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疼。” 一間牆壁潔白的房間裡,隨著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響起,一名少年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
少年的年紀不大,看起來隻有十六、七歲的樣子,身上蓋著白色的被子,穿著類似病號服的藍白色條紋裝,正平躺在一張褥單白淨的床鋪上。床鋪的周圍有著類似窗簾的拉鏈,影影綽綽的人型黑影不時的顯現在上,配合著雖然細小,但卻清晰可聞的說話聲清晰的告訴旁人這是哪裡。
醫院的病房!
“我怎麽會在這裡?”少年用手摸著自己那依舊有著陣陣腫脹感傳來的後腦杓,滿臉疑惑的想道。
然後挺腰坐起身……
“嘶。”
“我這是被人打了?”
感受著身上四處傳來的疼痛的少年幾乎是瞬間就想到了某種可能。皺了皺眉,低頭沉思起來。
“怎麽會?我不是好好在家睡覺的嗎?怎麽突然就到醫院了?”緊接著表情突然一變,神色變得焦急起來。
“難道是家裡出了什麽事情?我被好心人救了?”
想到這裡,少年沒再遲疑,立刻忍著身上的疼痛從病床上站起身,伸手拉開了面前用來擋人的遮簾。
“嘩……”
然後更加讓少年目瞪口呆的情形就映入了他的眼簾。
那是一間寬敞明亮的屋子,內裡以三三為一排在房間的東、西面牆前共擺放著六張病床,除去少年本身使用的一張病床外,還有另外四張病床上有著病人。一名身穿粉色製服的,看似應該是護士模樣的年輕女性站在其中一名男病人床邊,面容可掬的和那名病人談著話。
但就對話過程中所使用的語言卻是讓他疑似身在外國。
“足はかわいがってですか
?”
“大分良くなりました
。”
“そうですか。それはよかった。えているちゃんとごはんを食べてこそ、より早くリハビリに退院した。
”
“大丈夫、災害のために退院して、私はよく食事をする。
”
“……”
是正宗到他只在某類日本出口物資和動漫、遊戲中才能聽到的日語。而且不知道為什麽,他好象還能夠聽得懂,這頓時讓少年變得驚恐無比,臉上神色也受影響的變得蒼白起來。
“大丈夫ですか?(你沒事吧?)”這時,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的護士關心道。
“恩?哦,我,我沒事。”少年下意識的回答道。並且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話一出口,就由他所想的中文變成了他絕對沒學過的日語。卻是再次讓少年的心頭一緊,某種不可思議的答案不可抑製的自他心底浮現了出來。
“我這是穿越了?”
護士疑惑的看了看明顯心不在焉的少年,又轉身走到床頭查看了一下少年的專屬病例,點點頭,這才重新走回到少年身旁柔聲道“王桑,是有哪裡不舒服嗎?請告訴我,我幫你去叫醫生。”
(以後除特別注明,日語對話全直接上中文)
“王桑?”少年一楞,馬上便又回過了神,明白這是在叫自己。
“桑記得在日語中是對陌生人和關系一般的人的稱謂吧?那就是說自己現在姓王?還好。不是重生在小日本身上。”
跟著搖搖頭,拒絕道“謝謝,不用了,我沒事。”
“……那好吧。如果有什麽情況,記得按床頭的呼叫器,我很快就能過來。
”女護士仔細看了看少年,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好的。”
隨後護士環視了一眼病房中的其他病人,見沒有其他狀況後便不在多呆,帶著東西離開了病房。
……
“穿越重生嗎……沒想到以往只在小說上才能看到的事情居然會這麽莫名其妙的就降臨到我身上,該說是幸運還是倒霉?”待護士離開後,少年好似無力般的一屁股坐回到床上,滿臉苦笑的想道。
至於說為什麽不懷疑這一切是假或是自己在某家高級醫院裡……原因很簡單,他上輩子就是一個普通底層民眾,家既不富裕到可以隨便買車買樓,住的地方也是北方的二線城市,周圍可沒有這麽高級的,有大量精通日語的病人和醫護人員存在的醫院!
所以排除一切可能之後,剩下的答案哪怕再不可能,他也不得不無奈接受。
“還好,我上輩子是個光棍,沒有老婆妻兒需要惦記,隻是,有些對不起父母啊。都沒怎麽正經盡過孝。自己突然就這麽沒了也不知道二老會傷心成什麽樣……”
想到這裡,少年的臉色變得更加灰暗起來。
好在並沒持續太久,沒過多長時間,便再次振作了起來,重新站起身,走到自己的床頭前,哈腰側身低頭查看起了自己的床頭卡。
“姓名:王朝。年齡:17歲。性別:男。病因:普通外傷。”
“王朝,17歲……看來還是個小鮮肉。就是不知道還是不是粉蒸肉。可惜這裡也沒個鏡子。”
而後歎息一聲,再次回到床邊矮身坐下,平躺下來,以單臂搭住自己的額頭,再次閉上眼睛強睡起來。
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也改變不了現實,還是想辦法盡快接受吧。特別是看看能不能通過名字的刺激想起來‘自己’的身份和記憶,也好過之後碰到了身體親人之後裝傻。
……
“哇,哇……”
某個簡陋的,看起來就仿佛是八、九十年代的國內醫院的某間病房中,一個嬰兒啼哭著被抱到了一名雖然不是很漂亮,但起碼耐看,看長了感覺也不錯的青年女性身旁。
“付生,取個名字吧。”女子抱住懷中啼哭的嬰兒,滿臉溫柔的說道。
“已經取好了,就叫朝。王朝。怎麽樣?夠霸氣不?”一旁,一名穿著的確良襯衫,一副普通小市民小職工模樣的青年男子滿臉喜悅的說道。
“瞧你那樣。不過挺好的,簡單,上口,那就叫這個吧。”女子好笑的白了眼名叫付生的男子,輕笑道。
“那,我就跟老爺子說了?”付生確定道。
“恩,說吧。”
……
“惠娟,我準備辭職。”一間不是特別大的房屋中,已經步入中年的付生坐在沙發上,一邊默默的抽著香煙,一邊對身邊身材已經有些發福,看起來越發像是普通家庭婦女的女子說道。
“辭職?為什麽?”惠娟放下手中的活計,轉頭看向付生詫異道。
“我想去沿海,那裡機會多,或許可以賺到大錢。”付生的面容隱藏在煙霧中,沉聲說道。
“你又去見那個女人了?”誰知他的話音才落,就引來了惠娟的尖銳質問聲。
“什麽叫那個女人。”付生不高興的說道。
“如果不是那個狐狸精勾`引,你會想著去沿海?說,你是不是和她有什麽?”
“你這人不可理喻!我好好跟你談事情,你扯這些有得沒得幹什麽?”
“怎麽?心虛了?我告訴你王付生,我不同意!”
“你!哼!”
……
“我們離婚吧。”一身西裝鼻挺,油光粉面,一副成功人士打扮的王付生與越發憔悴的惠娟彼此隔桌坐在一間咖啡廳中,輕聲說道。
“我就知道。”惠娟滿臉失望和悲傷的苦笑道。
“房子、家裡的存款歸你,兒子跟我。”王付生張了張嘴,還是狠心的說出了自己的安排。
“不行!房子、錢我可以不要,但兒子必須跟我!”聞言,惠娟像仿佛炸了毛的貓一般,大聲反駁道。
“跟你,你拿什麽養他?憑你那點死工資嗎?初中就不說了, 高中的學費怎麽辦?還有之後的補課費,資料費,營養費,如果考上大學了還有大學的學費、生活費。要是大寶再淘點,談了朋友,那些花消你供得起嗎?你就忍心看著兒子跟著你受苦,平白遭同學們的白眼嗎?”王付生不甘示弱,同樣有一堆未來可能發生的事情反駁道。
卻是瞬間讓惠娟話語一噎,說不出話來。
“讓他跟我吧,以後每年寒暑假我讓他來這邊跟你過。”
……
“同學們,今天我們班將會有一名新同學到來。”一間只在日劇、動漫中才能見到的教師內,穿著得體的女教師站在講台上對著全班同學說道。
“王朝同學,請進來。”
“嘩。”教室的房門打開,一身日式男生校服的沉默少年走進了教室中。
“王朝同學,請做下自我介紹。”
“我叫王朝,來自中`國。”王朝站在講台上,看著下面三十幾名同學簡潔而冷淡的說道。
……
“小子,就是你嗎?”校園的一角,幾名看起來像是混子的學生將王朝堵在一面牆壁前,滿臉不屑的說道。
“不懂規矩嗎?”
“小子,說話,啞巴了?”
“呵,裝蛋是吧,老子最愛教訓的就是你這種硬骨頭。”
“山井、阿福,大蔥,給我打!讓他明白明白什麽是規矩!”
拳打腳踢,幾名混子同學賣力的毆打著王朝,直到他遍體鱗傷,一副出氣多近氣少時才堪堪的停下,搜走他身上的所有零錢,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