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秋收後。 大司農領大將軍職,魏其侯竇嬰斜著眼睛看著堆積如山的竹簡,這些是大漢各郡報上來的今年田地賦稅籍。
根據戶政官員的不完全統計,今年大漢將創記錄的收下53億錢的收入,刨除掉其他各項開支,大漢今年國庫將整整盈余二十七億錢之多。
魏其侯現在胡子翹的老高,心情好的不能再好。
原先長安城的元勳貴胄們不是恥笑本侯不過是依靠太后的關系才平步青雲的嗎?
哼!本侯若無點本事,隻怕太后也是瞧不上眼。
隻要明日,對!明日早朝本侯將這個消息在早朝上宣布。。。。。。
魏其侯已經控制不住自己面上的笑容,仿佛他現在已經看到了百官的讚譽,天子的嘉獎,萬民的擁戴,這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魏其侯得意的拿起一份竹簡,仔細的核對起來。
忽然他臉色大變,牙齒咬的喀喀作響,忍不住用粗話大罵:“他娘的!”
周圍的官員呆呆的望著這位大司農大人,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但是假如他們中有人在戶政官這個職位上乾的久了,看了那份竹簡也會破口大罵,因這份竹簡是來自號稱大漢麻煩製造的源頭,盛世中最不平靜的地方――臨邛縣。
自打孝文皇帝開始,臨邛縣就麻煩不斷,從孝文皇帝至今,數代大司農的頭髮都快給這個小小的縣給傷白了。
臨邛縣是蜀郡第一大縣,其面積廣大,人口多達四萬,這些對大漢來說都是很不錯的,而且值得讚譽的。
但是這個縣還有著發達的商業,和堪稱大漢最富裕的商人,臨邛本地產出的絲綢更是令魏其侯本人都十分讚歎。
然而有商人的地方就有兼並,魏其侯手中拿著那份竹簡正是臨邛縣令上奏的田租籍和辭官書。
大漢記錄土地賦稅的帳本稱為籍。
共有田命籍,田祖籍等數中形式,田租籍就是記錄土地祖給他人時應交賦稅的本子。
其他各縣大都都有其他的籍上交,對於現在的大漢而言田祖籍所收賦稅最多只會佔全部賦稅的三成。
即使是這樣在孝文皇帝時期就曾經有郡縣官員因為其管轄地內田租籍所記載之賦稅超過三成而被孝文皇帝認為他們沒有很好的管理和照顧管轄地的百姓而被免職。
因田祖稅一上升就意味著土地兼並開始惡化,大漢歷代的天子都是絕對不會允許土地兼並的惡化。
即使是呂後時期,執掌大權的呂太后也曾多次下詔嚴格控制私人間的土地交易,甚至還命令各地官員嚴厲打擊非法的土地交易。
按大漢戶律,土地交易是允許的,但是交易之時不得有一方強行欺壓令一方購買或出售,而且交易之時除了縣令必須派人在場之外,還須得有裡正,戶官等人在場監督。
交易雙方必須完全自願,並立下文書,然後交由縣令過目,郡守批準,這樣交易才會被官方所承認。
由於有嚴格的預防措施,所以大漢現在的土地兼並並不嚴重,再加上天子鼓勵無田之戶開墾山澤荒野以為田,基本上大漢目前的佃戶數量並不多,還在可以控制的范圍內。
但是全大漢卻惟獨出現了臨邛這樣一個怪地方。
這裡的土地兼並情況是大漢最嚴重的!
大漢平均全年都會往該縣派去一名的新的縣令,但是一到秋天,那名縣令就鐵定立刻遞上辭呈。寧可不作官,也絕不願呆在那個幾乎被商人包圍的城市。
說實話,魏其侯很想調動大軍去將那裡的富戶一一掃滅。
但是他也隻能在心裡想想而已。
因為臨邛的商人個頂個精明,他們的觸手無處不在,甚至連太后身邊的人也有不少是臨邛那幫商人的即得利益保護者。
就連他魏其侯每年生日,甚至小妾生日都有來自臨邛的商人帶著大包的禮物,使勁的往他魏其侯口袋裡塞。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手軟。
他魏其侯不是聖人,更不會對黃燦燦的東西無動於衷,只因那東西實在太可愛了!
魏其侯也知道,這些事天子統統知道,天子可不傻,隻是臨邛商人富戶的黃金攻勢攻擊面實在過廣,牽扯面太大,再加上他們也只在臨邛折騰,一般不把手往外伸,所以天子也就不好怎麽說了。
隻是,魏其侯看著其他各地皆是將賦稅籍和田稅籍寫的滿滿的,一片耕者有其田的盛世景況,惟獨這一個臨邛縣,田租籍的賦稅收入遠遠的超過了其他稅收,明日的早朝怕是會被人專門挑出這裡予以指責。
一想到這些,魏其侯就很煩,因為那個指責的家夥肯定只會指責他身為大司農督促不力,而隻字不談臨邛的事,因為大家都拿了人家的東西!
忽然門外有中官道:“魏其侯!魏其侯!您在嗎?”
竇嬰站起來理了理衣冠,心知怕是天子找自己中官表弟聊天,自梁王死後,天子忽然就變的多情起來,經常以表哥的身份找自己聊天,抒發qing感。
果然,那中官見到竇嬰,便湊近他耳邊,耳語一陣,才恭敬的退去。
中官隻說了一句話“陛下令您到未央宮昭陽殿見駕!”
竇盈納悶了,天子怎麽會讓他到昭陽殿去,那裡可是天子教育太子的地方啊!一般人等輕易不會允許進入,以免打擾太子學習。
到底是有什麽事情呢?竇嬰不免揣測起來。
懷著這樣坎坷不安的心情,竇嬰穿越大半個長安,進入未央宮,從宣明殿插過,便到了昭陽殿。
竇嬰到來的消息,早有中官稟報天子。聞得竇嬰前來,天子忙令中官詔他進來。
竇嬰進得昭陽殿,對天子與太子拜了三拜,道“不知陛下喚臣前來,有何事情?”
天子看了看太子,笑著對竇嬰說“魏其侯無須多禮,站起來回話吧!”
竇嬰又拜了一拜方才站起來看著天子,不知道是何事情。
天子咳嗽一聲,道“魏其侯啊!大司農那邊今年的賦稅可都統計好了?”
魏其侯奇怪的看了看天子,他這位表哥今天表現有些不同,照例關於賦稅的問題得在明天早朝討論,然後在祭祀宗廟時宣布具體數據,怎麽還沒到時候天子就問起來了?
疑惑歸疑惑,大司農竇嬰還是老實的答道:“啟奏陛下,今年大漢國庫預計可收入五十三億錢,刨除官員俸祿,士兵軍費,累計可盈余在二十七億錢上下!”
天子聞言面容滿是紅潤,讚歎道“魏其侯好本事!”
竇嬰那裡敢居功,忙恭維道“都是陛下領導有方,祖宗庇護之德,小臣隻是盡些微薄力量!”
天子哈哈大笑,說道“魏其侯啊!魏其侯,朕別的很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拍的馬屁!”
竇嬰臉上一陣尷尬,隻聽天子又說道“對了魏其侯,那個今年有沒有什麽縣的縣令辭官,太子管朕要一個官職安排人呢!”
竇嬰聽了前半句,以為天子終於要對臨邛動手,嚇了一跳,正準備回家就把和臨邛那些人的關系瞥清,等聽完才知道原來太子向天子要一個縣令的實職來安排一個人。
至於那個人嘛,自然是現在隱隱已是長安第一名人的河東李雲了,也不知是誰先傳出的太子和天子都很喜歡這個叫李雲的家夥的謠言,還把這個叫李雲的傳的神乎其神,什麽他師父是仙人,他精通神術之類的。
而平陽侯又在這中間湊起了熱鬧,送了兩名據說是學過那名叫李雲的小民所教授叫眼保健操的玩意的使女給太后使喚。
太后早年就有眼疾,經常喊眼睛看不清楚,但是在那兩名使女每日做四次的眼部按摩之後,太后居然說,眼疾好多了。
弄的太后都經常問他魏其侯,這個叫李雲的怎麽不詔入長安啊?
竇嬰很清楚,這個叫李雲的現在既有天子寵愛,又有太后照拂,再加上太子的寵幸,如果真讓他到一個富庶的郡縣當個縣令,乾上兩年,恐怕這大司農的位子就得換人了!
不!我絕不允許!魏其侯在心裡吼起來。
不過現在到有個好地方可以安排這位年輕人,那就是號稱大漢官員止步器的臨邛,因到現在為止尚未有在臨邛任上乾滿任期的人。
為什麽?因為大漢官員有一套升遷與獎罰制度,治理的好,可以升遷並得到獎賞,治理的不好,那就要罰,所以在臨邛當官的,無不是在幹了不到一年之後就匆匆提出辭官,以此來逃避責罰。
一念至此,魏其侯笑著道“有是有!隻是那個縣。。。。。”
太子插嘴道“魏其侯不必吞吞吐吐,那個縣怎麽了?是不是太窮拉?”
天子也催促道“快說!”
魏其侯裝作咬牙的樣子道“是臨邛縣!”
“哦!”天子恍然大悟,但隻是略一思考便揮手道“就是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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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也很喜歡吃康師傅....特別是一塊5的那種,有三包調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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