的青芒,卻在此刻給與了四人無比的安心和信心。大陣支撐著他們最後的屏障,若是此時沒有大陣支持,那麽現在,他們就將毫無緩衝甚至別無選擇的,和外界那些勢力,真正的近身肉搏短兵相接。那是一場毫無花巧,必定更沒有勝利者的死戰。
每個人,都在無形中,捏緊了自己的拳頭
看到軒轅晴朗,以及軒轅鱈天衣衫上早已乾透的斑斑血跡。楊澤用力咬了咬嘴唇,最後開口道,“如果到了最後一步,也就到此為止了吧。”
“你說什麽?”軒轅晴朗微微訝異的盯著楊澤。
“哦,那你告訴我,什麽是到此為止?”軒轅鱈天輕蔑的“哼”出一聲,以她對楊澤的“了解”,只怕這家夥又會jiān猾一番。
就連紀靈兒,也目光盈動的望著楊澤。
“這座大陣如果是千年前所設下,那麽現在它所發揮的防護力量,已經大大的衰減了,早敗給了歲月不複昨rì之威。如果真的被外界集中火力持續攻擊最終破損攻破,到了那一步,也就到此為止了”
“大家送我來到這裡,為了我走到這一步,楊澤十分感激。如果這是一場賭博,那麽我終究賭輸了,人生本質上就是這樣一個個的賭博構成的,不是麽?”
說到這裡,楊澤自嘲得一笑,“當你每一次作出決定的時候,當你每一次衝動的時候。甚至每一次決定腳下的路朝那裡走的時候。都明白會付出相應代價,來換取成功。有的人付出了時間,有些人付出了血汗氣力,有的人甚至付出了更重要的東西。而現在,我沒有為我所付出的後悔,揚名地海,再刺殺李求承乃至最後來到這裡,甚至認識了你們,楊澤至今沒有半分後悔過。但我最終還是賭輸了,所以便由我來承擔相應的後果吧”
他伸出一根指頭指向青芒的那一邊,“如果對方集中攻破了最後的屏障,就再無戰鬥下去的必要了。因為那只是無謂的犧牲。你們一定要安全回去,他們需要的是青木令,需要的是我束手就擒,那麽便給他們而你們,一定要完好無損的,給我離開這裡。”
“什麽?”
軒轅鱈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此時見到楊澤的神情,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真的打算犧牲自己,來換取他們的安全離開。面對楊澤此時的強硬,軒轅鱈天卻難以一如既往的嘲弄譏諷,只是用力撇撇嘴,卻過於用力牽動胸腔發酸,“什麽叫給你離開?好笑,你要我們走我們就要走啊”
“楊兄莫非是在說笑”軒轅晴朗扶了扶頭頂的發冠,朗然的望向大陣青芒的那一邊,豪邁笑道,“看來楊兄是在侮辱我們昆侖啊。身為昆侖門人,難道楊兄認為,面對大修行者,我們會心生懼意從而退避三舍嗎?向一個大修行者挑戰那可是人生最輝煌的時刻啊,我身明若燭火,便要在最後一刻,綻放出最輝煌的光輝。那才是榮耀之所在。”
紀靈兒倩影迎風輕揚,對楊澤淡淡一笑道,“我若來了,便無悔。”
說完她伸出手去,從下握住楊澤的手,輕輕捏了捏。
軒轅鱈天破天荒並沒有對此抗議,只是垂首沉默,神sè複雜的望著楊澤,雙瞳裡現出一絲傷感,卻笑道,“好啦好啦!說不定轉眼便是大道暢通,朝前依舊海闊天空嘛。此番事了,我答應紀靈兒姐姐了,買她的面子,你跟我們去昆侖吧,就算是頂著那幾個糟老頭的罵,我也認了!誰叫本姑娘撞到你了,不管飯不行啊。”
楊澤也於此對她燦爛一笑,“我開始相信昆侖是個溫潤如chūn的地方了,至少不會鳥不拉屎雞不生蛋就好。”
軒轅鱈天狠狠剮了他一眼,“剛剛看你順眼一點,結果你又開始讓人討厭了”
四人隨即忍不住笑起來
感受到元神的呼喚,楊澤瞬間進入入定狀態,進入自己的識海泥丸宮去。
元神老頭“正襟危坐”,對楊澤咧嘴一笑,“小子你應該千恩萬謝的感激我,根據老頭我的豐富經驗和細心觀察,再加上我以前總算沒白活的那些歲月。你們所處的這片所謂的青帝歸墟,實際上並不是真正的青帝歸墟”
“老頭”楊澤拳頭都已經捏了起來,“你其實是在說廢話”
“借我了的元氣,有你這麽凶神惡煞的嗎,當初需要我的時候怎麽不是這樣子!我話還沒有說完。雖然這並不是青帝歸墟,但是卻是通往真正青墟之地的某種“大門”,之前你所見的巨石陣,就是某種上古陣法,極為玄奧,只有陣法開啟之後,才能真正連通青墟之地。”
“你的意思是這個古跡核心,應該類似於某種“傳送門”?”
“理應如此。”
“陣法如何打開?”
“我不是百曉神通,所以你也不要問我,這應該你們自己去尋找,開啟的方法,早就緊緊握在你們的手裡,否則你們為何能夠安然進入古跡,而不是被陣法禁製阻隔在外。你手中的古濯,應該就是打開通往真正青墟之所的“鑰匙”。要讓陣法重新恢復作用的方式,應該就在石陣之中。石陣的其中一塊石壁有點意思,寫著“紫檀花開,天泉倒流。花兒葬於地,重生於天”,整個古跡之中,這番話最有那麽一些意思。”
“為什麽這塊石壁之前我沒有見到?”
“巨石陣范圍廣博,都被藤草覆蓋,字碑早被掩蓋,且並無半分靈氣波動,根本無法察知,你又如何知曉?若非我靈覺巡視,這些只怕都被自然生機之力淹沒了。去看看吧,再想想辦法,如何能夠啟動這古老的傳送陣門。”
楊澤睜開眼睛,頭轉向天坑的方向,“巨石陣是上古的符陣,當中必然有通往真正青墟的脈門!我們要重新回去尋找!”
三人一點就透,現在的符文製作,和上古的符文又有了許多區別,所以若是說天坑之下的巨石陣,是一種傳送陣法,反倒令人猶為可信。紀靈兒等人再度振奮起來。四人正打算返身朝天坑而去。卻看到遠方天幕,突然一陣轟轟然的聲響,平地而起,劃破虛空,陣陣激蕩掠耳而至。
一股龐大的氣息,此時就算是楊澤,也能清晰的感覺到勃然而至,甚至讓他心臟都為之一跳!
對方終於再沒有克制,面對青墟的最後防禦禁製,出手了!
那股來自陣域那一頭的氣息陣陣波動而至,同時亦令人感覺到一陣陣的心驚肉跳。天空棉絮狀的雲彩,似乎都被攪動,開始在那方天空之上,蚯蚓般盤旋集結,其中電雷陣陣,引發出某種駭人的威懾!
紀靈兒,軒轅鱈天,軒轅晴朗,佇立高地之上,神sè無比凝重的眺望遠方。
他們此刻氣機全然鎖定在古跡防禦青芒的那一邊,甚至能清楚的感覺到那股龐大威力的來源正在做什麽。
與此同時,楊澤看到了紀靈兒臉上的些許動容。
因為她的這番輕微表情,從而讓楊澤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下一刻,楊澤猛然扭頭望向青芒的那一邊,那處遠方晴空之上風雷湧動的雲朵,突然靜止了。一股無形且強大無比的氣場,由那一處勃然賁張!
對方出手了!
與此同時,四處極光般怒放的禁地青芒,仿佛感應到這股力量,猛然攪動集中起來,一的青芒窗簾般擺幅,那些擺幅無一例外的聚集在一處。
青芒陡然壯大,仿佛要在這上古之地,體現出它無與倫比終極守護者的尊嚴!那股來自千年以前的威嚴。它鎮守著這裡,這裡就是它的使命之地!
在青芒的另外一邊,無數高手密密麻麻,目光無一例外的望著站在青芒前的那個強大人物。
他目視著壯觀的防衛青芒,微微歎了口氣,一隻手抬起,手掌朝青芒之牆覆蓋了上去。
青芒在那一刻如臨大敵!無數褶皺瘋狂起伏激蕩,而這些所有激蕩,都朝著哪一掌的覆蓋之處輸入湧動。放目望去,環繞古跡的青芒,在這一刻如狂風吹曳,劇烈搖擺。
在古跡內的四人看來,青芒的無數褶皺波動陡然間一縮。仿佛所有的生命力在那一刻綻放到了頂點,然後青芒四面八方放shè狀的律動彈開去!
厚重的青芒,從那一點開始,像是陡然開了一個大洞!朝著兩邊仿佛被無形大手拖拽,不甘卻無力抗衡那般偉力,猛地撕開!
上古青芒大洞的另外一頭,只有一隻五指頎長的手掌。
手掌背後的是一個青年。
一個雙目微漠,一頭灰褐長發披肩的青年。
青墟之地上古久遠守護古跡的禁製大陣。青帝所留下的一道防護青芒。在歷經久遠悠長的歲月之後,終於在最後的時刻,走完了最後的一程,帶著最後一抹蒼帝威嚴,在履行自己使命中,最終崩塌湮滅。
四人見到了那隻用一掌,就撕開禁地青芒的青年。
青年也抬頭,看到了遠處天坑之上的四人。
他茫漠仿佛沒有焦點的眸子,此時才因為那道佇立綠草之上的清嫋身影,從而現出一絲欣喜之sè,“靈兒”
紀靈兒清眸也在這一刻劇烈波幅,現出一絲複雜的神情。
“宇文師兄”
“宇文靖大師兄!”在看到那個長得足以讓人自慚的高大青年出現的時候,軒轅鱈天美目閃過近乎於有些虔誠的傾慕。
然而下一刻卻落在身邊的楊澤身上,眸子裡的驚喜很快被憂慮深深覆蓋。
“終於來了麽。宇文靖。為了紀靈兒出現了麽。”軒轅晴朗手持通簫,蕭身似乎同樣感受到了他劇烈起伏的內心,發出一種近乎於尖銳的厲嘯。
楊澤看著那分崩離析的青帝古跡禁製青芒,再看到那頭出現有如天神般的宇文靖,同樣感覺到了天地間仿佛風雲攪蕩的強烈飄搖之感。
宇文靖。
西陀大師兄,紀靈兒在西陀殿最崇敬最在意的人,終於出現在地海,出現在自己面前。在他沒有出現之前,無論如何想象,楊澤也估計不了他的強大。而現在,則有如實質的感覺到了他所散發出來氣息的龐大!
是龐然大物的龐大。
與之相比,楊澤就像是在天地間觀摩閃電雷鳴,又如臨海觀摩海嘯風暴。視野拉遠而自身卻無比瘦小
“那就是使得靈兒違反師門禁令,擅自來到地海的人?”宇文靖的目光,再見到紀靈兒的些許欣喜之後,直接越過無視了軒轅晴朗和軒轅鱈天,落在了紀靈兒旁楊澤的身影之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楊澤此時的身影距離紀靈兒很近,宇文靖那張好看完美而狹長的眼睛,微微半眯。接過旁人遞來的一柄散發著浩然罡氣的長弓。搭上一柄龍紋長箭,仰天,朝後拉滿至弓弦與肩齊平。
“紀靈兒犯了錯,這並沒有什麽,女孩子有時總會有些任xìng,但從旁對她誘使之人,其心不善,其罪”
“當誅。”
誅字落下。手松。箭出!
天地突然出現一道白線。
瞬息間狙殺長箭抵達楊澤面前。
可怕的尖嘯都被拋在身後,若無意外,他會在這隻箭洞穿他身體之後,才會聽到那天地間的咆哮。
“不要!”這一箭來得太快,以至於軒轅鱈天尖叫起來的時候,已然來之不及。
然而紀靈兒下一個旋身,擋在了楊澤的面前,手袖一抬一拂,灌滿真氣的淥水羅衫袖命中狙殺長箭高速旋轉中的箭頭。
箭頭四分五裂,紀靈兒的長袖一直到手肘齊平的位置,都紛亂碎裂!露出她如玉白皙的皓臂。
隨後重重撞在楊澤身上,楊澤隻嗅到撲面而來的紀靈兒發間清香,隨後是鼻子被大力撞擊,眼淚婆娑酸楚飆溢五味陳雜酸痛到極點的味道。
帶著紀靈兒重重的跌在身後的草坪之上。
漫天的箭末在他們前方灑下。可以由此觀之,這一箭之威。
感受到了這一箭之中蘊藏的必殺之意。楊澤在驚詫中,生出一股憤怒。
“怎麽會這樣”看到那些飛灑的箭末,軒轅鱈天聲音在微微的顫抖。因為她也同樣的,感受到了對面宇文靖大師兄的憤怒。
放下弓,宇文靖明顯露出了對紀靈兒的擔憂。身法由靜轉動,瞬間將身後的人甩在後方,高速朝著四人所在地接近!像是一支箭。雖然比之前他shè出的那一箭慢。 但那也是一支無比鋒銳的利箭。
“你們走,這裡交給我了。”紀靈兒抹去嘴角的一絲血漬,將三人擋在了身後。
“那可是宇文靖大師兄啊。難道靈兒姐你要向宇文師兄出手嗎?”軒轅鱈天聲帶都微瑟,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紀靈兒。
紀靈兒淡淡道,“怎麽會他是我最崇敬的師兄啊,所以如果我勸他的話,他應該會明白這一切的吧。就由我來攔住他吧”說著,她又看向楊澤,“既然青墟之地另有玄虛,你就去發現它吧。已經走到了這樣一步,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呐。這裡,就交給我吧。”
說完,紀靈兒溫婉一笑,翩躚轉身,向前撲出,迎向遠方的宇文靖。
身影在楊澤視線中拉遠。
他的手立即被緊握住了,軒轅鱈天一把抓住他的手,展動身法,朝後飛速退去,“還在等什麽,難道要讓靈兒姐好不容易爭取的時間功虧一簣麽!趕快去解開下方陣法。看看真正青墟之地有沒有密道什麽的,順便逃之夭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