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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外婆費心了。”
對於zìjǐ輕易就給四皇子挖了個大坑,斷了他往後登臨大寶道路的做法,杜芷萱仿若未覺。只是用一種敬仰的目光看著幾句間,就決定了四皇子未來之道的太后,感動於太后待zìjǐ的那腔慈愛和關心,提醒道:“那個宮女呢?”
“既然淑妃喜歡,就繼續服侍她吧。”太后想也不想地說道,真當福祿禱禧貴“五福俱全”之相,貴不可言之類的命格,是那麽容易就能擁有的呢?
不過,由此可見淑妃等人的決心。
而,那位打著“近水樓台”的主意,明裡暗裡地吊著四皇子和六皇子,令兩位一母同胞的皇子不止一次生出嫌隙,偏偏,私下裡卻更為親近六皇子的宮女?
呵……既然這般不願意入四皇子後院,那麽,往後,就繼續沒名沒份地跟著四皇子,再眼睜睜看著四皇子娶妻納側收妾,嫡子庶子一個個地冒出來罷!
“這丫頭能在宮裡傳你和四皇子的流言蜚語,可見是個有心人。若,輕易就離開,沒了得力助手,在這樣冷寂的后宮裡,淑妃不落個孤立無援的下場,才怪。”
若非杜芷萱出手果決,想來,如今,外面就不會是些“四皇子和真愛之間不得不說的二三事”“四皇子和某花魁的風流韻事”之類的流言蜚語了。
不過,最初,太后也只是單純地以為,宮裡那些和杜芷萱有關的流言蜚語,是淑妃這個自詡頗得聖寵的寵妃弄出來的。
待到調查清楚後,卻發現整件事都是齊雅欣在幕後推波助瀾,一步步算計而成,就連淑妃也都是她手裡一枚棋子時,太后就不由得生出一種看戲的樂趣來。
——這世間,有什麽比得上zìjǐ煞費苦心地培養出來,自詡向來待zìjǐ忠心耿耿的人,竟然變成了“白眼狼”,且還坑害zìjǐ頗多這件事,來得更有趣呢?
“沒想到,竟有人這樣看重我。”杜芷萱微眯雙眼,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看來,人不能太閑,不然,就容易想東想西,該給她找些事情,才對。”
“這話,極有道理。”太后溫和地看著談論起收拾齊雅欣和淑妃等人時,依然雲淡風輕得仿若什麽事都未發生過的杜芷萱,心裡一動,忍不住感歎道:“……倘若,再早生幾年,
就好了。”
若,秦王和杜芷萱的歲數相差不是這樣大,那麽,如今,擁有“福星”命格,並在私下裡和秦王接觸過許多次,更頻繁地收到秦王的禮物,卻依然一日過得比一日滋潤,從不受秦王身上那隱形煞氣影響的杜芷萱,就能早早地和秦王完婚。
不定,要不了三五年,她就能抱上好幾個大胖孫子呢!
杜芷萱眨眨眼,雖不明白太后眼底一閃而逝的惋惜和感歎由何而來,卻也隻覺得如今的zìjǐ恰當年華。過早,無法和武候王世子這般痛快地分開,過晚,不知會被武候王世子和錢詩雅兩人算計成什麽móyàng。
一徑沉浸於美夢中的太后,總算在最關鍵的時刻,掐住了zìjǐ那飛奔的思緒。
等等……
好像,截止到目前為止,她都沒有找人合下杜芷萱和秦王兩人的八字吧?
不行!
這件事,必需盡快提上日程!
當然,因著這段時間裡,與杜芷萱相處久了之後,由最初對杜芷萱那種形式上的疼愛,一轉而變成像安平郡主那般真正發自肺腑疼愛關心照顧杜芷萱的太后,抿了抿唇,佯裝漫不經心地試探道:“萱兒,你覺得,秦王這孩子如何?”
杜芷萱愣怔住了,半晌沒反應過來。
這話?
還真讓人無從回答啊!
……
太后仿若並未注意到杜芷萱的失魂落魄的神情似的,只是用滿是期盼和希翼的目光看著杜芷萱,更沒有出聲催促,而是靜靜地děngdài著杜芷萱的回答。
因著杜芷萱的緣故,而能順利地進入太后寢宮的幾個活了千百年的老鬼,遠遠地飄蕩在偌大的宮殿裡,乍聽得此話,卻猶如一滴水落入水裡似的,立刻炸了開來。
“一定是我的耳朵出問題了,不然,怎會聽到太后欲為秦王和小美人作媒?”
“秦王那樣的煞神,怎能配得上小美人這樣和善的姑娘?”
“讓我如何眼睜睜看著小美人送死啊!”
“不行,我要去弄死秦王,看他還如何打小美人的主意!”
“帶上我!”
……
鬼鬼們來去無蹤,卻因那太過jīdòng而外放的陣陣陰風,令杜芷萱額頭泛涼,下意識地抬頭,看向太后,眼含遲疑:“秦王……”
太后心裡一個咯噔,卻依然鼓勵地笑道:“萱兒,你想到什麽,直說無妨。”
“秦王是個好人。”硬著頭皮,給秦王這個“殺神”發了張好人卡的杜芷萱,說完這句話後,就迅速垂眸斂目,心裡卻難得地生出一絲緊張來。
以太后的精明,想必,定能察覺到她的言不由衷,到那時,太后又會如何地看待她呢?又是否會收回這些疼寵呢?
畢竟,秦王可是太后的小兒子,哪怕他再如何地神憎鬼厭,卻也容不得外人肆意評論。
“好人?”太后古怪地看了眼杜芷萱,卻是長舒了口氣。只因,以她的眼力,自然能看得出杜芷萱這話雖說得有些敷衍,卻也不像旁人被迫回話時那般狀若諂媚逢迎,實則眼底蘊含著濃濃的惶恐和駭怕。
好像,多提秦王的名諱一句,就會死似的!
“沒料到,這孩子,在你眼裡竟會是這樣的……”
太后輕笑一聲,輕摸杜芷萱的頭,由太后指尖傳來的暖意,隻令杜芷萱下意識地抬頭,眼角含笑地圓道:“秦王征戰沙場,保疆衛國,免除了無數可憐的百姓遭受蠻夷虜掠,流離失所的痛苦,又如何不是一個好人呢?”
……
第二日,同太后和皇后請安後,回到zìjǐ寢宮裡的淑妃,就再也按奈不住滿腹的fènnù,將房間裡的瓷器擺設砸碎了一多半!
“可惡!”淑妃灌了半壺涼茶,才將那些一直徘徊不去的怒焰澆息,緊接而來的卻是濃濃的疑惑,“除了太子,其它的皇子,皇后都循規辦事。為何,今日,竟會於眾人請安時,公然提出要為幾位皇子挑選皇子妃的消息?”
這事,也正是齊雅欣不明白的。