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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人,明天,錢氏就準備大鬧梨香院!”
“小美人,錢氏不安好心,故意讓你那麽早就過去,是準備在關建時刻將你推出來做炮灰,承受老夫人的怒氣!”
“小美人,你那幾個姐妹也準備煸風點火,落井下石!”
……
如往常一般,鬼鬼們的吐槽話語,令杜芷萱嘴角抽了抽。
這一年來的相處中,杜芷萱早就知道錢氏並不像記憶中那般聰慧理智,冷靜淡然,而是依靠著杜侍郎的偏寵,才能在和老夫人之間的爭鬥中,處處佔據了上風。
當然,之前,原身那樣天真單純,輕易就被人挑撥的傻姑娘,也是錢氏和杜芷薇兩人一直到現在,依然在勇誠候府裡保有那幅端莊賢淑,溫婉良善模樣的前提。
而,如今,失了她這杆指哪打哪的槍,面對老夫人那無所顧忌的偏心眼時,錢氏和杜芷薇兩人就再也沒辦法像以往那樣“坐觀虎鬥”了,不然,就會一步一步退讓到她們無法承受的地步。
“難得有好戲看,我們當然要在關鍵時刻出場。”杜芷萱笑著說道,結合昨日鬼鬼們傳遞的消息,很快就猜測出錢氏準備對李姨娘動手了。
不過,自杜芷萱上次回府,跟眾人針鋒相對,舌戰所有人之後,已經過去了好幾個月,府裡盡是一些小打小鬧的事情。如今總算出了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這般熱鬧的場景,怎麽能少得了她的參與。
當然,這樣的熱鬧,更少不了候府其它的姑娘們啊!
一路行來,路旁的下人均一臉恭敬的行禮問候。
這樣的場景,和原身那種走到哪裡都被下人譏誚議論,不帶絲毫恭敬的神情來說,可謂是一個天和地的區別,就連老夫人院子裡伺候的下人,也不再像往常那樣漠視杜芷萱等人,而是用一種稍微帶上了一點高傲的姿態,對杜芷萱等人行禮問候。
下人的神情舉止,反應著整個候府主子們對某一個人的看法。
經過一年多的經營,杜芷萱已徹底暴露出自己伶牙俐齒,不好招惹的一面,不僅成功的震懾到府裡隱於暗處,打自己主意,挖坑算計自己的人,也令府裡這些下人清楚地明白了,她這個主子和創新們之間最根本的區別。
不論是哪個府邸,這種“牆頭草”,永不少。
遠遠的,杜芷萱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吵鬧聲和叫罵聲,令她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果然,她的見識太少,竟然不知道向來注重自己形象和儀表的錢氏,有朝一日,也會不再顧及自己給人的端莊賢淑的印象,像一個粗俗的山野潑婦一般衣衫不整,披頭散發地和一個同樣穿著打扮的婦人扭打在一起,你抓著我的頭髮,我甩你一耳光,你用長長的指甲撓向我的臉,我避開以後,特意讓我曾特別裝上了暗器的繡鞋踹向你的膝蓋。
兩人在屋子裡滾來滾去,掉落了一地的金銀首飾。
不過,這些金銀首飾?
杜芷萱眯了眯眼,竟然都是一些價值昂貴的頭面首飾!尤其,有兩對鳳釵的圖案特別的眼熟,正是錢涵夢的嫁妝reads();邪寶醫娘。
真沒想到,在她使用“五鬼搬運符”和“點石成金符”,幾乎快要搬空了候府老夫人、錢氏和李姨娘三人那來自於錢涵夢的“私房”情況下,竟還有錢涵夢的嫁妝在錢氏和李姨娘兩人手裡。
看來,自古以來,不僅狡兔有三窟,就連這女人,尤其是混跡於後宅多年的女人,也都置辦了好幾個藏金銀財寶的地方啊!
隻不知,今日,錢氏和李姨娘這兩人是有意為之,抑或是無意之下的舉動?
杜芷萱目光看向坐在老夫人下手的杜芷菡等人,眾人臉上那驚詫和不可置信的神情,卻讓她傾向於兩人頭腦發暈之下,無意識中做出來的選擇。
不過,老夫人那漆黑的面容,和眼底眉梢隱約可見的煩燥和惱怒等情緒,卻是頗有些意思了。
目光又在那兩對明顯是禦賜的鳳釵上停留了下,杜芷萱就隨意找了一個距離最近的位置坐下了。
“踹他!”
“哎呀,差點就能抓到她的臉了,就差那麽一點點!”
“撓她的腰啊,她全身上下,唯有腰才是弱點啊!”
“唉……每次都是這樣。”
“換了我,打了這麽多場,怎麽樣也知道對方的弱點,輕易就能鎮壓住對方了。”
“兩個女人打架,你能指望她們能想多少?更何況,此刻,她們若沒有失去理智,也打不起來!”
……
聽著鬼鬼們議論的杜芷萱挑了挑眉。看向坐在正中央,對眼前這一幕視若無睹,只是垂眸撚動著手裡佛珠的老夫人。
看來,這樣的情景,這段時間裡並不少見。只不過,以前,這兩人都避開了杜蓧等人,而今天,卻是避無可避。
或者,應該說是錢氏的有意為之。
至於這兩人為何打著打著,就打著了火氣,兩方都不再顧及自己形象地撒潑打滾?
杜芷萱表示,絕對和她沒有絲毫關系。
地獄之王系統:“……”還不是宿主頻繁地扔霉運符,又每日安排鬼鬼們監視,導致這些人陽氣越發稀少起來,最終出現了所謂的“鬼迷心竅”事情,從而做出這等絕不符合平日裡身份和形象的舉動來。
就這,還都是因為候府風水不錯,再加上老夫人、錢氏和李姨娘三人時常與杜侍郎這位手握重權的官員接觸,才能避免在最短的時間裡出現更令人無語的“糊塗”行為來。
“給祖母請安。”
並不知道地獄之王系統吐槽話語的杜芷萱行了一個請安禮,等了一會兒,卻並沒有等來老夫人的回應後,用手摸著額頭,嘴裡喊了聲“唉呀”,身體微微搖晃,做出一副克制著身體不適的模樣,由著身旁伺候的丫環,將自己攙扶到下首落坐,褪下身上的白狐狸毛鬥篷,捧著丫環沏好的熱茶,充當一個小手爐。
然後,杜芷萱才朝坐在最上方,面色鐵青地看著自己的老夫人賠罪道:“祖母,上次我差點死在莊子裡,被外婆接回將軍府,用心調養了一年多,身子卻還沒有調養過來。”
“太醫說,我胎裡帶來的體弱之症,經過十多年的調養,好不容易才調養好,卻又因為此次意外而複發。現如今,只能再調養個三五年,才能回復到原樣。想必,祖母是個體貼孫女的,不會忍心苛待孫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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