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那好母親,早早就察覺到了杜芷萱身上的不妥之處,卻並未將此事鬧大,而是私下裡請了神醫來為杜芷萱調理?”
錢氏搖了搖頭,很快就又推翻自己的結論:“這不可能!”
真以為,“休身養性”多年的安平郡主,就是個誰都能上去揉捏一把的軟柿子呢?上一個生出這般想法的人,早早就被安平郡主悄無聲息地摁死了!
更何況,杜芷萱還是安平郡主唯一認可的嫡女錢涵夢的“遺孤”!
在這種情況下,安平郡主怎麽可能在知曉杜芷萱身中“絕育藥”的情況下,還能“穩坐泰山”般安然不動?!
“興許,四小姐私下裡勸了幾句,再加上,並沒有確切的理由和證據……”
古嬤嬤含糊地說道,但,錢氏卻立刻就明白了她的話外之意,那才松開的眉頭再次緊鎖,就連好不容易才恢復了一些紅潤的面容,也再次變得蒼白起來。WwΩW.LieWen.Cc
“這……這……不可能!”
哪怕到了此刻,錢氏依然不相信,安平郡主竟然將杜芷萱看得比任何人都重要!
要知道,即便安平郡主再如何地疼寵杜芷萱,但,安平郡主有嫡親的孫子孫女,對杜芷萱這麽個身上流著一半勇誠候府血液的外孫女,又怎麽可能掏心掏肺到漠視將軍府的利益和根基的程度?!
這件事,擱在任何世家裡,都不可能生,更不用說,將軍府這麽個地方了!
三房
“菱兒這丫頭,前幾日非說要堆雪人。帶著一眾丫環在雪地裡鬧騰了許久,回來後就受涼了。已經請大夫看過了,說是要將養一段時日才能全愈,倒是不方便與你們幾姐妹一同前往秦王府看望四丫頭了。”
王氏的目光,在盛妝打扮的幾個姑娘身上一掃而過,微垂的眼眸裡迅掠過一抹嘲諷和譏誚。
這就是勇誠候府!
這就是老夫人帶在身旁,悉心教養出來的姑娘!
唯利是圖、自私自利、愛慕虛榮和心狠手辣之類的形容詞,已經不足以評價這些姑娘了!真要讓王氏說的話,就是一堆目光短淺,隻知榮華富貴,攀護權貴,卻不知姐妹情誼的“狼崽子”!
不,不,用“狼崽子”來形容她們,都有些沾汙了這樣的字眼。畢竟,這世間,也確實有那麽些真正忠心護主的狼崽子呢!
唯一能形容的,也就“白眼狼”了吧!
“可,三嬸,昨日,六姐的身體都還好好的,沒有絲毫的不妥之處呢!”杜芷薇撲閃著大眼睛,一臉天真無邪地說道,“三嬸,這動不動就將‘病’‘死’之類的話掛在嘴旁,可是不太好的呢!”
“萬一,原本身子健康的六姐,因為三嬸這些話語而受損,只怕,不僅三嬸你心裡不安,就連祖母得知此事後,也會心生惱怒呢!”
王氏雙眼微眯,長睫掩住眼底的陰冷和狠戾,臉上卻不露絲毫,依然是那般地和善,就連聲音也沒有絲毫的變化,仿若被杜芷薇這麽個晚輩當場指責和威脅的,並非她本人似的。
只是,心裡卻越地厭恨起長房那一脈的人來。尤其是錢氏這個自詡端莊賢淑,溫婉和善的狠毒婦人,和自詡敬重長輩,姐妹和睦的九姑娘杜芷薇,更是讓人見了就心裡作嘔!
真真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這世間,有什麽樣的母親,就有什麽樣的女兒!
“九丫頭,就因為你六姐平日裡身體很好,所以,那日受寒後,侵入到身體裡的寒氣才未能當場就爆出來。”
“直到昨夜,你六姐又半夜起來賞月,吹了冷風,受了寒,早上就有些暈沉沉的,起不了身。請了大夫過府後,才現隱藏在身體裡的兩種寒氣同時爆出來,若非你六姐身子骨向來康健,只怕,還真不知會……”
說到這兒時,王氏特意搖了搖頭,臉上也浮現一抹愁苦之色來:“這未來的幾個月裡,你六姐都要躺在床上將養身子了。你們若有心,往後,也就多多來看看她,勸解寬慰下她,即可。”
“竟有此事?!”杜芷薇一臉驚訝地問道:“不知三嬸,可有將此事秉告祖母?”
“當然!”王氏淡淡地說道,並未錯過杜芷薇眼底一閃而逝的失落和歎息,心裡不由得輕哂:嫁入候府幾十年,論對老夫人性情的了解,她一點也不遜於長房錢氏和二房於氏!
雖然,直到現在,她依然未能查明,這些年,究竟是誰隱於暗處,對杜芷菱灌輸了一些“為妾”的思想。但,想也知道,這偌大的候府,恨不能將杜芷菱這個三房嫡女給毀了的,也唯有那麽幾人。
想起前幾個月,杜芷萱與秦王回門那時,杜芷菱竟然特意換上了一襲豔麗的衣袍,並有意無意地往秦王面前湊這件事,就讓王氏心裡那些從未熄滅的怒焰,猶如被潑了好幾桶滾油般熊熊燃燒起來,看向一連再挑事的杜芷薇的目光也帶上了一抹憤恨和怒意。
“難得見到八丫頭,九丫頭和十丫頭你們這般盛妝打扮的模樣,這一見,才現‘女大十八變’這句話的真諦呢!”王氏掩去眼底的狠戾之色,一臉感慨地說道。
“你們那牙牙學語的模樣,仿若還在眼前,一轉眼,就變成可以談婚論嫁的大姑娘了!這日子,過得還真是快啊!”
“瞧著時辰也不早了,想必,你們幾個丫頭也有其它的事情, 我就不再多留你們了。等過一段時間,六丫頭身子好了後,我再讓她找你們玩兒。”
“三嬸,同為姐妹,我們若不知曉,也就罷了,既然已經知曉六姐身體有恙,我們幾個做妹妹的,又豈能過門而不入呢?!”說到這兒時,杜芷薇還特意偏偏頭,看了八姑娘杜蓉和十姑娘杜薔一眼,成功地喚來了兩人的點頭附和之語。
“大夫說了,六丫頭這幾日病情最是嚴重,嚴禁其它人看望,否則,難免有被傳染到的風險。”王氏搖了搖頭,道:“知道你們心裡擔憂,不過,若你們因為看望六丫頭而染病,這讓我如何與你們的母親交待呢?”
“就連六丫頭知曉此事,也會心裡過意不去,難免令她那本該將養好的身子再次惡化。”
前天衝涼,塗了肥皂,竟然突然停電了,沒辦法,只能衝冷水,結果第二天就來大姨媽了,痛得我縮在床上,貼了三張暖寶寶……
淚,簡直是幾年不遇的事情,都一下子全部積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